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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始，禹木就猛喝牛奶，皱着眉把奶当水一样咕噜咕噜往下灌。景辞就喜欢看他多吃东西，看他把牛奶都喝下去感觉那些都成了禹木身上的肉。禹木一直都长不胖，也就屁股和小脸蛋还有点肉，其他地方摸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他还特地把老妈送来的冬虫夏草给禹木煮了喝。但从那开始禹木就不让他碰了。抱一抱亲一亲都不准。景辞急得心肝疼。
憋了一整个星期，洗完澡，景辞把禹木按在床上，“你最近怎么了？”
禹木倔强地不答话，挣扎，“放开我。”
景辞轻而易举地将他按得死死的，“你再不让老公碰，老公就要憋死了宝宝。”
禹木撇开脸，“就不让。”
“那就不能怪我了。行房是夫妻义务。”景辞说着将禹木的睡衣狠狠扯掉，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禹木被摆出了好几个很羞耻的姿势，做到后来嗓子都哑了，意识不清地乱喊不断。
景辞终于吃了个饱，心满意足地搂着宝宝一点点亲吻他的身体，玩他的手，亲他的腿脚，揉他的肚子，意外发现禹木的肚子上居然长肉了。不是赘肉，是软软的一层，摸起来可舒服了。
“呜呜~~”谁知道禹木居然呜咽起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了？怎么可能。”景辞连忙把禹木抱紧了，“发生什么了？”
“你之前都不抱我......”禹木已经二十多岁了，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跟景辞撒娇。偏偏景辞就很吃这一套，心疼得不行，“不哭了。我真的没有啊。”
“上周，你们招啦啦操队员的时候。”
景辞努力回想了一下，“那天你给我吃了那么多生菜，我胃里难受一直打嗝，怕......被你闻到。”
“呜？”禹木瞪大眼睛。
“笨蛋，这种事直接问我就好了，别自己胡思乱想。”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手脚很小，个子也不高。”
“是啊。”搂在怀里刚刚好。
“你就喜欢高个子的！！！”
景辞气笑了，“你是不是傻？”
“我没有！”禹木吸鼻子，“你对那个女生笑，还跟她聊天，说她手脚大，摸起来很舒服。”
景辞无可奈何，“我是让她参加篮球队，个子高，手脚大摸球比较舒服。”
“呜？”
景辞狠狠吻禹木，把他吻得头晕目眩，“你个小混蛋，因为这点事纠结这么久，害我一个星期都没吃到。我就喜欢你的身高，你的手脚。小小的，好可爱。”
“呜~~”
景辞身体力行地又将禹木舔了一遍，告诉他自己是有多喜欢他的身体。
第二天，景辞看着桌上的鲜牛奶。
“怎么没喝？”
“不喝了，长不高也没关系，反正你喜欢。”禹木舔着棒棒糖，尾巴一翘一翘，老骄傲了。
第三章 安早树
安早树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是金桂的深秋，桂花似乎遍布了整座城市，无论走到哪个角落那馥郁的甜香都在悄悄弥漫。梧桐叶已经落了大半，零星挂了几片在树枝尽头，也显得摇摇欲坠。
安早树深吸一口气，在B中门口的那条街慢慢行走，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身形颀长有魄力，只是腿有一点瘸，不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但要是奔跑起来就很明显了。
B中的学生已经换了一拨，鲜嫩的面孔有着少年的天真，陆陆续续从学校出来，叽叽喳喳吵成一片。无明的情绪在他心中流淌，多年前他也是站在这里接一个人。相同的情景让时光好似重叠。少年时的他穿着技校的校服，不顾其他人的目光静静靠在门口的墙上，低头玩着手机，乔博就飞快地冲上前，明明高兴偏偏又很别扭地拉过他的手，手心的温度传到他的心里，回家的路上讨论晚上吃什么。
安早树的嘴角勾起很温柔的弧度，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倒是门卫大叔警惕地看向这个身高马大的男人。
他笑了笑，回到车里，开车往那栋熟悉的小区驶去。
