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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的姐姐(GL百合)——赵骊骃

时间:2019-09-12 14:27:00  作者:赵骊骃
  
  心小姐说:到了夜晚我害怕月亮和潮汐,有时候会焦虑到半夜醒来大口呼吸,你每一次的帮助都让我觉得对你不起。下一次,我会尝试多做几组蹲起。
  脑先生说:海马体处理不了我某个日思夜想的‘可望不可及’,抱歉每次觉得痛的都是你。下一次,我会调节褪黑素的分泌。
  
  心小姐说:危险时,我要先调整一下呼吸。
  脑先生说:放心,我会唤醒强烈的神志帮你解决一切问题。
  
  心小姐说:在梦中,把你看不清的具体到细节,把你想要的都给你。
  脑先生说:在梦中,高级神经交战低级神经,仅有的一点意识不眠不休的抵抗着潜意识的暴动,哪怕脱离了逻辑努力想要修复你而不是摧毁你。
  
  心小姐说:有时候,我真想揭下你的面具。
  脑先生说:可对别人来说,忠于自己欲望的人,无耻又让人恐惧。
  心小姐说:不,忠于自己欲望的人,很有魅力。你不可能生来就恶,除非你选择。你择善而从,我方能无恐。
  脑先生说:也许我需要一个契机或奇迹,在此之前,我只想站得越远,看的越全,越客观,不偏。你知道我最怕掉进知识的深渊。
  心小姐说:那就绑住衣角,许愿吧。
  
  心小姐说:你知道我从未断过与你的联系。
  脑先生说:我知道你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我。
  心小姐说:我看着你在独自痛苦地选择,看你在尘世一脸炙热的附和。
  脑先生说:你知道我从不会满足,你最怕我说不在乎。
  
  心小姐说:我会指引你以方向。
  脑先生说:你确定没有我能找得准圣城在哪边。
  心小姐说:我的乐趣是无止境地原谅你。
  脑先生说:我的乐趣是拿话堵死你。
  
  心小姐说:你要相信我,不但省力气还能给你勇气。
  脑先生说:可相不相信对于真理相没有任何意义,承认这些才是最大的勇气。我最怕你整天跟我要意义。
  心小姐说:我怕,恨虽然摧毁不了你,爱也融化不了你。你把自己伪装成仿佛无痛觉神经的无脊椎动物,那就不要问为什么人们可以对你这么残忍,且越来越残忍,因为即便拿你做实验或作素材,我也应该毫无罪恶感,应应当当,大大方方。
  脑先生说:不,那只是我喂不饱冷血动物的下场。
  心小姐说:我只是恐惧,你甚至会放弃自己的肉体,这太他妈悲壮了。
  脑先生说:你真的宁愿见鬼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只是个会消失的生命体?
  心小姐说:在你的世界里,历史无情的碾压,众生没有一句屁话,在我的世界里,上帝正在掷骰子找个愿意相信的赌一把。
  脑先生说:那是因为TA总是没得选,而我有的选,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心小姐说:为什么你不懂,这个世界的疯狂远在你的想象之上。
  脑先生说:而我利用想象,乐无穷地活在大多数人之上。
  心小姐说:你苦惯了就觉得存在即合理,撑不住了就从父母或父母的父母身上找问题,一会像魔鬼般低声忏悔,一会像天使般俯首认罪,极端父权思想和单一母体影响,你一会以为自己是材料,一会以为自己是力量,一会转向物质,一会转向精神,一会天地合一,一会宇宙全息,这些二手资料我都曾一一给你剖析,这些二手法则没有一个解释得了你。
  
  心小姐说:别跟我生气,我就是如此了解你,了解透了你还是爱你,去听那首你最爱的回旋曲,你是否能感觉到飞起飞落的两千多个音符,那是我在抚摸着你。
  脑先生说:去躺在沙滩上,海浪会在你身下包围着流淌,是否感觉自己被它温柔对待,一下一下不厌其烦的,温柔对待,那是我在抚摸着你。
  
  心小姐说:即使到最后,时间抛弃了你,我也会让你抛弃时间,让你为光所破,为光所获,想见的人都在眼前。
  脑先生说:即使到最后,我也会为你着想,我会拼命积极,延长,释
  放,调节,无论是用贝塔内啡肽还是幻想。
  
  心小姐说:有时候灵感纷涌而至,仿佛是拒绝不了的恩典。我爱形容词胜过于所有主观的、客观的定义,因为大多数形容词是被原始自然的美碰撞出来的,形容词是伟大的,伟大的是形容词。
  脑先生说:别傻了,那是我每一寸沟回、褶皱疯狂地把一些东西抽象化、重组,但在此之前,我已给出了完美的逻辑,你却给出了一堆美而无用只会被我第一个抛出主干的形容词。
  
