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几乎是瞬间的:先前那不断晃动,以他俩欲望的热反馈来刺激他意识的金属,现在冷却了下来,围绕Charles的思想并挤压着,仿佛试图要用这些金属小片将他扼死 。Erik不是读心者:他大概对所作所为没什么概念,但天哪这很疼。实在很疼。
“放开,放开——”他在呜咽,就像个受惊的孩子,但这疼痛至极,就像是寒冰在他的思想边缘冻结,并一直扩张,占据越来越大的空间,将他的意识挤压到越来越小的地方。“你伤到我了——这很痛——”
几秒之后这些(金属碎片)在空中碎裂,用手肘支撑着,困住了Charles,像是经历争斗后粗喘着——同样地具有危险性。他的瞳孔放大,眼睛里几乎看不到光彩,怒视印在Charles的肌肤上——那儿本该留下他慷慨的吻。这使他显得空虚,不过是狂怒的拟人体。
“你永远不,”他发出嘶嘶声,咧开嘴露出牙齿,“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永远不要想她。”
如果Erik期待一个答复,那他分配给它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他俯身噙住Charles的唇,激烈得牙齿相碰发出响声,Charles被挤得更往枕头里去,颤抖地伸手紧抓住Erik的肩头,纯粹只因反射。重新拾起那些精神屏障——他需要重拾防护,让它们准备就绪,并且上锁——
他的唇突然被闲置,在Erik的牙齿陷入他脖颈的几秒之前。没有用力得足以弄破皮——但他静止着,颤抖着,忍受陷于Erik牙齿之下的自己脉搏的咚咚声。“你再试试把我挡在外面,”Erik在他脖子边低吼,在俯身前移开了一段时间以便讲话,然后将牙齿印在已有痕迹的地方。
本能是有趣的东西:它说当优胜的猎食者朝你颈动脉下手时,你会停止移动,以免喉咙被扯掉。但…他抗争着不为本能所驱使,是吧?以及这并不令人愉快——Erik说如果疼他就会停止的。
他应该大声告诉他这一点。将这说出来,用语言,任何三岁以上的小孩都知道要怎么做,该死——
他试图翻身,试图扭动身子逃离。
不出所料,他所有努力换来的只是一只牙齿锋利的鲨鱼:Erik更咬紧了一点,以咬痕处作为着力点不断摇晃Charles。这使他的牙齿陷入更深,直接深入脉搏,那里的血液冲击着Erik的舌头。
孩提时Charles曾在手里拿着幼鸟,感受它的心脏在指间颤动,发狂似的,并且恐慌。掌控生命是种强大的感觉,尽管被控制生命的人想法恰好相反。被Erik从本质上尝舐生命,舌头撩拨脉搏,他能做的就只是眨眼,眨到眼睛酸痛,凝视天花板,思考,祈祷。
如果Erik直接咬在他脖子上该怎么办?他可以用牙齿扯开咽喉的——显然这不是不可能。
这也绝不会是吻痕。
“停下。停下。”好的:这恰恰就是他应该说的——Erik承诺过。
Erik还没有到忘记这点的地步:他立刻松开撤回身子,粗重地呼吸。
在其他时候,在其他情况下,他会对Erik恶语相向。先前他会总是会这么做。但在如今的情况下,愤怒并没有让他的欲望消减:Erik贴在他脖子上的唇仍然是Erik贴在他脖子上的唇,不管是因愤怒而啃咬还是其他。他的手仍放在Erik的肩上,他体内的本能在大叫着反抗,但愤怒驱使他用手进一步探索,下至Erik的背,抓紧并重重使力。
看Erik的眼睛能睁到什么程度本应是件滑稽的事。
这并不可笑。一点都不。这是引火烧身。
“操,”他低吼,将指甲嵌入Erik的背,往下划。重重地划。
这会见血的。他能感到手指下的滑腻,在他移来移去的时候留下污迹,直到移得太远,血由于阻力而流尽,只留他的手指在肌肤上移走。Erik哼了一声,和他扭成一团,晃动臀部,将他俩挤到一起,胯骨相撞,猛烈得足够撞出淤青。他瞥了Charles一眼——他看上去迷惑,茫然,瞳孔依旧大张——
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他感到害怕——他该感到害怕吗?相对恐惧来说,愤怒更为容易,也绝对比被本能控制要好。那可怕的本能使他无法逻辑地思考。如果他现在停下,他眼里的刺痛感会化为泪水潸然而下。
那么,还是选择愤怒吧。这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但肌肤就是肌肤,渴望被触碰,渴望被抓挠。他可以轻易地让手指穿过Erik的发间,就和往常一样。见鬼去吧——他想要的一切,他应该得到,对吧?如果Erik强迫他做这些,那该死的,Charles可以好好操控这支骨骼相缠的疯狂之舞。
一把猛拉使Erik有所后退:要使Erik推离这并不奏效,事实上他是在将他拉得更近,往下拉得更近 。
“你想干什么——”
难道不明显吗?他陷入枕头里,弓起腰,在床单上摩擦,背上的细小汗珠留下痕迹。这张床令人厌恶。
他不用言语作答,只是将Erik的脸往下推至腹股沟附近,和Erik对抗直到他会意,让Charles蹂躏他的发,手伸进碍事的裤子然后扯下,用手抬起Charles的臀——他总是如此强壮,如此充满吸引力,可恶,他真是可恶——脱下他的裤子——这是婚服的最后一部分,然后随意地将它扔到一边。
