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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GL百合)——两只蜗牛

时间:2019-11-14 20:54:20  作者:两只蜗牛
  “你好,我找一下陆攸之。”拘于礼貌,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不忿,叫了人家全名。但有一点没忍住,她把自己的手包啪地一声拍在台面上。
  李欣抬眼见到这张脸,紧绷着怒意,看来是来者不善。她微笑道:“不好意思,陆老师不在,如果有需要的话,等她回来我转告一声,您方不方便留下姓名?”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她,等她出现就可以。”
  “不好意思,陆老师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在的。”李欣依旧微笑。
  叶然笑着哼了一声。她仰起头四处看了看,倒是像模像样的。
  但又有什么用?不就是个教书的?还是连编制的都没有的那种。
  叶然转身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再次听到“陆老师”这三个字,她停下脚步,假装在玩手机。
  “能不能给我一份陆老师的课表?我得给她代课。”估计是在问前台。
  “陆老师请了一个月的假啊,听说是去做手术?很严重么?”
  “不清楚...”
  叶然把手机放回包里,走了出去。
  做手术?
  言清欲从没提过。她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不提,所以她一定不知道。
  叶然觉得陆攸之一定是对言清欲隐瞒了什么,她的理智给了她这样的思路。即便确实是很讨厌她,但还是要一码归一码,讲究事实。
  毕竟惯于捉弄别人的人,也完全有可能被捉弄。无论是被人,还是说被命运。
  她约言清欲见面,两个人在饮品店里喝饮料。她把自己听到的东西都告诉她。
  叶然以为言清欲会着急,会掉眼泪,甚至可能抓着她的手问她怎么会这样?她甚至连纸巾都备好了,想着在她快要落泪的时候递过去。
  但其实言清欲没什么反应。她在听到后只是沉默半晌,然后“哦”了一声。
  所以说言清欲一直都是对的。就像她一直以来相信的,陆攸之的突然冷淡绝不是因为不喜欢,她一定是有苦衷才会这样。所以在这一点上,她没犯过错。
  自从凌晨那日,她在门缝里窥探到陆攸之背影的那天起,她的心里就升起一股隐隐的害怕与忧虑。而就在今天,这份担忧终于明确地,凝固成形了。
  言清欲的眼里终于蓄起些饱满的泪水,随着眨眼的动作滚落。
  她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去直面这个她想起过却又不敢想的问题。
  陆攸之的身体不好,她一直知道,也想过要做最坏的打算。可她平时看起来也是一副正常人的模样,可以正常生活,也能正常工作。她不知道这个“不好”,不好的程度能到哪儿,底线能到哪儿,且什么时候到,她都不知道。
  所以说这个手术算是临时试水,还是绝地审判?
  言清欲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转头看向落地窗外。
  商场里这么多人,他们来来往往,说说笑笑。他们吃饭,谈天,逛街,工作。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被那些励志鸡汤唾弃过多少次说毫无意义,可如果这世上所有遭遇过不幸的人都能像他们这样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该多好?
  不去奢求天降鸿运,也别承受无妄之灾。
  言清欲后来给白予打过电话,白予也没隐瞒。
  “清欲,老陆对你是百分百真心的,这点我敢肯定。其实我觉得医生说什么手术风险,那也是必须要做的一个程序,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肯定会没事的。”
  “至于别的,我不想多说。我知道生活是很现实的,你做出什么决定都好。只要不后悔。”
  她在最后是这么说的。
  -
  陆攸之熬过等待手术的时间,现在已经在手术室里躺好,做好手术体位,只在等着麻醉师给她麻醉。她看着浅蓝色的地面,缓缓闭眼。
  在煎熬着等待的时候无比渴望要好好活着,要身体健康,要像这世界上的大多数平常人一样。这跟她头一次来这里住院时的心境早已大不相同。
  说到底,要追求平常人拥有的幸福,你也得具备平常人拥有的资本。
  她在这一刻只觉得内心平静,平静到毫无波澜。只静静聆听命运对她的第二次审判。
  踩的坑多了,便觉得麻木。尽人事,听天命,已无力渴求。
  -
  言清欲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去,她走到市民广场,这个她和陆攸之总是来遛弯散步的地方。她走到一端的尽头,那里有条河,远处有座桥。她手抓着栏杆看看风景。
  津州说是省会,繁华都市,外表总是光鲜亮丽,但也总有些角角落落要磕磕碰碰,积点灰尘,或是扬点尘埃。就像她手里的栏杆,外面的深绿色油漆点点剥落,露出里面的红棕色铁锈。再看得仔细些,上面还有几条白色的划痕。
  她一碰,触感有点扎人。
  这几条白色划痕外围稍稍凸起,她蓦地就想起陆攸之腹部的伤疤。就是这种突兀的感觉很像。
