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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古代架空)——来风至

时间:2019-08-30 10:23:26  作者:来风至
  谢璋却睁大了眼,讶异道:“原来大人想的是下毒?”
  “……”宋徽不明所以,呐呐道,“难道不是吗?”
  谢璋无奈地笑道:“下毒的点子,好是好,就是耗时又耗力。若是来粮仓下毒,怕是下到天亮也下不完。”
  宋徽尴尬道:“那应当如何?”
  风恰时吹起了谢璋的发梢,他伸出手,似乎实在感受夏风的抚摸,而后回过头对宋徽到:“宋大人,你看看现在吹的是什么风?”
  宋徽凝神片刻,道:“南风,偏东。”
  “不错。”谢璋笑道:“那宋大人再看看,我们现在所处之地,是何方?”
  宋徽翘首看去,柔然军营处在高阔的山丘之处,而粮仓,大约是巴图尔想要更加方便地监察,偏偏将此设立在了山丘的最高处。而两人此时所站之处,正处于整个军营的最东之处。
  若有人添柴加火,趁着这场风未息之时,点燃粮仓,那便是一番绝美的景象。
  宋徽顿悟,回过头见小谢将军如同孩童般愉悦地拍了拍手,道:“自从十五岁那年来到兰州军营,我就不曾在外放过火,眼下时机难得,宋大人,看好了。”
  宋徽无语片刻,暗道原来谢璋真如同传闻中那般顽劣不堪,也不知道谁家那么倒霉,碰上谢璋这个玩火都不带害怕的。
  大理寺大火中逝去的卷宗们,向宋徽表达了无声的控诉。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谢璋正脚尖轻点,带着宋徽远离了这场如同绚烂的亡魂盛宴。火苗明明灭灭印在谢璋的眼中,仿佛每个午夜梦回不曾熄灭的点点繁星。
  他不知在其中看到了什么,眼神专注又怀念。宋徽侧身看时,似乎还看到了点转瞬即逝的阴鸷。
  “走水了!走水了!”
  柔然军营中的人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打仗的后路被人一把火点燃,连忙召集军营中仅剩不到半数的士兵们前去救火。然而风声不知是否闻到了火焰的味道,霎时间舞动起来,和着人们焦急的呼喊,如同一场热闹的无声剧。
  巴图尔带兵行至阵前,与“谢璋”你来我往地嘲讽了几句,方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于是长枪直挑,将马上的假谢璋掀翻在地,才觉中计。
  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军营,见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烈火与呼喊。
  巴图尔目眦尽裂,未等大火被扑灭,就带着柔然所有的兵力直下黄河,向着兰州来势汹汹而去。
  此时夜色将近,有红霞泛起。
  谢璋与宋徽归队,谢璋嘱咐将士将体力不支的宋徽带回了兰州的军营中。再转头时,就看见不远处人马攒动,扬尘万里。
  他短促地笑了声,回过头见孟鸣争的近卫已经带着剩余的军阵与第二波军阵会和,于是朝身边的人吩咐道:“给我一把弓箭。”
  巴图尔逐渐逼近,游牧民族的优势就在于马上,无论是捕猎,游行,还是娱乐,这个马上部落,都可以将缰绳拉出长弓的气势。
  愤怒至前,巴图尔怒吼道:“谢璋小儿!将你们渝朝的阴谋诡计学了个十成十!”
  谢璋长身玉立,负手便也上了马,道:“兵书有云,兵不厌诈。”
  巴图尔气红了脸,连头顶的帽子都似乎遮盖不住他两耳喷出的怒气。在座下之马的嘶鸣声中,巴图尔冷冷道:“我若想打,你们这群老弱病残顷刻就会被我大柔然踏为灰烬。”
  谢璋淡淡道:“可你们没有后路。兰州处丝绸之路,有源源不断的战事补给送来,你们,没有。况且在前一刻,仅剩的粮草也都被湮灭在大火之中。”
  巴图尔一时无言,但不甘就此被谢璋摆一道,仍硬着头皮道:“柔然儿郎从不惧外敌,谢璋你敢不敢应战!”
