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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人上人(楼诚衍生同人)——大灰狼的宝贝兔

时间:2019-09-18 14:30:19  作者:大灰狼的宝贝兔
  “滚蛋。”
  韦天舒笑够了,愣了会儿神,说,“大尾巴狼,你悠着点。”
  “悠着点什么?”
  “工作,感情,都悠着点。”三牛的眼神是他熟悉的那种,透着自然的亲厚。
  “没啥悠着的余地。”凌远不知道这么回答,老同学听不听得明白。不管他,爱懂不懂。“歇够没有,接着打。”
  韦天舒手拄了一把坐着的条凳,立起身来,“打就打,谁怕谁啊。”
  第一医院的忙碌并没有什么新花样,范式稍显陈旧,强度,却依然很大。每个周末,凌远作为大外科主任,固定得值半天班。他明显感觉自己修炼厨艺的时间被挤占了。跟时刻准备着要伺候的人抱怨。熏然每次通话都不肯跟他说太长时间,宁愿抽空了多发两条信息。其实他也明白,电话越讲就越挂不掉。疯长的念想,绵软无形却似要把人掰开揉碎一般,让心的某个角落被它烧得荒凉,光秃秃的,不能碰。生疼。
  小孩儿不说,他便也不问。一句“什么时候回来”在他心里,踯躅徘徊,碾成粉末香灰,埋进深处,开出一朵花,摇曳轻歌。
  他还在写日记,第二本HOBO又快用完了。是有些浪费纸,但哪怕一天只写下了三五个字,第二天也坚持去另一页写。一天天,一页页,于他而言,也是种仪式。
  李熏然在电话里说得简短又平静,自己参加了赴缅行动小组,大概半个月左右,手机要换号码,对外保密,所以不能联系。凌远登时觉得嘴里一阵苦,半个月,说得轻松。不舍,混杂着些许不安,在腹内到处抓挠,憋了许久,说出口的抱怨简直让人忍不住翻白眼。他说,那要是我想你了怎么办。怎么办?凉拌。
  凌远从小在潼市长大,很多地方却从未去过,比如寺院。外婆家里有个佛龛,逢年节,简朴归简朴,也要供三支香和两盘瓜果的。凌远不确定,以他外婆颇为颠沛和辛苦的一生来看,算不算是得到了庇佑,毕竟,其实有种潜在的可能是,原本还会更糟。
  龙华寺周末人多,他拣了个周二下午,调休半天。双手合十、跪倒蒲团之类的,他是做不来的。请了香,十分严肃地供进香炉里。
  他觉得自己真是荒谬的可笑,一个医生,无神论者,竟然跑到这里来找安慰。可他心里不踏实,跟谁又都不敢讲。
  别说,挺灵的,从庙里回来的当晚,他就睡了个好觉。
 
 
第二十六章 
  凌远打了两三秒钟的愣,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玄关外侧堆着的,就是李熏然的皮鞋。鞋本身是半新的,但尺码和那人喜欢的样式不会错。
  口水在他喉咙内被用力得吞下去,走进客厅又看见行李箱被很随意得扔在客厅,箱子大敞着,东西翻得乱兮兮的。
  屋子里安静如常。这不是梦。
  他平时睡的那一侧,现在正被人霸占着。蜷缩的一个,呼吸声浅不可闻,缺少了小呼噜的生动,像只刚寻了漫漫长路才找到同类的小动物,乍一安定,不敢造次。
  那是李熏然。没错。他的李熏然。
  凌远看呆了,就那么站着。杵在卧室的床边,呆掉了。
