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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骨科事故(近代现代)——司徒九流

时间:2019-11-22 09:35:14  作者:司徒九流
 
 
第12章 
  一切一如往常。
  只是离野营的日子越近,班级里的气氛也越兴奋。一群高二的学子,在即将被塞进名为“高考”的牢笼前,挣扎着脱离父母、老师的掌控,试图过一天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孟晚晚拿笔戳了戳周棠的后背,等他转过身来,就问:“周棠,你在野地里宿过吗?”她有些腼腆地笑笑,“我长这么大都没在家外头住过。”
  “我住过啊。”周棠说:“你都没离过家,那你爸妈能同意你野营吗?”
  孟晚晚吐了吐舌头,小声说:“我跟他们说住赵菁家了。”
  “你我真是心灵相通。”赵菁也小声说:“我跟他们说住你家了。”
  周棠担忧地道:“那他们要是互相一通气你们岂不是完蛋?”
  赵菁连忙做了个双手合十祈祷的动作,“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他们千万别通气。”
  “放心吧,家长会刚开过,他们没机会见面的。”孟晚晚说完,扭头看着周棠,“你在野地里宿过,感受如何?地硬不硬?睡袋舒服吗?”
  “我睡的不是睡袋,是瓜棚。”周棠说:“以前到了夏天,西瓜成熟了,我妈就带着我一块去瓜地里守夜,防着有人偷瓜。晚上很安静,没有人声,但也很吵,到处都是蟋蟀和青蛙在滋儿哇滋儿哇地叫——哦,还有蛇!”
  听到有蛇,两个女生的脸色很有些不好了,摩挲着胳膊呲牙咧嘴的。
  周棠说:“所以每晚听到西索西索的声音我都很害怕,怕有蛇趁我不注意,顺着我的脚游上来。”
  赵菁夸张地“嘶嘶”倒抽着冷气,“你这野营经历忒不美妙了!”
  周棠笑了,说:“也有好的地方。”
  比如夏夜月朗星繁,他躺在瓜地里往天上看,可以看到布满一整个天空的璀璨星星。
  孟晚晚笑道:“那你岂不是跟闰土一样?”
  “是啊。”周棠学着课本上的插图,做了一个闰土刺猹的姿势,逗得两个女孩子都笑起来。
  女孩子真是种美好的生物。
  周棠淡笑着想,后颈却莫名感到一股凉意。他狐疑地扭过头,目光穿越整个教室的距离,对上另一双冷淡的眼睛。
  周棣在看他。
  偷窥被发现的周棣并不心虚,反而坦然地与周棠对视着。但是片刻后,他又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撇过了头,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他眼底的冷意。
  清溪山是市里最新开发的旅游区,走的是小众高冷那一挂的,周棣又通过他爸提前和景区打了招呼,因此虽然是五一黄金周,但景区里其他游客很少,到了野营专区,更是只剩下一班学生。
  人数虽不多,但一帮少年人热火朝天地叽叽喳喳,将这清幽山谷也染得热闹起来。
  “嗨呀,终于到了,累死我了。”赵菁随手把背包丢到地上,往一块大石头上一靠,长吁了一口气。
  “你八百米都是跑满分的,爬这么点山路就累了?”周棠笑盈盈跟在她身后走过来,顺手帮忙捡起了她的背包掸了掸尘土。
  赵菁说:“爬山不得克服重力?”她往周棠身后瞅了瞅,穿着格子短裙、小皮鞋的孟晚晚正小心翼翼地拽着自己的裙摆慢吞吞地朝他们走来,忍不住笑道:“晚晚,你这登山装备可真够别致的。”
  孟晚晚暗中瞪了她一眼,又朝周棠看了看,赵菁立即收敛笑意,作了然状。随即她从石头上站起来,故意走到周棠身边,说:“同桌,你知道吗?今天的帐篷据说都是双人帐篷。”话音刚落,她忽然往周棠身上一撞,周棠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往后倒退,正好撞到孟晚晚身上。
  孟晚晚下意识地扶住周棠,两人四目相对,一下子脸都红了。
  始作俑者赵菁连忙撤退,“我先去前面看看,你们聊聊帐篷的问题哈。”
  “帐篷的问题……”周棠有些尴尬地笑笑,看向孟晚晚,犹疑地说:“你肯定跟赵菁一起,对吧?”
  孟晚晚连忙猛点头,“当当当当然啦!”
  周棠微不可见地舒了口气,走了半天的山路确实有些疲惫,他学着赵菁刚才的样子轻轻靠在了那块大石头上。孟晚晚低着头悄悄看了他很久,红着脸状似无意地靠上石头的另一边。初夏暑气微起,灿烂阳光穿透树叶间的缝隙,洒落无数光斑落在两人的脸庞与肩头。
  孟晚晚小声地问:“周棠,你以后想考哪里的大学?”
