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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神明请愿(玄幻灵异)——林与珊

时间:2019-10-30 15:10:28  作者:林与珊
  冉遥不可能睡得着,小脸涨红,憋的喘不上来气,干脆不憋了,呜咽着抽泣。南汐在心里默默叹气,走不成了,他得想个理由委婉的拒绝选择他的家庭。
  “南汐。”冉遥蹭着他的身子挺直腰板,“我说谎了,我好难过啊,呜呜呜,有照片也不好使。”
  南汐憋笑,假装舒服的在被窝里伸着胳膊腿,然后缠住冉遥,两个人拧成一股。
  让南汐没想到的是,冉遥这次没再犹豫,照着他的嘴唇“吧唧”就是一口,嘬出很大一声,紧接着又开始在他脸上连咬带吮,没完没了。
  一连串的亲密,给南汐弄迷了,挂了满脸的哈喇子,他也不嫌弃,本以为冉遥折腾累了就会安安静静的睡觉,谁知下一句,让南汐彻底没了睡意。
  “你带我走吧。”
  南汐腾的从床上坐起身,冉遥受到了惊吓,蹭着他的睡衣往下出溜,费了半天劲才扒住南汐的脖子,坐直了,泪眼汪汪的瞅人。南汐抓乱头发,比鸟窝还毛糙,冉遥的话让他浑身发麻,那是一种渴望,一种他曾经想过,却没敢说出来的,荒唐的渴望。
  他舔舔嘴唇,瞥眼屋门,语气急促的问:“你舍得院长吗?舍得陪你一起长大的伙伴们吗?”
  冉遥拇指抠着食指关节,支支吾吾的回答:“没、没想过,光舍不得你了。”
  “我想离开孤儿院,因为我们迟早都要离开这里,早一天走,就能比晚一天来的轻松。”南汐掀开被子跳下床,站在浓浓的夜色中看向冉遥,月光将他的轮廓照亮,亮的冉遥眼睛里都是光。
  “我们跑吧。”南汐笑了笑,冉遥发着愣,印象里这是他第一次冲自己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他道,“以后,你跟着我,我保护你。”
  六七岁的孩子根本不懂什么叫誓言,但冉遥却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守了一辈子。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呼两口气表示兴奋,他们在月亮下许给对方承诺,那么童真,那么青涩。
  羽绒服穿在身上,夏衣挤在背包里,两个孩子没有多少行李,没有钱,没有水和食物,处在对外界懵懵懂懂的年纪,就敢往未知闯,归根结底,是他们笃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无所畏惧。
  南汐留给院长一把弹弓,是他来孤儿院时书包里唯一装着的东西,兴许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关,对他有重要意义,但他还是留下了,放弃他的人,也将被他放弃,从此,他只要冉遥。
  冉遥留给院长的是一幅画,画的是孤儿院以及周边的风景,蜡笔划拉出的线条歪歪扭扭,不怎么好看,却让他第一次感知到“家”的含义。如今他要舍弃了,舍弃这个被动成为家的地方,是南汐给了他勇气,让他能够自由的选择归宿。
  冉遥抱起床头柜上的小篮筐,跟上南汐的脚步。
  他们轻轻掩上别墅的门,跑出空无一人的院子,潇洒的把过去留在身后,冬雪在脚下“嘎吱”作响,厚厚的一垫,浸湿了他们的裤脚。沿着石阶一路下行,跳到平坦的山路上,回过头,孤儿院立在黑黢黢的半山腰,装着他们两年相依为命的记忆。
  彼时冉遥想,从这一刻起,南汐就是他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第三章]
 
  正文003
  木屋前的台沿儿上放了一筐红艳艳的果子。
  门被拉开,一位梳着花白辫子的老奶奶走了出来,木屐磕上筐边,低头一瞧,迅速往积了厚雪的冬青丛中望过去,果不其然,有道细瘦的身影不停躲闪,没一会儿,藏在离木屋较近的一棵黄杨树后,露出两只炯神的眼睛。