  黑了,也略微瘦了些。被缝补过腋下的睡衣被撸到臂弯处,露出的半截胳膊肌肉紧实。嘴角抿得有些用力,若有似无的往下撇,睫毛在抖动,睡得并不太沉。脸色韵出些许浮白,更衬的底色发暗,看来是路上没休息好。
  心猛得抽动了几下,余波也甚是嚣张。凌远还是挪动不了脚步。干脆,就地坐下。眼睛直勾勾得盯着床上的人,像痴了般,又像怕人跑了似的。
  好像所有的一切今天都约好了要突然袭击。醒了的人忽一睁眼,眸子瞬间把他吞了,黑色的流光无边无际。
  “地上凉。”声音也似从外太空传来的,一时间竟听不真切,没明白什么意思。
  可缠绵在心底的丝缕哀怨,却开始想要突破牢笼。
  凌远一声不吭,他发不出声音。只是擒住李熏然的胳膊,使劲一拉,让躺着的人半坐起来。
  小孩儿揉揉脑袋,嘟囔我困。
  从李熏然手腕内侧大动脉处传到凌远指尖的热度,再次提醒,这个人回家了。
  一声呃呜式的叹之后,凌远一把蛮力扥起虚坐的人,不顾姿势的别扭,自顾自揽入怀中。臂膀箍上的力道,要把人捏碎。
  李熏然的双手搭上他的后背的肩膀,轻轻拍打,消毒水味钻进他鼻腔里,带来熟悉的刺激。
  “我回来了。”轻描淡写。
  凌远还是不说话,只是搂着他不放。熏然用略微粗糙了些的脸颊蹭他沉默的脖子,同样感受着动脉的热度和跳动。那里有勃发的思念之痛,还有一点点的,躁动的怒气。
  从缅甸执行完任务的人,电话也不来一个,短信三两句就想把人打发了,拨过去的通话要求得到的都是拒绝。现在想想,这人是故意的。
  混蛋。小混蛋。不知轻重的小混蛋。
  “我饿了。”
  小混蛋什么时候学得说话这么简短了。
  凌远又固执的抱了一会儿,渐松开双臂,去看他的脸,是晒黑了好多。顿时眉头一蹙,发狠得吻咬下去,第一下磕到的是对方的人中处,然后紧贴上嘴唇,啃吸得决绝,不像接吻,像泄愤。李熏然忍着疼,张嘴回应他。
  记忆深处的触觉被唤醒,安抚着两人。动作终于柔和下来。
  凌远解开纠缠的唇,微退半步,捧着一张小脸,手掌禁不住又在他面颊上揉起来,可半点存肉都搓不起来,心下一疼,唤他,“宝贝儿,宝贝儿……”一阵浅吻之后,终是不甘心得又把人搂回怀里,拥了许久。
  李熏然始终安静着,被吻着,被抱着。腹内咕噜一声,没藏住的,是饥饿。
  凌远低头才发现,小孩儿一直光着脚踩在地上。被他就那么不讲理地揪出被窝,扯下床来,鞋都不知道踹哪儿去了。凌远赶忙跪地,把挤进床底下的拖鞋扒拉出来,给他套在脚上。才拉上他的手,往卧室外头走。
  “干嘛?”每回开口都少一个字。
  “给你弄吃的。”
  “嗯。”果然是。
  他顺从得跟着,然后抱着臂,戳在厨房看人忙活。凌远想让他陪着,他知道。这人一刻也不想再离开他,他明白。
  一碗鸡汤面。被李熏然吃得荡气回肠,凌远只看着他,自己不吃。他的西装还没脱,毛料制品,褶子已经折腾出来了。
  熏然拿勺撇了口汤喝,咂么咂么滋味,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温度刚刚好。只剩个汤底,和几根碎面条。凌远问他还吃不吃了,他摇头。就着他的碗底儿,凌远自己也盛了一碗,边吃,边看他。被看的人,只是微笑。
  胃里的空虚终于被部分的填上。沉甸甸的感觉,让人舒服。李熏然要洗碗,凌远没拦着,而是从背后腻着,赖唧唧的,像只求欢的野猫。
  可他不是求欢,他只是害怕。
