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十分惊骇。
现如今大多数事情都朝这个方向发展了。
“我不想被当作女人来对待。”
Erik轻轻敲打着Charles的肋骨,手指按进骨头间的凹陷处。“这就是你为什么想用背对的姿势?”
“是的。大部分原因是。”
“其他的原因呢?”
停顿。Erik真的希望他回答吗?又敲了一下他的腰部。所以,是的。他为什么会怀疑呢——这让人很不舒服,所以Erik当然想从他的嘴里撬出答案。“这让我感觉像被撕扯开一样,就像玻璃下被钉住的蝴蝶。”
说真的,有时Erik就是这样看他的,好像他是什么值得研究和欣赏的物种,虽然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看到的一部分已经死去了。真可笑——有人认为事物不是活着就是死去,没有中间地带。虽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中间地带的活生生的证明。
Erik轻吻着他的脖子靠近下颌线的地方,吓了他一跳。“让我来向你保证,”Erik说着,又亲了他一下,“你和女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而我有过几个女人。”就好像这有什么好笑的一样。但是——他在Charles的发际线附近印下一个甜蜜的吻。“女人浑身都是温暖的曲线,非常脆弱。而你——你很柔软,甜美,你的身体曲线非常漂亮,女人们死也想得到你这样的五官,但是你没有那么脆弱:你不会一碰就碎。你并不纤细娇嫩。是的,你的体型在男人中显得比较娇小,你的五官也极漂亮——特别是眼睛和嘴唇——但是没有人会说你娇小柔弱或女性化。看看你的手:它们结实有力——不是女人那种纤细的骨骼。而你的肩膀也很宽。你给人一种坚强安定的感觉。”Erik吻着Charles的下颌,唇角弯起,他的笑容推动着Charles的皮肤。他伸出手握住Charles的手掌,开始按摩他的指关节,消除十指的僵硬,揉捏着骨头和筋腱。“而且我看过你打架的样子。你很好斗,甚至拥有致命的威力,因为你体格小,人们会低估你。”
“我没有那么小。”糟糕的回答。但是他更关注在他的手掌上游走的那双手,划过指间的皮肤,向上掠过他的指甲。Erik最后终于放弃了检查他的手掌,而是整个握住他的手,宠爱地捏了捏。
“足够小了。”Erik答道,轻笑一声,他的气息吹动了Charles耳边的头发,让他皮肤发痒。“大小刚好。至于你的另一个担心:如果你能在我面前袒露自己,那么只有我能看到,我发誓会保证你的安全。我不会与任何人分享你所展露的脆弱。我也永远不会用它去伤害你。”
他猛地抬起头,把Erik的脸撞得向后缩了几英尺,不过这没什么用,因为Erik还牢牢握着他的手。“我还是把脆弱留给自己吧,谢谢你。”
“性爱不是这样的。”
无数男人的失败对此提出异议:世世代代以来,性都是一种权力游戏。当性被用来控制他人时,这种行为就跟脆弱没什么关系了。也许你也会反过来给对方一些东西,但这和武士故意留下破绽来诱敌深入,以完成致命一击是一个道理。只能产生脆弱的幻觉。
“一样的。你已经夺走了很多,我不想再给你更多东西了。”
他本来也没希望Erik能接受他的暗示,但是在他靠得更近去亲吻Charles的脖子时,他还是感到沮丧不已。不过令他稍感安慰的是,Erik放开了他的手——算了,这只是因为他要抬起手,放在Charles的心口处。奇迹般地,在Charles的生命力被一次次压榨过后,那里还能继续跳动。
“天哪,你真可爱。”Erik对着他的皮肤轻声说道——主题早就偏离到十万八千里外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和一点荷尔蒙就是所需的要素。考虑到接下来的走向,这代价确实有点高。
“谢谢,但是不。”好像在餐桌上拒绝吃一道菜一样——他抬起手重重拍了下Erik的额头。
奇迹是,Erik没有伸出手去抓他的手。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脖子通红,但是除了放大的瞳孔和隐藏在暗色瞳仁中的明显不快之外,他对Charles的拒绝表现得异常耐心。“你在拖延。”
他气恼道,“是的。很高兴你注意到了。”
“别这么刻薄。”
“那么别碰我。”这个要求有点离谱,因为他正坐在Erik的腿上,被困在他的胳膊间。不过,反抗——他说过他会反抗,他会抗争到最后一刻。如果他不能再反抗,就会耐心等待,直到——这样想来很疯狂,但这是他仅存的,最大的希望。风水轮流转。机会总会来的。
“恰恰相反,Charles。”啊,他的挫败感从声音中渗透出来。关于这一点,“来吧,起来。”
他没有被扔出Erik的大腿,而是被小心翼翼地拉起来,Erik的手稳稳地扶着他的胯部,在他试图逃脱的时候也没有放手。他的内心有一部分希望Erik把他抱起来扔到床上,但是Erik显然预见到这会酿成多大的灾难,所以他选择推着他向前走,不管闭锁的膝盖和僵硬的肌肉的抵抗。
