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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凤】成双(天行九歌同人)——隐者亦寒/哑鸦

时间:2019-09-12 14:22:13  作者:隐者亦寒/哑鸦
  可是自己当初又为什么决定留下来呢?日暮晚风中,墨鸦想着那些模糊的人和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鹦歌,十七,又或是自己的不甘?哎,想这些做什么,反正都过去了,自己还好好活着不是么。
  倚在围栏上的墨衣少年没有预测的本事,即便他是欲知死亡的乌鸦,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凡人的事实。他转身推开了小间雕了大花的房门,将小酒坛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启封,诱人醇香在空中飘散开来,而榻上盘坐调息的红衣人连眼睛都没睁开,知道他能听见,墨鸦也懒得计较。
  “我答应了。”
  红衣人没动静,半晌吐出来一句话,冷到掉冰渣子的话语让墨鸦十分不舒服。
  “想好了?这恐怕是你唯一一次能逃出将军府的机会。”
  墨鸦不置可否,反手倒了杯酒递过去,笑着。“这里最好的酒,可否换前辈待会下手轻点?”
  红衣人没接他手中的杯子,反而直接从桌面上拽过酒坛。
  “你该知道绝无可能,不过这酒我却不还了。”
  十九
  男孩住在鹦歌处实则很不方便。不过孩子们还小,不懂得忌讳,况且在训练营的时候大家都是一个山洞里窝着,现在和那时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反倒是鹦歌很在意这件事情,动手在孩子们的床上隔了块木板,划分了床位。
  “不能偷看女孩子,知道么。”
  那大概是男孩第一次真真切切体会到男女之分。
  七八天相安无事,这日半夜时分,他却听到被女孩刻意压低的清脆声音隔着木板传来。
  哎,你知道演武会吗?
  男孩茫然,无声摇头。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改了小声说,不知道。
  今天他们都在说这个事情呢,我看你一直在练习拳脚,就没和你说。
  这个东西重要么?
  算吧,说是每年为将军办的。师父们都会参加,到时候拼个你死我活……没想到师父也和我们一样。
  一阵寒意顺着后脖颈子漫上来,男孩不自觉握紧了手指,就算是师父们,也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决定谁活下去么。
  我早先问过鹦姐姐了,她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高手之间都有分寸。顶多……躺半个月就好了。
  男孩怔怔。
  鹦姐姐也要参加,不知道鹦姐姐能拿到什么名次呢……她现在还没回来吧……女孩的声音弱了下去,一天的训练让这些孩子困倦不堪,还没等男孩反应过来,女孩已经睡了过去。
  男孩在黑夜中睁着湛蓝色的眸子,一束月光从窗子穿过打在粗糙的床板上。他知道自己在想事情,却不知道想的是什么。等他长大后才明白,这种让人陷入思念的寂静月夜,使人痴,使人癫,是吞噬愁苦世人的温柔陷阱。
  男孩没由来的心慌。今天鹦歌也未归,早上匆匆见了一面,美丽的脸上似乎有一丝慌张。而他从未在这些人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男孩悄悄爬起来,偷偷打开了房门。
  夜里风凉,男孩打了个冷颤,反而精神了许多。他不知道鹦歌会去哪里,却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在这样轻柔的月光下,他还是思念起那个短暂的梦来了。
  孩子虽小,步子却快。不多时,他已经转悠到他几日前住过的小院。他站在院外大树的阴影下,微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虽然风不懂得来安慰他,但他觉得在这里就会心安。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呆上一个夜晚,没想到吱呀一声,那院门竟然开了。窈窕的身影迎着月色,白净的脸上像蒙了层轻纱一样梦幻。
  “真的是你。”鹦歌的语气带着小小的诧异,“这乌鸦长了狗鼻子么。”
  乌鸦?!
  “你进去吧,我先走了。”鹦歌摆手,自顾自的离去。男孩怔楞,不可置信的转头望向半开的院门,他看到有灯光从外间的门缝泄出。
  是他,是他?!