当然Erik还穿着裤子,但在这一时刻,真正不平等的是这场游戏的本质。
耐心和裤子一样也离他而去了:如果他们再等一会,他会丧失理智的,所以就——“现在——”“继续,来,继续——”
Moria曾这么做过,一次或两次——不,别想这些,不要,专注于这潮湿的热度,Erik的舔舐,这如天鹅绒般丝滑的热度——实在太奇妙。他扭动着,伸展收缩的肌肉,用腿钩住褥单,几乎将它弄松散。他似垂死般抽泣,扭动肩膀,通过运动身体其他部位以抵消往Erik嘴里顶的欲求。从未有人告诉他感受会是这样。张开,闭合,将手伸入Erik的发里——柔软的发,浓密的发,到了能拉扯的长度,Charles以此引导Erik找到他喜欢的节奏。
噢,噢,他——Erik在发出哼哼的声音。该死的,这是什么?他从来不知道这会是如此的感觉,就像是——
他还有些许自制力。是的。所有的欲求都可以得到控制,快速的起伏动作可以抑制为时断时续的移动,顶多只是臀部的几下抽搐。但他做不到合上耳朵,不去听自己不断溢出的喘息和音调攀升的呻吟,也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听Erik发出的下流的水声。Erik的手放在他臀部上,拇指陷入他臀骨上方的脊柱凹槽里,生理构造提供给了他一个压住Charles的方法。Erik的手像是网,遍布在他身上,黏住他,裹住他,困住他——但总是十分安全。虽然此刻他的手十分潮湿,放在他俩之间,和他们一样都已汗湿。
这太美妙了——比美妙的感觉还美妙——
拔出来——奔赴高潮,然后这——他仍然是个得体的人。他在做这个,但他是个得体的人,他不会在别人的嘴里高潮——不再没有准许的情况下。“拿开——”另一声高昂的叫唤,他的鼻子也震动起来,Charles试图扯Erik头发让他扭开,在他高潮的几秒之前——但这被无视了。他硬着射在了Erik喉咙里,身体颤抖得手指也痉挛似的大张,然后放开了Erik。他太专注于释放出心里逐渐增加的情感。起初这耗散了他的能量,令他感到失控,但他会安定下来,沉静下来,平稳下来…
之后,一切都是平静的。
如果除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他可以忍受其它,他也许会试一下,但他做不到看Erik,即使他能感受到Erik在他大腿旁喘息。他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大声。他的呼吸潮湿,在Charles的腿上留下水汽,这些都可以是反对的理由,虽然…不完全是,接下去要发生的会远比这更具侵略性。
如果他放松的话就不会那么疼,是吧?
好的一面是:他确实感到十分放松。在丝绸般但又痛苦的世界里漂浮,Erik的拇指爱抚着他臀部,轻柔且缓慢,令人舒心,这是在争斗之后他能够给予的。Erik现在能提供一切,在他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的时候。当然他不会等太久。
拜托,别耽搁太久。如果Erik不急着来,如果中间有时间让他思考…
但Erik…在乎他,这使事情变得复杂。他会试着缓解,让这变得美妙,不明白这只会更糟:这意味着他的感受会与愉快的回忆联结,那一部分不应该被玷污。或者——他也许愿意保留这些记忆,如果它和最初一样,Erik还是温柔的,在Moria泄露一切之前。
不。防护——噢,他将它们建构了起来。这——也许这就是伤到至深的原因。像和一个他无法真正感觉到的人做爱。当然这种感觉是空虚并令人愤怒的。另一边空无一人。身体是如此得清醒————完全不知道另一半是谁:他从未有过的这种性爱。在Erik之前他只和一个人睡过,没有联系,这——为什么人们乐意这么做呢?这令人反感,使人空虚——甚至仅有一次也不会是这样。人们可以通过这来共享各方面,但因为他竖起了防护,他还没和Erik分享什么:触碰他的可以是任何人。当他无法感受到任何想法的时候,他永远无法知道其中的不同。
比不去感受Erik意识更糟糕的只能是感受它。
好吧…他还挺好,他可以地哄骗Erik进入下一部分,对自己的伤害也最小。如果他不想,他就不需感受任何事,如果他这么做的话。比起被强迫,像这样在自己掌控之更好。他可以应对的。他会应对过去的。
“来吧,”他低语,尽量地温柔。他再次将手指插入Erik发间,将头发打结处弄平。还不错,就像这样按抚,只是轻轻拉扯,Erik顺从着——颇像一个迷路的男孩,贴上来寻求这手的抚慰——以令人惊异的敏捷度爬上床,置身于Charles之上。作为一个健硕的男人,他的重量挤压Charles的肺,仿佛要把肺压到胸腔里面,尽管呼吸从不成问题。他很小心,将手肘支在两旁,让床垫承受他的大部分重量。
“我很抱歉,”Erik喃喃说。“这对你来说一定很难。我将愤怒发泄在了错误的地方。
有点迟了。这已经发生了。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能让这变得可以接受?
