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和在他的征服者上床;更像是和Erik。
“我想要你的保证,”他咕哝着,用手指轻敲着Erik的肩。晃动着他的指关节,一下一下敲着。
在Erik刚才所说的所有话语中,他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不知何故,那最令人宽慰:“听你的。每周至少两次。你来决定时间。”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很可笑,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抑制呼吸。可以肯定的是,并没有迹象表明放松下来会让他如此轻松地,倚着Erik叹息;而Erik,先是试探性的,用手臂环住他,大大的手掌覆住Charles肩胛。
他被拥住,被包围,但很舒适,安全,压过了难以消散的恐惧。
在他们杀死Shaw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是,坚信着这将会持续下去——那胜过任何证据。任何的信任,此刻,或是曾经,无论他的心多么想去相信。听从他的感情行事从来都只让他在一开始就处于混乱之中,仅仅因为很短一瞬的失控就导致了一个印记。这种感性的观念,存在一些问题。逻辑更为可靠,不可否认那能减少些痛苦。现在呢?每一寸逻辑都在叫嚣着,而Erik对他所说的话是认真的,在最激动情况下,会很容易食言。但Erik的承诺总是信守的。他从不说谎。这难道不代表了一些什么吗?
当然,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包括谎言。即使如此……
信任在闪烁,但——它就在那。它还没有消逝。而Erik……
Erik通常言出必行。
他再次收紧自己的手指,目光转向Erik脖子上的皮肤,果断地没有抬头寻求任何肯定或否定的迹象。第二天一切都会袒露无疑。没有什么会是简单的,但是,此时此刻,这样认为也许会成为一个美梦,然而,谈及美梦:“我现在想睡觉。”他低声说,推着 Erik直他后退。Charles拉着他躺下,紧紧贴合,让Erik承受着他的重量并且忍耐着陪他入睡。
今晚不能把他生吞活剥——床就没有任何意义。它只是一张床。可以这样说的奢侈权利他已经多久没有了。
“现在,”他呼气,自言自语地说到,但Erik很容易就听到了,因为他们靠得多么紧密,“我想我能睡着了。”
第23章 Chapter 25
他们早上骑马出行。Erik特别允许Charles骑自己的马,尽管他举止上所表现出来的警告意味明显,当Charles骑上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是唯一的一次他们两人在马鞍上,准备着离开宫廷。Erik的头向Charles的方向倾了倾,语气里不带感情地低声道,“你要是跑了,David可就全权由我照看了。”Erik也许也谈到了天气来做掩饰,要不是他花了如此大的努力来控制住自己,他说出的话一定会很无礼。
从某种程度上说,Erik控制自己冷静下来的能力是令人羡慕的,Charles在封闭自己情感方面从来就不擅长:他的这张脸太过可爱,根本说不出谎来,Raven曾有一次这样说过,而且她大概说对了。Charles总是操心过度,而且还习惯于展现自己的操心。
Charles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所拥有的任何冀望今天会有所不同的想法很快一扫而光;他转过脸去,坚决地盯着大门,并无视了Erik不自然的叹息。
是的,尽管这个开始并不顺利,他们骑行的过程却渐渐好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在绕着城墙的既定路线中,有关于白天的愉悦从天空漏下,从空气中渗出,钻进Charles的一举一动中。Erik派军队驻守在城墙边,或是环绕着城墙的城镇部分,但他们进攻的军队是在另一侧驻扎的,隔着主城门,而不是靠近那些像宫殿后门一般的入口。这有助于此次骑行愉快,这是个完美的秋日,凉爽宜人,日光闪烁,微风清凉。这让人几乎无法抗拒地在马鞍上放松下来,而当Erik在靠着城墙的一颗苹果树上扯下来一颗苹果扔给他时,Charles出于反射接住了它。浪费这样一颗好苹果可真是犯罪啊——它们正到了一年中最美妙的时节:他咬了一口,清脆的声音和突然迸发在嘴中那甜美的汁水让他不由自主闭上了眼,感觉像漂浮了起来一样。秋天的苹果是神的食物。
Erik控制着他的马——一匹讨人喜欢的灰色骟马,Charles一直都很喜欢它——靠近了Charles的马——一匹友善而可靠的枣红色母马——Erik好玩似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笑着看到自己的动作把Charles的手拽离了嘴边,不让他咬第二口。当然啦这个动作有些粗鲁:这些苹果不容错过,但——该死,Erik在戏弄他。不过,Erik脑子里有个目标:他非常坚持地拽着Charles的袖子,拉着他,直到苹果和Charles的手到了两匹马中间,而Erik就滑下手指把苹果从他的手上摘了下来。