  奶奶不算吃力的弯了下腰,拾起篮筐,走回屋,将果子换成刚摊好的肉饼,重新放在门口。等她绕到后院准备扫雪劈柴,南汐从粗壮的树干后面蹿出身,挎起篮子扭头就跑。
  翻了两个土坡,上行的山路下方,垒砌起来的石坡侧面,有一个小小的洞口。老远闻见肉饼香,浓深的黑暗中探出一个小脑袋,脸不白了,脏兮兮的,笑起来还是那么纯真无邪。
  “南汐!”冉遥哈出一团白汽,扶着石壁撑起身子,朝外跑去,张开双臂,迎接他。
  “快,趁热吃。”南汐敷衍的抱了抱粘人的冉遥,把筐子塞进他怀里。
  冉遥鼓起腮帮子吹吹热气,急切的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南汐摸摸冻成紫红色的鼻尖儿,仰头,视线扫过光秃秃的枝干,不远处的那棵黄杨树上,搭着一个球框大小的鸟窝,“咬口肉馅给我。”
  冉遥用后牙将肉馅碾的更碎,吐出来,粘着口水,南汐三两下爬上树,把这团黏糊糊的东西放进鸟窝。
  云雀轻盈的一声鸣叫,是这空旷山地里唯一的一点响动。
  “小家伙,你快康复了。”南汐顺了顺它的羽毛,蓬松的毛发,饱满的色泽,“冉遥会开心死的。”
  两人缩回石洞里,坐在一处,靠在一起,冉遥吃饼,津津有味的,南汐看着他吃。三张下肚,冉遥吃累了,手上全是油,粘粘的,往未化净的雪水里一杵,又抬起来继续咬一口饼皮儿。
  南汐动了动鼻翼,皱起眉,低头再闻两下冉遥的头发:“太久没洗澡了,你都馊了。”
  冉遥僵住身子,立刻躲开南汐,鼻子没进羽绒服领口里:“我、我没闻出来。”
  灌了满鼻的肉汁香,能闻出来才怪。南汐叹了口气,曲起一条腿,手肘搭在膝盖上:“明早我去多采些果子,换桶水,回来给你洗澡。”
  冉遥不乐意了:“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拖后腿吗?”南汐“嘁”一嘴,弯起眼角,“我一个人动作还能快些。”
  “可我总受你照顾。”冉遥没心思吃饼了,攥着最后一小块走到南汐身前,蹲下,后仰着脑袋,抻长手臂,“那你,多吃点。”
  南汐笑着,一口吞下,没等冉遥收手,捉住对方的腕骨往自己怀里一拉:“我又没嫌弃你,你躲什么。”
  夜晚很安静,月色明亮,冉遥枕着南汐的肚子睡着了。在这个石洞里住了半个月,南汐终于体会到外面的世界并非自己想象的,有了自由和冉遥就能活下去。是他带走的冉遥,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能过得好一些,最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
  每天清晨,南汐会去离他们最近的良岘村早市,观察商贩们都卖些什么。记住了几种,打听到价格,发现其中一种红色的果子买的人最多,最贵,因为很难采摘。不过,还未发育的身体给南汐带来了绝对优势,能够在荆棘林间来去自如,红果采了一筐又一筐,他却卖不出去。
  良岘村并不排外,但也对不熟悉的外乡人怀有戒备心,即使南汐还是个孩子。交易不成,换不来钱财,那就省去中间的步骤,直接以物换物。
  南汐花了些工夫挨家挨户的观察,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是一个人住,每天也是靠卖红果维生,但她采回来的红果又小又扁,基本没什么人买。南汐试探性的把沉甸甸的篮筐放在木屋门口,等着她开门,好跟她谈判。
  第一次看见果子和南汐,奶奶就知道他的用意。水、食物、毛巾,每天不停的变换物品,冉遥脸上的气色比刚跑出孤儿院时更红润,吃撑时会打嗝,睡觉时偶尔打呼噜,南汐听见,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满足。
  但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该怎么给他洗澡,毕竟是冬天,即便石洞能挡风,没有供暖,裸/露在外的皮肤依然被冻的通红。南汐边琢磨边盯着木屋前的篮筐,等了会儿,奶奶出来了,发现红果的数量比往日多了不少,她抬起头,冲远处躲在树后的南汐和冉遥慈祥的笑,眼角挤出褶子,喊:“这次需要换点什么?”
