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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号情人(近代现代)——Hairyleg/撒欢的腿

时间:2019-12-02 14:27:22  作者:Hairyleg/撒欢的腿
 
他在知晏惊恐的目光中强硬拖着他往卧室走,将人甩上床时也忽视了他仓皇小心地抱住肚子的动作。
 
“滚……滚开……”知晏脸上糊满了泪,翻身想坐起来却被绝对的不容反抗的力量压制住:“求你,不要……”他是真的害怕了,手指忽然抓到顾景淮扔下来的戒指,硬质边缘硌在他手心里,知晏哭着求他:“不要!不可以…求你了…”
 
顾景淮按住他的背,单手脱掉自己的作战裤,又伸手轻车熟路地脱掉知晏的裤子。手上的血很容易就在白嫩的皮肉上留下痕迹,少年的挣扎和哭求都在他粗暴进入时销声匿迹。
 
顾景淮抓住他后脑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那双曾经盈满欢喜和渴慕的眼睛紧闭着,如今只有泪珠盈睫。顾景淮心里无端烦躁,他掐住少年的后颈,性器破开干燥紧窄的穴口,不容分说地插了进去。
 
以施暴为由的性爱持续了整整一个钟头,知晏除了开始不断哀求他以外,很快就不愿意再说话,大概知道说什么都是枉然,便将那些痛吟都吞了下去。在性器重复进入身体的这个过程中,知晏甚至感到一丝轻松——就这样吧,如果可以解他心头恨的话。
 
麻木的知觉和隐痛的肚腹都在不断提醒知晏,他所有的爱慕和追逐都应该停下来了,毕竟身为一个‘床伴’的确不该抱有太多对爱情的幻想。
 
是他一开始就做错了。
 
激烈发泄完的性爱和酒精一起侵蚀了顾景淮的神经,他在最后疲惫地把少年像以往一样拢在怀里,听见知晏小声说了一句:“算了,真的不欠你了。”
 
知晏离开公寓时偷拿了顾景淮放在柜子里钱,数目不多,应该足够他打车到医院支付车费和诊金。大概是他的脸色真的看起来像个死人,司机一路狂飙只求这个人不到断气在车上,到了医院后连钱也忘了收,知晏迷迷糊糊地走到急救室,竟然发现从医生到护士都是熟面孔,看来最近和医院还真有缘。
 
虽然身上痛得厉害,但到不至于脆弱地晕过去,因此知晏在那些人错愕又惊诧的目光里十分平静地接受了一系列的检查,并阻止了医生要替他报警的举动。
 
知晏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脖子上青淤的指痕,身上某个位置撕裂的伤口等等等等,可如果CT显像能够再精准一点的话,医生大概就能看见躺在他胸腔里那颗已经碎掉无法再行驶起搏功能的器官,然后再通知他‘抢救无效’。
 
不过这些都是知晏自己臆想出来的,真实情况是他差点流产,又因为精神和健康每况愈下而患上一种‘信息素紊乱综合症’的病。知晏在医院待了一个月,每天面对数不尽的营养液和药水,医生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小生命而破坏了他脖子上的腺体,只有这样才可以平衡beta身体中缺乏Alpha信息素而出现的问题。
 
他签下破坏腺体的责任书时,还自嘲地想,还好他不是个omega。不过想必连医生都会把他当成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来警示后人——就是那个beta怀了崽之后还乱搞,结果把腺体搞坏掉了,要不得啊要不得!
 
在医院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小卷毛来陪他,不过知晏每次看见小卷毛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就想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因为觉得累,所以连笑容都欠奉。
 
没人在知晏面前提起过顾景淮的名字。整整一个月,他只在回答小卷毛问他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时开口说过话。
 
知晏离开A市的那天,机场的电视上正在播报本市轰动一时的婚礼,珠联璧合的新人一起出现在绿草如茵的画面里,看起来十分登对美好,如果新郎的表情没有那么臭的话。婚礼豪华而唯美,可惜知晏只看了一半就得安检登机了。
 
在漫长而枯燥的长达十四个小时的飞行里,他时睡时醒,偶尔会陷进现实和梦境杂糅的荒诞中。想起有天半夜接到一个没有命名的电话,那边沉默良久,才问他:“书包和衣服不拿了吗?”
 