  周棠犹疑了一瞬,还是诚实地报出了国内一所名牌大学的名字。孟晚晚惊讶地扭头看他,“你好厉害啊!X大我连想都不敢想。”她有些腼腆地笑笑,“不过以你的成绩确实有底气。”
  周棠说:“你排名也不低啊!”
  “我只要能上985就满足啦。”孟晚晚往石头上轻轻一跃,后背若有若无地碰到了周棠的后背,大脑因这一小动作而微微地眩晕着,孟晚晚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皮鞋尖,紧张得胡乱问:“那周棣呢?他想上哪所大学?”
  话说出口,孟晚晚就后悔了,因周棠靠着自己的后背一下子绷得死紧。周棠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拉开了和孟晚晚之间的距离,许久后才轻声说:“不知道,他从没和我提过这些事。”
  “世界排名前五十大学其中一所中最容易毕业的某个专业。最好是哈佛麻省理工之类在国内名气大的,不然怕说出去老爸在生意场上那些狐朋狗友都不认识。”周棣的声音在不远处幽幽响起。
  两人浑身一紧,齐齐朝声源处望去。
  周棣落在他们后面,此刻正靠在一棵树干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
  他看了神情复杂的周棠一眼,转而望向孟晚晚,冷冷地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
  他没再说下去,但孟晚晚就是莫名领悟了他没说出口的下半句——“别缠着周棠。”
  周棣放过了她,对着周棠说:“过来。”
  周棠小心翼翼地从石头上滑下来,却没朝周棣走去,反而微不可见地摇着头警惕地往后退。
  似是满罐油盐酱醋茶被无形的手扫落,周棣心间一时弥漫陈杂晦涩的难言滋味儿。他强行忽略这复杂的感觉,眉梢拧起,不耐烦地大步冲到他身边,一把拽起他的手往旁拖去,“我说你跟我过来!”
  周棠的胳膊不敢太用力,只能无措地任他拽着自己往僻静处走,“你放手!”
  孟晚晚顾不得走光,“哧溜”从石头上跳下,急得大喊:“周棣,你不是说你要跟你哥道歉和好?你就是这么道歉的?”
  另一边的两人俱是一震,周棠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抿紧了嘴唇的周棣。周棣不敢对上周棠的眼神,只能撒气似的冲孟晚晚吼道:“不管你的事!”
  孟晚晚似乎还想说什么,周棠抢在她前面,说:“没事的,我跟周棣说些话,你别一个人呆在这里,先去找赵菁,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孟晚晚看看周棠,又看看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周棣,垂头丧气地走了。
  随着孟晚晚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四周陷入一片静谧。
  也许是刚才才下过雨,轻风挟来山间飘渺而清淡的泥土气息,除却风声,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很久之后,周棠才缓缓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以这句话开头,周棣似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看你跟赵菁和孟晚晚玩得不错,怎么跟我就这么处不来?”
  “你刚才直接叫的我名字。”
  “之前是谁死乞白赖追着我叫阿棣?”
  “怎么,当着孟晚晚的面就不叫我阿棣了?”
  “为什么?你是想撇清和我之间的关系,还是怕她吃醋?怕她发现我们两个之间……”
  周棠猛地抬头,睁圆了眼睛瞪着周棣,反问:“我们两个之间怎么了?”
  周棣天生嘴角往下,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副冷脸,他以这副冷脸静静地睨了周棠半晌,忽而又刻意勾起暧昧的弧度,“怎么了?”他用嘴型无声地说:睡过。
  周棠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疲软无力的右手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抬手朝着周棣的脸挥出一耳光。
  周棣不躲不闪,只是闭上眼睛。
  然而预料之中的耳光迟迟不来,周棣睁开眼睛,只对上周棠通红的、哀怨的眼睛。
  他的右手停顿在半空中,片刻后,正要跌落,却被周棣一把捞住。
  周棣握着周棠的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第13章 
  耳光响亮。
  他这一下绝没有留情,白净的脸上很快浮起鲜红而清晰的巴掌印,看着就吓人。
  周棠慌忙抽回自己的手,惊诧地看着他,“你……”
  周棣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
  “我错了。”周棣嘴上说着软话,双臂却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周棠全副身体拢入怀中,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对不起,哥。”
  周棠的双手紧紧拽着周棣两边的衣摆,不知是想迎合还是推拒,但是周棣很快就知道他服软了,因为他再度听见了周棠的啜泣。他的哭声细碎而轻柔,像是一只失家的小奶猫。
  周棣更加用力地将他抱紧了,问:“疼吗?”
