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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更倾向于是念弹呢。”
“刚才的爆炸方位应该是一楼的卫生间。至于威力，我只能说没有糜稽制造的十分之一。”
“喂喂，你这个说法我可完全无法比较呀。”
“一共有四个卫生间，可以认为每个都藏了至少一颗炸弹。如果对方想把这个酒吧全部炸飞，那么以刚才一个炸弹范围十立方米来算的话，一层应该有13-15个，二层有5-7个。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我杀人，你在我杀人的同时，把相应的炸弹用伸缩自如的爱包裹起来，避免大部分伤害。”
“当然，这比较考验你的观察能力和反应速度。”伊路米终于停下，转头对西索着重强调“观察能力”。
西索笑出声，伊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记仇呢。“好呀，我全都听你的。不过你有信心解决掉他们？”
“我认为你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别因为没找到炸弹而被弄得身体分家。”
“哇，真无情呢。”
伊路米又甩了甩被伸缩自如的爱黏住的右手，虽然不用凝看不见，西索不特意用力也感受不到，但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啊，算了，反正不会妨碍他的动作。
伊路米屈膝下蹲，离弦的箭一般飞向二楼楼梯口拿着狙击枪的人，早就看那人不爽了，他双脚离开后，可怜的地板留下了一大块凹陷。他用子弹一般的食指洞穿了狙击手的一侧太阳穴，控制着念在对方脑中扩散的速度，以防心脏瞬间死亡而产生爆炸，注意着跟他同时开始行动的西索。
伊路米的分析和动作太精彩了，西索现在完全进入了癫狂状态，与他距离近的打手们都在他发疯一般恐怖的笑容和洪水猛兽般的气下几乎要腿软的跪下。
没人敢阻止西索。他在伊路米伸出手指避开脑干刺入狙击手的脑壳中时，用凝和圆仔细而迅速的扫过酒吧的一层，果然如伊路所说，发现了12，啊不对，14个炸弹。厉害呀，全中。它们之中有一个炸弹的念像火苗一样开始颤栗，明显是伴随着在伊路米的精准控制下逐渐减弱的心跳。
西索成功赶在爆炸前用“伸缩自如的爱”隔离了那个念体，第二颗炸弹被粉色包裹着爆开。西索把被撑到气球一般大的念转移到酒吧中心的巨大空地上，里面的冲击波和热流完全没有泄露，只是他的指节随着念的膨胀而咔咔作响。
伊路米和西索接下来的动作就像是训练了上千次一样，一杀一保配合的极为默契。伊路米从来不会在西索没准备好之前开始杀下一个人，而西索也绝不会在伊路米杀死目标之后才找到相应的炸弹。
同伴一个个的消失而目标毫发未损，甚至建筑物还只遭受了唯一一次爆炸，那群被二人惊到的高手终于开始有了配合。不过在西索看来已经晚了，扎堆聚众只能让他们死的更快。他一口气把所有剩在一层的五颗念弹包裹完全，顺手用扑克牌带着优雅的弧度划过他们的脖颈，伊路米也跟着他的动作给了其他人致命的、却能勉强苟延残喘的攻击。
西索趁几人呼吸还在，把伊路米用“伸缩自如的爱”拉到自己身边，带着他从刚才大火烧出的洞中跳出房顶，解除炸弹周围的念之后，顺着爆风冲向了对街的楼顶。
伊路米黑色的瞳仁中映出熊熊燃烧的橙色火焰，他盯着现场看了许久，警车打着鸣堆积在那里，还有救火员兢兢业业的工作，可惜一直跟着他们的视线已经消失了。
伊路米这才转向西索，“现在能把你这个能力收了吧？”他抬了抬被攥着的手腕示意。
“哎呀，我忘了呢。”西索笑着连同念一起放开。
“所以你有头绪了吗？”伊路米看着西索把“轻薄的假相”贴在脸上，完美重现了一个五角星和一个水滴的图案，遮挡住刚才的伤。
“嗯......应该是勒克斯的熟人吧。”西索摸着下巴，“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我呢。”
“我知道。”伊路米把直勾勾的目光钉入西索的眼睛，“不会你跟他们是一伙的，然后故意演的吧？”
“我也希望啊，那样会更有趣吧。”西索耸耸肩，“不过你这么说可真让我伤心呢，伊路。”
“那下次就不要叫我过来了。”伊路米现在无比想念他的床，“哦，对了。鉴于这次意外比较多，而我显然明天——”他看了一下手机，“——今天不能接任务了，所以请你打五千万戒尼到我账户上。”
