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那是你最不愿发生的事。”Erik低声说到,右手指关节劈啪作响。大概因之前承受了太久他的击打而有些酸痛。
“不,他们会抗争的。那是他们的家。他们当然会为之斗争。我也会为之战斗。但是……”他的喉咙里有胆汁的味道,逐渐上升,灼烧着他的胸腔。他们不停地走着,回到他们的房间,走在他曾拥有的走廊里——。“如果我和你来做一笔交易呢?我的条件是:如果,你要是再次抓住他们,答应我,你只是监禁他们,然后……我愿意同你谈判,给你想要的东西。”非常愚蠢,因为Erik的要求可以是任何东西,而他没有别的选择。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的士兵置身于可能被处决的境地。
Erik的步伐渐渐加快,需要集中精力才能跟上。“这样风险很大。我想你意识到了,大多数情况下,我不会放过已攻占区域的军事指挥官。当战争结束的时候,之后如何?我应该怎么处理那些被关在监狱里的士兵?我不能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地区,以免他们再次发动叛乱。而把他们囚禁在监狱中会耗尽资源:我不会养着这些囚犯一辈子,也不能轻易饶恕他们的每一次造反。”
“你可以……招降他们。”愿上帝原谅他。这根本不应该发生。如果这没有必要……那——就不要忘记,这是必要的。“把每一人分配给你军队里的一个士兵。”
“唔。”没有断然地拒绝,而是,恰恰相反,Erik的表情已经有所缓和并若有所思,在他疲惫不堪的状态之下——为什么Erik的疲惫之态刚刚显现出来?——松弛了紧绷的肌肉,让他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平易近人的状态。“这对每个士兵来说都是一个不必要的巨大负担。”他瞥了Charles一眼。“用你所谓的必要性来说服我。”
虽然结果并不理想,但至少是一个机会 。“我的士兵很有能力。你很清楚这一点。要么斩尽杀绝,要么为己所用。如果他们为国家军队效力——”即使这项条件有负面影响——“他们的家人回到Westchester会对背离国家的决策而有所顾忌,唯恐那样会对军队不利,将问题上升到关乎家人的程度。你会得到骁勇善战的士兵和用来控制Westchester的筹码。”
“那你呢?你会给我什么?“
正如Erik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毫无疑问,他也更想要从Charles那里得到些什么。在一个公平公正的世界里,那就意味着他有策略地忽略了些东西:但是,Erik已经证明了自己不太可能那么做。
他能——给什么——?如果他给予太多的话,那会是一个愚蠢的交易:他将会浪费谈判的筹码,那些他之后如果需要再次谈判之时迟早有用的筹码。但也必须是Erik愿意接受的。那么,是什么呢——?
“我将保证不再想着去孩子房间里睡觉。”
啊哈。这引起了Erik的注意。
Erik慢了下来,逐渐放缓脚步直至完全停止,他转过身来,挡在Charles面前然后双手稳稳地覆上他的肩膀。虽然走廊里穿堂风一阵阵的,Erik的手掌却出奇地温热,他眼中的热切极易让人信任——在黑暗中异常地明亮——已传递到他身体的其余部分。“那正是我想要的,”他平静地说。
Charles吞咽了一下。“那我想保证我的士兵的安全。成交吗?”
