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涉水+拔山(三国策瑜同人)——莫忘酌

时间:2019-11-29 09:58:18  作者:莫忘酌
 
我:......
 
老虞:......
 
我突然想起来一首诗,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悉尼大桥。
 
我突然又想起来一句著名小说台词,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自己在这里矫情兮兮地犹豫,却不知道手机是那样一种转瞬即逝的东西。
 
在把那个瞎几把乱飞板的金发小子拎过来训了一顿后,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忍住没揍他。老虞也是无奈,明明惨遭滑板爆头的是他的手机,我却看起来比他还要激动,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激动什么,只能莫名其妙地唱起了红脸,强行维持着一副“手机乃身外之物”的高深淡定模样。说真的这耍板子的小屁孩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危险,他不知道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愤怒的委屈的想老婆想到快爆炸的中国男人,只要犯了事儿(比如打小孩)就能被快速遣送回国的那种。
 
我最终还是饶恕了这张“免费机票”,告诉他下次再这样一定会把他拎到警局去,好好接受一下交通安全教育。
 
在那小子悻悻地抱着滑板准备溜时,我又叫住他,用英语喊着说,喂,你这双翘板花纹不错!
 
滑板小子身形一顿,一个急刹翘起板子提在了手里。
 
我笑着继续说,看在我夸了你板子的份上,跟我说句一路顺风行不?
 
为什么?他回过头皱了皱鼻子,一副典型的外国叛逆小孩样。
 
因为我在收集运气!我抱着胳膊朝他扬了扬下巴,一副赛过他的吊儿郎当模样。你猜怎么着,在这方面赛事上,我孙策从来不会输。
 
他拧着眉毛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了我一阵子,突然开口大声喊了句——G'day!*然后一转身踩着滑板溜走了。
 
*一句很有澳洲特色的问候语,“Good Day”的变体,意思大致是“你好/祝你拥有美好的一天”
 
 
 
 
 
 
踩着点赶上最快的那趟航班,我几乎是像扔垃圾一样把自己扔到了座位上。坐在走廊对面的金发女士对我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我犹豫了一会儿,朝她开口询问,请问您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
 
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拉上窗口隔板,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路过的空姐朝我礼貌地提醒。
 
抱歉,没事了。我朝金发女士笑了笑,靠回了自己的座位。
 
漫长的国际航线给了我充足的昏睡时间,机舱里大灯全部熄灭,只留下柔和的暖黄色应急灯,像宇宙深处渡来的星光,更像第一天我搬去他住的那栋楼里楼道的灯光——我一进屋就察觉出他喉咙的沙哑,猜到他可能是感冒了,于是马不停蹄地跑下楼买了一袋牛肉饺和两笼小笼包,急得跟忘了带课本的小学生似的重新冲上楼道,吵醒了几层楼的灯光,带着一丝期待,一丝让我的胸腔开始擂鼓的期待,按下了他家的门铃。
 
还像什么呢,还像酒吧打完第二场架的那天晚上,我把醉酒的周瑜扛进家门,没忍住一时动情深拥住了他。楼道里的感应灯在我背后熄灭,屋里黑暗而宁静,落地窗外像极了深海。我从未在海平面以上见过这样的景象。他微醺的脸庞像是宇宙的馈赠,眉峰形状很好看,像是山峦。我的掌心触摸到他的脊背,明显的肩胛骨上一丝赘肉也没有,我感到自己在用双手抚摸巍峨的群山,山顶,山脊,一直到山谷,广袤的一切都在我掌中。那是我值得为之停驻的一切。
 
他就像是起伏的群山,广袤博大,包藏激流。即便翻越过了一个山头,仍然有下一个峰顶在等着你。你觉得他看似稳重,实际上四处都是断崖险峰,若非爱好挑战者根本别想接近。你永远读不懂他起伏的规律,也永远猜不出在翻过第几个山头时会看见一整座山谷的花海。
 
脑内日记记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顿,突然有些感慨地笑了。在遇见他以前,那么多场考试都没把我变成个会写东西的人,现在反而无师自通。糙汉子遇难一场都快错觉自己是诗人是情圣,大堡礁那些诗情画意的珊瑚可能长进了我的脑子里。
 
如果老虞能听见我的脑内声音,恐怕会槽一句那是大堡礁的海水灌进了你的脑子里。不过他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睡得很死,空姐过来发鸡肉饭都是我帮他领的——他也累了,而我现在反倒一副通宵过后神清气爽的诡异状态,大概是身体已经习惯了高频率摧残。
 
没关系的,就算回去以后得了失眠症,抱着我爱人睡一晚就能好。周瑜的男朋友向来自信,他一点都不担心。
 
 
 
 
 
