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帝韦伯帝二世】心之声 》作者：极光之远
文案：假如王妃有机会参加脑补中的六战，假如圣杯真能实现愿望……
第一章 01. 第一道令咒
“以令咒奉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圣杯战争中务必优先使用我的魔力。”
格蕾看着她的老师抬起右手，对刚刚从光芒中现身的高大身影说道，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旁边很快传来了莱妮丝的声音，讲出了她模模糊糊明白的心声。
“喂喂，你疯了吗？！对刚刚召唤出的从者使用令咒？”
老师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道令咒闪烁光芒后即从他的手背上消失了。他定睛看着眼前的从者，目光中流露出的坚毅与平日忧郁而凄清的他判若两人。
英灵的脸上原本带着从容的笑容，面对突然施放的令咒，他的笑容渐渐消失，甚至变的有些冷峻。
老师的目光没有退缩，依然冷静的直视着从者的眼瞳，不过格蕾能从他握紧的手心中看出轻微地颤抖。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应召现身，看来没有确认身份的必要了，我的御主。”
从者声音低沉地说道。
老师的令咒大约是在不到一个月之前才显现的，为此他一直周旋于时钟塔内的多方势力之间，才终于在最后一刻获得了这个炙手可热的名额。
他们匆忙预定了机票从伦敦来到冬木，浩浩荡荡地住进了莱妮丝预先买下的灵脉优渥的宅邸。为什么要用“浩浩荡荡”来形容呢？因为老师原本只打算带着格蕾轻装参战，却在莱妮丝的半欺骗半强迫之下又带来了斯芬和弗兰特……哦对，如果特里姆也算一个人的话，这幢被当做“作战基地”的住宅里一共住进了六个人。
临行前，莱妮丝把当初作为抵押品的维尔维特家的魔术刻印还给了她的义兄。
“算是对你信守承诺等到我成年后才来参加这种奇怪仪式的报偿吧，虽然有与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但她拒绝接过君主的头衔。
“反正像哥哥这么弱的魔术师，参加本身就跟送命没什么区别，死后继承和现在接手有什么区别。”莱妮丝俏皮的说道，“不如让你顶着这个头衔尽可能的出些风头，再拿些无关紧要的益处吧。”
与莱妮丝相识多年，在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后，即使天生迟钝，格蕾也大致摸清楚了她口是心非的复杂性格。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担心着老师的安危，并希望弱势的哥哥可以用尽他所能用到的一切资源，去博取战后的生还。莱妮丝出身魔法师世家，性格恶劣，更鲜少顾及他人。能让她流露出连自己都能看出的担忧，足见老师将要面临的是何种严峻的情势。
莱妮丝的担心让格蕾也感觉到了深深地不安，不是因为担忧自己在战斗中的安全。虽然老师在带她离开墓地时曾对她说过，‘需要她陪他去做可能危及生命的事情，而且可能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他’这样的话。但从多年来陪伴在老师身旁的了解来说，格蕾明白他的性格恰恰与之相反，真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即使牺牲自己，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活下来。
在从伦敦前往日本的飞机上，格蕾坐在后排默默听着老师和莱妮丝之间的对话。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的在客舱内讲起魔术世界的事情，是因为莱妮丝不顾老师的反对，特意选择了保留将头等舱设置在二层的747航班，并包下了整个头等舱，起飞后便用结界隔绝了整个区域，让特里姆代替了空乘服务员，所以他们可以在客舱内畅所欲言。
“以你现在的身份，恐怕在开战前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吧。”
“废话……”
莱妮丝正好说中了老师的痛处，也是他深为芥蒂的“幸运论”，他总结自己在前一次圣杯战争中之所以能平安活到最后，除了从者的保护，更因为那份弱者特有的“耻辱”的幸运，让其他参战者都下意识的忽视了毫无存在感的他。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的他依然是那个“弱者”，却获得了与之不匹配的斐然名声，也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俎上鱼肉。
“还有……”
莱妮丝撑起下巴把目光转向窗外。
“你不会真打算用自己的魔力支撑Rider的战斗吧。”
透过舷窗的反光，莱妮丝看到兄长僵住了身体，而她灰绿色的眼瞳也不禁暗了几分。