  凌远给他收拾行李。说实话,真想学上次小孩儿那样干脆,都给扔掉。但显然这次不行。
  因为有奖章和证书。他翻开来看,个人二等功,李熏然同志。
  他朝沙发上坐着看他拾掇的人,摇晃摇晃手里的荣誉,“给你摆哪儿?裱起来,挂客厅好不好。”
  熏然淡淡一笑,低头不看他,回答到,“放书房吧,书柜里空地方多的是。”
  凌远也有孩子气,到底是把小混蛋带回来的衣服捡出两件他不认识的,装塑料袋里,扔进了家里的垃圾桶。
  墨夜笼罩,窗外的风,沙沙作响。“家”把屋里屋外隔成两个世界。
  熏然懒懒地刷牙,隔着淋浴房的透明幕墙,看他爱人的裸体。自然的,像他从未离开过一般。凌远回送的目光,同样落拓又直接。
  水声停了,湿漉漉的人直愣愣的闯出来,借着浴霸的暖,动作缓慢的擦头发,然后又大幅度的甩动毛巾,裹拭身上的水珠。
  “我用了你的牙刷。”李熏然吐掉嘴里的沫子,开始漱口,手里还举着没冲水的牙具。凌远顺手抽走了那支狮王,抄起牙膏,重新挤上一段膏体,直接塞进嘴里。身体正好挡在李熏然的退身处。没辙,只好顺势靠后一仰,陪着那人刷牙。
  床对两个人的重量只有一丝模糊的记忆。可适者生存,它在迅速地熟悉着。
  凌远的吻终于变得温柔起来,却浓得化不开,几乎是不间断的,新鲜空气争夺每一秒的机会往里冲。
  此时换了李熏然,开始用咬的。他推开凌远给的桎梏,从下巴咬到脖子,再到锁骨,胸口,一点点厮磨,牙齿带着劲。凌远忍着痛,嘴上轰然而至的空虚,才更难忍耐。他低唤那个名字,熏然,宝贝儿,用这种方式缓解唇齿的无依。
  李熏然爬上来,堵上他的嘴,似乎嫌那唤声烦人。咬他舌咬得更用力了,一阵铁锈味钻进嗓子眼。
  股间的两团炙热,交汇,相蹭,惺惺相惜。
  阔别多日,李熏然固执的要骑乘,凌远残存的理智怕伤到他,极力反抗要跨坐上来的人。却是无用。小狮子,在边陲暴烈的阳光下,不光是晒黑了而已。
  折磨即便甜蜜,也还是折磨。痛感杀上李熏然的神经,却让他汲取了久违的畅快。为了那一丝甜腻和短暂失神赋予的绝对自由,他沉坐下去的身体,带着一股子决然的凛。
  凌远忍住不速速投降简直是奇迹,久旱易涝。
  身上的人内里紧缩,似是快要到了。
  黑暗里,扬起的下颌线,凌厉的像刀锋。一阵呜咽后,是两声喊叫,哭腔收尾。粘稠甩上凌远光裸的小腹,瞬间让他松了劲,汩汩的白浊从套子里跟着滑出来,流淌过他的大腿根。
  凌远把浑身失重的人抱进怀里,不仅眼眶,颧骨上,脸颊上,都是泪,湿了他的胸膛。不止是生理泪。凌远心口一阵发紧,不复方才纯粹的极乐和安慰,脑里挥之不去的,是李熏然刚刚的两声喊。
  “不要,不要啊……”
  他从床头柜上的纸抽里扥出纸巾,替俩人都擦净了。小孩儿似是累极了,不再吱声。他也不打算再下床,随手把带着腥膻的纸团扔在地上。拥着想念了太久太久的躯体,渡着暖意,渐渐睡去。
  一切,都留待明天,和以后。
  凌远纯粹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昨晚忘记设闹钟了。
  一睁眼,还好,人还在他怀里。呼吸盈盈浅浅,凌远忽然有点儿想小呼噜的声音。
  他想请个假,但上午排了台手术。他突然恨自己。
  难道是他心跳的异动,惊到了怀里人。李熏然竟然醒了。
  眼眶有些浮黑。嘴角却挂着笑,问,“你该去医院了?”