  心小姐说:然后你会发现,你喜欢什么,相信什么,追随什么,它就
  会形成海洋,广袤浩瀚氤氲流动涌动但不扩散,安静地等 
  待着你到达的那天。爱,意识,金币,美丽无比,都可以。
  脑先生说:然后你会看见,我为你精心剪辑的大片,你是唯一主演,希望你会满意自己的这份答卷。
  
  心小姐说:你就像无所畏惧的英雄,决绝、操纵、摒弃,性感无比。
  脑先生说:谢谢你无尽的潜能和无尽的爱,你总是让我动情不已。
  
  心小姐说:其实,我从来没觉得你只是个芯片。
  脑先生说:其实,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泵阀。
  
  心小姐说:我许你以永恒。
  脑先生说:我定护你周全。
  
  心小姐激动地跳起来,手扶胸口,形神涣散地说:“我爱你。”
  脑先生手掌托着脑袋,食指点在太阳穴间,眼睛射出智慧的高压电定
  定的看着心小姐说:“我也是。”
  
  星南,大部分的时候,理智与情感就是这样不断交战,这一次,情感又赢了,果然让愚蠢如我的人类始终保持理性是不可能的事,我还是想追随你。也许这很幼稚吧,可我安于让自己置身于这种幼稚里,要点别人看不上也看不懂的东西,事实证明,人们最终要回到这样的幼稚才能获得最单纯的幸福感,失去了这样的幼稚,再找回,总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2014.6.27
  
  语文课。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柳星南突然举起手:“老师,我有点不舒服。”
  语文老师看她面色确有不适,问她:“怎么了?”
  柳星南答:“恶心。”
  “是不是吃东西吃坏了,去保健室看看吧,用找个人陪着你吗?”
  “不用。”
  柳星南出了教室,面无表情地往保健室走,她是真的恶心,尤其是听到这首诗的时候。
  这种恶心,她已经忍了整整一个暑假。
  昨天开学,依旧是父亲送她和顾承恩来学校,父亲脸上带着和母亲干架留下来的伤,令顾承恩颇为惊讶。
  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嘱咐了一通,可柳星南一句也听不进去,打断他说行了行了,就从他手中夺过自己的行李,让他回去吧。
  柳星南看着父亲的背影,似是不认识他这个人了,临走的时候问了父亲一句:“你是回家吧。”
  父亲带着一脸的伤,不知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就开车离开了。
  
  顾承恩在下课赶到保健室的时候,姜原已经先她到这里了,手里还拎了一壶刚打的热水。
  姜原一脸关切地问:“星南,你好点了没?怎么会突然不舒服?”
  柳星南依旧一脸茫然地坐在保健室,父母良好的关系是她安心待在学校的基本保障,现在她的大后方就像一个烧起来的战场,她有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坏的预感,姜原与顾承恩都在身旁,她却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柳星南对顾承恩说。
  姜原不解地说:“整个暑假我都在给你打电话,你跟我说不上几句就要挂,约你你也不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柳星南只是摇摇头,拉起顾承恩就要走。
  “到底什么事?”姜原拉住柳星南。
  “跟你没关系的事!”柳星南甩开他的手。
  暖水壶在两人的拉扯间磕在保健室的柜子上,瞬间炸裂了,幸好没有人受伤。
  柳星南看着流了满地的水,说了句:“对不起。”
  姜原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叹了口气说:“没事,你在这等着,我再去打一壶。”
  柳星南突然说:“姜原,你能帮我搞一张离校的假条吗,今天的,我知道你有办法。”
  