  其实到了此时,巴图尔早已是强弩之末,只不过碍于颜面,不愿意屈降,他想看看谢璋到底会说出什么样的条件来。
  然而谢璋此时早已不似昨日谈判之时那般柔软可欺。昨日还被柔然大汉们轮番嘲笑单薄秀气的谢璋,此时此刻立于马背之上,眉目凛冽,目光含霜。巴图尔远远看去,竟在其中看出了点阴狠的模样。
  只是未等巴图尔反应过来,那边谢璋已飞速拉弓放弦,小而巧的短箭破开空气,夹杂着呼啸之声朝巴图尔飞射而去。
  巴图尔瞠目结舌,避无可避,眼睁睁看着利刃直逼面门,而后“铮”地一声钉在了巴图尔身后的一棵树干之上。
  空气中只听得巴图尔恐惧的呼吸声。
  谢璋放下弓,远远地朝巴图尔露出了一个浅笑:“夏履将军武功高强,做事雷厉风行让人胆寒,也震慑了柔然多年,在下十分佩服。但我朝从不缺能人之辈,望将军不要掉以轻心。我们宋大人的话已经带到,其他的悉听尊便。”
  一时无人说话,只有谢璋清朗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若将军执迷不悟,那便看看,到时你们迎来的是之华公主的凤冠霞帔,还是我大渝西北军的铁骑。”
  。
  至此,柔然军粮草被毁,作战能力已断,便打算灰溜溜地原路返回。
  但谢璋与孟鸣争想趁机为大渝剥削点好处,譬如进贡之物的贵重程度,数量多少等等。
  然而还未等谢璋与孟鸣争商量完全,从京城就传来了一个令谢璋浑身发冷的消息。
  慕容之华于五日前病逝于桃夭宫。
 
 
第二十六章 决定
  慕容燕一道圣旨召回了远在西北的谢璋与宋徽,急不可耐的心情几乎写在了脸上。
  谢璋还未从慕容之华的死讯中回过神来,就被这个老皇帝提溜进了皇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教训了一顿。
  一时说他做事莽撞不知轻重,不顾朝廷使臣的性命,让其独身去往敌军营帐;一时又骂他身为将帅,军令下的草率,险些置孟鸣争于险境。言语中丝毫没有谈及谢璋在西北将柔然粮草一应俱焚,使其士气大将的功劳,只是在视线触及到宋徽还未好完全的伤上时,才状似感叹地施了些奖励。
  谢璋耳边充斥着慕容燕冷淡的声音,但他没有听进去半分。
  自回京后,谢璋心中便一直悬着一个令他辗转反侧午夜梦回惊醒的疑问。
  之华怎么就死了呢?
  她才十五岁,正是花开的年纪。当年临安双姝之一的小丫头,眉目灵动犹如仙境中迷失的小鹿。才五岁就能出口成诗,惊才绝艳让整个京城的人都为之赞叹。
  稍大一些的时候,便学着她的皇兄们上树摘花,下水捉鱼,为此慕容燕还对着那些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们大发雷霆,生怕这些混小子带坏了他的宝贝女儿。
  时光白马匆匆,之华犹如远枝上最艳丽的一朵桃花,开成了世人眼中的独一无二。
  但这朵任世人高瞻的桃花,终究是零落成泥,而后碾作浮尘。
  谢璋目光沉寂,一动不动地望着慕容燕。
  这个老皇帝失了爱女,却并未表现得如何痛彻心扉,唯一一点变化的,就是鬓边多出的几缕白发。
  当真凉薄。
  谢璋没来由地想到了儿时的事。那时他在宫中,说好听点是当伴读,实际上却是个任人呼来喝去的小杂役,什么端茶倒水的活儿统统交予他做。谢璋小的时候不长个头儿,半大点儿孩子扛着一大群皇子的书册,吭哧吭哧的跟在他们身后。有一回恰巧与慕容书当面对撞,后者气愤之余一把将谢璋推翻,书册纸张哗啦啦掉了一地。
  谢璋在原地愣了半晌,抿了抿嘴就要蹲**去捡,一双手恰时将他的衣领拉住,使力把谢璋弯下去的脊背拉成了直线。
  他回过头,就见慕容之华冷着一张脸,用着她尚且稚嫩的声音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的手是废了还是残了?改天我去请示父皇,缺胳膊少腿的就扔出皇室,别给我们大渝丢脸。”
  多年前之华保护了他,但多年后,他却没能保护好之华。
  谢璋藏于袖中的手,不知何时已青筋突起,握成了一个拳。
  事情的中心之人没反应,慕容燕也骂累了,他挥手遣走了文武百官,一面揉着额角一面转身欲走。
  然而谢璋却在此时毫无征兆地开了口:“皇上,臣有一事想问。”
  谢澄一直守在谢璋身边,眼瞅着谢璋脸色不太好,便高度警惕,生怕谢璋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眼下慕容燕训了好几个时辰,谢璋也无甚反应,谢澄便以为谢璋定了心,哪知就稍作放松的功夫,谢璋一句话就溜出了口。
  慕容燕身体一顿,缓缓转过身去,皱眉道:“什么事?”
  谢澄的知觉告诉他,谢璋将要问的事定会让这个老皇帝龙颜不悦,他以眼神警示,后者却如同视而不见,目光灼灼望向慕容燕道:“臣想问,之华公主究竟患了何病?怎么会突然之间就香消玉殒?”
  谢璋自己也没想到,他能直接当庭与慕容燕对峙。他蛰伏忍辱数十年,偏偏此时一朝一夕的事忍不了,他觉得自己胸中郁结成麻,搅得他灵魂都不得安宁。
  慕容燕本头疼不适,当下被谢璋一句质问般的口吻问出了火气,于是不耐地敷衍道:“朕也不知道,前些日子太医查出了病情,还未做出反应,之华就撒手人寰了。”
  这一番话说出口,到底还是让慕容燕心虚片刻。他想起那日娴妃找他去阻止皇后对之华施压时,自己犹疑后终是停下的脚步。
  那退后的半步,似乎就将之华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慕容燕忍住头疼,眯着眼回想。
  柔然军压境,恐怕与夏履脱不了干系。但他们攻打大渝,由头就是之华。那,若之华不在了呢?柔然没了攻打的理由,是不是就会偃旗息鼓?