“要知道，你所召唤的英灵，只是他座上本体的化身，即使再次召唤同一位英灵，他也很可能没有之前被召唤的记忆，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我明白。”
莱妮丝当然知道学识渊博的哥哥了解这些基本的知识，但了解与相信是两回事，她脆弱又敏感的哥哥恐怕不会舍得亲手掐灭心中的期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愿意相信希望。
希望自己的话能到他心里去吧，莱妮丝悄悄叹了口气。
格蕾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与老师并排走在一起，一路上却几乎没怎么交流。
他真的是老师朝思暮想，并为之苦苦追寻了近二十年的英灵吗？
果然像莱妮丝说的那样，老师那渺茫的希望还是落空了，对方与他之间始终保持着御主与从者间的距离，他只以“御主”来称呼老师，他甚至没有唤过他的名字。
格蕾虽然没见过在前一次圣杯之战中老师是如何与这位从者相处的。但从老师睹物思人的自语中，以及他偶尔会跟自己讲起的旧事中可以看出，他们曾经亲密无间。若非如此，这位从者也不会成为老师一生的执念。
老师送从者进入了为他准备的房间，格蕾停在门口没有跟进去。
她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绪中，似乎能够感觉到老师的遗憾。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一只温柔的手隔着兜帽抚上了她的脑后。
“老师？”
她抬起头来，看到老师已经从房间里出来，站在了她的身后。
“走吧。”
格蕾点了点头，跟上了老师的步伐。然而老师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到临时设立的工房去准备魔法阵，而是避开其他人走进了屋后的庭院中。格蕾猜不透老师到底想干什么，也找不到离开他的理由，便一路跟着他来到的庭院中。
老师走到庭院内的花架下坐了下来，然后剪开一支雪茄慢慢点燃。
“你不用跟着我一起感怀神伤。”
格蕾脸红着低下头去，她还是藏不住自己的心思，被老师一眼看破。
“Rider不记得上一场战争中发生的事情，对此我也有心理准备，毕竟拥有记忆才是一件小概率的事情。”
他继续说道，其实他并不指望内向的弟子能给他什么回应，此时她能陪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
“同样也多亏我遇见了这个不记得我的他，才让我终于搞清楚了一些上一次战争中遗留下来的疑惑。可以说这次的我才遇见了真正的他，他如今对我的态度恐怕是对一个正常魔术师原本的态度。那个不成熟的我……只不过也是用弱小骗得了他的温柔罢了……”
老师垂下目光看着指尖空燃的雪茄，点燃后他只吸了一口。格蕾看着他悲伤的面孔，眼眶却是干涸的，她其实更想看到老师在此时痛哭一场。
“不是这样的……”她小声说道，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但我的决心不会因为他对我的态度而改变，他还是那个让我毕生憧憬的君王。我会为他倾尽我的一切，帮助他完成他的心愿，这也是我今生唯一的愿望。”
老师抬起头来，看着格蕾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的老师很少笑，格蕾的心却被他难得流露的笑容狠狠地刺穿了。
“虽然我也期待他能弹着我的额头叫我‘小子’。但那样的我与十年前又有什么区别？多愁善感也要适可而止，至少我看上去也成长到了那些让他讨厌的冷血魔术师的样子，讨厌到甚至不问我的名字……这是何等的桀骜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消失了一道刻印的令咒。
“而这个令人厌恶的、阴阳怪气的魔术师，竟敢在刚见面的时候就以令咒命令他……他应该很懊恼被这样的人召唤吧。”
格蕾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来到冬木后，老师确实变得比以前更加温柔，或者说是开始流露出被他刻意隐藏起来的温柔。
“走吧，差不多要开始做准备了。”
老师熄灭了只燃了一半的雪茄，起身走出花架外。
在走入阳光中后，格蕾敏锐的捕捉到了一束目光，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目光的来源，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二楼的窗前闪过，隐入了房间中的暗处。
格蕾不敢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天生对灵体的敏感度高于常人。或许英灵对老师的态度并不像老师所想的那样，她隐隐有这样的感觉。
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前，格蕾真希望至少这一次，自己迟钝的感觉是真的。
TBC.
