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亦醉亦歌亦山河(古代架空)——蕉下醉梦

时间:2019-11-30 11:21:09  作者:蕉下醉梦
  丑将军笑道:“别人几个人呢,你这样,可以了。”
  这小娃娃似乎并不这么想,仍伏在地上,颇为低落。
  “你抬起头来。”丑将军说道。
  这小娃娃方才忙着叩头、行礼、回话,一刻不停,丑将军还未看太清楚他的脸。这下发话让他抬头,此人现在才定定地抬起头来。
  此人手脚偏长,小小年纪已生的身形倾长。脸上虽稚气未脱,方才一番打斗还闹得一脸尘土,但看得出肤色冷白,眉目清秀。他一双清明眸子直接迎上丑将军的目光,眼神带着方才的不服、不忿和倔强。
  生的如此清秀,难怪在军营中被欺侮。丑将军想到。
  眼神像我,眉眼像他。丑将军心中忽然又冒出了另一个古怪想法。
  丑将军弯腰看着他,说:“你既没有名字,我便随口给你起一个,如何?”
  小娃娃立即叩礼,连声说道:“谢将军赐名!”
  丑将军颇有些无奈:“我还没赐呢。”
  小娃娃被他逗笑,脸上终而露出些孩子气的嬉笑声色。
  丑将军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就叫,祝如歌,如何?”
  小娃娃仍跪在地上,轻轻点了点头,自己又喃喃重复了几次:“祝如歌,祝如歌。”
  祝如歌抬起了头,不解问道:“将军,此名何解?”
  丑将军随意打了个哈哈,说道:“乱想的。你别嫌弃。”
  祝如歌摇了摇头,冲丑将军一笑,说道:“很好听,谢将军赏赐。”
  丑将军垂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软温热,毛绒绒的,像什么小动物一般。他语气中居然带了一丝柔情,说道:“祝如歌,起来吧。”
  祝如歌最后向他行了一礼,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他起身之后,丑将军才发现,此人方才十三四岁,确实长得极高、已然和自己十六七岁时差不多。看来以后,祝如歌确实会出落的身材挺拔。
  丑将军将他背心一揽,带着他往自己主帐走去,缓缓说道:“你不是不识字么,我带你读书写字。年纪还这么小,不能一个字都不识。”
  祝如歌仰头呆呆地望着这位他以为读书写字半点不沾的将军,喃喃问道:“将军,您还会写字啊?”
  丑将军轻笑一声,问道:“这是什么问题。将军我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祝如歌的眸子中全是星光,叹道:“将军真厉害!”
  丑将军揽着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将军一点不厉害,下棋从来没赢过。”
  祝如歌不解:“和谁下棋没赢过?”
  丑将军将他一揽,并未回答。
  “那将军就教我下棋吧。我尽数输给将军。”祝如歌轻声说道。
  从此之后,他便常伴丑将军身侧。
  其余士兵都觉得丑将军勇猛狠戾,只有祝如歌知晓、夜幕降临之后,那个会教他读书写字、琴棋书画的丑将军黑风魅,和他在书上读到的谦谦君子没什么两样。
  卜醒拿手在丑将军眼前拼命晃了晃,笑道:“怎么了,程政一通臭屁还把你熏坏了不成?愣神这么久。”
  丑将军想起方才的回忆,心中有些淡淡的暖意,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刚遇见如歌的时候。”
  “如歌。”卜醒拿筷子支着下巴,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他忽然嗤笑一声,问道:“哎我说,你是不是自恋啊。”
  丑将军毫不避讳:“以前自恋。”
  卜醒挑了挑眉:“我看你现在,程度也不差。”
  卜醒见丑将军快要吃饱,帮他倒了一盅清酒,敛了嬉笑神色,严肃问道:“那个,程政你打算怎么办?”
  丑将军皱着眉头,嘟囔道:“我赶明儿要问问此人的表字,一口一个程政,我听的烦。”
  卜醒笑道:“丑将军真是客气,战俘还座上宾待遇,还称表字。”
  丑将军头也不抬:“彼此彼此。”
  卜醒立即大声喝道:“惊风。”
  莫惊风小跑着进了主帐,惶恐地看了卜醒一眼,问道:“将军,何事?”