但是Erik的手指伸入了他的衬衫衣领下,那一刻起,情况发生了改变。他以为他明了的那些——当Erik想扫除他们之间最后的障碍时,一切都不同了。衣服——衣服很好。棒极了,真的,他想要一直穿着它们。
“你敢—”他怒吼着,挥舞着手臂,想要抓住Erik的胳膊。他成功了,他们的手臂碰在了一起,但——那不是他想击打的对象,完全不对。那只是Erik的手掌,像一堵Charles无法穿越的墙,牢牢握住Charles的手臂,制止他,稳住他,让他不能动弹,与他想要的恰恰相反。
但他还有另一只手臂,值得一试。他把重心转移到另一条腿上,压低身体,想用全身重量撞到Erik身上,让他失去平衡——但那条手臂也被抓住了,他的双手被举起来按到耳侧。
他被Erik和他那洋洋自得的微笑钉在原地。“嗨,亲爱的。”他低语,唇角卷起一丝笑容。然后,也许只是为了展示他能这么做,他倾身向前,在Charles的鼻尖落下一个吻。
太熟悉,太深情——在以后的五年中,Erik会十分宠爱他,并且完全不惧怕Charles的脾气,因为Charles一开始没能有效地反抗他,而他会完全变成Erik想要的那样。驯服。逆来顺受。
不。
恐慌驱使他向前,但是Erik轻松化解了他的动能:他几乎没动作,只是迅速依靠自身的重量接住了Charles,然后保持住平衡,向旁边摇晃着,Charles的脚本能地采取了动作,跟着Erik一步步向前走去,就像原始的舞步,很快被Charles向墙边走去的动作打乱,随后Erik又成功把他扣在了墙上。
事情大概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冲击力让他一时喘不上气,但是这一下不是要伤害他。只是让他猝不及防。肯定不比他现在的处境更糟糕:被按在墙上,Erik困住他的手腕,小心地绕过缠着绷带的地方。Erik的胯部也靠得太近,超过他能接受的范围,虽然没有真正做什么事,但两人的裤子蹭在一起,发出调情般的摩擦声。
“准备好乖乖表现了吗?”他轻松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以及很多……不管是什么,那让他的瞳孔放大,眼神幽暗如无底池塘。
乖乖表现听上去太过污秽,完全不得体。
Charles发出一声细若游丝的叹息:关键是,就当下来说,他可能最好不要反抗。控制Erik,让他做出小的让步,让他能忍过这个夜晚——这并不好。享受这个夜晚和痛苦与心碎一样可怕。
因为如果他喜欢这样……
Charles把头向后靠在墙上,抬起下巴,目光顺着鼻尖向下看着Erik。他不会喜欢它的。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激怒Erik,让他伤害他。但是……那可能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有折中的方法——妥协,让一切不至于分崩离析,让他早晨醒来时身心破碎。
忍耐,忍耐。活下去,然后,等待一切结束之后再反击。
谁说他能刺激Erik来伤害他的?
但是Erik用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双手手腕,拉到头顶定住,另一只手向下,就像刚才刺激到Charles的那个动作,这个混蛋——他也知道,他向Charles投去一个坏笑,然后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指深入到Charles的衣领下,轻轻划过锁骨,手腕,四肢,轻柔地仿佛掠过一池静水。动作轻且挑逗,缺乏实感却啃食着Charles的神经,比有力的触碰更让他感到亢奋,他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Erik几乎没有碰到他,而他已经有反应了。
“还好吗,亲爱的?”Erik歪着头问道,俯下身去把柔软的嘴唇贴在Charles的脉搏上。他吻着那一点,和着Charles心跳的节奏一下下舔舐着,同时手指不停动作,开始慢慢向下探索。
无法呼吸——而说话需要氧气。“我告诉过你,不。”他无法取得氧气——他气息不稳,说话时气喘吁吁。“但是你没有听。我不——我感觉并不好。”
“我伤害到你了吗?”最后两个词贴着他的皮肤说出,Erik细细吻着他。
不必这么早就把他最后一丝力量浪费在如此显而易见的谎言上。“不。”
Erik轻咬了他,当然,是在嘲笑他。Erik会伤害他并让他甘之如饴。这就是他想传递的信息,不是吗?Erik总是那么,那么大权在握,除非是为了重新获取而先主动放弃。这是个恶毒的悖论。“如果我伤害了你,告诉我。”或者说,告诉我,如果我伤害了你或者你不喜欢。
这很容易——五个简单的字——朝他涌来。
他在做什么?