  所以他没有去阻止皇后的行为,如同预想的一样,之华一死,柔然大军果然没有再逼近兰州,反而退回到了黄河之北。
  慕容燕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的深明大义,牺牲之华一个人换得整个大渝的安定。又自作主张地让之华的人生截止在了十五岁的年华,为其扣上了一顶为国捐躯的高帽。
  他说服了自己,再看时谢璋仍然用那双黑澄澄的目光看着他。
  他是第一次看见谢璋露出这样的神情,这个纨绔的年轻人,在自己面前一向是怯懦而又温顺的。而此时此刻,慕容燕与谢璋对视时,没来由地感觉到周身一阵寒冷。
  然而只是一瞬,慕容燕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谢璋分明还是那副低着头沉郁又寡淡的模样。
  出了太和宫,谢澄便开始数落谢璋:“你刚才想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谁?”
  谢璋扯了扯嘴角,道:“我当然知道。”
  十年间,每一个失眠的夜里,谢璋都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那个稳坐高位的人是谁。
  哪只谢澄会错了意,叹了口气带了点安抚道:“之华是个好孩子,可惜做了政治的牺牲品,我知道你看重她,但伊人已逝,你总会遇到更好的。”
  谢璋眼神微动,没有否认谢澄的意思,反而顺着话音问道:“爹,您知道之华真正的死因吗?”
  慕容燕对外称慕容之华病重无救,但谢璋去西北之前,慕容之华还嚷嚷着要他带一些西北特产的瓜果,精神劲头比谁都足。况且谢璋与慕容之华相识多年,从来都不知道她有什么隐疾。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谢澄就变了脸色:“你想干什么?”
  这便是承认慕容之华死于他人之手了。
  谢璋想笑,但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好面无表情地答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回了谢府,谢璋辗转反侧想了一宿,决定第二日前往景行府中探查一番。
  自他从西北回京少说也有半个月了,但景行一次都没有找过他。谢璋回想起不久前在一枝春与景行的那一番你来我往,想起景行的那个隐秘而又危险的笑,没来由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他仰躺在床榻之上,和衣而眠。
  翌日一大早,谢璋神思困倦地出了房门,被谢澄逮了个正着:“你这幅模样还想去哪?”
  谢璋睡眠一贯不佳,昨日干脆就直接睁眼到了天亮。眼下草草得套了一件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一件外衫,胡乱地穿在了身上,两个眼底的青黑几乎蔓延到了脸上。
  谢澄眼底的担忧几乎凝成实质:“璋儿,你若难以睡眠,不如过几天随我去城南的寒山寺求个方子助眠?”
  谢璋一愣,想到殷如是的助眠香也是在寒山寺求得的,当即狐疑道:“和尚还管病痛的?”
  “……”谢澄无言,随即瞪着谢璋道:“胡说什么,寒山寺收留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据说能治百病。”
  谢璋对这些江湖郎中没什么兴趣,但也知道谢澄是担心自己,于是再三澄清自己没什么大碍后,便打算按照昨日的计划,前去拜访景行。
  然而他前脚踏出大门,低头审视自己的一身着装后,又慢吞吞地挪回了自己的步伐。
  半柱香后,谢澄看见谢璋换了一身齐整的靛青色长衫,头顶的发髻雅致又不失贵气,一眼看去就知道拾掇了很久。
  谢澄面露疑色,恍惚间似乎还闻到了从谢璋身上飘来的一股淡香。
  谢璋整理了自己一番,才终于有之前的那股纨绔子弟的模样。但他心中郁结,步伐就快了些。临近景府,谢璋抬头看向头顶那块宽大的匾额,突然改变了主意。
  于是谢璋一撩长袍,身体犹如飞鸟轻轻一点就自景府外围的高墙之上一跃而下,府中的景色顿时自他眼底一览无余。
  按理说偌大的一个御史府,怎么着也会有几个管家或者小厮的身影。可谢璋避过了门口的侍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影。整个景府像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境,孤独得犹如一副清冷的雪景图。
  谢璋穿过景行院门前那道熟悉的长廊,侧目见长廊尽头的桌上还摆着未尽热气的茶,泛泛冒着白烟。
  他一面想着景行为何夏日饮热茶,一面脚步不停,直到临近门前,谢璋整个人蓦地一顿。
  景行住的房间,大门紧闭。谢璋敏锐的嗅觉提醒着他,这扇禁闭的大门中,飘散着一阵极其浓重的血腥味。
 
 
第二十七章 往事
  血腥味张牙舞爪地朝谢璋扑面而来,离房门愈近,鼻间弥漫的味道便愈发浓郁。
  谢璋第一反应是景府出了事。
  但方才进门之时,谢璋看见景府大门处的侍卫仍在,只是园内不见人烟,他抬起头环视了一眼景行的院子后,黑沉沉的视线便重新落在了这扇紧闭的大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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