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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凤】成双(天行九歌同人)——隐者亦寒/哑鸦

时间:2019-09-12 14:22:13  作者:隐者亦寒/哑鸦
  “天涯海角,活见人,死见尸,这是夜幕的规矩,会找到他的。”
  “暗部的意思是让你另寻个师父。我那时把你要了过来。”
  另寻个师父……男孩的头脑停止了思考,原本藏着天空的眼睛里一片混沌,另寻师父,那墨鸦怎么办呢?
  “明日收拾收拾来我这里住,今晚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太多。”
  墨鸦……男孩一片恍惚,连自己怎么回的院子都不清楚。
  鹦歌目送男孩单薄瘦小的背影消失在小院,余光瞥到不远处藏在树丛里的衣角。怎么,想从我这里得到墨鸦的下落?不动声色的在心中暗骂,鹦歌转身离开。乌鸦师父没的早,却是夜幕里最快的鸟儿,你们怕他将来爬到你们头上去便这么急着动他。现在他藏匿起来,你们以为不派出老一辈,凭你们几个的势力就能找到他?笑话。
  办事不力的罚你们是吃定了。若是你们不想吃,肯为抓一个小刺客大动干戈的话,将军怎么会注意不到?到时候死的可就不知道是谁。鹦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你们以为将军对你们的信任有几分?枉顾命令加上残害同僚的罪过,可不轻啊。
  ……
  男孩还小,不懂很多事情。回到黑漆漆的外间,他缩在角落里,连灯都忘了点。女刺客让他另寻师父,是不是说不论如何,他都再见不到墨鸦了。
  是不是所有他在意的人,都会从他生命里消失?
  善良贫苦的父母早早去了,那时的他懵懂。后来跟着老乞丐,老乞丐自己饿着也要把讨来的东西让他填肚子,那段被关心的日子只有短短一年。再后来,在训练营中,一起挨打挨骂,偷偷摘山果子的朋友,一夕之间就再也见不着了。
  都不在了,现在连墨鸦也不在了……
  男孩把头埋进臂弯里。
  墨鸦……
  与墨鸦在一起的短短两日,是他生命中最精彩的两日。
  很长时间,男孩摸不到未来的样子,看不到一丝希望,觉得以后的人生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浑浑噩噩,活着而已。
  直到墨鸦出现,把他带上天空,他才发现人生中还有可以追求的东西。
  男孩突然就哽咽起来。
  他有很多事情想让墨鸦知道。
  当他一个人被抛弃在训练营的时候,他的出现让他有多开心自己没被世界遗忘。
  当他第一次抱着他在林间飞行,他是多么的新奇愉快。
  当他被叫玄龟的刺客讥讽时,他的反击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被保护的感觉。
  他给的糕点,铺了满桌的礼物,一起在阁楼上看的韩都……男孩红着眼眶趴在桌上,他还没告诉墨鸦,他要学会飞,飞的比他还厉害,看他被比下去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还有,你还没给我起名字。
  男孩在黑暗中无声的抖动着肩膀,墨衣少年的样貌一次次浮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你还会不会回来……墨鸦……
  十六
  清晨鹦歌来接男孩时,小小的身影正绕着外院慢慢跑着。
  谁也不知道他跑了多久,包括他自己。从夜里到现在,也许已经上千圈。
  空洞的眼睛不再酸涩,但眼前景象依旧模糊,蓝紫色头发早已汗透粘在额头,扎进眼睛里,他也感觉不到痛似的。过久的跑步让他筋疲力尽,却还拖着沉重的步子,丢了魂一样,机械的一点一点向前跑着。好像他这么跑下去就感受不到悲伤,就能忘却什么一样。
  鹦歌没有打断他,一直在那里等着,直到男孩脱力昏厥,她将他接住抱了回去。
  他在为你难过呢。鹦歌凝视着男孩苍白的小脸,想起来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墨色影子,回忆起他们更年少时的往事。
  不同于其他人有师父庇护,墨鸦的师父与他相处了不到两年便消失了,染了血的武器被同伴带回来交给墨鸦,他明白这代表什么。鹦歌听说后跌跌撞撞爬上山崖,终于看到了一整天都寻不见人的墨鸦,当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发现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崖边上望着穹顶黯淡的星星。
  他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墨发时不时划过冰凉的脸颊,紧抿的唇悄悄放松了力度,风中轻轻飘出来一句话。
  鹦歌,我没有师父了。
  女孩子静默,在心里答着,还有我呢。
  又是半晌,似乎察觉到女孩一直呆在身边吹冷风,墨鸦随意摆摆手,刻意做出来的轻松语气让女孩眼眶子发酸。
  我等太阳出来就好,你先回去吧。
  凝望眼前孤零零的单薄背影,鹦歌忍住所有的冲动,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墨鸦的眼角就多了那精致奇诡的纹路。巧妙的墨色勾画下,旁人也再难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墨鸦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变强了,那些素日喜欢找茬的人因他无师父庇护,变本加厉的欺负讥讽他,却很少讨去什么好处。
  一日又一日,离群失所的小乌鸦,渐渐变成让他们头疼畏惧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现在这只新来的小鸟,又能成长成什么样呢?
