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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画师(GL百合)——萧兰错

时间:2019-09-01 20:12:28  作者:萧兰错
  墙角暗处停着一顶软轿。
  轿内人一见她,忙跑了过来拉住她,担心地问:“七公子,你的手伤势如何?现在好些了么?我……我这有独门的金枪药——”
  孙苓见她,头隐隐作前,退后两步,与张玉杏保持安全的距离。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奇特,你喜爱的,追求不得;你不喜爱的,甩不得。
  孙苓说:“张姑娘有心了。不过是小伤,已无大碍。请张姑娘放心!”听闻,她要见自己,又被兄长拦在门外。这几日,怕是受累了!
  “心,心,心……你这无心人,还敢跟我提心?”说罢,竟泪如雨下,楚楚可怜之姿令人心生不忍。
  “这……”
  孙苓最怕女子的眼泪,该如何安慰?她心有所属,一颗心装不下两个人,一双眼也容不旁人。
  都是单恋。
  痛苦,煎熬。
  她说:“张姑娘的心意,孙某已知晓,只是……只是孙某已有所爱。盼张姑娘忘了孙某,别觅所爱。”
  张家姑娘泪眼如花,闻言珠泪滚落一地,身子摇晃,语不成调。
  孙苓不忍细看,将她送回轿,目送她离去。
  张玉杏小手握拳,牙齿打颤。
  忘了?
  怎么忘?!
  若心可以随意控制,她为何不跟其他姑娘一般迷上公子俊美无双的闲忧,偏偏迷上了同为女子的她,自找痛苦。
  孙苓呀孙苓!
  你所爱之人是你看重的申画师,还是那金都城佳婿晏子般?为何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看看一直无怨无愧在等待的我呀……
  除非你披上嫁衣,要不我绝不放弃!
  张玉杏一把拭去泪珠。
  “女娃都是宝,你怎么惹人伤心呢?”孙六上前问。
  孙苓不答反问:“六哥,你想要而不得,会如何?”
  孙六不加思索地答道:“继续努力,直到得到想要的为止。六哥不是常说嘛,阵前退缩就是死路。”
  闻言,某人陷入沉思。
  孙六笑道:“七娃有什么想要的,告诉大哥和老四,就算是抢,他们也会替七娃抢回来的。七娃有什么好担心的!”
  要不是他左腿不良于行,肯定出手帮忙。
  午后,孙苓带着美味的食物,满心欢喜前往大椒小舍,等待她的却是晴天霹雳的消息。申画师的旧情人回来了!
  那人哭过后恢复了平静,坐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碎朱砂……小脸苍白无力,似乎被什么事情抽去她的元气。
  孙苓换上干净的宣纸。
  这是孙家纸房新出品的纸张,由她亲自监制。纸张质地绵韧,薄而不透,润墨性好,光洁不滑,适合作画。
  窗边人在憔悴,她挥笔描下……
  风吹叶响,室内安静。
  申小枝上前评画。只见弟子三幅图画,都是她的画像,在窗边黯然失色的她,纤弱如嫩枝,羸弱自怜。
  画技虽粗,画意十足,将人物的特点和情绪表露无遗。
  这……
  她眉头一蹙,欲言又止,无法将评语道出。终,她只是质问:“你不练习线条,画我作什么?”
  “画人物也是练习。弟子发现自己比较适合画人像。”某人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对比那堆干扁的树丫,人物画的确好多了。申小枝无法反驳,只能吩咐道:“下回描图,别画我。”
  “师傅着弟子多观察,注意细条的走向以及光暗的变化。还有什么比临摹真人更直接,更好的办法?”
  说罢,孙苓倾身,挑起申画师的圆圆下颌,“就像此刻,若不细心观察又怎会知申画师唇色苍白,眼内藏悲伤呢?”