他确实试着这么做,小心翼翼吻着Charles的脸颊,几乎可以算是纯洁。“我能理解。你需要将悲伤表达出来。”
不,他不理解。也许他觉得自己理解,但他不可能领会他的处境,当他得知消息时的处境,走进房间,看见Moria躺在病床上,接下的日子看她渐渐衰弱。又或许仅仅只是这么想更为容易:更容易被误解。不管怎样,他是永远无法理解的,眼睁睁看着一个美好,坚强的女人消逝。Moria不仅仅只是他的妻子:Erik也许没直接安排她的死亡,但是他的行动让Raven踏上了这条路,剥夺了Moria的世界,而这世界恰恰需要她。
“早前我告诉过你,只有我们的时候,我们独处的时候,一切会更好。我——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这种不确定的表情放在他脸上真是精彩极了,若是这男人心里也是这般犹疑不定的话就更好了。
不管有什么能让这变得容易点;等待已经是足够糟糕了:“快点,嗯?”他低语着,看上去仍然呆滞,眼睛微闭,双手捧着Erik的脸:他用拇指拂过Erik的脸颊,看着对面的人因抚摸而扬起嘴角,他眼中的柔软是先前未曾有过的。但他们之中仅有一个人在笑。热爱不能改变这点,对于Charles肋骨之下那片冰冷的地方来说,这也是不合适的。“我准备好了。继续吧,但不要装作这很浪漫——
Erik抚摸着他,亲吻他的手掌。“我有个主意。如果你愿意听我讲完。”
“说的就好像我还有选择的余地。”
Erik值得赞许的是,他足够聪明,没有立马以辱骂回击:他没让嘴巴闲着,一从Charles的手腕往上游走——没有绷带的那一只,噢上帝,不要去想它——他张着嘴,留下略显潮湿的痕迹,越往上就越用舌头轻触(Charles的肌肤),直到他来到Charles手肘处舔弄。
当他退回来的时候,他俩之间也几乎没多少距离,但足够他往上注视,以目光将Charles锁住。这显得颇为奇怪,他的眼睛半被睫毛遮盖,那在蓝绿的色彩上不断扇动,往下扫着。“这不仅仅只是完成连结,你知道的,”他平静地确认。“我想要你。”
为什么不呢?反正他可以轻轻松松地一举两得。被运气宠坏,这真是太可爱了。“我想要你。我想要你,以任何我能拥有你的方式。还有,是的,为了完成连结,这意味着我和你需要插入式的做爱。但,Charles——”他低下头,呼气在Charles手肘上,使他激起了鸡皮疙瘩。“我希望这是美妙的。”
如果Erik有提议的话,他不妨说出来:这样的序曲全然是多余的,他散发出的热度也足让以他分心,如果他俩再耗一会,Erik所说的任何话都会在扰人的迷雾中消散了。“我知道性可以是美妙的,”他打断,但…他没有将手臂从Erik那抽离。“我有过经验,又或许你没注意到,David和我在许多方面都相像?”
显然蛇鲨不是Erik追寻的目标:他轻轻地往下咬,缓缓滑动,让自己的胸膛和Charles的相贴,汗液胶着在一起。他推进着,脚趾挤压床垫,大腿紧绷,引导Charles看这些肌肉的移动。不管Erik是什么身份,他都是身材的优秀样本,从头到脚。
当Erik再次放手的时候,他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但它因沾沾自喜而变味。“你知道性爱是美妙的,但你不知道和我一起做有多美妙。”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Erik应该将他的老二掏出来,好好夸耀一番,虽然他一直在这么做,难道不是吗?“我不相信这——”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知道你在害怕。你觉得自己很无力。但你错了。这:性——当我说此刻没有任何人比你更有控制我的力量的时候,你就应该相信我。为了能使你享受这,我愿意做任何事。让我来证明——让我来证明这不仅仅是机械化的动作,不仅仅只是为了完成连结。”
如果这只是为了连结——如果只是为了连结,那Erik的陪伴便不会意味着什么,他们起初也绝不会成为挚友。连结是什么,是人体荷尔蒙更强烈的版本吗?这种吸引——是自然的。想要滑过Erik光滑的肌肤,它因汗液而闪闪发光;想要他以自然的甜蜜的方式移动,以满满的热爱亲吻Charles的前额,亦或是他试图寻求进一步亲密时,身上灼烧的热度:一个落在唇上的吻,一直往下,到脖子,胸,腹部,还有腹股沟。他们最终会到那的,Erik会知晓他身体的每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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