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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人上人(楼诚衍生同人)——大灰狼的宝贝兔

时间:2019-09-18 14:30:19  作者:大灰狼的宝贝兔
  许乐山决定多条腿走路,自己亲自上。
  岳琇瑛母亲家的老房子早就拆了,连这一片的居民大概搬去哪了都问不到。而她家的亲戚,自己本来也不认识几个,到了今时今日估计都死得差不多了,不指望能找到。
  大海捞针。
  可许乐山真是个聪明人,商人嘛,有了目标,总能找到方法。他开车去了公墓。
  黑白照片上的前妻笑得柔若春风,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这照片是女人揽着身边的儿子一起照的,所以笑容才那么温柔,仿佛,病痛不存在。
  凌远。
  许乐山觉得自己老了。许耀宗的死,加剧了这一点。他开始愿意花一点点时间,在没有用的、没有效益的事情上了。比如,在岳琇瑛的墓前,站上一会儿。其实,没有什么好回忆的。他离开她离开得太早了,这个被一度称为妻子的女人在他印象里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而当时,他给她和她的儿子留下的,也只是许乐山这个名字而已。
  他忽然想抽一支烟。而这里,禁止吸烟。
  人总得往前看。他这样安慰自己。
  凌远。
  终于,有了找寻的方向。果然还得亲自上阵,许乐山克制住欣喜,他不想这么快给自己太大的希望。
 
 
第十八章 
  身前茶杯冒的热气越来越淡,凌景鸿始终没喝一口,任一杯上好的大红袍就那么冷了。那是凌远去福州开会,主办方组织去武夷山,从山里熟人介绍的茶庄给他带回来的。茶汤浓郁,香气却不过分,敛着一股恬淡,种茶人的心意和那一方水土里酝着的灵气有了某种结合,融进了茶味里。凌远回来说,茶是真不错,但张导搞得那个印象大红袍就算了,全程莫名其妙,拿粗俗当淳朴,糊弄城里来的傻子。
  凌远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想着给凌景鸿买东西,他倒也不是只拘泥于这种形式,还有另一层,养父心脏不好,经不起舟车劳顿的折腾,很多地方不能亲自到过,一杯茶也好,几块点心也罢,权当是分享一种经历。
  茶冷了,一口也没喝,又呆坐了好一大阵,依旧没想好怎么办。
  许乐山找到他这儿了。问凌远的身世。
  说来滑稽,许乐山竟然能拿出他和岳琇瑛的结婚证作为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凌景鸿心里电闪雷鸣,脑子里不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小远知道这个细节。
  凌景鸿当然记得岳琇瑛的长相,凌远成年前,每年的清明,都是他带着养子去给这个女人扫墓。凌远,从来不掉眼泪,至少,不会当着他的面落泪。那孩子只是安静柔和地注视母亲的墓碑,安静地擦拭灰尘,摆放新鲜漂亮的苹果。凌景鸿会要求他,跟母亲说说自己的成绩,参加了什么竞赛,这次考试情况怎么样,都是凌教授问一句,他答一句,父子俩跟对词似的。
  凌夫人进书房提醒丈夫该吃药了,看见那副瓶子底般的眼镜后面有些失神的双眼,老太太心里有点打鼓。她没马上离开,等着凌景鸿跟她说点什么。老头儿乖乖把药吃了,说,我出去一趟。
  ***
  凌景鸿极少到凌远的房子去,这是第二回 ,第一回是凌远刚搬进去的时候。凌远刚住进去时要给老头配把钥匙,可凌景鸿没要。知识分子之间,保持合理距离很重要,亲人,伴侣,同样适用。所以,老头儿吃了个闭门羹。他想给凌远打个手机,大周日的下午,这孩子八成在医院加班。可电话还没拨出去,一个年轻小伙子从楼下走上来,戳在他跟前,直朝他眨巴眼睛。搞得老头儿以为自己挡人道儿了,一个劲往墙根贴。
  “凌教授?”李熏然硬着头皮问。
  “我是凌景鸿。你是?”老头儿以为他也是来找小远的。
  李熏然掏出钥匙开了门,侧着身,让老头儿先进屋,一边关门一边说,“凌远被急诊叫去医院了,估计待会儿就能回来。”
  “你是?”凌教授实在不能不问。
  李熏然搔了搔额顶略带弯曲的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哦,凌伯伯好,我叫李熏然,是,凌远的朋友。呃,我最近在他这借住,我自己的房子在装修。”李警官咂摸了一下,自己的回答,其实半分都没掺假,全是实话。只不过,是部分实话。这么想着,他心里负担一下小多了,偷偷长出了一口大气。
  凌景鸿点点头,朝他笑笑。“那我在家等他一会儿。”
  李熏然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普洱茶饼被他掰下一大块,扔进茶杯里,热水都倒进去半杯了,才发觉茶叶放得太多了,茶汤嗖的一下化开,浓浓的褐色。只好再拿一只杯子,倒出来一半,接着续水。家里吃的倒是不少,大半是他下酒的零食,没有适合老人吃的,只好洗了点葡萄,不过刚从冰箱拿出来,好像有点儿凉。算了,好歹是个样子。
  老头儿没在客厅沙发坐着。李熏然把茶水和水果放茶几上,不知道自己是坐下合适,还是站着等更好。凌景鸿从儿子卧室走出来,看看笔直杵在客厅里的李熏然,没再主动开口。