  惨白着脸的男孩下午依旧去了训练堂。鹦歌说他可以先延续墨鸦的训练方法,等两个月之后,她再来教他别的,男孩默认了。
  男孩打木桩时慢慢想着。或许自己该忘了墨鸦,连同着天空的梦想。
  可是他做不到。那片天空实在太诱惑,而那片天空中总是有抹淡淡墨色。
  见过生死,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可以承受很多苦痛,可是当他再一次失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依然脆弱。那些过去的伤口和新的伤口交叠,血淋淋模糊成一片,痛的无法呼吸。
  即使时间过去很久很久,那些老伤口也没法愈合。所以他自觉没办法忘了墨鸦这个人,只能将他藏在最深的记忆里,等到未来再添新伤时,这遥远的旧痛会再次翻滚上来将他蜇到流泪。
  仅仅两天便有这样的牵绊。男孩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大概是因为墨鸦指给了他一生的方向。
  男孩漂亮的眼睛渐渐变得坚定。早晚有一天,我会冲上天空,像你那样。
  十七
  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男孩偶尔也会幻想着,也许墨鸦没事呢。他心里隐隐期盼着自己下一次抬头,就能看见那个墨色身影悠闲的坐在屋顶打量自己。可是一天天过去,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
  出于自我保护,人很难记住痛苦。男孩的悲伤随着日子的流逝淡化了些,却平白多了层遗憾。那早先精彩的两日,就像场短暂的梦,褪色后只剩下一个清晰而坚定的方向。
  鹦歌不知该怎么安慰郁郁的男孩,她也不能告诉男孩真相。原因自然是怕有心人从小孩子这里套话。对她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没有消息。她极怕墨鸦一个不小心就被派去的刺客抓到,就地处理了。每日暗部会议结束后,庆幸墨鸦安全之余,她竭力教导着两个孩子,诚心诚意的企盼他们能快些成长起来,即使师父们哪一天不在了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将军府政务堂。
  堂正中站了一个人。高大雄壮的身躯,凶狠威武的相貌,他是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威风八面,连韩王都要对他唯命是从。
  “本将军记得……你们前几日失踪了一个人。”
  喜怒无常的将军这话听上去很平静随意,跪在地上的两位年轻刺客却如坐针毡,脊梁骨涌上一阵寒意,冷汗差点不受控制的冒出来。这两人正是暗部的两位副手,因为主事与鬼鹰在外未归,今日由他二人来向将军汇报工作。姬无夜瞥了两人一眼,随手抽出随身配刀抚摸着刀身,眼睛一瞪,转而厉声喝问。
  “为何还没回报?!”
  “回将军,”跪在前面的刺客迅速镇静下来,清楚应答。“此人地位低微,干系甚小。暗部已派出三等刺客追查,不日即有回音。”
  暗部将刺客按实力分为四等,刚通过考核期的墨鸦他们自己便属于三等。暗部主事的鬼鹰几人因地位特殊和老一辈刺客划入二等。一等的,则是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直接受命于姬无夜的家伙。
  “不日?你们倒是说说,我已经放宽了多少天?!”
  巨大的威压从魁梧的身躯中释放,面前的刺客咬牙顶住,不敢多言。
  “一群三等刺客去查一个的下落,到现在还没消息,都是废物吗?!”
  “将军息怒!那人是有心藏匿,所以难以查到!”后面那名刺客急促抢说道。
  姬无夜冷冷瞟了他一眼,那目光让刺客只觉头皮发麻。
  “有心藏匿……你们倒是说说,这人叫什么,为何背叛于我?!”
  “回将军,此人名墨鸦,性情乖张,素来与同伴争斗不合……”
  墨鸦……姬无夜眯起眼睛,从脑海不多的片段中翻找对这个人的印象。多日都查不到想必有点手段,在三等刺客中实力较强的有谁?姬无夜回忆着前不久的那次宴会,这是他为数不多见这些刺客的场合之一。这些刺客中表现最出彩的,除了取得目标首级的鬼鹰,在屋梁顶最易被人发觉的位置上有那么个墨衣少年,轻功和人一样漂亮。莫非是他?
  “你们确定……这个人还活着?”
  姬无夜眼光深沉,一时间让身前的两名刺客捉摸不透。
  “是,寒号回报曾发现其活动痕迹。”
  闻听此言,姬无夜抚摸着配刀把柄上的凸起,堂中鸦雀无声,连烛火都不敢再跳跃。
  “本将军,”此时韩国境内最有权势的将军缓缓开口,脸上浮现出不明意味的笑容。
  “要活的。”
  十八
  通往别国的大路上少有车马行人。正值晌午,蝉鸣嘈杂。路边一家小客栈老旧的破布幌子无精打采耷拉着招揽生意,旁边苍翠的绿荫下只停着一架染了尘土的马车。车上没人,红马摇晃尾巴打几声响鼻,那车夫和主人正在店里和老板娘讨价还价。
  贴在马车底盘下面的墨衣少年静静听了一会儿,松手掠到大路另一边,躲到树后立起身子。暗部派来追踪的人,好像多了几个啊。墨鸦琢磨着,轻轻拍几下身上沾的土渣子。忽地一股寒意从斜上方袭来,激的他动作骤然僵住。抬起头望去,发现小客栈长了杂草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来人套一件暗红衣,身背斗笠,手持长剑,逆光看不清表情,夹杂着银色的长发紧束,身上泛着的那股冰冷气息在这燥热的晌午里着实与众不同。
  那人开口,平静而低沉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墨鸦?”