“不!”纯粹,痛苦的恐慌,拜托,不要碰他的大脑,那是他自己的——他一直以为连结是什么?Erik会钻进他的大脑,限制他的能力,让它为自己所用,而Charles将永远不是他自己了。身体上的手,背后的墙——他要失去这些了,就在这儿,绝望,害怕,太过沉溺于其中。
“停停停下来——”他向前倒去——向着Erik,而不是远离他,因此让Erik吃了一惊,没能把他按回去,没能接住他——而他向前倒去,一只手抓住了Erik的上衣,让他失去了平衡,也让Charles减缓了下跌的趋势,单膝触地,他在落地前就哭了起来。
优雅应对这一切的念头就到此为止吧。
但是——天杀的,Erik以为他在假装吗?还是说他只是不在乎?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抓住Charles的衬衣,迅速地向上一拉,把他的手臂困在头顶上,一堆纠缠的衣服中间,他看不到了——他看不到——弄掉它,弄掉它——
然后它消失了。
就像这样,他腰部以上全裸,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手掌下的地板逐渐变得冰冷。
“天哪,走开。”他断断续续地说,拨开眼前的手——不管它们是哪儿来的——紧咬牙关,怒斥着抚摸他脸庞的手。像这样被困住,他无法移动,但是那触碰并不残忍,只是很坚定——好的,深呼吸,冷静,对,不要像孩子一样惊慌失措,你是个成年男人,他会控制好自己的。
他跪在地上重重喘息着,Erik的手掌捧着他的脸,停留在他上方俯视着他,看上去既担心又……困惑?啊,好吧,Erik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恐慌——并不真的知道。不用去想为什么现在这儿像是死刑宣判现场,这感觉一定很好。
“好吧。”Erik喃喃道,俯视着他,眨眼的速度远快过正常频率。“告诉我需要改变什么。告诉我怎么样能防止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关键是,他不知道。没有什么能让它变得容易。就只有……这样。
深呼吸,他垂下头—把他的脖子暴露给Erik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他已无法在意——Erik没有阻止他,他有些惊讶,Erik顺着他的动作,用手扶住了他的额头,他的手指冰凉,还有点黏腻,紧贴着Charles的皮肤。
他跪在地上,但这不正是他想竭力避免的吗?然而他的腿已无力再支撑起他。
“我做不到。”他对着地板疲惫地说道,但愿Erik也能听到些许。“你毁掉大半个世界,只为得到我,我不能就这么躺下去任你予取予求。”
Erik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求你,站起来。来吧:让我抱着你,我们会——会好起来的。Charles,我会——我会抱你一会,好吗?你喜欢那样,不是吗?我抱着你的时候?”
比他应该有的更喜欢,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喜欢。Erik把手伸到他的腋下,帮助他站了起来,虽然更像轻轻一提——只是让他从跪立的姿势变成软绵绵地趴在Erik的胸口,疲倦得不想用力。不过半裸着靠在Erik羊毛外套上,他的呼吸确实更轻松些了。两列纽扣紧贴着他的胸口,印进他的皮肤里:如果他抽身离开的话,胸口会留下印痕,就好像他正扣着纽扣,即使他没穿衬衫。
“你的皮肤确实很完美,你知道的。”Erik低声道,在Charles的肩上印下一吻。一如既往地张着嘴,不过令人惊讶的纯洁:他转过头去看着Charles,脸颊贴着他刚才吻过的地方。
每个人都会谈论他的眼睛——Charles和他那双美丽的眼睛,他听过不知多少次了——但是Erik的眼睛也令人惊艳。令人困惑的,就像他本身,颜色随光线变化,时刻闪耀着不同的情绪。不过现在它们表面非常宁静,而其下暗潮翻涌。
“还有雀斑。”Erik补充道,微微一笑。但是这次的笑容没有向之前那样得意,而是耐心的——甚至甜蜜的。“我喜欢你的雀斑。”
Charles不得不低下头,把脸埋在自己脖子里,只为了更好地看清Erik的表情。“像纹在皮肤上的星座一样。”他闷闷地答道。Moira经常这样说。谢天谢地,他的防御机制又回来了。这总是比——就像第二天性一样——控制他的情绪要容易。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这已经变成了一种生存本能。
Moira。她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会作何感想?他甚至无法发出她的名字。
“Erik。”那么他就来说Erik的名字好了。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全身上下可笑得破败、崩溃。“我——你能暂时听我说一下吗?拜托?”Erik确实承诺过他会倾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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