  男孩控制不住自己飞奔的脚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已经推开外间虚掩的房门站在油灯的光亮下。熟悉的墨色身影撞进眼帘,隔着眼睛里薄薄的水雾,他看到那人唇角牵起,露出浅浅笑意,连着眼角的冷色纹路都暖了几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扑过去的了,只记得后来墨衣少年呲牙咧嘴的把他扯下来,男孩才后知后觉闻到了少年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与草药气息。
  “嘶……还得重新上药。”
  男孩惴惴,自责不安,盯着少年左侧垂下的手臂,那是气味的来源。墨鸦没有责骂他,单手把桌上本来收拾好的药箱又打了开来。
  “好好看着,我教你怎么处理伤口,现成的例子。”
  乖乖坐好的男孩不敢再轻举妄动,是灯光太暗么?他望着对面动作的少年,觉得墨鸦虽然像以往那样笑着,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一丝鲜活的颜色都没有。就连身上都比以前还要瘦上几分。
  很快,他看到了那人左手臂上几乎见骨的伤口,狰狞的形状简直可怖。而刚才因他一时冲动而崩开的地方有鲜血将包扎的白布染透。
  男孩身上跟着抖了两下,这得多疼……想想少年没有因此骂他,愧疚又深了不止一层,只觉得如坐针毡。
  待墨鸦将伤口重新打理好,抬头见男孩正小心翼翼的瞧着他,像是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却怕一开口就又跟刚才一样伤了他似的,不觉好笑。
  “你说。”
  男孩漂亮的湛蓝眸子亮了亮,满腹的话就要冲出来,然而到了嘴边却又打着转的不知道说哪句。他瞧着墨鸦脸上的疲倦,明白过来少年不过是强撑着精神听自己说话,一时也不敢多言,支支吾吾只憋出来一句。
  “对不起。”
  墨鸦一愣,随即笑出了声。男孩疑惑不解,很好笑么。
  他当然不知道墨鸦为什么会笑,就像不知道墨鸦刚才为什么不责骂他的冲动。这是他后来最恨自己的地方,他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那日的墨鸦会拼了命的保护他,不知道雀阁上那美丽女子为什么会骗他,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幸运。
  “睡觉了,傻小子。”
  乌鸦没理他的问题,拎起药箱子径自回了自己的老房间。
  可是……身后这个小尾巴怎么回事?
  “还有什么事?”
  男孩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纠结表情,瘦削的小脸也有了包子样。他的眼睛在墨鸦身后的床和墨鸦之间转了几转,又低下了头。
  “可以在你这里吗。”声若蚊蝇。
  墨衣少年放下药箱子思索了片刻,抬起没事的右臂揉弄起男孩柔顺的浅蓝短发。
  “别乱动,不然把你踹下去。”
  二十
  少年俯身把床上落了多日的土扫落,男孩怕他又来拎自己,主动在他下手前蹭上了床,坐在紧里面盯着他的动作。
  “我不会再碰着你的。”
  “那好极了。”墨鸦回身右手一指,黑线划过,外间火苗不甘的跳跃两下湮灭在夜色中。
  墨鸦倦极,几乎一倒下就陷入无识,天知道他这几日经历了多少,刚才又有多想直接昏死过去。
  前日红衣人在他左臂上留下这深深伤口,用的是鬼鹰的武器。鬼鹰的武器向来刁钻阴损,那是一柄一侧锋利,另一侧带着尖锐倒刺的长剑,而红衣人用的正是最伤人的带刺一侧。为了留痕清晰,红衣人下手刻意加重放慢,纵使墨鸦耐力再好,也咬破了嘴里的布帛,丝丝血迹从牙缝里渗出。红衣人给他草草上了药,不知是从哪里划拉来的好药,竟和他说将来只会留个疤,没有后遗症。在那之后红衣人就将他五花大绑捆了回来,带到将军面前。
  堂上只有三个人,将军,红鸾,墨鸦。
  他还记得将军的眼神,那对蝼蚁的蔑视能让人战栗到骨子里。他狼狈却恭敬的跪在那里,指证鬼鹰身为暗部副主事,罔顾命令,暗中拉拢势力,意图反叛并残害知情同僚。红鸾,也就是红衣人同样跪在一边,却极力回护鬼鹰,口口声声说鬼鹰不可能反叛将军,却在将军问及鬼鹰前日外出行踪时犹豫难辩,更是在看到墨鸦的伤口后哑口无言。将军果然因这场戏对鬼鹰起了疑心。他挥挥手,叫人先将墨鸦收押起来。
  地牢里没有水,没有药,他只能卧在湿冷的草堆上。一昼夜过去,伤口已疼的麻木,也没有人来。饥困之下的墨鸦甚至开始怀疑红衣人是否真有那般把握了。转过天的下半晌,牢门方向传来悉索声音,他眯起眼睛,望着从光亮走进阴暗中来的红衣人,依旧因为逆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鬼鹰逃了。”
  简短四个字,交代出他们最希望得到的结果。然而靠在枯草上的少年却没多少反应。
  “我奉命带你出去。”
  墨鸦便扶着牢房湿滑的墙壁站起身子,踉跄着跟在红衣人身后向外一步步走去。在牢房门外,擦肩而过,他瞥见一位从未见过的青衣人将强壮高大的玄龟用铁链锁着押进地牢。玄龟向他投来的目光他不想去看,何苦给自己添不自在。
  “我留你一命,是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但永远不要自作聪明。”红衣人说完这话就飞身而去,消失在偌大将军府不知哪个角落。墨鸦深吸一口气,慢慢沿着石板路向自己的住所走去。血顺着手臂一滴滴落在脚下,他也毫无知觉一般。
  白费了一坛好酒。墨鸦脑海里冒出的这句话差点把自己逗笑了。
  鬼鹰这事还未完,少年却暂且顾不了那么多,重新处理好伤,他心里只念着去哪里弄些吃的填肚子,就他现在这德性,别说飞,爬都爬不动了。按鹦歌的说法,当她提着食盒出现在他屋门口时,从没见过乌鸦这般欢欣的眼神。
  “跟个小孩子似的。”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墨鸦单手捧碗灌着粥,声音也模模糊糊的。
  墨鸦没和鹦歌说自己在外的经历,鹦歌也不问,谁都有点秘密不是么。之后她将这几日众人皆知的事情给墨鸦说了一遍,昨夜里直接听命于将军的青鹤突然带人去搜查鬼鹰的住处,竟查到了一封反叛的书信。
  “不知将军怎么突然就……不过这是死证,接着鬼鹰就逃了。”
  至于墨鸦,直到鬼鹰叛逃才渐渐有消息说失踪的墨鸦正是撞破了鬼鹰反叛的事实才被追杀流落在外的,现在已经被一等刺客红鸾找到并好好带了回来。
  “你何时回来的?今儿早上听暗部里的人讲将军找到你了,可谁都不清楚你究竟在哪儿。我不放心,每隔一会来这里看看,好歹现在瞧到你了。”
  “……将军又问了许久的话,问完回来的。”
  “前日鬼鹰与主事外出,其实是暗地里追杀你去了么,他当真有反叛将军的意思?”
