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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GL百合)——两只蜗牛

时间:2019-11-14 20:54:20  作者:两只蜗牛
  陆攸之把头再探出来一点,下巴在被子上面勾两下,举着手机,吸了口气,“那个,清欲,我最近看文,我就觉得那个更新...嗯,就是...好吧,我就想问个问题,可能太冒昧了。”
  “什么啊?”言清欲身子正起来,手放在旁边的那摞资料上,手指在那厚厚的一叠里滑。
  “嗯,就是...我问了啊...我想问,你...有没有在晋江写文啊...”
  陆攸之问完之后叹了口气,左手按着太阳穴,觉得真是尴尬到家了。
  写文。
  在听到写文这两个字的时候言清欲的手指在那摞资料里顿了顿,沉默了几秒钟反问一句:“你怎么这么问啊?”
  “嗯,我最近看文...我就...那个请假频率...感觉就有点像你...就有点像...”
  陆攸之恨不得把太阳穴直接给按穿算了。对面还没有回应过来。她想想要不直接把电话掐掉得了,为什么会这么尴尬。
  她把手机放到眼前,显示的还是正在通话中,她又放到耳边继续等着。
  直到她听见一声“有”从听筒里传过来,弱弱的虚虚的。
  陆攸之有点愣住,然后开始回神。这声有已经代表很多了,起码她觉得这个答案跟她想的还是一致的。
  “是轻语吧?”
  她直接就这么问出来了。
  对面在好几秒后拖出来一声“是”。
  陆攸之抱着手机点头,应了声“嗷”,对面僵着没话说,她也说不出来,回了句“那我挂了啊晚安”,就把手机锁了。
  陆攸之翻了个身,直勾勾在床板上躺着。得知真相后没有太多的情绪,最直接的反而是呆愣。原来言清欲真的是轻语啊,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这样的想法在她心里反反复复几十遍。她在心里嘀咕完了后才有那些难以平复的激动情绪,激动了几秒钟又想起之前的事情。
  所以她是当着本尊的面在评价她?
  “她写得挺好的啊”,“毕竟是金榜作者嘛”,“看得出来还是很用心在写的”,“这波经典套路要来了”,“评论炼钢厂啊”......这些都是她评价过的。
  羞耻,太羞耻了。陆攸之捂脸。
  几分钟后手机进来几条消息,是言清欲的。
  [我这儿的蜜橘特别好吃哎,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陆攸之抓起手机秒回:不用了,太麻烦了。
  后面回复过来的与前文无关。
  [唔,我...我会尽快更新的!我保证!]
  言清欲盯着手机屏幕眨巴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对话框里陆攸之那儿显示的是对方正在输入。
  她看见陆攸之回她的信息:没关系啊,慢慢来,你写得很好。
  她把手机合上,捂脸。
  唉,她掉马了!
 