  凌景鸿端起热茶,凑在嘴边,等着热气钻到鼻腔里,而后再糊上眼镜。还是一口也没喝。
  “小李,我先走了。”凌景鸿忽然撂下茶杯,语速很快,“替我跟小远说一声,让他下周有空回家一趟。没什么急事,有个老朋友托我找他办点事而已,看他的时间,不要耽误他工作。”说完,起身就往门口走,突然地让李熏然心口一惊。只得匆忙答应,匆忙告别。
  李熏然发觉,这个家里的种种,从来都没打算着避讳别人,因为,几乎没有别人。他们都松懈了。忽然有个“别人”,也忘了怎么应对。这一大段时光,可能对他们过分温柔了些,抹平了所有的小心翼翼,剩下的,全是恣意挥洒。
  凌教授,一天,浪费了两杯好茶。
  ***
  李熏然跟工地的工头通电话,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又上网看电器和家具,过了大半天,一看表,距凌远他爸离开也才一个来小时。凌远还没回来。他们习惯了在彼此工作时不去打扰对方,李熏然干脆打开电视,看昨天夜里的英超重播。
  凌远到家时已经过了任何意义的正餐时间,客厅里的李熏然蜷在沙发上,茶几上空盘子里全是葡萄皮。一句“我回来了”被他说得跟“再见,我先出去了”一模一样,凌远换了拖鞋,洗个手,就扎进了书房,还把门关上了。李熏然追过去的眼光,咣,被书房门拦断,折回来打了他一激灵。
  被形容招数老套他也认了,熏然把早上煮好的苹果糖水又热了一遍,倒在马克杯里,带着武器闯书房。
  凌远衣服都没换,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头发被他自己抓得有些蓬乱。书房只有一把椅子,熏然只好半坐在桌子上,面朝着他的凌医生。两人都不说话。
  凌远冷着脸,不经意的,两只手握上发着热的杯子。
  李熏然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我表现不好?被你爸发现了?”明知道不是因为这个,小孩儿还是忍不住问问。
  凌远剜了他一眼,不说话。
  李熏然趁他低头喝水没看自己,嘴巴一弯,笑了出来。这人会跟他发小脾气了。接着问,“怎么了?”
  “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吃晚饭了吗,没吃叫个外卖吧,或者你自己出去吃点儿。”这是他进家后说得最长的一句话,简直耗尽了所有力气。
  李熏然伸手掰起他的下巴,“你想躲到什么时候?”他直冲冲地盯住凌远的眼睛,不让他跑。
  凌远稍稍用了点力推开李熏然的手,眉头拧出个川字。
  突然背后的靠背垫被人扥了出去。李熏然把那乳胶靠枕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上去。不讲理地捉住凌远的右手,攥在自己手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神里全是棱角,直直扎着凌远,把他活活定住。
  李熏然眼睛里全是话,凌远看懂了。他看到他说,我是你什么人,你想过没有,我们当初接纳彼此到底意味着什么,你明不明白,我准备跟你分享我的一生,难道你不是吗?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分担你的包袱,那个人必须是我,因为你之前已经答应我了,不是吗。
  小孩儿用嘴唇研磨凌远右手的虎口,仰着头,一直在看他。
  只好投降。没有别的办法,心里也不想有别的出路。
  凌远觉得自己除了博士论文答辩,好像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多到自己都感到声音模糊了。
  母亲,外婆,几近辍学,凌教授,医学院,美国,第一医院,还有,许乐山和许耀宗。
  李熏然脑子里原有的一些片段,逐渐被衔接起来。凌远说了那么多,许多是他原本就知道的,凌远的话绕来绕去,心里回避的,始终是一个字,爸。
  几年前的那个清明,在公墓瞥见凌远时,对方躲起来的样子,比他形单影只立在墓碑前的孑然,更让人胸口发酸。那个时候,小孩儿的少年气息还没褪去,忽然被那个影子教会了一件事,心疼。他知道,这可能,很难摆脱。
  那种疼,像一颗种子,种在你心里,从此,它跟着你生,跟着你死。
  凌远说话说累了,身体的累,心里轻了一块。他感觉到了饿。
  他伸脚轻轻踹了一下还坐在地上的李熏然,“去给我煮碗面”。
  李熏然哼唧一声,“我都快饿过劲儿了”,按上凌远的膝盖,借力站起来,乖乖往厨房去了。
  凌远扭头看他的背影,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老子有家了,胡天胡地都不怕。
  他轻笑,幼稚。
  ***
  潼市东南面的莽山只有百米来高,跟个土丘差不离,也占了个“山”的名号。周玉影在那办了高尔夫球卡,闲得无聊就去练球。而徐显峰总能找到一个客户或者广告商、分销商之类的,选个合适的机会,带去打球,娱乐餐饮住宿一条龙。这样,两人的见面,毫无痕迹。
  “你拦不住的,他找到儿子了。”周玉影的语气里全是漠然。儿子。钱再多,也不能跟儿子比。她又感觉要喘不过气来。
  徐显峰轻抚了她后背两下,按住她的肩膀。“我正在查这个凌远,有个事挺有意思。不知道许总知道了,作何感想。”
  “什么事?”