“谢谢啦,”他嘲弄道,快速地眨着眼,阳光在他眼中流转,又反射到他的微笑上。Erik大大地咬了一口,在苹果块滑落嘴中的时候戏剧性地呻吟出来。“嗯…味道不错。”
“嘴里塞得满满的就别说话。”作为谴责这句话实在是可怜地既没威慑力,也不够恶毒。而且——Charles在笑,尽管只是非常轻地,或许也不如Erik那般热情,但…好吧,苹果确实是非常好吃,今天是美好的一天,Erik也非常友善。“把苹果还给我;如果你想吃点什么,你可以自己去找一个。”
Erik轻声笑着把苹果丢向空中,抛回Charles那里。他的马因这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但这是匹非常值得信赖的动物,Charles骑着马上前几步,接住了空中的苹果,又把它塞进自己嘴里,直截了当地咬了一口。那口咬下时清脆的响声格外让人满足,让Erik大笑了起来,他的凝视中充满了宠溺的光彩。
“小心点:你会把制服沾上汁的。”
“什么,这件其丑无比的大怪物?”他气鼓鼓地说。“太好了,终于要解脱了。”这真是一句大实话:他正穿着一件真正的士兵制服,当Erik今早坚持他穿这件时,他们两人之间变得可怕地安静。这是他们追捕Shaw时他所穿的衣服——尽管这件不出所料的更干净。
Shaw当年把他身子和腿砍伤时他穿的那件大概早已被烧掉了。
这套制服本身并无特别之处。鉴于Erik的制服是黑色镶银边——这是属于Genosha的颜色,也断然不是Erik追捕Shaw时穿的——他现在所穿的这件是黑棕色的,前襟一排扣子扣上来,最上面有一对立领,今天特别好地浆过,不像他们当初追捕Shaw那样经常没条件上浆,两边胸口各有一个贴胸口袋,扣子紧扣,上面挂着军衔。外套腰部的皮带更深一些,扣子是金的。同样的,裤子——合身而灵活——和衬衫是同色的,靴子是用和皮带一样的皮制成的——皮带是用来佩剑的——靴子长至膝下。
在和Shaw的战役中,穿着这套制服就如同呼吸一样稀疏平常,穿上它就好像回家了一样,如果家就是如此恐怖和让人想谴责。Charles不会忘记自己正穿着什么,尽管这套衣服用爱意拥抱着他,让他几乎相信它已经拥有了思考的能力。如果穿这套衣服不是如此矛盾——因为繁育者不可在军队中服役——他会因为受欢迎而感到安慰。
事实是,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是不被允许的,而这是所有事情中最令人烦扰的。
“比礼服好多了,我会这么想。”Erik指出。
说得对。礼服是拘谨的,几乎不给人呼吸的空间。Erik最近需要经常的穿礼服——尽管一旦Charles得到足够的信任能和他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情况就会发生变化(Charles也得穿礼服)。
坦白说,这可真算不上什么善意的举动。
Charles并没有和他争执这个观点,而是轻轻地哼了声,扭头上路,他重新控制着手中的缰绳。管这叫有所准备也好。叫怀有希望也罢。“不介意继续走?”
蠢货,Charles的一部分这样说,他居然如此放松,让事情轻而易举地滑向这个地步。他现在不用多加解释Erik就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他们无间合作到这个程度是不该被鼓励的。但——他已经被禁锢了这么久,第一次在Westchester被围攻的时候,然后在Genosha。骑行一小会儿真是诱人的机会。
尽管,这件事情并不让人沉溺:Erik瞥了眼身后跟随的一小支军队。问题是,Erik这么做并没有错。他们已经在用扔苹果的游戏超越限制:如果这些是曾经和他们无比亲密的人,即使这一切在和Shaw的战役中结束了,也是无关紧要的。这些人无论是休闲时还是在战场上都和他们一样熟悉。尽管,这些人在新的命令下带着军人的呆板:他们之中渗透这一股紧张的氛围,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该对Erik有些什么期待,而这一情况也随着他成为Genosha的国王而恶化。
这也是为什么当Erik示意骑行在他左后方的副指挥官时,那人吓了一跳。副指挥官听到召唤时跳了起来,很快抽了一下马,上前到Erik身侧,迅速敬了个礼。再次带着拘谨的礼节:这些人还不太了解Erik,要不然Erik不会让他们拘于礼节。
无论Erik是什么样,他对自己的士兵总是友善的,他总是在他们之中指挥,而不是常常高高在上。如果他拘泥于协议,那么他还没有建立起一条允许他有不同的做法的联系。
“是,长官,”副指挥官放下手后说。
Erik对他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帮我带着这队人: Xavier和我要继续骑。”
如果他用Charles的姓来下达命令,他肯定会不自在。但:作为一个士兵值得赞扬的是,他迅速地接到了命令,对着Erik敬了个礼然后退到小队的最前面,然后Erik很快对Charles笑了一下,用鞋跟夹了一下马的两侧向前骑去。