  ☆、第 22 章
 
  言清欲觉得刚刚那个戛然而止的结尾实在是太过草率了,连一句正式一点的结束语都没有,只有一句“挂了晚安”。
  她不开心。拧巴了一会儿,抓起手机发了句“蜜橘好吃要不要给你带”去暗搓搓试探一下。
  结果陆攸之回她说不用了。
  她朝手机叹口气。硬生生把话题拉回正轨,侧面“进攻”,说她要更新。
  然后陆攸之就说你写得很好。
  她满意了,对着屏幕傻笑,把它截图保存在相册里。
  这样的话在她没掉马的时候陆攸之也有说过,什么写得很好啊,看得出来很用心啊,情节很赞啊等等,她都有截图,时不时就翻出来看看,自己偷着乐。这些话对她来说真的言犹在耳,她可以倒背如流。
  但不一样,现在掉马了她听到陆攸之再夸她一次,还就是不一样。
  她记得陆攸之说过要给她投深水来着,从那一天开始她天天扒着评论区看,特别是在晚上,格外认真,每隔十分钟就刷新一次。投深水的小可爱当然有,但言清欲看到了没那么的激动,她发现那几个ID是“轻语的女友粉”或者“大大网恋吗”或者“轻语的身上攻”之类的,一看就不像是陆攸之会取的。
  她还点进去看读者专栏了,感觉也不像...
  她印象最深的还是陆攸之说的那句话——“大概是我比较克制”。她大概是随意说的,但她记得非常清楚。有那么一瞬间她有过一个奢侈的想法,特别是陆攸之对她笑的时候。
  就像那次陆攸之轻轻扒她眼镜开她玩笑,她在后来回味的时候奢侈地想,是不是她对我也克制过?
  想过那么几秒钟。
  可是掉马...
  掉马对她来说也算是预料之中,可能有一天她会主动告诉陆攸之她就是轻语,可能。但绝不是现在。她最怕在熟人面前掉马,熟人们爱代入角色,还爱拿角色来窥探你的内心世界,那种感觉极度羞耻。
  知道她马甲的熟人就一个,她闺蜜叶然。
  对于这次掉马,言清欲除了觉得羞耻外,还有一点点的兴奋。终于,她也是一个能得到陆攸之欣赏夸奖的人了。
  但陆攸之还没睡着,十一点多了,她快困死了。可脑子很清醒。
  倒不是激动,她反而有一种异常的平静。
  言清欲就是轻语,在她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对于轻语,她早就佛了,像颗钉子,拔掉了,只不过扎过的孔还留着,所以她在后来提到轻语的时候,依旧有那么点的不自然。
  当初她喜欢轻语,不过是因为她的文风,还有文里表露出来的三观,以及她描绘的那些细腻的情节。现在她细细比对,她们之前的聊天,相处,言清欲细腻的心思,温柔的性格,与之相符的三观,其实很像。
  她想起曾经她年少无知,还不知道晋江的时候看的第一篇轻语的文是盗文,后来她为她错误的行为向轻语道歉,当时轻语大大回她说“没关系哒,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样的温柔也和言清欲很搭。那种语调,那份心境。
  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陆攸之越想越有那种微妙的重合感。
  当时针挪到12这个数字的时候言清欲开了电脑打算码字,毕竟跟陆攸之说过了要更新的。其实她的入睡能力还不错,属于沾了枕头十分钟就能睡着那种。在这个点她有点困,开始哈欠连天,手指在键盘上敲敲停停的。
  熬夜更新对她来说很普遍,有点卡文的时候她一般喝杯咖啡或者在桌上趴一会儿。咖啡也没什么用,就是图个心理安慰。
  言清欲坐在椅子上揉了会儿太阳穴,站起身来去把那个喝过咖啡的陶瓷杯洗掉。酒店窗纱薄得几近透明,窗帘还没拉,她站在窗边,看这夜色倾城。
  对面是一家医院,红色的几个“x市人民医院”大字在漆黑中显得格外触目。触目之余,是流淌着的无限寂静。
  这样悬在半空中的红色“+”符号,这样无声的沉寂,总觉得像极了某一天。她甚至就快要闻到从对面传过来的幽幽消毒水的味道。
  想起来也是蛮可笑的,几个月前言清欲还悄悄跑到陆攸之的医院,拎一袋相片去看她。
  陆攸之失忆了。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脑子一懵,她在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狗血,老套,庸俗。她跟着同事们去看她,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有点麻木的眼神,有点颓然的神情,一副明明身心受到重创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
  她在当晚再去了一次,拿着从前在编辑部工作时照的关于她的相片,想着能不能帮上点什么。
  病房里沉默得像一口井。陆攸之睡着了。大概是孤独变成了孤勇,她在人家沉睡时表白,表白过后又仓皇而逃。
  其实这样的表白又有什么意思呢?
  矫情!她后来是这么觉得的。
  陆攸之确实是失忆了,她变了很多。从她给的既定印象里,从那些举手投足上,可以说是脱胎换骨,面目全非。她也能感觉得到。
  言清欲开了点窗,手肘支在窗户边上,探出头去看看外面,吹吹风。偶尔她能瞧见一辆急救车闪着灯开到急救中心里。
  其实有那么几次她想过,如果失忆代表着埋掉过去,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拥有一个从头开始的机会?
  许多人的一生可能注定要平淡无奇,她觉得她自己也是。那些叱咤风云的,也可能要虎落平阳。说岁月无情,说尘世沧桑,不过也就是朝夕之间的事。
  那些捱过去的,岁月或许丰厚他。
  可捱不过去的,历史到底埋没他。
  但丰不丰厚对她来讲她不在乎,她只想她好好的。
  -
  陆攸之失眠了,索性躺在床上玩手机。她睡眠质量一向不算好,出点事就容易睡不着,失眠有时候就成了她的习惯。已经点开了好几个软件,陆攸之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很困,但睡不着。
  将近凌晨一点的时候白予冒了个泡,在微信给她发消息,说:羡慕你,老陆。
  陆攸之没明白,回了句:什么?
  [如果你想谈恋爱的话,只要走出一步,但我要走99步,龋龋独行。]
  [我在秦老师面前普通得很,但你一直都是清欲的榜样啊。]
  白予在打完这些字之后叹了口绵长的气,她没发生什么事,不过是深夜感慨。在秦湘身上能走的路不是没有,只是她还不愿意往那里钻。再有精力的人也会觉得疲惫,再有自信的人也会感到自卑,她又一次在深夜里感受到对生活的倦怠,像某个季节疯狂滋长的藤蔓,肆意裹满了白墙。
  偶尔在深夜里,她的肩膀也会塌下来那么一点。
  陆攸之在看到白予的信息后是一阵沉默,她合了手机没再回复。
  窗外枝桠交错 ,室内光影斑驳。那点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光提醒着她,不该为白予的话感到欣喜。
  在那瞬间她觉得无奈和无措。原来该来的总是要来。
  