  凌远低头吻他。“你什么时候回警队?”
  “不着急。先歇够了再说。”
  “歇几天?我今天也请假去。”
  “不要。”熏然声调忽然抬高了几度,又迅速恢复正常,“你好好上你的班。我就是累了,想多歇歇,说不定明天就缓过来了,就回去报到。”
  凌远心里有点别扭,只是吻着不松口。他觉得李熏然不大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这心事太容易猜。李熏然回应着吻,一边用手摩挲他的后背,声音变得糯糯的,“放心吧,我保证,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等着你。”说罢又补了一句,“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凌远。”
  一下子被击中软肋的人顿时无语,只能克制住胯下的挺立,又深深吻了那唇,那眉梢,那眼角。“乖,你再睡会儿,中午我有空就赶回来陪你。”李熏然眯着眼睛,嗯了一声,缩回被窝里。
  凌远下床,想顺手把昨天扔地上的纸团一起丢卫生间垃圾桶去,竟没找见。算了,打扫时再说吧。
  他看了看时间,只能去医院扒拉两口早饭了。拉开门看了眼冰箱,把面包拿出来,给放在餐桌上。
  凌远换了身西服,走之前又回卧室看一眼。熏然在睡着呢。忍不住,靠近前摸了摸头发。
  你真的回来了,我的爱人。
 
 
第二十七章 
  李永泽从老丁那知道儿子回来了,具体的行程他都清楚。老丁和他是战友,一个墙根尿过的交情。当时同意李熏然去云南,也是冲着这个。好歹出不了大圈。老丁把儿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老李骂了句别扯淡,这崽子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但嘴角忍不住得往上勾。他自己都快到退二线的年纪了,也没立过个二等功。老话怎么说来着,虎父无犬子。老话就是说得有道理。
  儿子不主动回家,他不好明目张胆的发作,权当不知道他已经在潼市了。他明白,小崽子掐准了当爹的心思,入仕的人,最怕丢人现眼,面子比天大。这小子,在边境破了大案,从缅甸抓回来一批往返于中缅间的国内毒贩子,连带缴获的毒品、毒资,刷新了近十年来的纪录了。内地多个地下赌场的毒品供货源头都是这儿,之前抓的山哥,是一串分销商中的一个。只是个小角色,却害死了不少人。许乐山和小儿子,徐显峰,通通都是毒品交易的炮灰罢了。
  可李局长怎么也没想到,他先见到的,竟然是凌远。
  自打看守所一别,他有两年多没见过这人了。
 
 
第一回 见面,他就觉得这人稍显老相,看简历是比李熏然大了七岁。一双窝在眼眶里的眸子,深不可测。看面相,不能说奸恶,但能把个大小伙子勾搭到手,又弄得五迷三道的,还能是什么好人!李永泽想想就来气。
  这回再见到,这人更显成熟了。阅人无数的李局长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凌远,一表人才。当然这一点儿都不妨碍自己讨厌他。李永泽自己也没大过意,他对这个年轻人,是放了关注的。虽然不见面,很多消息也都落在他耳朵里。李睿这个吃里扒外的大侄子是指不上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没看住,后来干脆就倒戈了,有事没事找机会说带教老师的好话,还以为自己挺不着痕迹的。李局长心疼媳妇,李妈妈竟然坐得住,听李睿在那东拉西扯胡说八道,关键是,欲盖弥彰。去年市里评五一劳动奖章的红头通知,在各局都要流转通报,他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滋味,怎么说呢,呵,没法说。提起笔,给凌远俩字画了个圈,又用力点戳了两下,小崽子!
  可,他来干什么?
  李局长第一反应,这是圈地示威来了。
  没吩咐人倒茶,李永泽决定渴着凌远。
  凌远毕恭毕敬地称呼他“李局长”,说,我想请您帮个忙。
  局座骂娘的话憋在脖素子处蠢蠢欲动,帮个忙?成全你俩野在一块?!不过他修养足够,微微点头,示意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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