  温热的气息缠上,两人呼吸纠缠着,而对方又是一副轻挑的浪荡子姿态,教申画师无由地脸一红,忙推开她无视的手,退开两步。
  差点忘了,眼前这名女子同那些上门提亲的青俊一般,对自己存着爱慕之情,不掉以轻心,引狼入室。
  申小枝着她休息,稍后再上课,自己则回房,窝在被窝里。
  前厅——
  热茶,慢慢失去温度。孙苓却不知,仍捧在手中。她被那道高右回城的消息所慑,久久不语。
  难怪申画师失落如此。
  前两日孙现来报,申画师去信拒绝冼屏丰的求亲,又着人通知各家媒婆表明她暂没有再嫁之意,劝她们莫上门说亲,便是来了也让檀香在门前遣回。
  她决绝,她亲自到孙家都让她燃起了希望,料不到这可能是因为她仍是无法忘记少年时的那段情。
  六年了,仍忘不了那位在沙场杀敌,保家卫国的高参领。
  忽地,阿志跨步入厅,对檀香说:“有个叫高右的人,要见姑娘。”
  檀香惊叫起身,打翻了茶碗……阿志一把捉住她烫红的小手,泡在清水中止烫。阿秀则忙护好身前的包子……
  三人乱成一团。
  只有孙苓呆呆地捧着冷掉的茶杯,不语。
  与此同时,城北晏府。
  暖阳乘风潜入画室流连在一幅画上,画中有一名黄衫女子,披散着一头乌黑如云的发丝,在河岸边奔跑,脚下是乱石,有三株瘦桃隔岸观戏。女子肤白与黑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尤其她凤眸微眯,藏着晶莹的泪珠,坚强不屈却又带几分我见犹怜。女子虽非倾城之色,却很吸引人。
  晏子般擅长人物画。画中女子额鬓的汗珠,湿发贴鬓都清晰可见,可见其画技之高妙。画作完成后,他在旁观赏。
  那日桃花林申画师遇袭,他也在现场。他和孙苓二人寻申画师,打斗声传来,他便赶到现场,却没有出手相救。
  不是因为孙苓已出手,也不是因为他不愿显武,而是他被披散着长发奔跑的申画师迷住了,她奔跑的身姿让他手隐隐生痒,恨不得将她绝美的姿态拓在画上。
  有人推门而入,晏子般手一扬,画轴卷起。
  晏整入门,见儿子恭敬地行礼,他摆手笑道:“养子一日,用在一时。谁让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呀!儿子呀,现在是你报答你老爹的时候了!”
  申画师虽好,却不敌金山银山好呀!
  “阿爹若肯努力,便不会只得子般一个不孝子了!”
  “呸,呸!一个不孝子还不够,得整两个啊!”晏整从怀中抽出一信,丢在案上,说:“你赶紧准备一下!”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
  晏子般拆信一瞧,惊得目瞪口呆……
  这……
  莫不是传闻中的买子求荣?!
  檀香无奈地摇头。
  高参领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申画师拒不接见,这是什么操作?!这下连孙苓也弄不明白申画师的心思。
  她在门外与申画师告辞。
  帘外,身材魁梧的高右仍站在竹门外守候,诚心诚意,意志坚定,没有半分不耐。孙苓放下车帘,幽幽地叹气:自古美人难追,求而不得。她何时能抱得美人归啊!
  她心情低落返回孙家,不料在孙家等待她的却是一场撕心大战。看着孙四手中那张红艳的纸团,孙苓节节后退,掉头直往外跑……
 
 
第二十六章 
  孙苓一入家门,便察觉不对劲。那些个熟悉的仆人一见她,掩脸偷笑,想上前追问,却一个个逃得不见影踪。
  怪了!
  难道是因为她着女装的关系?!
  都快半旬了,还是不习惯!
  也是,她自己尚不能习惯这些华丽飘逸的衣裳,何况是旁人。
  往屋内走,远远便能听见孙二在唱: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她想今日二哥心情好,竟唱起了《凤求凰》,莫不是他瞧中哪个姑娘准备去求亲?!
  刚抬步,便有人迎面走来。
  她抬首,见是孙四。
  孙四行近,也不质问她的去向,笑道:“恭喜七娃!”
  孙苓一怔,升起警惕之心,谨慎地询问:“何喜之有?小七怎不知。”最怕孙四微笑,孙四一笑,准有人倒霉,这是孙家半公开的秘密!
  孙四从袖中抽出一封大红的纸笺,递给她。
  妹妹却不敢接,退后一步质问:“四哥这是什么?”
  “庚帖。”孙四也不隐瞒。
  孙苓心下一慌,追问:“谁的?”
  “晏公子晏子般。”
  “…………”
  互换庚帖即是与对方定下姻缘的第一步,接下来只要女方订好出嫁的日子,男方也同意,那就——
  孙苓身子一晃,再退了两步。
  “七娃,你迟早要嫁人。现在已经迟了,也怪四哥太疼你,不应该留你这么久!晏公子性格敦厚,待人有礼,也不是迂腐之人。四哥认为他是最适合你的佳婿。”
  孙苓圆眼瞪直,语带颤音:“四……四哥,你将小七许人?”他是何时跟晏家搭上关系?明明她和晏子般只单独见过一面,两人都无意彼此。
  孙四点头,轻轻晃了晃那红艳的庚帖。
  晴天霹雳,震得她心魂俱裂,比申画师的情人回城更加令她难以接受。她问:“四哥你为何……为何要这么做?”
  孙四只言:“你该嫁人了!”