  “你去问问今晚丑将军抓回来的那个荆州军主将,表字叫什么。我们将军要客气客气,称他表字。”
  莫惊风颇为讶异地看了二人一眼。卜醒见他不动,接着喝道:“快去。”
  莫惊风麻溜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复命道:“禀、禀将军,此、此人姓程名政,表、表字见贤。”
  “见贤?”卜醒一脸不可思议,“他是该见见贤,最好能顺便思思齐。”
  一旁丑将军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思齐免了,最好能去去味儿。”
  卜醒暗笑一声,挥了挥手让莫惊风出去,他压低声音问道:“你都给下了什么,惊风去了一趟问个话,回来都一身味儿。”
  丑将军摸了摸下巴:“让他们拉上个两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投毒
 
  卜醒闻言直拍大腿:“绝啊!丑将军,你怎么这么绝!”
  丑将军连眉毛都懒得抬:“你每次都是‘好绝’,能不能换个词儿。”
  卜醒哈哈一笑:“遇着你我才词穷的。以前还真不知道,打仗还有这些招。”
  丑将军蔚然一笑:“打仗不拘什么招,能赢就是好招。”
  卜醒点点头:“我有点理解你之前为啥叫人鬼见愁了,这要是我碰上,我也愁。”
  丑将军淡然说:“那还是算了。和我对阵过的益州将领,都死了。”
  “啧啧啧,求放过。”卜醒佯做害怕的样子,双臂搂了搂自己。
  丑将军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算了。”
  “怎么算了?”
  丑将军波澜不惊:“人挺有意思。留着喝个酒。”
  卜醒轻笑一声:“逗。”
  丑将军朝着主帐外的方向努努嘴,说:“去看看那位‘见贤’,那才是真的逗。路上提着他,忍笑忍得我好辛苦。”
  卜醒闻言狂笑一阵,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他才正色道:“那建平主营,还有活口没有?”
  丑将军端着酒杯,仔细回想了一下,说:“许是还剩几个吧。总要报信的。”
  卜醒闻言,低声说:“狠。”
  丑将军看了他一眼,说道:“我送你几个词吧,省的你词穷。比如‘心狠手辣’、‘惨无人道’、‘丧心病狂’、‘穷凶极恶’。”
  卜醒朝他摆了摆手,说道:“四个字的词,都削弱了你的狠度。”
  丑将军嘎了一口清酒,说:“谢谢夸奖。”
  卜醒细细思索,皱眉道:“我有二处不解。”
  “何处?”
  卜醒边思索边说道:“一,你如何保证他们将这河水尽数喝下?二,一般主营内都设有储水塔,万一他们并未取河水,而取饮水塔中的水,该当何解?”
  丑将军嘿嘿一笑:“我说早两日去探查有用吧。”
  见卜醒不解,丑将军耐心解释道:“他们主营中确实有储水塔,但这位见贤将军大意轻敌,故意将主营扎在河边,又疏忽这储水塔。我探查了一番,塔中水量并不多。算了算,只需一两日便需再汲水。而且,为了双保险,塔中我也是搁足了量。”
  卜醒点头,低声赞道:“妙哉,妙哉。”
  “至于如何保证他们将喝水尽数喝下,根本无需保证。”丑将军笑道,“深溪河、发源自利川,沿途横贯建平郡、汇入大江。这河,本就是他们的母亲河。日日居在这深溪河边、日日饮这深溪河水。若说是他处迁徙而来的军队,恐怕还不好说。本地居民,又有何防备。”
  卜醒插了一句:“也未有人会料、会有投毒这等狠招。”
  丑将军拱手道:“镇北将军过奖。拉拉肚子而已,算不得什么投毒。人,都是我的兵,亲手杀的,未有一人是毒死的。”
  卜醒将案一拍,说:“解气!”
  丑将军满意点头:“敢偷袭我大本营上庸,自是该料到这一点。”
  卜醒深觉痛快,给自己和丑将军俱斟满一盅酒,嘿嘿一笑:“建平主营被捣,料想荆州军要休养生息一阵子了。也不知道,接下来是哪个倒霉蛋,要被派过来。”
  丑将军挑了挑眉,说:“此事我已在建平主营留了口信。”
  “什么口信?”
  丑将军嘴角含笑:“换将。”
  ******
  次日。
  荆州。
  江陵城。
  世子池日盛坐于堂上,将军报恨恨一摔,厉声道:“益州的建威大将军,这是个什么卑鄙小人!”