叫那些见鬼去吧:这是他在Westchester陷落之后第一次呼吸到这么多新鲜空气,如果Erik觉得他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跑在前面,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Charles用鞋跟踢了一下母马的两侧,策马奔跑在Erik后,很快就赶上了他,马儿像闪电一样在路上奔驰着。
Charles在宫殿里被关了那么久,终于被放出来了,他可以在风中穿梭,伸展身上的肌肉,用腿紧紧夹住马鞍,向前。他控制着缰绳向右,引导着他的马靠近Erik的马,但Erik,当他注意到的时候,他只是在风中发出了一声大笑,因为空气流动的灼烧流出了些泪水,还冲着Charles友善温和地咒骂了一声。
这真是完美。要是能超过Erik就更好了,Charles全心全意沉醉在马蹄的奔腾中,路上卷起的尘土让他喘不过气来,直到他大笑着,将这噪音丢进风中。他已经太久没有这么做过了。多让人惊奇啊,奔驰着冲开空气,将问题抛在脑后。
这也持续不了多久:他们不能跑得太前面,Erik最终还是暗示他慢下来。这让人失望,但也不是太出格:离军队近一点确实不算是不理智。他们大抵要原路折回了,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骑太久痛了?”Erik问道,他一边把手伸到头发里扒了扒,头稍稍向后倾着摇松了发绺,一边大致朝着Charles的方位笑道。“我们太久没骑行了。”
“一点都不痛。但你的表现可大不如前了啊。我想我最后看到你趔趄了一下。”
又是一声大笑。“放弃那个想法吧。我一直都骑得比你好。”
打赢?是的。骑赢?不。“搞笑,你以前也没赢过我。”Erik在使剑上或许确实更高超,但当需要传递信息的时候,总是Charles骑上马替他们送信的。
Erik露齿一笑,露出他绝对算不上少数的牙齿来。不该是这样,但这不可思议地可爱。“无耻的小混蛋。”
“赢不了的人才骂咧咧侮辱人。”Charles唱着歌,笑着,牵引着马走到路边,在他和Erik之间隔开相当宽的一段距离。
想着就感觉到令人惊奇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只是做做样子,没有那些更黑暗的阴谋。肌肉的放松已经变成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但——
他在做什么?
Erik不是他的朋友。曾几何时是,但随着权力移交,一切也随之变化,而像这样放松的情况还是有可能带来另一次剧变。Charles将无法找到如此一般的立足点,只要在自己心中——自己的生活里,最好是完全诚实地看待——这种不稳定还在不断发生。
他用手指更紧地握住缰绳,踢了踢马让它敏捷地小跑起来,虽然Charles也没有明确的方向。这一切都归结于他铺天盖地想要动起来的欲望,这欲望更甚于从前,因为事实上他未来的监禁生涯就紧跟在他的同意之后。
他在做什么?
任何其他被接纳为伴侣的战犯事实上都会屈服,几乎无一例外——但Erik将他的甜蜜和命令、他们的过去和现在混合在了一起。这应该也无所谓:他的签名证实了,任何真实的事都是不可能的。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是令人惊奇的真实的展望。这一切都是如此迷惑性地容易,不知不觉陷入日常循环中,他允许Erik将他包容在身边,忘记这一切的意味着什么,以及最重要的,毁灭了什么。
Erik爱他。Erik爱他。
压下那几近醒目的策马狂奔的欲望,Charles无视了自己的冲动,拉住缰绳让马停下,又快速拍了一下马的颈部。可怜的小东西:他对于自己想要的是如此犹豫不决,而马儿一定是察觉到了这点。Erik的马大概也是这样,像影子一样紧跟着Charles 的马突然的一举一动。果然如此,在Charles视线外的身后,Erik的马停了下来,马蹄声停了下来。Erik一定是控制住了马,也许是在试图等待Charles突然爆发的这阵摇摆不定停止下来。
尽管这件事情对Erik来说也算公平:情绪稳定从不是近来他们优先考虑的。但为什么就不能允许疑惑呢?难道当出现类似的需要作出决定的情况时,Charles就没有这样的权利吗…?
Charles颤抖了一下,尽管今天是如此温暖。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尖叫着要转身逃离这个想法,但逃开并不会让它消失,它只会留下真实的一面:这些决定,作为Westchester的国王——正如他从来就不该是个繁育者——他本就不必面对。
“Charles?”
Erik有什么权利去疑惑。一点也没有。他把事情逼得这么远,用他的善意和情爱,如此真诚,真诚到近乎于侮辱的地步。纯粹的,残酷的侮辱,让他以为善意会让武力名正言顺地合法。
“Charles?”这次的呼声更紧急。听到声音的时候Charles的脊背僵硬了起来,但他并没有转身。Erik到底觉得他会做出什么——?
哦,Erik…觉得他会逃跑。他表现出的自信只要以David的状况作为筹码,这股忧虑就仍存在,在他们间渐行渐远的路上如此引人注目。他们并不需要转身看就知道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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