他心里有些惴惴，其实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乔博已经有了男朋友或女朋友了也好，结婚了也好，他都可以接受。只是他要亲眼看看他生活得好不好。
他将车停在小区门口，来到公寓楼下。现在已经六点了，但窗户里没有灯，大概是还没有回来。
安早树很有耐心，他就坐在长椅上，慢慢等着。
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到晚上八点乔博才一脸疲惫地拎着超市袋子从拐弯处走来。他系了一条红色的围巾，白色外套，身材很瘦，与以前相比完全不一样，成熟中多了一些孱弱和倔强。
安早树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么多年没见，虽然知道他还生活在这里，但真正见到他的那一刻，依然有时光恍然的感觉。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僵硬。他直愣愣地看着乔博来到单元楼前，刷了卡进去。乔博的视线始终没有往四周看，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一扇铁门断开了安早树的视线。
但他的内心躁动不已。
恍恍惚惚地回到宾馆，乔博的身影仿佛打开了他的某种机能，在深秋的季节整个人却发情了似的。他梦见了他。
梦里他穿着白色棉袄，系着红围巾慢慢走来的样子，后面的情节就一发不可收拾，完全遵循安早树的欲望。他像猛兽一样将他的棉袄撕烂，用围巾绑住他的手，在他身上留下一颗颗印记，再狠狠地进入。
醒来的时候安早树裤裆湿了一片，这是许多年来未曾发生过的事。他为梦里的自己而心惊，乔博在梦里痛苦地喊叫，但他的动作始终未停，相当凶狠。安早树出了一身冷汗，他不会那么对待乔博的。他一定会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他。
安早树发现自己原先做好的心理准备都被狗吃了，他根本冷静不下来。第二天花了一整天时间挑礼物，买了一束花、手表、围巾。站在珠宝店门口愣了半天，又跑进去买了一颗戒指。
他不大清楚乔博的尺寸，只能估摸着买。好在店员说尺寸不对可以来换。晚上六点钟又跑去他的楼下等。冷风中打了十几个喷嚏，但安早树心里像是藏了一团火，暖融融的，几乎坐立难安。
他傻傻地开始设想他们未来的生活。现在他已经有一定的能力照顾他了。乔博自理能力极差。自己就每天给他做一日三餐，把他喂胖一点。定期给他晒被子、洗床单，让床上永远睡起来都是暖和和的。他要早上拉着乔博起来锻炼，不分时间段地跟他做爱......
安早树想得热血沸腾的时候，一辆白色奔驰驶来，乔博从车上下来，安早树看着一愣。驾驶座上又下来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跟乔博说了什么，又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安早树没有看到乔博的表情，但他明显没有躲，很自然地接受了这样暧昧的身体接触。
花一下子落到地上，安早树完全傻了，浑身发冷，仿佛听见方才幻想的一声“咔嚓”破裂的声音。
一直到乔博进了门，那男子开车离开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4章 苏河
安早树消失后的第五年，乔博终于接受了苏河的追求。
“但是要跟你提前说好我的要求。”他对欣喜若狂的苏河说，“第一，我不接受陪你上床。你也知道我是学法律的，如果你敢强来，等你的就是法院传票了。”
苏河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
“第二，你需要去中大医院做全面的体检，给我一份体检报告。包括视力、牙齿、血液、血压、胸腔透视、肛门......”
“等下。”苏河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为什么肛门也要检查？”
乔博面无表情，“检查有没有痔疮。”然后接着说：“另外将你曾经交往过的对象，男女一样，把名字和联系方式列成表格发给我。关于我们交往的尺度，明确说明一下：接吻可以，但是接吻前要先刷牙，或者喷口腔清新剂，不接受舌吻。拥抱不能让我身体腾空，那样会让我很没面子。吃饭的时候禁止用同一双筷子，或吃同样的食物，简而言之是禁止唾液交换。不可以与外人谈论我们交往的细节。我交往期间不可以有其他情人，每三个月进行一次体检。如果发现你和其他人交往，我们的关系自动解除......”
