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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古代架空)——来风至

时间:2019-08-30 10:23:26  作者:来风至
  来人是典型的兰州人士,身高臂长,头顶戴了顶花帽,腰间还挂了一长串的环佩。辅一进门,便朗声问兰姨:“前些日子我订的云纹长思,云掌柜有没有给我留着?”
  云姨熟练地对付了几句,便要将人赶至前厅,避开谢璋商议。
  却见谢璋冷不丁地出声道:“等一下。”
  方才那人进门时,谢璋本想着离开避上一避,但也不知是否日光太大的缘故,一道白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抬眼看时,正落在这个买家腰间一堆叮叮当当的玉器之中。
  谢璋没忍住多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出了点问题来。
  买家腰间长长短短的流苏玉佩中,赫然夹杂着一块温润的和田玉。
  谢璋走到买家身前,态度谦逊,弯腰行礼道:“老爷好,我是兰掌柜的远方亲戚,冒昧打扰了,您能否摘下腰间的那块和田玉借在下一观?”
  买家一愣,低头择出那块泛着温润光泽的,下意识看了兰姨一眼,方才取下递给了谢璋。
  兰姨虽不明所以,但也朝买家露出了一个笑。
  谢璋道谢接过。宝玉入手,沉甸甸的重量被托在手中,仍光泽熠熠。谢璋拿起和田玉,对着阳光看了眼,回过神笑着问道:“真是块好玉,不知老爷是在哪里寻得的?在下也想去碰碰运气。”
  方才玉器入手,谢璋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发现这这枚和田玉,不论是质地,颜色,还是纹理,都与他那日在景行身上看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然而更奇怪的是,谢璋回想起景行身上那块和田玉的形状,恰巧能与这个买家身上的凑成一块完整的图案。
  可景行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安,难道也曾经来到这风沙漫天的兰州,买了这块和田玉?
  买家见谢璋对这块玉十分看重,顿时也来了兴趣,于是兴致高涨,道:“小兄弟好眼力。和田玉本是我们兰州盛产,数量多并不奇怪。可是此玉与那些寻常的可不同。”
  谢璋顺着话头问道:“什么不同?”
  买家笑道:“这玉是我从一个商贩手中买得的,原是产自柔然的一个大家族中,一分为二后被当作镇家之宝。后来这个大家族没落,传家宝被当了出去,经过几代人的辗转,方才落入我手。”
  “小兄弟,除非你能找到与之想合的另一半,不然就真的没有了。”
 
 
第二十一章 和谈
  谢璋本想向买家买下,但此和田玉世间唯二,买家说什么也不肯卖,谢璋也只好作罢。
  回去的路上,他一面想着景行为何会和千里之外的兰州有干系,一面又思忖着要不差个人直接“借”回来得了。
  既是传家宝,即便是家族没落,那肯定也是要传承下去的。
  难道……景行的身份有异?
  谢璋有些头疼。
  当初借机接近景行的时候,确实发现了这个人许多隐晦的怪癖。譬如惧怕黑暗与封闭的地方,譬如与母亲如仇人般的关系,又譬如,那个重病且从来不曾露过面的前御史大人。
  谢璋顶着兰州干燥的微风,回想着很久以前与景行在密道里发生过的事。谢璋常年身体泛凉,骨肉里都是冷却的血,但那日景行手腕处温热的触感犹在记忆之中,萦散不去。
  他清了清嗓,莫名觉得有些口干。
  好在刚自驿馆中休憩完整的宋徽前来,及时制止了谢璋的思绪。
  这个弱不经风的户部侍郎大人,眉目刚正,常年端着一副忧虑民生的神情,小小年纪就一副老派的姿态,脸上犹带着两三分因长途跋涉而漫上的病态。
  “谢小将军,您去哪了?”
  谢璋胡扯道:“体验一下兰州的风土人情。”
  他倒是体验了,但宋徽显然看起来气的不轻,但碍于身份,只好板着脸说道:“前线传来战报,前些天柔然只是战略性撤退,现下那巴图尔不知哪里汇了三千兵力,欲卷土重来。”
  宋徽之前已与谢璋有所往来,但对他的印象也仅在大理寺卿的纨绔独子这一点上,虽说目睹到夏履对谢璋的所作所为,但一心扑在国事上的他也并未过多关注。
  是故此次皇帝派谢璋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圣命难测,眼下也只能指望这个半吊子统帅能起点作用。
  然后宋徽便看见谢璋神色一冷,提步就走。
  两人一路疾驰,匆忙赶至前线。孟鸣争在营帐内正急得团团转,见谢璋赶到,连忙迎了上去。
  “承湛!”