  荆州相梅和察弯腰缓缓将军报捡起,他已年迈,光是弯腰捡个军报,都花费了不少时间。
  他已年迈。
  ——益州建威将军黑风魅投毒于深溪河,兵将俱中奸人之计,建平主营血屠。卫将军程见贤被活捉至敌军利川主营。
  短短不到五十个字,看的荆州梅相心力交瘁、难以置信。
  “这……两军交战,向来……不污水源、不投毒。”梅相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懂此人为何毫无礼义廉耻、章法套路。顺流投毒,不说军官将士、沿途的百姓也是有可能中招的。
  山河先生虽未亲眼见到军报,但看二人反应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他轻轻展扇,说:“无需什么剧毒,只需限制行动、失了力气即可。”
  中护军乔匡正闻言扫了他一眼,问:“我听先生言下之意,还有些为这建威将军开解的意思?”
  山河先生将扇一收,背于身后,漠然说:“乔将军误会。”
  乔匡正沉了沉心情,方才说道:“有什么误会。两军交战、不污水源,古来皆是如此。此举实在不仁不义。自前朝常歌开了个头,竟将无数武将都教歪了。兵法阵法不习,都想些歪门法子。”
  山河先生眉尖动了动,瞬间面如冰霜。
  世子池日盛不耐烦道:“管他什么歪门法子正路法子,建平大营被屠、程见贤被生擒已是事实,现下难的,是需想想如何补救。”
  梅相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建平不可失……建平一失,即可直捣夷陵,夷陵沦陷,经水路至江陵,不需一日。”
  梅相没接着说下去。
  现下站在庙堂上的人,心中都清清楚楚,一旦益州军借着水路、直下江陵会是什么后果。
  到那时,且不说定荆州的宏图大业,怕是整个荆州都要跟着益州改姓刘。
  世子池日盛一脸严肃,冷声道:“先生可有高见?”
  池日盛毫不掩盖脸上的轻蔑厌恶神色,直接望着山河先生,颇有些不耐心地敲着椅子旁的扶手。
  ******
  曾经的荆州,在众诸侯藩王之中气势最盛。
  荆州主公池建业,左有大司马司徒信、右有丞相梅和察,司徒信平南郡、定衡阳、收长沙,一统荆州。梅和察督廉政、举贤才、策变法,安定朝政。
  荆州主公池建业那时望着“荆”字旗,仿佛大楚逐鹿中原之势再临。
  但是,一切都在大周动乱那日改变了。
  那日,司徒信听闻其胞弟司徒镜夺位篡权,勒马北上,便再也没有回到这个他魂牵梦绕、洒遍热血几十年的荆州。
  许久之后,已称了魏王的司徒镜抱了他的骨灰,遍洒大江。
  荆州大司马司徒信死了。
  一直以来对荆州俯首称臣的豫州、衡阳、长沙,纷纷动乱,荆州相梅和察连日焦虑,几乎一夜白头。
  荆州,再无良将。
  池建业一心求仙,希望能借经卷得道、再不理尘芜俗事。
  他已忘却了曾经的“荆”字旗,忘却了司徒浩志洒满大江的飞灰,忘却了大楚逐鹿中原的梦。
  他忘记此前为何要叫做“建业”,更忘记为何为世子取表字“日盛”。
  直到几个月之前。
  一直沉迷丹药无心政事的荆州主公池建业起了个大早,直奔玄妙观要求释梦。
  他分别找了几个不同的大师来释梦,所得解释居然惊人一致。
  ——池主公所梦神鸟入怀,此乃我辅佐我荆州一统天下之人出现之征!
  池主公呆呆想了半日,即使此乃祥瑞吉兆,可此人何处去寻?
  他思来想去,苦于无解,在江陵城后花园闷坐着钓鱼,竟见到鱼塘中各式鱼儿浮起,摆成两个大字——
  “睿凤”。
  池主公惊地鱼竿都丢了,急忙找了梅相来议事。
  梅相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建议彻查之后再行商定。池主公勃然大怒,直斥梅相这是要断送荆州国运、放弃一统天下、重复楚国之耀的机会。
  何况,玄妙观绝不入世的几位道长们,如何会欺骗一片诚心、日日修仙服丹的池主公。
  更何况,池主公特意找了不同的道长释梦,相互之间并未给予串通时间。
  而且,几位道长也无法预知后花园出此祥瑞。
  此二吉兆合一,定是扭转荆州乾坤之人来临了。
  神鸟入怀,定是天定之人!是三清见我每日忧思,派下凡来解救我的人!说不定……会是大司马泉下有知,助我荆州再临中原。
  池主公这么想着,思绪似乎借着这位睿凤神鸟,乘风而起,他甚至想到了灵均、想到了孙叔敖、想到了乘风一日万里的大鹏。
  池主公笃定坚持,梅相只好四处打听,这才探听到,确有一隐世睿凤,此人据称文韬武略,有经国治世之才。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