 
  ☆、第 23 章
 
  言清欲最好的朋友叫做叶然,两人于高中相识,大学也在同一座城市,有着七年革命友谊。只不过叶然是个直女,铁直。
  “你还喜欢那女的啊。”叶然有时候就会这么问,也不像问,更像是一种带点不耐的感慨。
  那女的。陆攸之成了叶然口中的“那女的”,带着厌烦和不屑的“那女的”。
  “也不是。”言清欲可怜巴巴的,垂下睫毛。
  人没这么伟大,她也是。也不是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感情是流动的,比起“依然喜欢着”,她更倾向于另一种定义,叫做“恰巧还喜欢着”。
  大概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见过陆攸之这样既好看又优秀的,她很难再对别人动心。不是刻意的依旧喜欢,只是没再对别人动心过,那么顺其自然地,她恰好还喜欢着她。
  “那你就不能多出去走走,多认识些朋友啊!”叶然后来是这么说的。
  言清欲瘪着嘴,不说话了。
  她不算外向,甚至可以说是内向,她觉得自己是属于不善言辞的那一拨。以前要学习,现在要工作,一直以来她还要保持更新,保证质量,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她都奉献给一台电脑和一张键盘。这些叶然也都是知道的。
  “你活该!”最后叶然只能这么说。
  差了两届,其实言清欲和陆攸之并不熟。大概是属于认识,偶尔能聊几句的这种关系。只不过在她们学院,还有谁不知道陆攸之的呢?因为好看,曝光度又足,时常被挂在表白墙上。因为优秀,各种奖项拿到手软,又时常被挂在光荣榜上。
  她的优秀像是与生俱来的,各种好看的成绩在她手上像是不费吹灰之力似的,总是被轻而易举地冠上她的名字,她会在领奖台上露出自信又得体的微笑。
  但言清欲和陆攸之是不一样的。
  言清欲从小就是中规中矩的努力型学生,并不算什么天赋异禀。所以说要好好读书,她就加倍努力,努力保持优异的成绩。高考那年发挥不太理想,她考得不好,于是决定复读。复读一年后发挥得不错,考上平江大学。
  每一年高考发挥超常的失常的总是数不胜数,可最后能留下来复读的,又寥寥无几。
  言清欲走到现在的每一步大半是靠努力。十足的努力很是辛苦,她早已深切体会过。所以在她20岁这样的年纪,对于陆攸之这样天资聪颖又闪闪发光的人物,实在是无法抵抗。
  可能就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学生会开了个例会。她坐在哪个角落里什么都不知道,周围大多是已经混了一年的老油条在叽叽喳喳。陆攸之放下马尾烫了个头发,走到讲台上去做工作总结,教室里霎时安静。
  大概就是在这样的哪个时刻,她沦陷了。沦陷还能拥有惯性。
  言清欲后来回想起来,觉得可能就是这样的。
  陆攸之一连失眠三天,没睡上一个好觉。白予的话像是临门一脚,这门不代表胜利,通往的大概是一个冰窖,她难受得要命。
  “你一直都是清欲的榜样啊”,陆攸之盯着这句话,心像是被绞了一把。
  从前的那个陆攸之确实是言清欲的榜样,但现在的她不是。其实又何谈榜样,她眼前的路被生生断掉之后并没有重新在原点续接,而是直勾勾地往下掉。如今言清欲在上,她在下。
  她现在都比不上人家了。
  白予说她在秦湘面前显得很普通,但她大概不知道,陆攸之觉得她在言清欲面前可能连普通都算不上了。
  言清欲是个优秀的写手,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律师。那她又算的了什么?
  陆攸之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去把窗帘给拉严实了。
  她一直以来都喜欢留个窗帘缝睡觉,因为透进来的路灯光给她安全感。这个习惯养成在年少时的某一天,大概是在某一个晚上。那时她还跟父母一起睡觉,半夜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父母不在身边,但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东西掉落的声音,肢体触碰的声音。房间里乌漆嘛黑的,她一骨碌起床四处乱摸,适应了好久才看见一点东西,眼前的那幕就是父母扭打在一起的样子,狼狈,狰狞,她父亲掐着母亲的脖子,触目惊心。
  她还小,跑过去就用自己的小身体撞开,边哭边撞。
  很瘦,力气又小,她把头抵在父亲的肚腩上,往里钻,两颗小拳头到处砸。父母消停了,母亲躺在床上轻拍她的背抚慰她,抹掉眼泪后她用自己的小胳膊圈住母亲的脖子,怕得再没睡着。
  可能就是从这一晚开始,她要拉开窗帘睡觉,睁开眼见到光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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