  这不是原因,亦不是理由。
  孙苓直接拒绝:“我不嫁!不嫁!我要找阿娘去!”
  孙家女儿出嫁,没有孙夫人的首肯,谁敢担下此事。孙四一早就跟孙夫人谈好,让母亲同意妹妹出嫁一事。
  女婿是金都城的佳婿,哪个丈母娘会拒绝呀!
  孙四是个商人。
  商人做买卖之前,早已经算好利润和结果。他淡定地劝妹妹别挣扎,准备嫁妆和嫁衣,待择好吉日出嫁。
  她怎能出嫁!
  心中满满都是申画师,怎能嫁给别的男子。她不能嫁。
  孙苓尖叫:“我不嫁!”
  早料到妹妹的反抗,孙四俊脸一抖,冷讽:“不嫁人,你想如何?为孙家讨一门媳妇进门?!”
  孙家最懂孙苓的人是孙四,从她一言一语便能摸清她的想法。
  她对绘画没有兴趣。
  却让孙夫人出手,强行拜入申画师门下当弟子,对外不惜寻各种借口,对老大说谎是孙夫人的意思。
  其实是她主动求阿娘。
  当时他只觉有异,仍不懂妹妹的心思,以为妹妹对那位传奇的女子有些好奇罢了,谁又想到她竟会存着那种心思啊!
  那夜她说: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沾。
  那日她为了陪申画师不回家请祖。
  光任这两点,他就看透妹妹的心思:她爱慕那位传奇的女子申画师。
  此话一出,孙苓又是一惊,却没有被哥哥吓倒。她坦荡地迎着兄长狠辣的目光,问:“小七若为孙家迎进一门媳妇,四哥又当如何?”
  “你——”
  喜爱同性,竟敢理直气壮。
  “那就对不起三原国的百姓了,让他们再失去一宝。”说狠,孙四绝对孙家第二。孙家第一狠是孙夫人。
  孙苓回道:“那孙当家也准备失去自己的妹妹。”
  两人互不相让。
  往来的仆人见兄妹两人争得脸红耳赤,情况十分诡异,纷纷竖起耳朵偷听。
  孙四眉头一挑,狠下心说:“我孙四嫁妹妹,谁也不能阻止。你好好准备,择日成亲!”说罢,大步离去。
  孙苓浑身颤抖,扶住梁柱支撑快要瘫软身子。几翻挣扎,她摇摇晃晃的往内院走去。孙四以为她会躲在房间内痛哭一场,最终都会如他所愿的。
  不料,她却脚跟一转,直奔马棚,策马而去。
  傍晚,孙家姑娘离家出走的消息传至张府。
  张玉杏咬唇,沉思一会,着人去河东竹林打探消息。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敌人,就是爱慕你的人。
  孙苓的伤势刚好,不宜策马。但她却顾不上手上的伤,单手执缰绳,一路疾驰,直奔河东,过了惠芳桥,那一片翠绿的竹叶映入眼帘。
  大椒小舍近在眼前,她吁住马,不敢靠近。
  该如何跟申画师解释?
  她心底没有盘算,只一心想见她,只要能见到她,她的心才踏实,那仿佛被刀削过的痛苦方能舒缓一些。
  此时的她莫名害怕,像有一张无形的巨网罩住她。
  忽地,有人上前问:“又来作客?”
  孙苓人马背,来不及回应,那人便往内唤道:“檀香,有客上门!”
  门内有人应道:“死小孩,又在胡言乱语!旁人听了,还以为申家做不正经的买卖。”话风一转,又问:“是谁来了?”
  “姑娘的弟子。”
  檀香一听,忙放下手中的竹笋,从内走了出来,果见孙苓骑马在外。她笑道:“孙姑娘来得正巧,今天有炒鲜笋。”
  孙苓只得下马,将马交给门子阿志,然后跟着檀香入内。她探问:“那位高参领已经回去了?”
  檀香点头。
  孙苓伸手替她抱起那一堆竹笋。
  檀香乐得轻松,拍拍手板回答:“姑娘躲在房里,就是不肯出来见一面。唉!”害她硬着头皮打发高参领。
  毕竟高右是姑娘的初心,她确实不懂姑娘何拒而不见。
  孙苓默默地听着,两人一块将竹笋送进厨房。她转入后院,站在申画师的闺房前,门是虚掩的。
  她在门外唤了几声,不见回应,便推门而入。
  申小枝坐在妆台边,背影落寞而悲伤。
  她上前唤道:“申画师!”
  申画师闻声转首,吓得孙苓尖叫一声:“啊!”
  那一头的申小枝才惊觉自己妆容,忙转过头,恼问:“你又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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