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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葬】共振(明日方舟同人)——Fiddler

时间:2019-11-18 13:15:33  作者:Fiddler
  这个掩体也不能用了。他迅速给手的前端打结,俯身潜行到窗边,将五感放大。寒冷、撕裂,梅菲斯特令人作呕的精神力侵袭他的感知。他痛得发晕,视线被汗水模糊。炎客拂开浸湿的额发,确认了下一个躲避点。
  炎客并不畏惧死亡,但他现在有不能立死的理由。哨兵计算着路线,慎重地朝城市的边缘移动。
  「你在这里,佣兵。」梅菲斯特的声音好像就在头顶,「你失误了。捉迷藏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虚张声势,梅菲斯特的惯用伎俩。炎客对自己说。他面色苍白,尽力聚焦双眼。再等等,等他走远一些——
  「这里有很多窗户。朝南的窗户最好,你该挪到那儿看看,看下去——对了。喏,看到那个路标了吗?我在那里杀了七十个乌萨斯人。」梅菲斯特快乐地大笑,闲谈似地谈论一场暴行,「剥皮。枭首。腰斩。让他们见证前几个倒霉蛋的惨状,命令他们自相残杀,角逐出胜者,再割断幸存者的喉管——你会惊叹的。人在死亡面前展示的劣根性总是超越想象。」
  炎客没在听他的暴力美学观。他倚在靠南面的窗前,目光定格在街道对面。
  如梅菲斯特所说,那里真的有一块路牌。梅菲斯特发现他了。炎客悉力平复呼吸,可能还没确认具体楼层,但不需要多久了。
  「w那头丧家犬对你挺不错。很巧,我恰好恨她。」炎客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梅菲斯特不紧不慢,继续他的演说,「我会操控你,让你加入我的牧群,然后把你带到那个萨卡兹女人面前。」
  「令人期待,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胜券在握的猎人迫不及待了。
  向导的恶意对于一个哨兵来说仿若硫酸。炎客的牙齿紧咬着,手指的伤口重新开始流血。
  「那么——」梅菲斯特眼睛放出幽幽绿光,「你这只虫子,又躲到了哪个蚂蚁洞里呢?」
  权杖笃地在地面敲响。炎客仓促地把刀踹到一边,争取到宝贵的半秒钟。梅菲斯特向后退一步的同时,佣兵扑向大大敞开的窗洞,翻身跳下高楼。
  送葬人蹲下身。
  那台黑色的小机器被穿透了。弩箭深深地刺入地表,也精准地破坏了它的定位系统。罗德岛花了些时间才确定它的方位,但这个坐标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改变过。
  通讯器旁几道抓挠地面留下的血痕,当中凝固着黑色的粉末。
  「这是炎客先生的血吗?」末药谨慎地问。
  送葬人静止了一会儿,远超过正常人对话间隔时常。长期浸淫在合成音效中的弊端逐渐显露,送葬人对人声的敏感度正在稳步降低。
  「概率很高。」
  「分散开找会更快些。」杜宾说,「两两组队,四下散开吧。」
  「……不。」送葬人说。他将耳机摘下来。
  一直以来这个链接带来的困扰比便利多得多,现下却是寻找哨兵的最佳方式。自然风时隔许久再度与他的耳膜接触,坚硬的金属冰锥一样硌着掌心。
  可露希尔和凯尔希都坚持他必须到场,再怎么谨守规矩,有助力总强过漫无目的的搜寻。塞雷娅没有阻止,担忧地看着他,「你要小心。」
  你要小心。送葬人想,没有什么需要小心翼翼的,倘若你将这抽象的东西单纯看作一件工具,一杆枪,一面盾……
  如果要运用一件武器,就不该忧虑它会割伤你的手。
  送葬人阖上双眼,试探着伸出精神触手。
  感知面迅疾地扩展开去。
  ——或许连「感知」的说法也不够准确。世界向他剖开内脏,大量讯息潮水般涌入。隔着毛玻璃般,送葬人直接看到了那些情绪:末药的担忧,杜宾的惊讶,德克萨斯的冷静……精神力构筑的障壁让他看一切都仿佛隔岸观火,向导隔着浓浓雾气,巡视废城中的所有事物。终于他望见一星火光,遥遥在他方摇曳燃烧。
  「送葬人?」德克萨斯说,「你看起来不大好。」
  萨科塔按压眉心,过量信息给他带来负担,直视火焰令他眼睛酸涩。末药奇怪地看他:送葬人方才分明陷入黑暗。
  「找到他了。」向导说。
  梅菲斯特突然感到自己的脑子像被什么东西抽打了一下。他嘶地倒吸冷气,捂住嗡嗡作痛的头。
  「你做了什么?」他警惕地发问。
  「……问得好。」哨兵扯扯嘴角。他神智溃散,瞳孔茫茫,「我也想知道……咳咳、我还能做什么。」
  「我不管你在搞什么鬼把戏,游戏结束了。」梅菲斯特不信任他的说法,「我给过你机会,佣兵。」
  尘埃呛进呼吸道,炎客艰难地在咳嗽中保持呼吸。
  「你伤得很重。你本不必吃这些苦头。」
  「假仁假义还是免了。」