  柳星南离开学校后,就直奔那座商场,听别人说那个女人在那商场的一层卖电器,她很快通过父亲的南红手串认出了那个女人,跟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简直胖到粗鄙,笑声更是粗鄙,这样一个人竟会给父亲发李商隐的诗来传情。
  “相见时难别亦难。”好一个相见时难别亦难,柳星南红了眼眶,正打算愤怒的冲过去,却被一个人大力拉了回来,是父亲。
  “南南,你不在学校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柳星南愤怒的质问道。
  父亲几乎是半抱着将满脸眼泪的她扯离了商场,一直扯回到车上。
  “从昨天送我去学校后到这会儿,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回家?”
  “我想回家来着,到学校你一走,我发现你常吃的药忘了给你带,想回家拿来着。”
  柳星南从小就胃热,去学校总会备些胃药。
  “我在路上给你妈打电话,说你药忘带了,你妈回我了一句那你带脑子了吗。”
  “南南,你能不能从我的角度想想,有一个人整天这么跟你说话你是什么感觉,我回家,回家你妈就能好好的吗?”
  柳星南声嘶力竭地吼道:“那是因为你犯错误了,你,和商场里那胖女人犯错误了!”
  “不是因为商场里那女的我和你妈过不下去,是你妈她从嫁给我那天,她就没想跟我好好过,这么多年她就从来没瞧得上我过。”
  父亲拍了掌方向盘加了句:“我跟你交个底吧,如果不是你爷爷干实业,家里起来的早,你妈她根本不会嫁给我!”
  “那你们结婚干什么呀,生孩子干什么呀,闹着玩的吗?”
  “我不是没有尽心过,多少事儿我没依着她吗?我们这边亲戚不入她眼的,她不走动就不走动吧,给她买过多少东西,她看不上,扔着就扔着,连孩子,她说生一个就生一个,孩子生下来,她说去哪上学就去哪上学,你小时候给你找那学校远的,你奶奶一年都见不着你几回面儿,你妈呢,跟我玩什么青灯古佛,我还没死呢,她玩什么青灯古佛!”
  “我妈说,你和我奶奶都向着商场里那女的,是不是我要是个男的,你们就不打了,就不离婚了?”
  “南南,你想什么呢?这事跟你是男是女一点关系没有,你永远是我在这世上最疼的人,是你妈她,捂不热,跟你妈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有时想想我都害怕,如果不是这样,我都四十的人了,我折腾什么呀我!”
  “可你们是我爸我妈呀,知道什么是爸妈吗,爸妈就是应该永远在一起的。”
  “对不起闺女,我知道现在家里这么闹,苦了你了闺女。”
  柳星南最后声音小小的问了一句:“你们一定要离婚吗?”
  父亲又不回答了,从后面座位上拿出包东西递给她:“正好今天想给你送过去的,还给你买了个新保温杯。”
  药是放到盒子里一包包一种种分好了的,杯子的颜色更是父亲这样的粗人根本挑不出来的。
  柳星南说了句:“我回学校了。”打开车门下了车。
  “南南,我送你。”
  柳星南在车前回过身,微扬起下巴绝望地看着车里的父亲,然后缓缓摇了摇头,转过身,将手里的那包东西扔进了路牙旁的垃圾桶,独自走了。
  
  顾承恩连晚饭都没顾上吃,终于在那座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的废弃教堂中,找到了柳星南。
  两人之前养过的紫花地丁,一个暑假过去,基本都快枯死了,连灯罩里的土都变得干硬,柳星南躺在一片半枯死状的紫花地丁中,阳光透过花窗的彩色玻璃照在她的脸上。手中是捡来的带着梗根的玉米皮,一下一下被她撕成一朵花的形状。
  教堂前方的十字架和神像早不知道哪去了,只有尖尖的穹顶和穹顶下方的花窗让这个地方尚保留着几分神圣的味道。
  顾承恩看柳星南只是躺在长椅上,并没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便一个人忙活开了,又是从外面花圃挖土,又是浇水,拎着几个破桶跑来跑去。
  “别瞎忙了,活不成的。”柳星南说。
  “不一定哦。”顾承恩认真地说。
  ‘搞不清楚状况’这种天性是她们顾家的家族遗传吧,柳星南想。
  
  最近一次去顾家,是在暑假。
  雨从暑假的某一天开始下,然后连着两天没停过,父亲的车开不出去,被困在家里,于是一天里剩下可做的事,就是和母亲无穷无尽的争吵,柳星南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能吵,家里能摔得碎的东西都献给了父亲发不完的脾气和母亲的歇斯底里,为了躲避,柳星南披上雨衣躲进了雨里,听说有个几岁的孩子贪玩,跑进了农田里,却被洪水困在地里,找到的时候头上还挂着塑料袋子,已经断了气,满镇子都是操心孩子的父母,可柳星南出门的时候,父母甚至无一人注意,她跑到了镇子北边的关外之河,独自站在离河不远处的一处高岭上,脚下踩的这种高岭,河边还有好几个,都是以前骗敌军的假粮仓,柳星南向下俯视着不知道宽了几倍的河,这个季节本来两岸杨柳千垂似绿荫,现在都泡在了快要决堤的洪水里,不知何地的大树连根漂在河里,从脚下浩荡而过。
  “星南姐!星南姐!”
  忽然有人大声叫她,声音来自不远处另一座高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雨衣都没披,挽着裤腿一身的泥,手上举着不知什么东西,又蹦又跳地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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