  谢璋虽说是被赶鸭子上架才来到兰州,但到底是慕容燕钦点统帅,即便是临时的,现在孟鸣争也只能等待谢璋的命令。
  然而当谢璋掀开帐帘,看到孟鸣争的第一眼,脑中闪过的念头不是如何打散以巴图尔为首的柔然军队,而是慕容燕真正的目的。
  兰州战时紧迫,但还不到危急的地步,慕容燕却将他这个心腹大患,派往另一个心腹大患的地界,难道只是为了与夏履互相争权?
  谢璋的脚步慢了下来。
  如果他将这次一事处理妥当,大渝不必交予十座城池,之华不必远嫁和亲,夏履必然会对自己这个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起杀心。如果没有处理妥当,那么谢璋面临的,定然是慕容燕无处安放的滔天怒火。
  所以此次,无论从何种方向着手,对谢璋来说,都是处于一个极其不利的境况之下。
  但他不能选择后者,作为之华的兄长,他不能让之华处于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他必须选择前者。
  将骚扰大渝数十年的柔然蛮子,赶出兰州。
  孟鸣争那一头,见谢璋仍闲庭漫步般地走入账内,急急忙忙地扯住了他的衣袖,道:“柔然已渡黄河,承湛,下令出兵!”
  谢璋方放下思虑,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能出兵,应听从皇上旨意,和谈为先。”
  “和什么谈!”孟鸣争甩袖怒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打了这么久,现在示弱,不是竹篮打水吗?”
  孟鸣争站在一名将士的角度,自然是希望战时越短越好,时间越长,对兵力来说就是一种无意义的消耗。
  然而谢璋显然另有考量,但他却仍状作一副迫于老皇帝压力而不得不和谈的模样,自顾自地说道:“先和谈吧,我亲自带兵去。”
  话说至此,孟鸣争即便心有不甘,也不能再多说。两人出了统帅营帐,外边已自动集结好了兵力,见孟鸣争出来,立刻昂首挺胸,预备一战。
  谢璋站在前方,却没有得到一个眼神。
  但他不为所动,在一片安静中开口道:“前方五百战士,随我至黄河口,与柔然军当面和谈。”
  这些将士们之前就听说过有一个纨绔子弟要横空而来做他们的临时统帅,本就对破颇有异议,眼下亲眼见到此人,一眼看去细皮嫩肉的面若好女,顿时鄙夷尽显。在谢璋说完和谈一事后,眼中的轻视更是毫不遮掩,更甚者,谢璋还能听见阵列里传来几声嘘声。
  孟鸣争本欲喝止,就见平日里和颜悦色的谢璋,眼中冷光尽显,他微微抬起了下颚,冷冷道:“谁发出的声音?”
  无人作答。
  谢璋轻笑一声,又问了一遍。
  阵列里的将士们皆默契地缄默其口,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轻蔑与不满。
  这些常年在夏履手下撒野惯了的人,除了夏履谁也不放在眼里,军中以下犯上的事情怕是比谢璋想象中的还要多。再过不久,夏履势力更大,恐怕那慕容燕亲临,现在的情景都可能会重演。
  只见谢璋向前迈了半步,不带感情地说道:“既然没人承认,那便一起受罚吧。”
  阵列中顿时传出一阵杂乱的嗡嗡声,不多时,一个壮年男人满脸愤恨,出列道:“是我说的!”
  “是你?”谢璋转过头,那双桃花眼再没了平日里的风情流转,一呼一吸间皆泛着冷冽的寒光,“来人,拖出去斩了。”
  壮年男人一愣,复而暴起道:“你凭什么斩我!夏将军都不会斩我!”
  谢璋一个眼神也未给他,半晌见无人动静,才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怎么?要我亲自动手?也不是不行。”
  说话间谢璋已自旁边兵器架上拿了一把长刀,一步步朝壮年男人走去。
  孟鸣争连忙劝止了谢璋的动作,于是立马有人将方才那顶嘴的壮年男人拖了出去,怒骂与咆哮声响彻在军营中,久久不绝。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直到那男人的叫喊声戛然而止,这群生活在无边散漫中的将士们,才终于如梦初醒。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谢璋再次开口:“还有人有异议吗?”
  于是方才还嘘声阵阵的将士们,俨然一群被斩了双翼的鸟雀,一声不吭地随着谢璋前往柔然军的驻扎地。
  先有前锋朝柔然军发出讯号,故等谢璋一行人到的时候,正撞上严阵以待的柔然军队。
  宋徽在谢璋耳边说道:“小心行事,皇上十五年前打败了柔然的第一勇者艾则孜,他们一直怀恨在心。现在带领柔然军队的,是艾则孜的儿子,巴图尔。”
  谢璋一面点头,一面诧异地看了宋徽一眼:“你怎么也来了?”
  宋徽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恰时巴图尔被一群柔然大汉围在中央,一眼瞧见了马上的谢璋,顿时笑出了声,回过头对身边的人说道:“他们大渝没人了吗?派一个小白脸来跟我们打?不怕被打得尿裤子回家喊娘?”