  「但我看得很愉快。」梅菲斯特亲切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哄劝道,「没关系,我会治好你,我的同胞。」
  炎客厌恶地别开脸。
  梅菲斯特不介意地微笑。他对马上要成为自己同胞的人从来宽容大度,当作给对方最后的仁慈。但这个完美的笑容但只持续了三秒钟。与铁器穿耳类似的剧痛霎时占据他的神经,梅菲斯特捂住双耳大叫起来,「浮士德!浮士德!」
  「我没有发现暗器。」浮士德拿开他的手,要检查他是否有外伤,「你别动。」
  梅菲斯特顺从地放松手臂,很快新的折磨重击了他的太阳穴。他痛得蜷缩,浑身发抖,「谁?!——是谁?!」
  「……没有人。」浮士德很困惑,「你怎么了?」
  梅菲斯特没法向搭档解释。前几下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的苦楚原来只是开胃菜。狙击手装填毕子弹,铳口调转,弹雨倾泻。梅菲斯特感觉自己的全身被打出密集的血洞,精神被啃咬、撕裂、挖凿。那份强横的力量像冬天。冷酷,强硬,朔风席卷。痛苦实在过多了,以至于他生出了麻痹的恍惚。
  「谁在——谁在装神弄鬼——」梅菲斯特从牙缝挤出声音,「罗德岛的兔子——」
  街道尽头出现一个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梅菲斯特和浮士德都看到他黑色的光环和金属一般结晶状的翅膀。萨科塔拎着手提箱,守护铳稳当地收在箱子里,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那双靴子停在炎客眼前。
  砰。枪响。梅菲斯特颓然地瘫坐下去。
  浮士德举起弩炮。罗德岛的狙击手没有解放武器,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做了什么?」
  送葬人无机的蓝眼睛与他对视。浮士德一怔,不可思议地向后退却几步。机弩手大口喘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冰寒与刺痛不容抗拒地压迫着他。
  「你……」他咬紧下唇,「你——」
  「资料在哪?」
  「你先放开他!」
  送葬人不为所动。「资料在哪?」
  浮士德企图与他对峙,但失败了——连让自己说话都要付出巨大努力。他的下唇咬出鲜血,「放……放开他。」
  「可以。」送葬人说,「资料。」
  浮士德从随身的包里取出芯片,朝对面掷去。
  送葬人接住了。他看了一眼浮士德,对方的思绪像一本任他翻阅的书。向导很快确认了这份资料是真的。
  「放开他。」浮士德护住身体痉挛的梅菲斯特,喃喃重复道,「放开他。」
  「我放开了。」
  「那他——」
  「余波疼痛。」送葬人简明扼要。
  浮士德望了他一眼,背起梅菲斯特,像离开龙门的楼顶一样,飞快向下滑翔而去。
  炎客被扶起来。他看向萨科塔寡淡的脸,「你来得真迟。」
  「抱歉。」送葬人没有必要地接受了这句不似指责的指责,望了眼残局,「初次使用,我还不太熟练。」
  「……破坏力令人印象深刻。」
  「谢谢。」
  「你放过他们了?」
  「他们也放过你。」
  炎客低笑。他伤势不轻,疲惫难忍,全身发热般滚烫。切城体感温度15℃,他却呼出一团团白气,「我……我睡一会儿。」
  狙击手本应该说再坚持一会儿,起码等回了罗德岛。但送葬人点头,说,「好。」
  送葬人跪坐在炎客身旁,等待队友到来。佣兵精神频受刺激,迷迷糊糊,烧得短路,竟探过手来握他的腕部。送葬人没有防备地被他抓住,失控地颤抖一下,腰背软倒,脸颊缓慢爬上红晕。
  他抬头。透明的屏障后,向导看到哨兵在说,我需要你。
  ——他需要我。
  沙土落下。壁垒不稳固了。
  送葬人闭紧双眼,深深地呼吸两次,从匣带取出注射器。针头没入萨卡兹的皮肤,拔出时带出几点炽热的红玉。炎客的手软绵绵地离开他的皮肤。萨科塔把空的针筒用力扔开。
  塑料滚了两周,挡在德克萨斯小姐脚前。
  鲁珀接通杜宾。
  「任务完成,可以归队。」她说,「这里有一个伤员,我们带了担架吗?」
 
 
第十章 _end
  *
  萨科塔少女砸碎一把提琴。纸页纷纷扬扬地飞起来,盘旋在木屑周围。
  男孩在一片狼藉中单膝跪下,替她拾捡散落的曲谱。谱子经由他整理排序,齐整地送到作者手中。天使瞪视那双伸到她面前的手,它们修长,白皙,有力,在黑白琴键上敲出精妙音调,却始终无法臻于完美。她是公认的音乐天才,编写的曲子疯狂、热烈、摄人心魄,高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矛盾的热爱与痛恨,震动所有听众的心弦。而男孩为她弹奏——只是弹奏。她感觉不到除了琴声以外的任何东西。