稍稍停顿,思考片刻,紧接着:“我会释放较低职位的人。你的军官要留在Genosha。”
Alex,Sean,Armando,Kitty——还有很多人。但……这是一个开始。如果士兵们被放出,那么随后军官的撤离会更加容易。这是进展。一步步来。
“好吧。成交。”
和Erik擦肩而过,他沿着走廊向前走着,虽然 Erik被他握着的手收紧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并任由自己被带着向前走。恨恨地走着,不如说这也令人满意,他作为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猛地把Erik甩在身后。如果他处理得当,他可以经常这么做。也许吧。有可能。那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在那些微不足道,寻常的小事上——甚至在那些并不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上——Erik出奇地渴望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他本能够让Erik尾随着他,像狗一样气喘吁吁,如果他能控制自己,学会利用——
然而他需要正视这个。神阿,去面对并且了解,于是很好地利用——夜晚没有寒冷到足以让他起鸡皮疙瘩。
“Charles。”
“嗯?“他没有停下脚步。
“你在害怕。”
毫无疑问。只是一个陈述。“没什么。”
“我可以在连结中感觉到——”
被允许研究如此复杂的东西,是多么令人神往。如同花园里的玫瑰,有其不同的气味和颜色,都在等待着栽培和混种——可惜他为治理国家而错过了那么多学问。
此时此刻,如果他费心去上了繁育者的胜利课程,也许情况还会变得更好,那也许会更好。知道Erik能感知他的痛苦——同理穿着Erik的衣服,或者,甚至,直接吸入Erik的气味,起到了一种镇定的作用——这令人心神不宁。实际上,Erik对他一览无余。
“没什么,我也不想你再追问不休。”
虽然Erik的表现表明他对于那个命令并不是很愉快,他也只是向旁边一瞥并抿紧了嘴唇便就此罢休。
很遗憾鉴于这意味着Erik已经再一次与他扯平,作为引导者这个诱人的想法已然毫无意义。这是他从来没有预料到的,但是任何一个处于正常情感的支配下的人,对于自己竭尽全力保持的些微的掌控都即将要丧失还能抱有平静的心态。
当他们到达客房门前的时候——真正的迷茫,没有走向他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这样一个不带一丝人情味的地方——沉默已经开始生根,压抑也会接踵而至,它们俩总是如影随形。这是所能期待的最好结果:他们两个都没有主动打破的这冰冷的平静。
之后,当然,没有持续。
他们进去之后Erik便砰的一声用力关住门,刺耳的回声在整个房间回荡,使得Charles的手臂寒毛直竖。太吵了——太令人厌烦,他的神经面临崩溃边缘,漠然着仿佛失去了对付噪声的能力。即使,在Erik的冒犯之下。
噪声仍然在回荡,Erik触碰到第一件事物——Charles的手腕——然后向后推去,迫使他们都狂乱地调整自己的动作。多变的步伐让他们双双跌倒,Erik的缺乏先见之明的行为会让他受伤,这可不大公平,但Erik也同样面临这样的窘境。
多么美妙啊。如果这么做是合乎逻辑的话,毫无疑问,值得一笑。
“这是什么?”Erik低声说,几近轻柔地,抓着他的手用拇指摩挲他的脉搏。
那很微弱,Erik仍然想不明白。神明帮助了他们俩,但那一定是神明选择性的无视了。Erik是一个聪明的男人——货真价实的聪明——相比之下,这种程度的愚蠢,坦率地说,都要替他自己感到尴尬了。
“允许我拒绝。”
而他并没有打算回答。那将会是绝望的——让人心烦意乱。
Erik的体温渗透到Charles胸膛,透过他的衬衫——他这段时间一直穿着那件睡觉穿的衬衫,当他们前往危机模拟室时披上的。那件衬衫,那脆弱的东西他本应该穿上床,他也许真的会的,如果他是赤裸的——或者,充其量,穿一条底裤——就不会……那么轻易。
不再说话,他用一只手压上Erik的肩膀——当Erik的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时那简直像一个壮举,但是Erik也足够轻松地随他而去,纵容着Charles的动作,尽管他手上还保持着紧握的姿势。
更重要的是,当Charles推他的时候他后退了一步,。
“我——”他说着。一个解释是必要的。而且——这难道不容易说出来吗?
想要……事情——并不简单,他们作茧自缚,困在那些讨厌的欲望、爱意还有苦涩之中。但Erik是——是温暖的,而且非常可靠,在Charles的触碰下真实得令人吃惊。他张开嘴唇,呼气的样子,明亮的眼眸望着Charles的样子,他的视线因欲望而尖锐,瞳孔因晦暗的光线而微微放大——这一切都渗透到到血液中和动作一起加快,敦促着他弯曲手指,嵌入Erik肩膀上的皮肤。他,弯曲着手指——那也许是轻而易举的,继续紧抓并更进一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皮肤上黑色印记,他可以透过Erik的手指进行窥视。
“我需要有一些说话权。”
那么,那么需要,那必须是一个现实,或者一切将要破碎瓦解,回到几分钟之前,在危机模拟室之中。如果没有其他发泄的方法,愤怒是不可避免的。
没有回应。但……这不是一个拒绝,看着也不像Erik已经否决这个主意的样子。正相反:他似乎在等待,端详着Charles并且权衡利弊,如同他在战争期间对Charles提出的想法所做的一样。