  就像再美好的地方也免不了存在些劣迹斑驳,说是众生平等,生而平凡,但总有些人免不了运气差些,要掉进生命的罅隙里。
  面对瘫痪这样的风险,面对身体不好这个事实,言清欲是个普通人,也会现实,也会害怕。会害怕亲朋的反对,会害怕前路的坎坷,会害怕扛不起对方的余生。
  天空开始意外地飘起些雪絮,她这些日子没好好注意过天气预报,压根就不知道会下雪。只是这雪很是稀薄,只落下绵绵的几片。她转过身靠在栏杆上,伸出手,接到一片,入掌即化。就像那天帮陆攸之拿下眉毛上的雪,它在指尖立即化成了水。
  广场上有不少少男少女,背着书包,可能是去上学。年纪小的,见到了雪在奔跑欢呼,新鲜得很。年纪稍大些的,把羽绒服的帽子翻起戴到头上,免得湿了头发。
  就像陆攸之那样,爱把衣服帽子戴头上。虽然她自己很嫌弃地说过这很土,但也依旧没改。
  言清欲笑笑。
  还有些人捧着杯暖和的奶茶,在雪下散步。她仔细看了眼杯子,是她们常喝的CoCo。
  陆攸之喝奶茶的习惯她实在是印象深刻。她爱把每个口味都一一试过去,最爱在拿到手的时候好奇地看看杯里的东西,珍珠,芋圆,芋泥,她爱晃一晃,还爱咬吸管。
  她的脑子里现在都是她。
  言清欲必须得承认,如果没有这些记忆,没有这些经历,没有过往这些细细碎碎的甜蜜,要去扛起这份责任,她确实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要是像这广场上的少男少女,十七八岁,倒还可能不顾一切勇往直前。可如今二十五岁,一双脚已经踏入社会,便会顾虑种种,或许望而却步。
  但因为两个人的朝夕相处,她爱得更深,也淬炼出更多的勇气。
  若是没有一朝一夕,其实又哪来的长长久久?
  人这一生,只会有一个十八岁,那时候天真烂漫。也只会有一个二十五岁,这时候尚存理想。并非每一年都是一个样的。你可以等,也可以继续选择,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所以这一刻,她很笃定。
  
 
  ☆、第 76 章
 
  言清欲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陆攸之大概还没醒,她妈妈陪在她床边。她透过门上那个玻璃小窗悄悄望了几眼,最后还是一个人默默回去了。
  第二次下班时候过去,陆攸之大概是醒了,她妈陪着她在说话。她往里瞧几眼,空手过来的,不好意思进去,就坐在门口的塑料椅子上干等着。等了大概半小时还没动静,她没忍住,过去敲了敲门。
  陈慧仪给她开门,她探进来半个头,糯糯地说道:“阿姨,我来看看...”
  声音也有点虚。不知道该称呼什么,是叫全名还是名字的后两个字,她一下子觉得都说不出口。
  陈慧仪毕竟是长辈,她立马把人迎进来,也不在意这句话说没说完。
  言清欲挪着步子进来,扭捏着走到一半又不敢向前,在中间停住,一副满是拘谨的样子。
  “好好好,那你在这儿陪陪她,我正好回趟家里。”
  同龄人说话毕竟不喜欢年纪大些的在场,陈慧仪也明白,她见状赶紧出了门。
  言清欲的约束感这才松懈掉大半,她抬头对上陆攸之的目光,倒也没有多少惊讶,十分平静地迎着她缓缓走过来。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儿。
  言清欲绞着手指,眼皮子垂着,她偶尔抬眼看看陆攸之。
  “你瘦了。”搁半天说出这么一句不上不下的话,像是温个场子的,先“客套”一番。但也确实是瘦了。
  不知道是觉得委屈还是怎么样,陆攸之突然就红了眼眶。她“嗯”了一声,还带点鼻音。
  “我来这里,是有话想跟你讲。”
  言清欲看到陆攸之现在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发颤,更多的又是心疼。她的黑发平铺在白色的枕头上,白色棉被盖住她的身子,肩膀那里没盖实,露出两块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陆攸之眼里的红圈逐渐散去,她也知道她来这里是想说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其实你不用瞒着我,我没那么胆小。”
  “你以前跟我说,要我多了解你一点,再说喜欢。所以我今天想告诉你,我还是很喜欢你。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我想照顾你,无论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很喜欢这三个字,陆攸之听过两次,时隔三个多月。第一次带着几分怯懦,第二次多了几分笃定。可能是这句话太过魂牵梦萦,今天毫无预备地得到就像是对她过去的强烈肯定。她的命运终究像一根竹竿,那些意外,伤害接踵而至,压在一头。竹竿不堪负重,弯曲,爆裂,露出狰狞的纤维和竹丝,最终也没有断裂。
  她就凭借着最后这点藕断丝连的韧劲,抓住了生命里很是难得的希望。
  陆攸之的眼角滑下眼泪,过往承受过的委屈,不甘,想念都汹涌而至。她有些情难自抑,只能用力忍住,不要哭得那么剧烈。
  言清欲受到眼泪的感染,自己的泪水也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看着陆攸之的静默,看着她难以克制又努力克制着的哭泣,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
  她把自己的手伸进她的被窝,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你相信我好不好?”
