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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忍冬(全职高手同人)——齐泱

时间:2019-09-01 20:10:44  作者:齐泱
  电梯门在第二十层缓缓打开,孙哲平却没有动作。直到电梯门又缓缓合上,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按下开门按钮,回头向张佳乐伸出了手。
  张佳乐望着孙哲平,拒绝的话在触碰到他眼底神色时,仅一霎间便尽数散在了几近凝固的空气里。他向着那只缠满绷带的手伸出手去,在指尖即将触到他掌心时,却缩了手,径直走出了电梯间。
  孙哲平一愣,轻喟般,无声地笑了笑,眉宇间却还是不免带了几分落寞。像是要刻意回避他面上陌生神色般,张佳乐将头埋得极低,跟在孙哲平身后,脚步陷在柔软的地毯中,只欠荡出几圈涟漪。
  他竟不敢握住孙哲平的手。
  五年来,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人,只在今夜的飘渺月光下,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要告诉他。无数的委屈、苦涩、辛酸和这些年来他所经历的蹉跎与感喟,在那一刹到了嘴边时,却蓦地尽数变作愤怒。
  他想,在这个时候,或喜或悲,他都是应该哭的。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眼睛胀痛莫名,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向着孙哲平挥出的那一拳的触感,在此时再次体味起来,便多了一些不真实。月光之下,连孙哲平的眼神也显得缥缈起来。在那一刹,张佳乐突然开始害怕了。他不再敢放任自己在这场似乎有些太过真实的梦境中继续深陷下去,仿佛再只要他轻轻一碰,眼前这个人的热度就会随着这场美梦一起破碎,只留下一个挂着汗和泪,在黑暗房间里独自醒来的自己。
  他想,他也许真的寂寞了太久。
  这些年来他所苦苦支撑着走下来的路,那所有被他死死压住秘不示人的心事,似乎都在这个人出现之后,重新翻搅起来,将他好不容易建好的堡垒一下子击溃。
  他有些气馁地想,无论从前他告诉自己他有多么憎恨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他终究无法再欺骗自己。纵然时隔五年,可是在再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求着他的触碰。
  思念刻骨,随着时间的流逝,仿佛更加痛得让他无力拒绝与这个人接近的任何一个机会。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心知肚明。他并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年,甚至从前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他与孙哲平几乎回到家就会急吼吼地去脱对方的裤子。
  可是此时此地,跟在沉默的孙哲平身后,每走一步,张佳乐的这颗几近不堪重荷的心脏就会向着绝望的沼泽更深陷一分。
  他忽而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但,就算知道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又是否会忍心甩开缠绕在他腕间的、那久违的温暖?
  他无奈地苦笑。
  张佳乐,你当真犯贱。
  随着锁舌滑开的悦耳声响,孙哲平掏出房卡打开了房门。屋里一片黑暗,像是一张即将吞噬掉他们的嘴。张佳乐停在了在门口,抬眼望向孙哲平:“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可不知这句话哪里触到了孙哲平的逆鳞,他的神色竟在瞬间暗了下来。张佳乐咬了咬嘴唇,正盘算着如何解释,一阵强力却箍了他的手腕,将他猛地拉入了房间里。
  紧接着,是暴风般席卷而来的吻。
  门在他身后合上,阻绝了走廊里最后一丝光亮。黑暗中,他看不清孙哲平的脸,只感到一团像是要将他撕裂成碎片的滚烫的、灼热的吻。眼前的人似乎很急切,落在他嘴唇上的吻是颤抖着的,但却那样的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牙齿随着动作撞在一起,张佳乐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耳中已然只剩下一片嗡嗡声。
  唇齿之间的水声伴随着衣料摩挲所发出的细碎声响一同盘绕在暧昧的黑暗里。呼吸粘稠地缠绕在一起,背脊摩擦上冰冷的墙面。或许因为窒息,张佳乐无法思考,他闭着眼,只知道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滴鲜血都在欢呼雀跃着,让他不可自抑地伸出手去,环住眼前这个人温暖的身体,一点点收得更紧。
  倏地,那只一直紧紧箍着他手腕的手松了力气,缓缓自他的衣襟下摆探入,一点点攀上了他的背脊。那滚烫的手掌触到他被墙面熨得冰冷的皮肤,微妙的温差却似是一记重锤,将糊在他心上的旖旎尽数敲碎作片片残骸。
  张佳乐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挣扎,可是那双紧紧绕着孙哲平的手却慢慢放了下来。察觉到他的变化,孙哲平也睁开眼,落入他视线的,是张佳乐那双平静的眼。