  “当真。”
  墨鸦说话间头都没抬。他知道鹦歌不信,只是装糊涂的两人都不揭穿对方罢了。
  “我没记错的话,抓到你的红鸾其实曾是鬼鹰的师父。”鹦歌的声音带着后怕,“好在他没敢背着将军杀了你,将军面前,他也没有胆子护着鬼鹰。”
  红鸾,刺客团第一杀手,直属将军,除重要任务极少露面。鹦歌不仅美丽,也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她能猜到很多事情,却独独猜不透红衣人和墨鸦私下的交易,或者说,她就算猜到了也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猜到了。
  墨鸦没吱声,鬼鹰的这个师父是个厉害角色,第一杀手果然不好招惹。所有指向鬼鹰反叛的证据几乎都由他一手策划,旁人却以为和他无关。他之所以要下手对付自己的徒弟,除了鬼鹰惦记着第一杀手的位置,碰了他的底线,莫非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这些谁也不会知晓了。而红鸾留着自己一命,恐怕是为了……
  两人将要紧话说完,又闲谈起将要举办的演武。正说话间,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鹦歌眉梢一挑。“小孩子?”
  “是十七。”
  “你这么肯定?或许是小郦……”
  “你看看就知道。”
  “打赌,一月俸禄。”
  鹦歌拎起食盒离开。墨鸦听到门口的声音,正为鹦歌输了赌局叹息。却没想到跟着跑进来的男孩一见面竟不管不顾的扑上来,直接把他胳膊上的绷带拽脱,疼的他想如果能就地昏过去就好了。
  虽然痛,墨鸦却意外的欣慰。
  他是刺客,除了鹦歌与他亲近些,身边的人要么如鬼鹰那样眼巴巴盼着他死,要么便是红鸾这种除了利用只剩算计,再有便是表面上与他嘻嘻哈哈看着可以,实则不过是将军手中毫无感情的杀人工具,为了任务转身便能砍他一刀的同伴。
  他从来不觉的自己是什么好人,但还算是个人,他想活下去,也想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会有人单纯因为他的活着而开心激动么?
  至少在男孩扑过来的这一瞬间,他真切感受到了被人牵挂的心情。为了这个,他忍住痛,什么都没有怪他,在男孩追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把他赶回自己的屋去。
  连日奔波,多次失血,紧绷的思维骤然放松,床上的墨鸦很快便陷入昏沉的状态。意识剩最后一丝朦胧时,他听到身边的十七向他这边凑过来。
  “墨鸦?”
  什么?他在说什么?
  “你,真的回来了么?”
  没人回答男孩的话,墨鸦安静的呼吸声让男孩觉得就算他不回答也没什么。他睁着漂亮的眸子,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看着这个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却奇迹一般回来的人。
  要是他能一直在,多好。
 
 
第三章 
  二十一
  男孩一直知道,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
  眼前的乌鸦是男孩唯一见过的例外,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在月下看到的墨鸦很不真实,可能就是个美梦罢了。直到在清晨微光中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人还在身边,他这颗心才完完全全踏实下来。
  他以前见过乌鸦睡觉,那时候墨鸦靠在崖顶的大石头后面,男孩一过去就醒了。现在少年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面向着他侧躺,伤臂搁在细腰上面,另一条胳膊的手掌指尖夹着根暗黑柔软的羽毛。曦光隐隐绰绰穿过窗间缝隙落在他披散的深色头发上,泛着点点的光亮,合着失血的脸色,把他眼角独特奇诡的线条衬得分外妖娆美丽,以至于男孩盯着他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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