  南汐听见她的声音,温柔里带着暖意,听的心里毛绒绒的。他牵着冉遥上前一步,琢磨措辞,张了三次嘴巴,才说:“想要个能洗澡的桶,还有,热水。”
  奶奶背手,将两个脏孩儿上下打量一番:“你们的父母呢?”
  冉遥抢话,语气欢脱,似乎在说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儿:“父母不要我们了,我们是从孤儿院里跑出来的。”
  南汐瞧见面前的老人有一瞬的吃惊,随后露出的表情让他感受到了更多的善意,她指了指冉遥:“进屋吧。”而后是南汐,“你在外面等着。”
  冉遥不想和南汐分开,执意不肯往屋里走,最后被南汐一把推进门内,关严实木门,自己一屁股坐在台子边,晃荡着腿,望向无边无际的山脉与稻田。
  十分钟左右,身后响起拉门声,南汐疑惑的抬头,看见奶奶,一愣,撑住木台边缘跳起来,不自觉将身板挺直。
  奶奶却没跟他见外,坐下来,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你叫什么名字?”
  “南汐。”南汐答话,乖顺的坐在她身边,羽绒服的帽子蹭上她的辫子。
  “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弟弟?”奶奶自动把两个孩子的关系认知成兄弟,至于有无血亲关系,她不多问,透过冉遥,她从南汐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小大人的倔劲儿。
  “嗯。”南汐点头,“照顾”二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他很开心。
  “我这儿缺个劈柴洗碗打扫房间的,平时就我一个人,老了,干不动这些杂务活儿了。”奶奶顺手剥了颗水果糖放在他手心,“要不,你帮帮我?”
  南汐诧异的眨眨眼睛,“嘎嘣”,硬糖碎在嘴里,奶奶继续道:“向阳的那间屋子是空的,条件虽然简陋,但好歹干净。”
  冉遥洗完澡了,在屋里头叫南汐,热水很舒服,他想让南汐也洗一洗。南汐拼命皱着鼻子,眼眶发红,他马上要见到香喷喷的冉遥了,绝对不能哭,他得笑,他们有家了,两个人的家。
  “哎,南汐啊。”奶奶唤他。
  南汐很快应声:“在,奶奶。”
  奶奶笑道:“扶我起来呗,这老腿,坐下去容易,站起来难哟。”
  南汐腼腆着,手上的动作却利落,没大没小的,直接托住老人的腋下,一把将人搀起来。完全陌生的两个人,一老一小,维系他们关系的只有每天那一筐红艳艳的果子,但现在,一个不完整的拥抱,一份最简单纯朴的信任,让他们从陌生人变成了亲人。
  南汐扶奶奶进屋后,在火盆边烤了烤手,找到卫生间,看见光着小腿正摆弄吹风机的冉遥。浴巾裹在身上,一圈圈绕开电源线,找到插头,推上去开关,热风猝不及防扑了他一脸,吓得他急忙拿远。
  肩膀被一只手摁住,冉遥顺力坐到板凳上,看了看镜子,是南汐,后背倚在他肚子上,碎发堆满了他的指缝,冉遥直起背脊,对准他的鼻孔扬了下脑袋。
  “哎!”南汐赶忙向后退了一步,吹风机吹起冉遥的浴巾,露出白皙的大腿根儿,“你干吗?”