第二章 02. 第二道令咒 上
“小姑娘。”
听到这个声音，格蕾犹豫着停下脚步，她隐约能感觉到这个称呼是在叫她，但这样的叫法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她环顾四周，看到红发巨汉，以一种不合他气质的姿势，半躲在墙角后，冲她愉快的招了招手。
“唉？……”格蕾一瞬间烧红了脸，她低下头去小声问道，“您、您是在叫我吗？”
“正是。”红发英灵露出了自己标志性的灿烂笑容，一排整齐的牙齿不禁让人炫目。“到这边来一下，余有一些事情想问你。”
“好的……”
格蕾怯生生的跟着他来到了书房，这里对老师来说，是比工房更加私密的个人空间，平时不允许别人进入，就连她也只在要找老师的时候才会叩响这里的房门。书房虽然是临时设置的，但里面存放着许多老师专门从伦敦带来的，为参加圣杯战争整理的资料。
“那个……”我们这样闯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格蕾咽下了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因为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话怕是对英灵不会产生什么作用。他已经像屋子的主人一样自顾自的参观起了这个房间。
“嗯？愣着干嘛？坐呀……”
见格蕾还是小心翼翼的没有动静，伊斯坎达尔干脆走过去摁着她的肩膀坐在了会客沙发上，自己则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格蕾注意到他的手上比进屋前多了一个方形小盒子，上面印着“大战略”的logo。这个游戏格蕾一点也不陌生，是老师最爱玩的游戏之一，他经常玩着这个游戏躺在起居室的地毯上睡着，直到自己早上去喊他起床时，还能看到他睡着前没有关掉的游戏画面。
伊斯坎达尔把游戏盒子放在沙发扶手边的矮桌上，对格蕾说道。
“其实，余找你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余的御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咦？”没料到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格蕾忍不住小声惊呼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您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老师呢？”
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下意识的把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问题说了出来。脸瞬间红了起来。
伊斯坎达尔有些惊讶，显然他也没料到内向的小姑娘会这样直率的提问。
“正是因为想了解最真实的他，余才会选择问你。这个问题如果直接问你的老师，恐怕很难得到坦率的答案。”
稍缓，英灵从容的回答道。
“听弗兰特说，你是他的入室弟子，平时负责照顾他的生活，想必对他的了解会比其他人更深吧。”
真正与这位英灵相处之后，初见时他在格蕾心中留下的那个孤傲形象很快被打的粉碎。他是一个性格豪爽的男人，只过了一天就和大家熟悉了起来，尤其是弗兰特，他竟能跟上对方跳脱的思维，并随着他的胡言乱语一起放声大笑。
“伊斯坎达尔先生不愧是征服四方的英雄！太帅气了！”
他不止一次这样当众赞美征服王。每当此时，格蕾却想立刻堵上他的嘴。这种声音在她听来已经显得非常刺耳了，更何况老师。
因为伊斯坎达尔到现在为止，只对老师的态度与别人明显不同。可这其中隐含的复杂情绪，又让格蕾无法对伊斯坎达尔产生愤然的态度。在老师听到他们的笑声蹙眉离开房间的时候，伊斯坎达尔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沉默。
那时他的眼神……
格蕾只能暗自揣摩其中的微妙，他真的不记得老师吗？可是如果他记得一切，又为什么会以这样冷漠的态度来对待老师？
又或者其实是自己和老师都误解了他的“冷漠”？
……
“小姑娘？”
“对、对不起……”
她又控制不住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老师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这是格蕾最想对别人说的，也是最想对误解他、不屑他的人们证明的老师崇高的品格。
她知道内向、不擅长沟通一直是自己最大的弱点，但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的嘴拙。她凭借本能，似乎毫无逻辑的讲述着散落在生活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从他如何将自己带出墓地，到安葬那只死于车祸的黑猫，再到无限制的接纳问题学生进入自己的教室……
格蕾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有她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坐在对面的倾听者始终不发一言，以包容的眼神看着她，放在沙发一侧的手，状似无意地转动着矮桌上的游戏盒子。
最初的勇气退去之后，格蕾的情绪又被心虚占领，她停止了讲述，垂下头去拉了拉头上的兜帽。
“对不起……讲了太多琐碎的事情……”
好像又被自己搞砸了……她沮丧的想到，明明难得有这样珍贵的机会，她只想帮助老师消除英灵心中的误解。
一阵布料的摩擦声响过，伊斯坎达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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