  哄笑四起。
  巴图尔声音宏厚,声声入耳。谢璋前方阵列中有人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回头看了谢璋一眼,就见这个纨绔子弟就像真的听不懂巴图尔的话中话似的,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不好意思,我娘很早就死了,喊不了。”
  只见巴图尔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
  谢璋仍无知无觉地说道:“此次我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想要与你们和谈。”
  “和谈?”巴图尔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语调扬高,嗤笑道:“小朋友,你爹有没有教过你,和谈要拿出和谈的姿态来,不然显得不真诚。”
  谢璋虽是不被西北将士们承认的一个半吊子统帅,但到底是代表的大渝。眼下被如此看轻,自然就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愤慨,剩下的一部分,皆是在暗自辱骂谢璋的低声下气。
  这些血气方刚的男儿们,不明白为何不直接与柔然兵戈相见,反而像那些酸腐的文人一般,耍起了嘴皮子。
  然而大渝崇武轻文多年,早被那在位者养成了狂妄自大的性子,认为除了大渝其他都是小鱼小虾,顷刻就可碾压。殊不知,这些饱食终日的小虾身后,早就有暗蛟长成滔天巨浪般,虎视眈眈。
  谢璋对碎语闲言置若罔闻,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神情,倾身问道:“那巴图尔将军想要什么姿态?”
  巴图尔轻蔑一笑吗,道:“简单,你亲自到我柔然大营中,我便以贵宾之礼相待,和谈一事便也好说。”
  他这一句话说的暧昧又阴毒,站在身边的柔然大汉们皆在对视间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夏日的兰州有些让人烦躁的闷热,谢璋却犹如静坐禅室,额间甚至没有冒出一滴汗渍。
  座下的马匹有些烦躁地蹬了蹬腿,谢璋坐于马上,无悲无喜的视线落在了巴图尔的身上。
  空气中有片刻的宁静,静得能听见树叶被微风吹动的沙沙之声。
  只见半晌默不作声的宋徽,几步来到谢璋身边,冷静地出了声:“我去。”
 
 
第二十二章 惊变
  临安。
  夏日炎炎,热浪扑面。极目望去,能瞧见空气被分割成不成型的波浪形体,朦胧着每个人汗涔涔的视线。
  长街上疾步走着一个青年男子,看目标方向应该是坐落在城中处的御史府。这人衣角被过大的动作带的上下翻飞,额间早渗了一层薄汗。
  若有认识的,定能看见此人正是当今的兵部尚书,陆舟。
  然而他隐于人群中,步伐匆忙,无人注意。
  陆舟行了一段路,却见前方有阵阵拥堵之声,里里外外围了好大圈的百姓,他离得远,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以往,他这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定会上前看个过瘾,奈何今日却是焦急又心事重重恨不得绕开前面那段路,飞至御史府。
  陆舟最终决定绕开拥堵的行人,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终于在片刻之后到达了御史府。
  辅一进门,他就按捺不住,冲着里院疾声道:“你知不知道谢璋让宋徽独自去往柔然军营了?”
  景行彼时正倚在贵妃榻上,手臂边放了一器皿冒着冷起的冰块。他一面懒懒地将手中的书册翻了一页,一面敷衍地应道:“知道。”
  “谢璋脑子有什么问题?”陆舟进了内院,气还没喘匀,站在景行面前怒道:“宋徽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书生,去了柔然军营能干什么?”
  陆舟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型,更是鲜少在景行跟前发脾气。现下勃然大怒,终于让景行的目光离开了书册,轻飘飘落在了陆舟的身上。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景行放下书册,捻了块冰块进嘴,待融化入肚之后才缓缓说道:“谢璋有自己的考量,你与兰州相隔千里,怎么还操心起那边的战事了?”
  “不管谢璋有什么考量,就不该让宋徽独自前去。”陆舟缓过了神,才发觉自己语气太过,忙收敛了些许,但仍带着毋庸置疑的责备。
  然而景行却从其中品出了点不寻常的意味。他坐直了身子,看向陆舟,复而耐心地解释道:“首先,谢璋不可能自己去,主将离军,易散军心。孟鸣争也不可能去,他驻守西北多年,已经代表了西北。那既然两个稍许重要的人都不能去,除了宋徽,还有谁能去?”
  陆舟: “我明白,可是……”
  景行淡淡地打断了陆舟即将开口的话:“泊潜,你自己的私事我管不了,但若是因私心扰乱了公事,我可就不答应了。”
  陆舟心里一惊,抬头时正瞧见景行又捻了块冰块放入嘴中,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答道:“是。”
  “天气炎热,思虑太多小心肝火。”景行轻笑,“相信谢璋,总归是我们半个盟友。宋徽不会出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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