  他的呼吸滞了一秒,旋即却用双唇裹挟着更炽烈的温度,重新向张佳乐印来。张佳乐不躲,只定定看着他,半晌,将目光游移向窗外海面上同月光星光一同倒映着的、Q市的点点斑斓灯火:“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孙哲平看着他,嘴唇颤抖着,连轻覆在张佳乐背后的手也是颤抖着的,可他却执拗又认真地盯着张佳乐,目光几乎要将他穿透:“只要你说‘不’,我就不会继续下去。”
  张佳乐收回目光,抬头对上了孙哲平的眼。黑暗的房间里,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温柔。他突然伸出手,从孙哲平手中抽出了房卡,摸索着插入了电源槽。四围瞬间亮起的灯光让孙哲平那张脸上满满写着的犹疑和痛楚无所遁形。可看着狼狈的他,张佳乐却牵起了一侧嘴角。
  挑衅一般,他直直地望着开始躲避他目光的孙哲平的眼,倏地伸出双手按住了孙哲平的后脑,身子向前一倾,重重地、重新印上了他的双唇。
  此时此刻,在自四面八方投来的明亮的光线里,或许他们二人所剩下的,都只不过是狼藉一地收拾不起、风化作细碎尘烟的骄傲和自尊。
  像是重新回到了懵懂的少年时候,所谓的“技巧”二字在此时已然无人再提起。这一枚吻,到了后来,竟更像野兽的撕咬多一些。牙齿磕在一起,换气被抛到脑后,唾液无法顺利地吞咽下去,那一道透明的水渍便只能顺着脖颈一路滑进领口,洇入张佳乐黑色的衣衫。血腥味布满口腔,可是他们似乎都还觉得不够,要再多些。
  再多些,再多些,要把眼前的人撕扯成碎片,和血吞下去才好。
  直到张佳乐脚软得再站不住,孙哲平才喘着粗气松开他,支撑着他即将顺着墙滑坐在地的身体,眼里闪着野兽般的光:“你想清楚了么。”
  张佳乐闭着眼笑,没有答话,只将脸轻轻埋进了孙哲平的肩窝。
  不过犯贱而已。
  在这个人面前,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必须强撑下去的骄傲呢。
  那就,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第七十八章 
  ·BGM请配合《Il Mostro》
  月光织着海潮,自两层明净的落地窗后钻进房间来,掀得雪白纱窗帘一鼓一鼓地动,像是雨后翕动的粉蝶的翅膀。
  满室的灯被尽数关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床头一盏壁灯还柔柔地散着暖熏熏的黄色光芒,用一层带着暖意的光膜将陷入柔软床垫中的二人尽数包裹。
  张佳乐跨坐在孙哲平身上,上半身的衣服不知被脱去了哪里,头发被放了下来,柔软的发梢时不时地搔动着孙哲平的颈窝。二人辗转着亲吻,在双唇的交叠之间,仿佛无论有多少年来未经诉说的话语,都能在此时此刻,从一颗心脏流淌进另一颗之中。
  踩着独轮车上高速
  (翻车了也不要紧,只要知道他俩啪啪啪了一发就好)
  月光自落地窗外洒进房间,落在床上,隔着被单勾勒出一道柔和的白色弧线。已是凌晨时分,城市的灯火大多熄了,于是这穿过浓郁黑暗扑洒一地的清辉也显得苍白耀眼,将张佳乐的侧脸映照出梦一样缥缈的柔光。
  孙哲平从床上坐了起来,偏过头去,轻轻揉了揉身侧张佳乐柔软的头发。
  张佳乐躺在他身边,经过方才一番折腾,精疲力尽的他像是睡着了。可沉入睡眠的他,面孔上并未带有黑暗所赋予大多数人的平静安详。他微微蹙着眉头,半边的脸颊埋在柔软的枕头中,身体却蜷缩成一团,只一只手还松松地与孙哲平扣着十指,不肯松开。
  孙哲平轻轻撩开他的刘海,摸着他潮湿的发际,想要去浴室中放了水给二人好好清洗一番。可当他想要将手从张佳乐的手中抽出来时,那只松松拉着他的手,却突然紧紧握紧了起来,像是一个在风暴中濒死的人,捉住海面上浮来的最后一根稻草。
  仿佛觉得好笑,孙哲平低头,想要掰开张佳乐的手指。可他低头,却见张佳乐的嘴唇快速地动着,仿佛在说着什么。
  他眉头微微一动,倾身去听。奈何声音太小,直到当张佳乐呼出的温热气体能拂动他耳廓上的绒毛时,他才终于听清张佳乐的话。
  张佳乐翕动的嘴唇中间,伴随着微不可闻的哽咽,反反复复地吐露的,只是三个字——
  “不要走。”
  他不断地、反复地念着这一句话,并不那么声嘶力竭。但那三个字被他以极轻极轻的声音、和着气从喉间吐出时,却像是一枚沉入泥沙之中的花朵、卑微而狼狈至极的乞求。
  传入耳中的低语像是石化的魔咒,让孙哲平在一瞬之间再也挪动不了半分躯体。仅一个交睫,接踵而至的,是铺天盖地的疼。
  胸腔仿佛有翻涌的铁水灌入,剧烈的疼痛裹挟着无边无际的酸楚一股脑地翻涌上来,堵住他的喉管与鼻腔,逼得那股令人窒息的热流只能自他双目中一涌而出。
  原来,他的那颗钢铁铸成的心,只需要这一句话,就能被打散作一地零落,支棱起遍地锋利的边角,将所能触及的一切都划得血肉淋漓。
  他轻轻屈起手指,回握着张佳乐的手,贴着他的脊背重新躺下,努力收紧怀抱,让自己的胸膛能够距离他的脊背更近一些、让他的心脏能够距离他的心脏更近一些,让他们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连成一片缠绵的声响。
  他一遍遍亲吻着张佳乐裸露在月光下的那一段柔白的后颈,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放任着一道道蜿蜒的银白水迹安静地画过自己的脸。
  张佳乐,张佳乐,连路边的小猫小狗伤了疼了都知道躲,你这傻子啊……
  为什么你不知道躲呢?