  陆攸之的手有点冷,她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放进去,一只钻入她的掌心,一只覆上她的手背。
  “我不是今天冲动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言清欲垂着头,时不时擤擤鼻子,“这个事情我在以前就想过。我知道你的顾虑,你的害怕,但是我跟你在一起,与别人无关。你担心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一步一步来,都会好的。”
  言清欲抓着陆攸之的手,指腹轻轻地揉。
  “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不在的时候,”她擤擤鼻子,“我很想你。”
  陆攸之一直在哭,她没法说话,唯一表达肯定的方式只有回握住言清欲的手,然后稍加用力地捏一捏。
  言清欲感受到陆攸之手掌的力量,看到她在点头,心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咧开嘴笑,弯起眼睛,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脸上挂的都是泪痕。笑完了她又眉毛一揪,嘴巴一瘪。
  “我好想你。”
  她把覆在陆攸之手背上的那只手拿出来,手臂弯曲挡在脸前,开始呜呜呜地啜泣。
  陆攸之缓和了不少,她开始偏过头静静看着言清欲哭泣,等她差不多了就摇摇握着的那只手,问她:“哭好了没有?”
  言清欲把手臂放下来,点点头。然后从桌上拿了两张纸巾给陆攸之擦了下脸,给自己也擦了一下,再走到垃圾桶边上擤了一把鼻涕,最后才坐回椅子上。
  才刚沾到椅子,她又站起来,给陆攸之提提被子,上下左右都包包好,这会儿才坐下。
  “那你手术怎么样啊?”言清欲又把手伸到被窝里去握住陆攸之的手,然后问她。
  陆攸之滑动了下喉咙,刚刚哭得厉害,喉中不免干涩,她缓了缓,说道:“医生说挺成功的。”
  言清欲咧开嘴笑,应了声“哦”。
  “我就知道,现在医术很发达的,肯定会成功的。”她的手在里面揉揉捏捏的。
  陆攸之笑着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答应我了?以后不能反悔!”
  陆攸之应了声“嗯”。
  “我们都有好多天没见面了,你也没给我发消息...”言清欲垂着头,像个小怨妇,在那儿嘀嘀咕咕。
  陆攸之反过来揉揉她的手,说道:“嗯,是我错了。”
  “那倒也不是...”言清欲那颗头突然伸出去往门外看看,很警惕。
  “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陆攸之看着言清欲那样子,觉得很搞笑。
  言清欲把手机递给她,觉得不解。
  “你要干嘛啊?”
  陆攸之一面打字一面说话:“叫我妈晚点过来呗。”说的时候她还看了言清欲一眼。
  本来是圆着双眼睛傻乎乎看着人家,现在秒懂,言清欲把睫毛往下一阖,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向上翘起,欲迎还拒似的“嗷”了一声。
  “那我能不能每天都来看你?”
  “这样你太累了,赶来赶去的。”
  “不累啊,为什么会累?”
  “你难道不想每天见见我吗?”
  “......”
  陆攸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太直白了她脸皮薄,于是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真的不想吗?”言清欲鼓着张脸,揪着眉毛,晃晃她的手。
  “嗯,那你过来吧。”
  陆攸之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言清欲看到她烧红的耳朵,偷偷发笑。
  “你吃饭了吗?”为了避免尴尬,她迅速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言清欲摇摇头,特别专心地盯着陆攸之看。陆攸之看了下手机,已经快七点了。
  “赶紧回去吧,快去吃饭。”
  “不要,我还没看够你。”
  陆攸之把头一扭,说道:“我看够你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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