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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城南(古代架空)——客灯

时间:2019-09-11 18:36:28  作者:客灯
  相较之下,同穿白衣的和彦带的一股风流世俗之气,倒是差了许多。 
  而韩谨见许久未见的亲人缓步走来,心情激荡,拉着和彦上前走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师父。”和彦也跟着韩谨喊“师父。”
  那人目光朝韩谨来来回回打了个圈,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和彦,忽地勾唇一笑道:“阿衿回来了,快去看看你阿爹。”只是这一笑,笑得和彦都有些晃神,被韩谨答了一声“是”拉着走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像见了鬼似的看着韩谨。
  韩谨见状,对他安抚性一笑,“我知道师父笑起来很好看,你很惊讶也不怪你,我不会吃醋的。他最开始被阿爹逼着笑的时候,我也是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和彦内心本来很忐忑,却不由得白了韩谨一眼,谁跟你说这个了,虽然早有猜想你的长辈们可能会很年轻,但这看着也不比我大几岁啊?我就是很想知道你从小被这么好看的人养着,出山后不会觉得凡尘中的人都很丑吗?你居然还看得上那么丑的我?
  韩谨就是再聪明也想不明白和彦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再加上现下他正急着拉和彦去见他阿爹,也不会想到和彦考虑的事。
  和彦见到韩谨口中的阿爹的时候,心中也是惊讶了一番,但远没有见到师父时的震撼了。
  怎么说呢?就是十分违和。屋子里摆置都很平常,却极为风雅,风雅之地的床上卧着个病公子,空气中透露着屋外风雪的寒凉,却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清凉的药味,寒凉的天气里,病公子服用的药物也是寒凉的。
  最为违和的地方是眼前的公子桃花吊梢眼,鼻梁高挺,唇角上扬,与仙人师父的凛然出尘完全相反,更像是锦绣堆里,万丈红尘堆出来的假人,在俗世里摸爬滚打二十年,眉目含情,风流肆意偏又不屑一顾,最不该的便是与病态扯上关系。
  可就是和彦再眼瞎也能看出来这人只怕是陈年旧疴,病入脏腑,时日无多,他能看出来的韩谨自然也能。
  韩谨知道阿爹身体不好,却不成想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一时间红了眼眶,跪了下去,磕了个头道:“阿爹,孩儿回来了。”和彦见状也跪下磕了个头。
  倒是那床上的人笑着说道:“哟,这是又给我领回来一个儿子吗?”
  还没等回答仙人师父手里端着药碗就进来了,把碗放到床头的矮机上才道:“是你儿子的心上人,带过来给你看看。”
  床上的病公子似是要起身,仙人师父连忙凑过去坐在床边,方便被倚靠,等到人挣扎着起身的时候才道:“沈清平,你也在,赶紧让他们再磕一个。”
  被换作“沈清平”的人沉默片刻,微微怔住的表情上带了几近不见得悲伤“既如此,你们俩就一起再磕一个吧!”
  闻言韩谨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拉着和彦齐磕了一个,抬头就看见师父看着阿爹,阿爹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他便拉着和彦起身了。
  这时候沈清平从矮机上端过药碗塞到阿爹手里,“满意了就喝药吧!”
  病公子连声道:“满意和喝药有什么关系,今天心情好,药可不可以不喝了?”
  沈清平有些无奈,但还是哄着道:“宋非尘,难道不是心情好才更应该喝药的吗?”
  被唤作“宋非尘”的病公子还是可劲儿摇头。
  和彦觉得这样的场景似乎不太适合他们小辈再看下去了,还好师父出声了:“阿衿,你可以带着他先去收拾收拾你们要住的屋子,等下我去给你们做饭。”
  韩谨拉着和彦退出去了,走之前和彦还能听到阿爹在说着“你赶他们走干嘛,我不想喝药就是不想喝,再说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儿子了,你还……嗯…”似乎这话好像被人堵住了,吓得和彦赶快出去了。
  和彦自然是能看出来师父和阿爹是什么关系的,哪怕方才没瞧出来这会儿也知道了,他们俩小辈围观长辈调情也不大合适,只能退出来。
  而屋里的长辈们正是不可开交的时候,因着宋非尘不愿意喝药,沈清平自然也知道这药苦得令人发指,但就眼前人这身体,不喝药肯定是不成的,只能自己灌一口,再给他灌下去。
  以前闹脾气的时候,嫌药苦的时候,也不是没用过这种方法,沈清平轻车熟路,可这种时候被小辈看见了总归不大好,他只能先将他们支出去。
  一碗药灌完后,两人的嘴里都是一阵苦涩,也不知是药苦还是心苦,沈清平见药喝完了起身要走,却被宋非尘拉住衣襟,泛着苦味的唇瓣微颤,轻轻覆了上去,却只在外面辗转没敢更进一步。
  沈清平闭上眼睛,手抱住对方的脊背,不似调情,更像是在用力量支撑着,防止眼前人体力不济。他能感受到对方轻吻过他眉眼鼻梁,脸颊,但他不敢看,他怕看到亲吻他的人红了眼眶,更怕他一睁眼,眼泪会止不住地流下来。
  等到被眼前人推开的时候,他转过身才敢睁开眼,起身取了碗径直走了出去,不敢回头,更怕挽留。
  说来矫情,可就是这般矫情能留住人也是极好的。
  
    
    ☆、第 26 章 
 
  和彦跟韩谨收拾完屋子后也不确定他们这个时候该不该出现,索性就不打扰了。和彦像是对阿爹和师父十分感兴趣,看他像是欲言又止,韩谨见状,“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阿爹和师父之间的事,早年间俗世传过不知多少个版本的话本了。”
  和彦也就直白地开口道:“阿爹和师父,宋非尘和沈清平,是我想的那个吗?”