  墨衣少年不作回应,尝试着向后退半步,刚有动作,一股迫人的无形威压就当头罩下,而近处的树叶却纹丝不动。好强的内力控制!在这种精准控制下,如果不拼出九成以上功力,绝对逃不开对方的攻击范围。墨鸦眸光一黯,已知这人极不易对付。脑中瞬间千回百转,这人是夜幕里的?平日从未见过,莫非是一等刺客?可这样的高手来追踪自己,又意味着什么。不管他这时在脑中想了多少,实际上他却没再接着做出任何试探的动作。即便心沉了下去,墨鸦仍维持着他特有的轻松神态,带着笑开口。
  “前辈,我是否可以知道你的任务?”
  那人轻哼了一声,缓缓开口。“你倒是很有自觉。”
  不知为何,墨鸦直觉对方那骇人的肃杀之气在这一句话后无声无息的消减无踪,仿佛刚才如有实质的威压只是自己的幻想,然而墨鸦却知道那是真实的,对方已经达到了震慑自己的目的。
  “作为你识趣的奖励,我们可以谈谈。”那人手中的寒剑在日光下发出浅浅的光晕,不答应的后果显而易见。
  这是被威胁了,然而识趣的乌鸦绝不可能拒绝这种听上去极其和平的提议。他似是不经意的左右看看,随即摊摊手。“在这儿?”
  那人目光淡淡,对他手掌中夹杂的黑羽视若无睹,放佛一点也不怕这只小乌鸦咬人一样。但是他还是回答了墨鸦的问题。
  “跟我来。”
  下一瞬,屋顶上再无人影,甚至连四周都没有了那人的气息。墨鸦眨眨眼睛,这是在试他?毫不迟疑,墨色身影紧跟着消失不见。两人一前一后化成旁人看不清的虚影在路边的树林中穿梭。红衣人急速行进间连头都没回,却能感知到身后墨鸦的方位。
  “果然是他的徒弟。”
  毫无感情的陈述,没有故人相逢的欣慰,也没有仇家敌对的恨意。墨鸦眸光几变,终是压下所有情绪,逼出平静的语气来。“……承蒙前辈夸奖。”
  边境小城远离韩都,却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日暮时分,摊贩急着收起货物,归家路人形色匆匆,街巷上纷纷扰扰竟比白日里还喧杂。也有那闲人乱逛着去寻夜间销魂处,泼辣妇人从街角拎起自家汉子的耳朵。
  红绡朱颜不知愁,春宵苦短恨烛长。乱世异象,烟花柳巷之地的是是非非也被搅进了天下的染缸,小不小,大不大,清也不清,浊也不浊。
  墨鸦头上遮了斗笠,俯下腰把手臂搁在二楼走廊的围栏边上,单手里托着个小酒坛子。时不时有穿着暴露,粉黛浓重的女子从他身后经过。娇声莺语,环佩叮咚,他却放佛是个聋子、瞎子,听不见也看不懂。少有姑娘大着胆子来招惹他,若是来了,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个无趣的穷鬼而已。
  漫不经心打量着楼下男男女女的墨鸦实则是在思考,思考今天那人给他的选择。
  那根本不叫选择,因为有一种选择叫不答应就杀了你。而墨鸦唯一的幸运就是他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杀他的时候他可以逃,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在杀手面前出现,这条命自然就保住了。墨鸦掂量着自己的斤两,又大致推测了那人的心思,还是有七成活命的把握不是么。
  那么,就这么逃了,再也不回来了么?
  墨鸦抚摸着掌心柔软的羽毛,阴影下的目光落在了辽远的夜空。
  很久之后,久到白凤已可以独自杀人,并在任务结束后的黄昏中与他争论生存意义时,墨鸦偶尔会望着少年倔强的湛蓝眼睛想,如果那时他就彻底逃了,现在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将军的势力不可能渗入天下的每个角落。如果那时自己做了完全相反的决定,远远的离开韩国,没准现在连老婆孩子都有了,白日里经营个不算太糟的店面,夜里则好好得上一觉,也做个隐于市井的高手。
  多好。
  可惜那只是个如果。
  那些黄昏中,墨鸦坐在高耸的屋脊上,闲闲支起来一条腿,随意瞧着白衣蓝发少年逗弄归来的鸟雀。琢磨着这样也好,要是自己那时候跑了不回来,还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在这里活蹦乱跳呢,一味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傻兮兮的不会保护自己。不过他确信,任何一只鸟迟早会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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