苏河听乔博说完一大串之后，已经瘫软在咖啡店的沙发上了。
“最后一条，不可以在我家留宿。如果你同意这些条件，麻烦在这里签个字。”
苏河握紧了笔，“乔博，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乔博看了看窗外，“我有喜欢的人。”
“那你......算了。”苏河不想追问下去。乔博有个藏在心里的人，他从最开始就很清楚，但他依然全心全意地追了他两年。两年，从一座城市追到另一座城市，能做的都为他做了，弄得全校皆知。他觉得再坚固的石头也该融化了。
总算，乔博松了口，答应和他交往。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高兴，那大概就是得到了全世界的感觉。可没想到第二天乔博就给他签这样一份“交往协议”。他苦笑着，“我都答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乔博认真地将协议收进自己包里，他心中的苦意翻滚。不就是两年吗，他能再熬个两年，一定让乔博这块金石打开。
乔博答应和苏河交往，是因为对方对他确实很好，虽然没有给他任何心动的感觉，但客观上是个优秀的男友。一面乔博又陷入了自我厌恶之中。他不喜欢和他的任何身体接触，苏河强烈的感情和他的冷淡形成明显对比，乔博心理上的压力很大。苏河几次想吻他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他们第一次真正接吻是在苏河醉酒后的晚上，乔博刚准备睡觉，却被敲开了门，苏河醉醺醺地扑到他身上，将他强压住。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他大吵大闹着，酒气全吐在乔博脸上。乔博气得踹了他好几脚。又被苏河死死抱住，准确无误地亲到了嘴唇。
和安早树不一样，或者说，乔博关于恋爱的所有记忆都在大安身上，他的唇齿和抚摸已经被乔博记在身体里。苏河再怎么努力到底也是不一样的，乔博只觉得是两层薄薄的软肉带着黏糊糊的唾液贴在他的唇上。猛地将人推开，乔博冲进浴室干呕起来。
苏河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乔博发起脾气来可是不管对错，他直接将醉酒的苏河扔到了门外。打了个电话让他的朋友来将他接走。在这场关系中，所有人都埋怨过乔博对苏河的态度。越是如此，他便对苏河越发冷淡。
硕士毕业后，乔博又开始考博，从那之后就更加忙碌了，有时候一周只能跟他见一次面。刚开始苏河还每天给他打电话，后来慢慢的电话也少了。乔博倒是不太在意，全身心地投入到各种官司里。
直到半年后，乔博偶然在苏河家发现了一瓶用了一半的润滑剂，垃圾桶里还有几只用完的套子，他心里倒没有什么意外，反而松了一口气。平静地对他说：“分手吧。”
苏河和当年在学校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同了，身上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朝气和洒脱，整个人有些颓废。也没有问乔博原因，只是低着头平静地接受了。
“也许你不相信，但我依然爱你。我对你的爱恐怕不比他少。”
“我知道，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我没忍住。三年了，除了你，任何人都忍不住。”
乔博想一想也觉得绝望，再这样等下去，真的会有结果吗？如果安早树不回来了，他难道要为他守身到老吗？安早树会不会已经成家了，有孩子了，真的把自己抛弃了。
“祝你幸福。”他只是这么说。
第5章 重逢
乔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小时工煮的菜还放在桌子上，已经凉透。他疲惫地瘫软在沙发上，解开领带，脱掉西装，还蹬掉了两双拖鞋，整个人缩在沙发上都不嫌大。
屋子空荡荡的，刚刚打开的灯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冷。
“喵~”小安轻轻唤了一声。它是乔博在宠物店精挑细选的波斯猫，有着高贵冷艳的血统，实际上却非常粘人。正轻轻一跃，跳进乔博的怀里。
乔博摸它的下巴，小安舒服得把眼睛都眯上了，“喵呜呜~”
乔博对它非常纵容，轻轻叫它“小安~”
“喵呜~”
“乔博的小安，大安的乔博。”乔博自言自语着，也不觉得害羞，反而笑出声，“我感觉自己有点傻。”
“喵！”
乔博捏了一下它的后颈，“不准应！”
爷爷在去年，他考博的时候过世了，乔锐在更早的时候就因他的态度而彻底灰心，不再管他。有了个情人，怀了孕后果断结了婚。现在他的弟弟都读小学了。
爷爷临终前问过他是不是还在等大安。
乔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反问爷爷，不是说他会出现在他身边吗？九年过去，杳无音讯。
安早树大概把他忘记了吧。
算算他已经二十八岁了，或许早已结婚生子，在乔博不知道的世界里安稳地生活下去。乔博但凡这样想想就气得面目全非，能把眼前的一切都撕烂毁掉。
“是爷爷的错。”爷爷被癌症折磨得都脱了形，唯独放心不下他，眼珠浑浊，闪着水光，“爷爷不该那么说，让你真的就这么等他那么多年。”
“他会回来的。”乔博握住爷爷的手，“爷爷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活得好好的，不辜负您。”
他真的会回来吗？乔博抱着小安赤脚站在窗户前，这座城市他已经待了二十多年了，早就看腻了。很多机会曾经摆在他的面前，但他不愿意离开这里。
他在等那个少年。
乔博累得手脚发软，想先吃饭。楼下突然闪了一丝光，乔博一愣，发现是镜片的闪光。有人拿着望远镜在看这里？
他定睛往下看，他住的还是以前大安在的时候的房子，楼层并不高，但毕竟是高档小区，治安很好。乔博却看见那人似乎发现被发现了，收起单反转身往大门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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