  韩谨觉得和彦真是蠢得不行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沈清平和宋非尘?”
  见和彦一脸不可置信,韩谨也觉得,光阴对阿爹和师父实在是十分厚待了,照理来说,他们的年纪也有半百了,可时间仿佛是随着冰雪一样冻结了。
  和彦又问道:“我们这回要待多久?我看着…”
  韩谨似是知道和彦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别说,师父不会想听到的。”
  和彦心想,这可不是我不说就能避免的,但想到这二人也是韩谨在世上唯二的亲人了,对韩谨来说太过悲伤了。
  出乎意料地,下厨的是师父,他的厨艺居然很好,很难想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撸起袖子切菜烧火的情景,但手艺是真的不错。
  宋非尘难得也没在床上卧着下地来,四人围着方桌,一顿饭吃的乐在其中,饭后沈清平收拾着碗碟,留下来两个小辈说着话。
  烛火时不时地摇曳,将断不断,暖黄的烛光里能看到每个人的神色,却看不清楚,只是韩谨能感觉到他阿爹的眼神是柔和温暖的,唇角定然带着笑意。
  宋非尘舒朗的声音传来,虽还带着病弱,但语气里的戏谑是藏不住的,“阿衿呐,你在山上这么多年,你师父也不是没给你准备过冬衣,可你都没穿过,我今天见你的时候,怎么裘皮都裹上了呢?”
  和彦闻言转头看了看韩谨,而后笑了笑不做声,倒是宋非尘接着道:“果然这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样,阿爹和师父劝多少遍,不及心上人关切一句啊!”
  和彦笑着出声,“阿爹莫要取笑了。他本来不愿意的,是来见您二老才裹上的。”
  “哪的话,要不是你,这小子还不定倔成头驴。”
  韩谨也知道自家阿爹是什么秉性,也不回话,就看着这俩人胡扯,从“阿衿小时候藏没做完的课业”到“阿衿在金陵城过得很好”,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在雪夜烛火下多出些温馨来,到叫人不舍得打破。
  韩谨瞧见师父进来的时候手里端了碗药,自家阿爹一看就是对药深恶痛绝,满脸拒绝,这回师父倒是没有非逼着他喝药,而是将药碗放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阿爹,就对着和彦道“厨房里还有些活计,你来帮我忙。”顺便还嘱咐了一句“阿衿,看着你阿爹把药喝完。”
  韩谨知道这是师父有话要对和彦说,不想让自己去掺合,再看看阿爹还是一脸笑意,放心让他们去了,他就留在这里监督阿爹喝药好了。他阿爹被师父灌了这么多年药,还是没能习惯苦味儿,一会没看住可能就把药倒了,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韩谨已经不奇怪了,看着常带笑的阿爹被苦地皱巴着脸的机会还是不多的。
  而宋非尘开口道:“你不出去看看就不怕你师父欺负他?”见韩谨不为所动,又道:“我可是听你师父说要给那小子个下马威的,你还不快去看看?”
  韩谨无奈,“且不说师父他会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师父他也不会欺负和彦的。阿爹,你就别挣扎了,药是不能不喝的,你再怎么说都是白费口舌。”
  听韩谨说了这么句话,宋非尘心里稍安,不管怎么说,便宜儿子外出这么多年,总不是那个不吭声的小娃娃了,会笑会牢骚了,也乐得开心,端起来药碗一口闷,一阵凉气伴着苦涩渗入喉咙。心道:果然,不管是喝多少回,这药还是那么苦。
  跟着师父出来的和彦也没有往厨房走,而是渐渐远离了屋子,倒也不意外,让他帮忙只是一个说辞,应当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的,长辈不开口,和彦只当是晚饭出来散散步。
  待师父站定后,和彦也停下了,四顾茫茫都是无边的雪,夜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微芒,走出来快有一里了,回望身后的屋舍,在这茫茫一片的世界里成了不一样的色彩,沈清平似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些迟疑道:“你是叫和彦?”
  和彦恭敬回道:“是。”见着人如此拘谨沈清平说了句:“现下都是自家人,我知你性情洒脱,不拘一格,不必拘泥。”
  和彦低笑一声才道:“不知师父是想跟我说什么?”