“虽然这样有点无情，但是，看来还能有下次的呀？”
“虽然我很想拒绝，但是，给钱就行。”伊路米从20层的房顶直接一跃而下。
-TBC-
第六章 Chapter 6
“你不是说给钱就行嘛，伊路。”
“是，但是不证明你可以连续五次都在我的任务中动手脚。”
“哎呀，我以为你会感谢我呢。毕竟你的任务都完成了，不是吗？”
伊路米沉默了一会。西索确实没有，他只是每次都提前对自己的任务目标下手，又刚好留目标一口气等着伊路米来解决而已。伊路米也确实没有损失任何一次任务的报酬，他应该高兴，应该感谢西索帮他省下了很多时间，也应该庆幸父亲不再派人监视他。
但是伊路米还是觉得有点不爽，这种感觉就像被人施舍啃剩下的骨头、喝剩下的汤一样。说实话，如果西索每次都帮他直接解决任务而且不收费的话，伊路米还真的会心怀感激。伊路米知道他不应该和西索较真，这两年多早就够他清楚的认识到西索这个人的怪癖，最近可能只是他没有找到什么满意的猎物才又来烦自己的。
可惜有猎物的时候西索也没有停止骚扰。伊路米曾经在五分钟之内收到了三十多条短信，就是西索在描述他刚才的狩猎过程。最后伊路米关掉了私人手机，并认真考虑换号的可能性。在终于说服自己不管换成什么西索都会有途径找到他后，伊路米才死心。
当然，西索不是一直保持这个频率的，他短信间隔最长是七个月，然后在伊路米快要忘记这个人时，突然出现刷一下存在感。
就是现在，伊路米接到了西索声称有委托的电话，并且已经持续了一分钟——伊路米通话中的最高纪录。
“如果你想帮助我工作，请提前告诉我。不然就解释一下你妨碍我工作的原因。”伊路米没有让步，“还有委托的报酬。如果我觉得足够让我忘记那些不愉快，我会接的。”
“那......”西索似乎在斟酌用词，“我很无聊，想见你这个理由怎么样？”
前半句可信，后半句就算了。伊路米刚想如此回答，他房间里的揍敌客对讲机就响了起来，是父亲叫他去书房。
“啊，看来你要忙起来了呢。”西索也听到了他房间的声音，识趣的转移话题，“那我的委托需要再等一阵了吧。”
“嗯，还有，不要随便打我的电话，会不方便。”伊路米说完没等回复就直接挂断，向书房走去。
“记住，不要和打不过的人交手哦，到200层有人来接你回去。”
伊路米把奇犽送进一层比赛场前最后一次叮嘱。奇犽不耐烦的挥挥手就迫不及待的进去了，远离庞大空旷的揍敌客宅是他一直想做的。
“这样好吗？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会很生气吧？”
伊路米用两指把西索从身后扔过来的纸牌夹住，黑桃三。
“嗯，我们认为这样是对他最好的。阿奇是天生的杀手，必须要习惯这些。”伊路米把西索沾了念的牌甩回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又说谎，我在这里你还不知道吗？”
西索带着伊路米走进电梯，导员带着好奇打量着西索的第一位客人。
西索是天空竞技场非常有名的选手了，虽然刚升上200层不久，并且只进行了一场战斗，但以在观赛者眼中极高的评价和参赛者眼中极低的评价出名。西索的战斗方式非常有娱乐性，观众们经常反应像是在看魔术表演一样，但被娱乐的对象就不会很乐意了。西索在战斗中经常表现的游刃有余，他的上一个对手就因为被西索阻断了成为层主的路而怀恨在心。
导员小姐从来不觉得西索这样诡异的人会有疑似“朋友”的存在，但显然现在被完全推翻了，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简直能让人误会得更深。
“我确实不知道你现在在这里。”伊路米习惯了别人直白的打量目光，只是把西索搭在肩上的手拍开，“如你所见，只是刚好送阿奇来。”
“真巧，我刚好在等你。”西索随意的靠在扶手上，电梯到200层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委托吗？”
伊路米歪头看着西索，似乎在确认他的认真程度，像以前的每次一样，完全看不出来西索想干什么，只是一直挂着那种能看出别人想法的笑容，让伊路米想干脆像对奇犽一样也给西索种一根念针。
“哇，你刚才绝对在想怎么杀我吧？”西索前倾到伊路米耳边，“求之不得哦。”
“没有，你看错了。”伊路米直视近在咫尺的金色瞳仁，收敛了刚才一不注意暴露的气，真是在西索面前不能有丝毫松懈，他太敏锐了。“你说说看吧，委托内容。”