 
一身风尘落地回国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怎样的激动和恍若隔世在此不做表述,因为此前已经有太多思乡诗、影视作品替我描述过这种沧桑的感受。在兰兹角看着别人命悬一线远不如自己在大堡礁命悬一线来得惊心动魄,在异国他乡疯狂压抑着思念一个人的情绪也比之前我所经受过的任何折磨还要焦灼。
 
满视野的中文、中国人和浮在耳畔的中国话让我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似的,抚了抚自己干燥起皮的嘴唇,觉得它好像迫切想要亲吻两样东西:祖国的大地,和周瑜的嘴唇。
 
从机场出租车司机的口中无意间听说今天是元旦的时候,我和老虞都愣了一下,互相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没想到居然就是今天。街道果然不似往日繁华,但能让人隐隐约约感觉出喜悦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此刻还在街上活动的人,大部分也是伴随着自己的情人或者亲友,往市中心广场涌去,跟全城的人一起等着大声数出新年倒计时。这下我倒是不急于借手机打电话了,没有什么选择比我人直接站在他面前更好,而且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事实上从坐上出租车起就是这样的状态了——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知道如何去想,也不敢去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场景,和接下来会重逢的朝思暮想的脸庞。
 
他会瘦吗?会憔悴吗?我见过周瑜以前工作繁忙期的样子,那段时期他整日泡在实验室,脸颊会因为无暇好好吃饭而稍稍瘦削下去一点。都说颧骨高低是区分大美人和小美人的关键因素,这时候他本就偏高的颧骨会更加明显,变得更加接近欧美那种男模的脸型。臀部骶椎骨上方和腰椎连接处的两侧甚至还会出现两个漂亮的凹陷,那是美术学中的“圣涡”,是理想人体和好身段的代名词——至于我是怎样发现的,当然不言而喻。听听看,这个人即便憔悴也如此美好,像中国历史上很经典的那种伟大将军形象,即便身负重伤委身于苦涩的药香里,仍然坚韧美好得像是理想的化身。而我是个理想主义者,这么一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我的爱人就是我所追求的主义。
 
可是这样的美好不是我想要的,这样的美好是不真实或者说仅供外人欣赏的。
 
我孙策想要的,是在他顾不上善待自己的胃时气势汹汹地把饭搁在他手边,大马金刀地往他面前一坐,勒令他好好吃完,威胁说要么就让我亲自上手喂。是在他疲惫时拨开他额前的碎发,静静地凝视着他的倦容,在他提起精神来笑骂我什么毛病肉麻不肉麻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把他扑在床上,从后面搂着他的身子,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睡觉。
 
所以我很恐惧。天不怕地不怕,不怕阴谋不怕暗杀不怕流落荒岛不怕浪迹天涯的我,因为怕见到那张因自己而憔悴的脸,感到慌张。如果老天爷就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朝他平生第一次低头,恳请他接受我的示弱,让那个人无恙无虞。
 
......如果老天爷不同意呢,我大概还是会暴起,怒骂这厮给脸不要脸,然后动手揍人。免不了的。
 
老虞先到的家,下车时还算记性不错,跑了两步又拧回身来掏出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把车费给结了,这才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小区,不至于丢我一个人坐霸王车。十分钟后我也下了车,其实我不太记得我是怎么膝盖打拐地跳下去的,只记得司机在我身后喊了一句“喂怎么不关门啊”,然后就感到风在耳边呼啸,心想“哦原来我已经跑起来了吗”,再一眨眼......家门已经堵在我鼻尖前了。
 
家里没人。我砸门砸得手都痛了,一矮身瘫在了家门口的地上,流浪汉似的很没形象。再一抬头,听到这巨大动静的房东拿着锅铲正从楼梯上来,看到我以后呆若木鸡了三秒,然后惊呼声脱口而出......锅铲也脱手而出。
 
菜香四溢的锅铲砸在我身边的地面上,好像是鱼香肉丝的味道,我心想妈的好香,啊不妈的好险。好在房东阿姨没什么心脏病,不然2017的最后一夜老子怕不是要背一条人命。
 
自从周瑜把这套屋子买下之后,房东那里就不再有备用钥匙了。我仍然进不了家门,只能借房东的手机打周瑜的电话。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的时候我开始胡思乱想,这人怎么回事,悲伤过度殉情了?等不到我始乱终弃了?无论哪一种可能放在我爱人身上都过于玄幻,但我就像个没出息的小逼崽子一样(别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形容自己,我他妈现在心绪难平我怎么知道)不断爆出各种毫无意义的想法,又仿佛直男工科生在社交场合会不断碎碎念各种没人能听得懂的专业术语来缓解社恐——老天我明明简直就是那种人设的反义词。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打到我怀疑周瑜的手机是不是也被一滑板撞进下水道了之后,我转而改拨鲁肃的电话(这家伙是周瑜的老同学,大学毕业后开了家酒馆,跟周瑜一直保持联系且关系不错,不过自从我发现他本质是个靠谱红娘之后就收回了对他的敌意,并成功化为己用)。这敬业的调酒师元旦还尽职尽责地待在店里给跨年出来找乐子的人提供乐子,接起我电话的时候估计以为我是哪个没存过号码的客人,说了句“不好意思今晚已经没位置了”,我完全没有卖关子的心情,直截了当地截断了他的话说,我是孙策,我没死,周瑜呢?
 