  “你都唤我师父了,我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你们了,你们二人经历的事我也知晓,阿衿不太会轻易交付真心地,可却与他阿爹一个样,被他们交付真心地人也不会轻松。怕你有心结,好叫你知道,阿衿的身份也不是他自愿背上的,累及你,确实是他的过错。”
  “师父,我与他心意相通,哪来过错一说,他总不会害我,我也不会害他,这就够了。”
  沈清平倒是沉默了一会儿,又听得和彦说道:“师父您所说的阿衿背上韩谨的身份一事是还有什么隐情吗?”
  沈清平叹道:“阿衿他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却因着出身屈辱,自小被人轻贱,一身好根骨硬生生打成了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资质,险些连命也搭进去,但不管怎么说,韩氏夫妇于他又救命之恩,无论如何,恩情得还。”
  一时间和彦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师父他轻飘飘几句话就把韩谨儿时的经历带过了,却忍不住让和彦心酸,该是怎样的虐待,才能将一个孩子的根骨毁掉呢?还没等心酸完毕,就听到师父似有迟疑地说道:“我观你好像十分畏寒,眼下乌青,怕是经常睡梦惊悸,是少时磨难的缘故吗?”
  和彦回道:“说来惭愧,少年时期被人下过致人疯癫的药,留下的后遗症,倒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无法根治。”
  沈清平幽幽一叹,“你们二人还真是多磨难。”
  和彦苦笑,就听到师父接着说:“阿衿被我和他阿爹养在身边的时候,虽也让他学些武艺,但教的他更多的是文治谋略。
  当年送他下山他大概是觉得我们不要他了,整个人缩在雪地里,这才有你将他带回去。不管怎么说,我们给了他家,又放弃了他,再不敢奢求他还能回来…”
  “师父,宋衿是个心软且聪明的孩子,想来在他的时光里,您和阿爹是他割舍不下的人,他那么聪明,就算当时不能明白你们为什么把他放在金陵城,现如今也早明白了。”和彦温和地笑着,他能感觉得到,师父对于他们曾经丢弃了自己养大的孩子存有心结,但他了解阿衿,他能够明白的。
  和彦想了想才道:“我更想知道的是,您和阿爹是怎么教的他,怎么感觉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一样。”
  沈清平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阿爹早就防着,怕他因韩氏这个身份累及自身,自韩氏兴起时的史料都让他当功课来做。我于他阿爹也算是历经了朝代更迭,这其中有些隐秘,多少有些是我们知晓的,都被他阿爹编作课业,由我布置下去的。”
  和彦听了这话有些发汗,他新认的这两位长辈是什么神仙啊!避世这么多年还能掌握王朝谜辛,想来他来之前只怕家底都被扒光了。
  沈清平似是知道了和彦在想什么,“但也没那么夸张,教给阿衿的大多还是治世谋略之道,你家中的事,并非特意关注,只是与朝代更迭有些关系。”
  和彦不由得愣了愣,想着这事扯到哪了,怎么会和我家扯上关系呢?又听到师父清冷的声音传来,“前朝姜氏覆灭主要是因为手底下有一个挟天子令诸侯的人,贪了西南边陲之地一户时代靠玉为生的家族的一座矿占为私有,且杀人灭口。
  这户人家有个孩子逃了出来,却学了文武艺要贩于帝王家,当是虽民不聊生,但南边有林祝驻守,西北有韩氏一族,北疆是一个没什么底蕴的将军,皇帝猜忌却给了他足以与林祝,韩氏相媲美的兵力,就是南梁太祖皇帝的出身。
  当年的那个少年游说韩氏,为了黎民百姓冷眼旁观姜姓王朝覆灭,林祝彼时虽已名震一方,但仍以韩氏马首是瞻,再加上那人又以金陵百姓十万人妇孺性命胁迫林祝放弃姜国皇室。
  萧氏太祖皇帝勾结北黎,此人娶了北边部族的女子为妻,功高但不得载入史册,做了江南商贾。
  你说你爹和王朝更迭有没有关系?”
  和彦有些咂舌,他知道自家老爹有些聪明,但没想到居然搞掉了一个末代王朝,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他爹留下意愿要他护着金陵百姓,原来还是当年愧对金陵百姓啊!
  听到师父把陈年往事翻了个遍,和彦才真正意识到,接下来的可能更加重要,这才是他今天被喊出来的原因。
  “你父亲惨遭祸事,实际上是因为西南之地的一座矿产,玉矿,莫须有的玉矿。”
  和彦不明所以,又听到沈清平解释道:“玉矿一事是姜氏覆灭的起始,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先帝对你父亲多猜疑,包括你今日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一座真假未明的矿产。”
  和彦抽了抽嘴角,要是他家真有矿产的话,那群族人还不得抢疯了,哪会盯着他一个人,这上位之人可真可笑,就算他说所谓矿产只是无中生有只怕也没人信,只怕还会被人以为自己想私占,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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