“不如在天空竞技场和我打一场？”
“这是你现在刚编的谎话。”伊路米立刻打断，“而且你肯定知道我的答案。”
“哎，真无趣。”西索的气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我想让你陪我演一场戏。”
伊路米皱着眉头和鼻子，他已经放弃在西索面前刻意控制情绪了，“具体点。”
电梯到了，西索示意进房间说，二人终于在电梯门关紧后摆脱导员快要吃了他们的眼神，刚才简直像要冲破缝隙跟着他们进屋一样。
伊路米打量着西索的套间，200层的套房也不过如此，还没有揍敌客的饭厅大，而且一看就是经常没人住的环境，没有一点生活气息。家具甚至餐具都新的反光，估计是常年有人打扫。他找了一个看起来最舒服的沙发毫不客气的坐下，盯着西索等待答案。
“我看上了一个选手。”
西索在伊路米对面坐下，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伊路米垂眼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写着玛蒂娜，是个眼神给人感觉很不舒服的人。
伊路米一直觉得西索那盯猎物的眼神算是最不舒服的了，但大部分时候西索不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而这个叫玛蒂娜的，单单一张照片就让他有一种想挖掉这双眼睛的冲动，好像蒙娜丽莎的眼睛，无论转换到哪个角度都能被一眼看穿。
“能看出来什么？”西索仔细观察着伊路米的神态，不意外的看到了他脸上的不爽。
“正面对抗会很棘手。”
“嗯，我也觉得呢。她的胜率是百分之百，五战五胜。而且从我看过的比赛中，完全看不出她的念能力呢。”
伊路米把西索的手机拿过来又认真的看了一遍，“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帮你试试这人的身手？”
“当然不是，这种事情要我自己来才有趣呢。”西索的食指在伊路米面前摆了摆，“关键的问题是她现在不上钩。”
伊路米皱眉，就是不想跟西索打呗。这是一个在伊路米看来极其正确的决定，因为西索全身上下都在说他想杀了这个叫玛蒂娜的可怜人。可惜这个人马上就好消失了，因为西索会不择手段开始这场比赛，然后光明正大的赢得比赛。啊，不过没怎么见过西索杀女人，但伊路米自己不会有偏见和迟疑，那西索应该也不会吧。
“看不出来这点我可以怎么帮你。”
“不难呀，我通过一些途径刚好知道他和揍敌客有仇，你只需要出面告诉她跟我打完就可以报仇就好了呢。”
伊路米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说如果你战输了，她就会来杀我？”
“嗯......或许你可以想我赢了，就帮你们揍敌客解决了一个后患。”
“揍敌客从来不缺敌人。”伊路米无所谓的耸肩，“把他们带到枯枯戮山都不可能活着出去。”
“哦？如果她知道了揍敌客家的小儿子在天空竞技场你觉得会怎么样？”
“咔——”
伊路米瞬间把凭空出现的念针抵在西索的喉结上，尖端稍稍刺入，一滴血珠挂在上面，一动不动。他们中间的桌子在寂静了几秒后突然碎成两半，伊路米是直接穿过桌子站到西索面前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西索，另一只手上抓着四颗圆钉。
西索还是笑的开心，嘴边的弧度快要咧到后脑勺，仿佛伊路米如同漩涡的气在他看来不过是海边的太阳浴，张开了全身心的毛孔迎接来自伊路米的杀气。
“你在威胁我。”
西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嗯？我冤枉啊。你们从来不隐名埋姓，别人知道也是有可能的吧。”
伊路米沉思了一会。西索说的没错。如果真的被这样的人发现确实不好，相比起来，如果他自己能吸引到这个人的全部注意，阿奇会安全很多。对于一个没学会念的六岁小孩，伊路米不指望阿奇能逃出一个层主的手掌心，既然知道了有这个情况，大概必须让他亲自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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