电话对面传来一串冰桶打翻的乒铃乓啷的声响,随后一片空白的嘈杂背景音,然后是一声呆萌的“......啊?”。
 
我费了半天功夫才尽可能简短地概述了一下情况,起码让他相信了我是本人,不是幽灵,然后才得到一句他猛然反应过来的回答,哦哦周瑜啊,他刚刚还跟我打过电话,我们只是说了新年快乐我劝他喝了酒就赶紧回家不要作妖别的什么都没说......那个时候他在你们定情的那个桥上,你赶紧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我利索地说了句好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开始我有生以来最拼尽全力的长跑冲刺。
 
这个时候,我觉得就算他在地球的另一头,老子也能一口气冲到他面前去。
 
 
 
 
 
 
那座桥在我的视野里渐渐清晰,明明是冬季,极速奔跑却让我的眼睛被汗水打湿。当目光聚焦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时,万物失真虚化,只剩那一个身影像是被一支箭钉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周遭景色流转,一切都跟初遇那一天那么相似,只是我们所处的位置互换。十年了,角色倒置,他在桥上等待,而我向他奔来。
 
刹那间,他被急促的脚步声惊动,回头看向我。而我看见了光。
 
“嗨,是我。”我是傻逼吗?这种话拿来当搭讪用语都土得掉渣,我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哦,你啊。”他说话了,他他妈的说话了,操他妈的,这声音好熟悉,我怎么这么喜欢。
 
我怎么这么喜欢。
 
我承认了,我全部招供,水下搏斗的时候我想到过他,从酒窝到嗓音,从头发丝到脚趾,这些属于我的让我想要自私地占有一生的东西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所迷恋的意义。跟人殊死搏斗时走神的确是很随便的行为,但走神使我想起了这场搏斗无论如何也要赢的理由——不是跟那些杀手,我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的对手是万顷水域,是一路风霜,是那些想要阻止我但又不得不匍匐在我脚下的东西。这是我为我爱人打的第三场架,最为艰难,却再一次险胜、完胜,赢得非常漂亮。
 
我曾以为我不是不能去爱其他人,只是他最合适。经此一役,我知道我只能爱他,不会是别的人。我仍能去喜欢那些值得喜欢的东西,花鸟、山川、星辰日月和漂亮姑娘的笑靥,但唯有他能激起我的占有欲而非欣赏感,让我疯狂迷恋而非浅浅喜欢;唯有他能够激起的我的战意,让我意气风发去约战这天地,让我的天性释放得彻底。
 
没有他我也依然热爱生活,但他为我的热爱注入灵魂,两者相辅相成,没有丝毫矛盾。
 
“你回来了。”他说。
 
“我抵达了。”我想。
 
我抵达了彼岸。
 
“你回来了。”他像是老年痴呆一样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我在心里突然“嗤”地一声笑了,内心分管脆弱(是那种“男人的脆弱”,懂吗)的那个小人没来由地开始自我感动地抹起了眼泪,任我如何呵斥也不肯作罢——我心想,我们就这样一起过到得老年痴呆症吧亲爱的,哪怕指着彼此互相嘲笑,笑到满头银丝都在发抖,也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开始说一些很奇怪的话,我配合他回答着,一个不敢相信和一个心知肚明的人胡搅蛮缠了两个回合,他突然冲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用我从未尝过的狠力把我撞在栏杆上,仿佛要把我揍一顿。
 
操,痛死了,怎么一回来就家暴。
 
我突然觉得他以前对我真是挺温柔的,以往我电视彻夜不关、瓜皮果壳乱洒、踩着湿漉漉的拖鞋乱晃他也没这么凶过。可以啊亲爱的,隐藏实力隐藏得挺深嘛,可是能不能先放手?我腰没你好,有点支撑不住......虽然脑内还是习惯性欠扁地胡思乱想,但我完全不敢开口说出来。我的喉咙也哽咽得满腔火辣,剧烈长跑过后的生理反应让我觉得像是灌了三斤白酒还烧着了肺泡,一出声大概就会是一片沙哑。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