  “给你闻。”冉遥抬腿站上板凳,冲南汐招手,“快过来。”
  南汐走上前,被冉遥结结实实的抱紧,鼻子藏进发间,闻见浓浓的一抹柠檬香气。
  “香了吗?”冉遥右腿绕上南汐后腰,勾着他,生怕他又跑远。
  “香了。”南汐托住他的双胯,板凳面儿不平,他得护着冉遥。
  一二十平米的榻榻米,一张小木桌,一个棕木柜,上半层两床被子,下面有很多挂钩,可以晾衣服。南汐把他和冉遥的所有物品全堆进柜子里,踮脚揪住棉被,扯下来,在蔺草席上摊开,铺平。
  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两人干干净净的钻进被窝,冉遥自觉睡在南汐左侧,搂着他的左胳膊,腿搭上他的小腹,趴在他肩头“咯咯咯”的笑。
  南汐想问他为什么笑,自己先跟着笑了出来,灰沉沉的房间,陌生却温馨,被窝热了,冉遥凑的更近,最后干脆弓起身子,爬到南汐身上。
  “南汐,像在做梦。”冉遥迷迷糊糊的对他说。
  “嗯。”南汐下意识低头,没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嘴唇蹭过冉遥的额角,他说,“以后都让你活在梦里。”
  他们下河插秧,采摘红果,一脚淤泥,一手砍柴,他们迎着朝阳,背着月光,跨过田野,越过山头。他们在日复一日的平凡中渐渐长大,他们相依为命,于此共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四章]
 
  正文004
  良岘村有民办小学,南汐攒了些钱,同奶奶商量,让冉遥落户,供他上学。一个月后,南汐和冉遥一同入了奶奶的户口,并于八月末,背着书包,去良岘小学报道。
  奶奶执意要南汐也去学校,多了笔开支,家里的钱勉强维持到他们上四年级,所以南汐决定,往后每天早起一小时,先去早市卖果子。
  某天清晨,冉遥醒来找不到南汐,独自一人刷牙洗脸,穿好校服,背起书包,抱着南汐的,抹黑拐上一条小道儿。冉遥向来不记路,都是跟着南汐,但现在,他只能凭一点模糊的印象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沿途,稻田里有蛙声,泥路湿滑,冉遥走的很认真,很小心。一辆自行车晃着灯,疾驰过他身边,擦着他的肩头,冉遥怕碰坏南汐的书包,偏了下身,结果脚底一个不稳,摔进了泥潭里。
  刚洗干净的校服脏透了,白色染成了黑,脸上也挂着污泥,越抹越多,冉遥有点委屈,更多的是抱怨,抱怨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每天累苦了南汐。
  但眼泪助长了委屈,尽管冉遥知道南汐的辛苦,此时此刻,还是越来越责怪他为什么要丢下自己。
  一筐新鲜诱人的果子没一会儿就抢购一空,南汐赚了三十块钱,一个月的生活费有了,他惊喜的跑回家,在后院找到正在劈柴的奶奶,咧嘴问:“奶奶,冉遥呢?”
  奶奶愣了下:“他没跟你去早市吗?”
  那点儿惊喜瞬间变成了惊吓,南汐拉开卧室的门,校服不在,书包不在,他跳下台阶,一路狂奔,满身冷汗,喊破了嗓子,大动干戈折腾到日上三竿,才在临近学校的稻田间找到了坐在泥泞里的冉遥。
  可怜极了,嘴角向下撇着,手脚全浸在泥里,除了南汐的书包完好干净的搁在肚子上,身上没一处好地儿。南汐跳进泥地,拎起自己的书包,拔萝卜似的拽起冉遥,拖着人迈上土坎,抹了抹他的脏脸。
  瞧着对方一脸气哼哼,南汐笑着问:“你怎么跑泥里去了?”
  冉遥不答话,看见南汐,刚才的委屈早就没了,可他又笑,笑自己蠢,别别扭扭的情绪再次冒出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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