  为什么你不仅不躲,在重新碰到这个带给过你疼痛的人的时候,还要直直地凑过来呢?
  张佳乐,你这个傻子啊,
  你这个、天下第一的大傻子啊……
 
 
第七十九章 
  ·配合BGM《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眼前有光。
  白得刺眼,如同无数盏小小的太阳,从一道缝隙钻进张佳乐的瞳孔。
  他揉了揉眼睛,面前是SD体育馆里,那道通往媒体招待厅的门。
  门虚掩着,只留着一道缝。透过门缝,顺着光纤,一个穿着看起来有些土的第一版百花队服的少年正走下发言台,眉宇之间藏着一些疲倦。
  张佳乐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在四面八方咄咄逼人的光线中,那个少年刻意想要隐藏起来的、累积许久的疲倦似乎无所遁形。但他分明看到,那个少年的眼睛里,有那疲惫也遮盖不住的光,刺痛他的眼。
  他趴在门缝上,远远地看着当年的自己走回位置,再看着经理向他点着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栗了起来。
  他看见了那张被经理握在手中的金色卡片。
  喉管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水银也似的沉重记忆自脑海中决堤而出、只一刹便将他周身的全部温度全部带走。他自以为那早就被他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却偏在此时,像是发生在上一秒一般,鲜血淋漓地重新展开在了他的眼前。
  他明知此时的自己已然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语来,却还是捂住了自己的嘴。脚下的地板忽而塌陷一般,再不能支撑住他发抖的身体。他强迫着自己不能忘记呼吸,向后踉跄两步,却撞入一面温暖坚实的胸膛。
  张佳乐呆住了。紧绷着的身体一时间竟连颤栗都停了下来。
  他不住地眨着眼,试图驱散眼眶之中彳亍不止的水汽。生怕一只手堵不住即将从他喉管之中拥有了自己意识一般脱出的呜咽,他又加上了另一只手,紧紧地将半张脸都掐出了红色印记,却不敢回头。
  他知道,这是一个梦。
  回头了,梦就醒了。
  他只能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放任眼泪将他的双手淋得透湿。
  所以那一天,他是否也如此时一般,站在门后,看着自己呢?
  身后的人似乎体觉不到他的存在,只出神地盯着门的那一边。在经理站起的时候,他轻叹了一口气,随之转身,向着张佳乐身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走去。
  热度似乎正一点一点脱离他的脊背。
  “不要走!”
  终于,张佳乐猛地转过身,再顾不得他满脸糊满的红印与泪痕,向着那人的背影,将他在心中反复默念了许多年的句子,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那人似乎听见了他的叫喊。
  他停住了脚步。
  然后,他转过了身来,嘴角一扯,是张佳乐最熟悉的那个笑。
  一霎间,他身后深不见底的黑暗,倏地便成了万道金色的光芒,刺得张佳乐睁不开眼睛。但他眯着眼,泪水一直流,舌尖能尝到咸涩的滋味,却还是忍不住跟着他笑了起来。
  因为他听见了他的回应。
  “嗯,我不走了。”
  他向着光明来处扑了过去,抱住了那一具温暖的身体,旋即与他一同被光所吞没——
  然后他醒了。
  没有任何征兆,窗外碧蓝的天与蔚蓝的海,随同金色的阳光,从白色窗帘飘起的一角下,一同钻进了他的眼。
  阳光像是泛着泡沫的牛奶,流淌在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带来一片温暖。眼眶胀痛,枕头下湿了一片,可是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梦醒时分,他的身体明明那么温暖。
  有呼吸的声音和皮肤的热度从他的脊背之后源源不断地熨烫过来,一条手臂还轻轻搁在他的腰上、与他十指相扣,像是希望将他全身上下都纳入自己的怀抱中一般,禁锢着他,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宁。
  张佳乐眨了眨眼。
  似乎将梦中的泪意带了回来,此刻他的鼻子有些酸。
  他笑了笑。
  张佳乐,梦该醒了。
  他松开了被握得紧紧的那只手,血液骤然涌向指间,带来针刺一般的痛麻。他又慢慢地伸出手去,轻轻捉住了孙哲平放在他腰上的手。触手所及,是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让传到他指尖上的温度,又缥缈了几分。他颤抖着呼吸,似乎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他的心脏一般,终于闭上眼,咬着下唇,将那只手从自己的身上一点一点挪了下去,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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