  徐显峰愣了一下,显然,他不能提“耀宗”这两个字,但这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光宗耀祖只是其中一层意思。
  “这个凌医生,有点儿离经叛道。”目前这个阶段,模糊处理就好。“你是他合法的妻子,怕什么。”
  “许乐山有多精明,你不知道吗?我在公司有半点话语权吗?领证之前,我们做过财产公证,这么多年,除了那些破首饰,我还剩下什么是我自己的?”周玉影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儿子,本来,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她本来也不需要去争什么。
  “这些年,我们已经控制了一部分的原料商和分销网络,怎么能说什么都没有,缅甸的原料厂,不就是你的名义持股的。”
  “是呵,原料厂,缅甸那个鬼地方,他自己不去,让我去冒风险。” 徐显峰做的一手好铺垫,这个女人恨死她丈夫了。
  “无论如何,我们不要自乱阵脚。什么儿子不儿子的,人家也未必认他,认了也未必如何,许总这个人,这么多年,我是看透了,他谁也信不过。”徐显峰抚摸一下周玉影消瘦的侧脸,再多粉黛也难掩的憔悴,“我们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
  许耀宗的冥诞要到了,做母亲的,心里惦记。她想,许乐山估计早就忘了。
  而凌远,他会怎么做?
 
 
第十九章 
  高刚知道李熏然已经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并没有完全失了方寸,虽然能看出他的慌和担心,实打实从骨子里冒出来。他先是找了叶队,叶队说按照条例,你得回避。他问师傅为什么也被排除在外,老叶先是打了个官腔,说我刑警大队又不是只有高黑子一个人能破案,大家各有分工,然后才微微叹口气,朝熏然点点头,眼神里全是不可名状,那意思是你应该懂。
  上头有人发话,他当然见不到人,他压不住火,一时间想硬闯审讯室,被高刚拦下了。李熏然扭头就跑,开上车奔了市局。
  进了李永泽的办公室,把门关严,李熏然瞪着父亲,眼里像有火在烧。李局长瞟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地方,嗯?谁允许你进来的?”
  好,好得很,都来打官腔。
  “警号TS310587,市刑警一大队李熏然,向局长报告!”他的嗓子沙哑,半天没喝一口水,嘴唇迅速也暴了皮。
  “我现在没空听你报告。”“我有事要汇报。”“你有业务上的问题找你们大队直属领导,有思想上的困惑找你们大队党委书记,有生活上的困难,也可以按照程序向组织反映。”李永泽在桌上一份文件上写批示,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抬。
  李熏然艰难地吞咽口水,气管因为肿胀被严重地缩窄,疼里混着灼烧感。他来的路上就想明白了,别说是他,就是高刚,也都不可能被允许参与凌远的案子,他也不能无理取闹。所以,他是来摊牌的,用一个态度。“我可以回避,我也相信局长和刑警大队能秉公处理凌远涉嫌杀害许乐山的案子,相信很快,就能抓住真凶,还凌远一个清白。”李熏然的尾音有些发飘,腹内的气力不够,说话缺了平素的中气十足感。
  “李警官,我个人不干刑警很多年了”,李局长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但基本的原则没忘,警察的职责不是要去证明哪个犯罪嫌疑人的清白,而是要抓住真凶,还受害人一个公道。对所有的犯罪嫌疑人,我们的基本态度都是一样的,你个人相不相信,那是你个人的事,刑警队,不需要你的这种信任。”
  父亲的呛声像丢出大块大块的砖头,砸在熏然胸口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确保凌远不受他这种连累,而是真的可以做个普通的嫌疑人。他费力地挺直了身板,退身往后,离开了李局长的办公室。
  门刚被掩上,李永泽把手里的笔往桌上狠狠一摔,半口气哽在喉咙深处上不去下不来。
  一切都是无用。你为他想再多也是无用。他不听从你的安排。有些人一辈子在父母性格的阴影里徘徊,以为走了不同的路,最后才发现脚印始终是同一行。而有的人,生下来,就开始跟自己的命单打独斗,越战越勇,头破血流。他不知道儿子到底会是哪一种。而真正让他痛苦的是,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期待李熏然是哪一种。深奥到,让人头痛。
  秘书敲门后进来送文件,李局长不着痕迹地将笔放正,被甩了半页墨的公文纸被别的文件遮盖住。他依旧严肃又温和,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用令人满意的仪态,继续和自己的命运交手,此前,双方大部分时间,沟通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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