“如果你想上一个毫无反应的身体,那么就用尽一切手段,Erik,继续进行你所做的。”
他们都不想要那样。毫无疑问,否则他们不会有这样的谈话。必须——必须有一些什么——因为如果Erik决定了一些他于情于理都没有权利决定的事情,在战争的情势和作为失败者的前提下,拒绝Erik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为失败者没有权利。胜利者决定权利。
Erik决定权利。
所以……想一想。就这么讲条件——什么是可谈判的,可容忍的?Erik是引人注目的:他的外表,他的动作,他的思想。从习惯出发——那些一起在帐篷里度过的日子,Erik曾经——的时候——让需求变成了一件具体的事情。如果想得到些什么,那么就必须是可以一直容忍的事情,而现在这就是可以讨价还价的部分。
和Erik上床这件事。不是Erik不想,鉴于现在的情况,如果情况可以改变……
“我想要你,”他轻柔地说,从胸腔里挤出这几个字,用一种可以诱惑Erik的轻柔的语调。最棒的谎言,毕竟,大多是事实。“但是我不能这样,如果这里面完全不是我的意愿。你想要我愿意,如果我不能选择的话我无法愿意。”
倾得更近一点,他伸手环住Erik的肩膀,正好在他脖子的位置,手掌贴合,用拇指轻轻揪摩挲着那一小片皮肤之后轻轻拉扯着。他的手腕弯曲着,在松懈之前不断爱抚:Erik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但现在几乎没有那么约束了。
而他的脸……
这是欲望。这:张力爬上了Erik的脸上每一条纹路之后牢牢地固定着,掩盖了他的悠闲,抿紧嘴唇的薄成一条线,从他嘴里说的词语模糊而微弱,不像正常状态下潜伏在他眼中的精明。
他在等待。他有耐心。他在倾听。
“如果你想让我选择你,你必须让我自己进行选择。”
Erik的舌头舔舐着他的下嘴唇,随着他的嘴逐渐张开,弄湿了它。当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听起来是嘶哑的,一点也不像Erik——这样没有信心,脆弱而小心翼翼。
出奇制胜的方法往往不合情理。
“你会选我吗?“
这是一个问题吗?Erik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会的,Erik。我倾尽了所有选择你。”
Erik的嘴唇剧烈抽动,他抬起头——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你试图否定自己的选择。
这是真的。他是否定了。因为Erik试图掌控其他所有事情。他仍然如此。这是牢笼之中的选择,但如果Charles可以使墙壁离他更远一些,他可能就能够把笼子扩大到世界这般大小。
“一周最少两次,好吗?”他低声说,上扬着脸并且——神啊,他在做什么?——用鼻子蹭着Erik的下巴。一侧边的骨头微微隆起,由于Erik有仰头的习惯,但Erik没有试着去改正,依旧仰着头让Charles的鼻子蹭着他的皮肤。有点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动物,他也许在想:别动,免得Charles落荒而逃。“但你得让我选择时间。你可以试着邀请我,但如果那个时候我并不感兴趣的话,当我不愿意的话你得接受。”他的舌头轻颤了一下,而且——哦,这是颤抖。Erik颤抖着。
再一次触碰,又一下抽搐。这会让Erik分崩离析。只是一点点的接触——就会让他失控,又回到了当Erik的话语不是法律的曾经。
如果Erik太激动而不能说话,法律从何而出?
想到——作为一个把他置于此地的人。那感觉不错。
“那就意味着你快些怀孕的机会更少了。”
多么不幸:Erik恢复了说话的功能。虽然,这听起来不是特别顺畅,其中的磕绊也突显不安的情绪,足够牵动着Charles的神经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与此同时他的唇压上Erik的下巴,张着嘴,伴随着急促的叹息。像这样——Erik尝起来味道不错,有一点打斗所遗留的汗水的咸味,舌头抵在胡茬上的感觉有些怪异,但很不错。
“那么,我想,你必须作出决定:快些怀上孩子对你来说比我更重要吗?”
正如那句不加修饰的话一样,它是准确的。Erik必须知道:只有互通想法能让他很快仿佛冻结般僵直;当坚冰破碎,他便恢复如常,不再缺乏接触,轻柔地向下动作,用指垫摩挲着Charles的手肘内侧。另一只手仍然攥着手腕,但他对此很是犹豫不决,与其说是束缚不如说是保护,用炽热的目光注视着Charles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科学家——当将要有所发现的时候,极度的狂喜,混杂着谨慎的那种心情。
数秒。半分钟。一分钟过去了。
然后:“你。”呼吸困难:他的胸膛收缩起来,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面对Charles眼神坚定地说。“当然你更重要。”
噢。嗯。那——那是——看起来下了很大决心,对此,他倾身向前把额头抵在Erik的肩上。一个抉择。知道不会任何时刻都是如此,在Erik一时兴致之下——那可以取决于一些事情比如性欲,并且在他对Erik更顺从的时候。
70/145 首页 上一页 68 69 70 71 72 7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