  周棠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指那个难堪糜乱的早晨?是独自在医院拆绷带的时候?还是问此刻他砰然乱跳的心脏?
  周棠胡乱摇了摇头,把哭出来的鼻涕都蹭到了周棣干净的白衬衫上,“你是混蛋。”
  周棣安抚似的轻轻把手放在了他的后背,无奈地说:“我是混蛋。”
  “你是王八蛋。”
  “我是王八蛋。”
  “你是畜牲。”
  “这可不行。”周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周棠的后背,扯起嘴角笑道:“我是畜牲,那你是我哥,你是什么?”
  “滚!”周棠难得地闹起了小脾气,红着脸愤愤地推开了周棣。
  周棣淡淡地笑笑,冲周棠伸出了手,“走吧。”
  周棠盯着那双修长的手,正迟疑着要不要把手交出去,天穹深处忽然传来“轰隆”闷响,随即滂沱大雨如倾盆般落下。
  “卧槽!”周棣连忙一把拽起周棠的手,朝营地的方向跑去。山路难行,又逢暴雨,两人跑了几步,周棠忽然脚下一滑,重重地跌了一跤。周棣忙伸手扶他,“没事儿吧?”
  “没……事。”周棠咬着牙,撑着周棣的胳膊艰难地站起来。周棣担忧地看着他,“还能走路吗?”
  周棠:“能。”他撒开周棣,勉强往前挪了两步,姿态跟左下肢瘫痪患者没太大的区别。周棣看得直皱眉,蹲下/身一把拉起周棠的裤管,发现他脚踝处已经肿得老高。
  “行了。”他一把拽住试图继续往前走的周棠,“脚都肿成这样了,就别逞强了。”
  周棠丧着脸闷闷不乐地仰头望着他,“那怎么办?”
  “凉拌。”周棣漫不经心地说着,抬手脱下外套,将周棠裹住,然后往他跟前一蹲,“上来。”
  “你背得动吗……”周棠小声嘀咕着,还是往少年那尚显青涩的后背上轻轻一压。周棣背着周棠稳稳地站起了身,还掂了掂,“就你这斤两,还够不上我的哑铃。”
  周棠从周棣的外套中挣扎着钻出半颗脑袋,贴在周棣湿透的肩颈上,闷闷地说:“你还练哑铃啊?”
  “是啊,当然要锻炼身体,不然……”周棠还当他要是要劝诫自己勤加锻炼巩固体质,没想到这厮恬不知耻地说:“不然怎么操/你一整夜?”
  周棠气得想咬他,“不许说!”
  周棣说:“我们家里有专门的健身房,我都没带你去看过,不过也就那样,没什么好看的。哑铃我房间里就放着几个,上次叫你来你都没来。”他的手指在周棠腘窝处暧昧地来回游移,“这次回家,我带你去看看?”
  周棠又跟鸵鸟似的“哧溜”钻回了外套里没了动静。
  周棣不满地道:“喂!”
  “阿棣,”许久之后,周棠的声音才从他身后幽幽地响起,“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可能不好吧。”周棣无谓地耸耸肩,“但是我愿意。”
  再没有人说话。
  周棠悄悄举起外套,在两人头顶上撑起一片简陋的雨棚。雨水噼里啪啦地落在外套上,发出连续的沉闷的声响。
  营地里早就扎好了一顶顶橙黄色的帐篷,同学们为了躲雨大多都钻进了帐篷里,只剩四个人还撑着伞焦急地等待着,远远地见到周棠和周棣的身影,就一溜烟冲了过来。
  等冲到跟前,看着周棣背着周棠,赵菁、孟晚晚、李巍、左洋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了?!”
  周棣懒得多做解释,淡淡地说了句“没怎么”就背着周棠继续往前走。
  赵菁不放心地跟在他们俩身旁急问:“周棠,你没事儿吧?你脚怎么了?”
  周棠连忙伸手放下挽起的裤脚,遮住肿胀的脚踝,干笑两声,说:“就……走路的时候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孟晚晚一听急了,立刻就想凑上来看,“周棠,你现在还痛吗?能不能走路?我带了云南白药喷雾,你去我那儿喷点药吧。”
  周棣不耐烦地默默翻了个白眼。
  李巍和左洋默契地凑上来护驾,假借替二人撑伞,暗暗将孟晚晚挤开。左洋打着哈哈说:“没事儿,没事儿,咱们打篮球经常扭这儿伤那儿的,周棠又不是小白花,不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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