  世上原来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事。她的音乐和才能令众生颠倒,唯有真正欲求的那一方听不懂她所思所念。萨科塔少女怒火中烧,抓过那沓纸,没有多分给手稿哪怕一个眼神,不怜惜地撕碎了所有琴谱。窗户没关,早春料峭的冷风灌入房间,纸片雪花一般飘摇盘旋,蝴蝶一样轻柔坠地。
  「小心。」男孩沉静地提醒道,「别割伤你的手。」
  提琴被粗暴地踢到角落,发出响亮的噼啪声。少女的手挟着冷风穿透空气,把男孩按到墙上。身体与硬物碰撞,钝响清晰。她唇齿颤抖,气势汹汹,几乎发狂,「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两双温度相反的目光相接。她望着对方的蓝眼睛,海或天空的颜色,空茫,渺远,提醒她自己的愤怒来源于无能为力。她原先觉得对方像一口看不见底的深井,如今才发觉其实他什么都不是。他是空的,从来如此,并且没有东西能够填满他。
  少女慢慢地、慢慢地把手松开了,好像在放弃心脏的一角。男孩站在废弃物中,神色如常,细心修整揉皱的衣领。他的长袍带着一股很浅的木质香,风一吹,就轻巧地散去了。
  她露出一个单薄的笑,如同预言,如同诅咒。
  「……你真可怜。」
  空调系统运行声平缓。灯打得很亮,炎客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眯起双目。
  「你醒了。」床边的陪护人员说,「我去喊医生。」
  「不用。」炎客制止他。送葬人站起来时身体制造出一片阴影,让他稍微舒服了一些,「帮我把灯关掉。」
  送葬人顺从了。
  「多谢。」
  「你脸色不好。」送葬人说,「我还是让华法琳医生过来一趟。」
  「小题大做。」炎客仰面凝视天花板,轻声说,「做了个不愉快的梦罢了。」
  精神污染非同寻常,炎客不得不在隔离室里停留了一个礼拜。隔离室四处都是憎恶的纯白色,模拟的噪声吵得他无法合眼。体感差劲透了,他想,萨科塔能在这儿待那么久,实属毅力过人。
  「拜托,女士,」炎客说,「把它关掉。」
  「你需要它。」赫默翻过一页。
  「我需要睡眠。」炎客叹息着伸手掩面,华法琳赶忙按住他,「别动!我在抽血呢!」
  「为什么在这儿?」
  「为什么在这儿?」华法琳睁大眼睛,仿佛他的话不可理喻,「你以为自己多久没去医疗翼检查了,炎客干员?」
  炎客苦着脸。「医生都这样记仇?」
  「是。」华法琳说,「你最好不要得罪你的医生,否则他们可能会在睡梦中给你来一针戊巴比妥钠。」
  「听上去还不错,但是算了。」炎客说,「不如给我战场。」
  「很好,现在我宣布你开罪了罗德岛最后一名愿意给你治病的资深医疗干员。」华法琳将血液搁上试管架,「下个月去找滚去安塞尔吧。」
  炎客无声地笑起来。
  「欢迎回来,炎客先生。」莱娜拎着水壶,微笑着同他打招呼,「你的山茶花开得很好。」
  「多谢你照顾它。」炎客说。哨兵的手指触碰叶片,感到它极轻微地振动了一下,细小的电流传达到他的指尖。
  「怎么了?」莱娜问。
  「它在动。」炎客皱眉,和善的问话在耳中变成惊雷。哨兵的五感比从前更加敏锐了,他试着抑制它。
  「或许是花也很高兴你回来。」莱娜柔声说,「花期早就过了,它却迟迟不肯凋谢。」
  浪漫的宽慰。炎客想,对调香师点了点头,「谢谢。」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绷紧的弦松开,限制的开关关上了,声音潮水般涌来。机器运转。洗衣房传水流嘈杂。甲板上脚步纷乱。咔哒。办公室里有人把纸页订上了。砰。这是谁开了一听啤酒。金属餐具叮当碰撞。椅子被推进桌子底下。键盘啪嗒啪嗒敲响。新的订单。能天使说。机械的女声发出提示音。门被人拉开。德克萨斯!我带了糖果!这是那个少女偶像的声音。听觉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华法琳大声埋怨,行行好,罗德岛的二十四星工程师,进房间前把你收拾干净——你喝了多少咖啡?衣料簌簌落地,可露希尔同样大声地喊回去,我只是修了一台咖啡机!更远一些,哨兵甚至感到海风正温柔地吹拂大地。嘲鸫在晨雾中叫了一声,海鸟的羽翼仆仆鼓动。
  然后他收束感知,拘留在房间内。滑轮滚动,窗帘拉开了。
  「你看到的世界是不是也这个模样?」他对另一头说,「吵吵嚷嚷,没完没了。」
  没有回应。
  于是炎客自顾自地说下去。「也许不太一样。」他专注地盯着虚拟的太阳,「你看的是他们脑子里面。」
  过道上传来响动。门口有人趾高气扬地喊,「这本书很贵吧?叫我伊芙利特大人,我就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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