他的东西仍然落在公寓里,不过知晏想了想,说:“不要了。”
 
“……那戒指呢?”
 
“扔了吧。”
 
长久长久的沉默夹杂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风声,谁也没先挂电话。
 
知晏困极,迷迷糊糊对着电话说:“新婚快乐。”
 
随后便是一阵忙音。
 
现在回想起那些竟然觉得恍如隔世。
 
飞机遇到气流时偶尔会颠簸,知晏开了头顶上的小夜灯,在浓重深蓝的夜色中出神地想,或许单向追逐就意味着被追逐的那方随时可以抽身离去,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最终自食其果也是个公平的结局。
 
现在他依然庆幸,在过往无数次情事稍歇的空白中,自己因为胆小而迟迟没有问出口的爱。这好歹让他拾起一点尊严,因为比起期待回应而终日凄惶来说,他更愿意选择孑然一身去爱一个人。
 
拉斯维加斯的冬天很美,知晏无比笃定地想,第一场冬雪落下时自己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大家的观阅和留言,明天可能不能按时更新了,如果请假会在微博说的,谢谢大家,大家晚安(????_??`)
 
13
 
为了迎接二十天后的圣诞夜,小镇上开始频繁出入一些载着冷杉的小卡车。这种即使在严冬也能保持生机盎然的植物会被人们装饰上苹果、枣椰、饼干和花纸,锥形的树冠在壁炉的映衬下更像是童话里会出现的令人心动的奇迹。
 
“再见,伊莱!我会想念你的!”杰弗里从二楼探出身,稚嫩的脸上满是不舍地同知晏道别。
 
知晏背对着他挥挥手,怀里抱着两袋新鲜羊奶和法棍,踩着满地的枯树枝回家了。
 
周一到周五他在小镇的一所的学堂里给黑人的小孩上课,周末便去邻居家,帮助那个调皮的小男孩挤羊奶,之后他会得到两袋四十毫升的羊奶和一条硬得能把人敲晕的法棍作为报酬。
 
这个小镇保存着许多自十九世纪全盛时期的维多利亚式建筑,但这里面大部分的居民是法国人和黑人,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白种人,所以香槟和白兰地就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代表圣诞的美酒。知晏因为年级小又经常帮镇上的人做事,所以早早地便收到了几瓶密封良好的白兰地。
 
这里和A市之间隔着-16小时的时差,往往知晏就快要睡着时小卷毛便精神抖擞地给他打来电话,尽情诉说他的思念之情。
 
有时是知晏这边大早上的时候,小卷毛喝得酩酊大醉,大着舌头打电话过来,咬牙切齿地说:“小晏,他会后悔的……我发四,他一定会后悔的!”
 
大概是初雪迟迟不来,所以知晏心里被划出来的口子便一直无法愈合。他整晚失眠,五年前的梦魇和现实里的伤痛一直交替出现在他的梦境中。腺体的损伤随着时间推移经常出现不持久但非常明显的灼痛感,从镜子里能看见那道刻在后颈上的伤疤无时无刻都在警醒着他。
 
知晏叹气,其实他很想告诉小卷毛,他已经不需要那个人的后悔了。但小卷毛总是无厘头地打过来再匆忙挂断,所以知晏就一直也没能给他说清楚。
 
靠小镇上的这点微薄薪水当然不足以支撑起他的生活,知晏还是会从叶泽昀那里接到文件翻译的工作,好在互联网时代给沟通带来了极大的便利,知晏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应该从基督改信互联网之父了。
 
某天知晏路过法式西饼屋时,忽然生出一点关于养育幼崽的疑惑。
 
他买了一份烤布蕾和玛德琳蛋糕,也正好向生育过三个小孩的omega老板娘询问些东西。
 
“哈哈哈亲爱的,前几个月都不会太显怀,不要担心。”老板娘又送了一份水果挞给他:“你太瘦了,看起来很不健康。”
 
知晏穿着一件深棕色的牛角扣大衣,尖尖的下巴埋进了高领毛衣中,只露出一双驯鹿一样温顺的眼来。此刻他听着老板娘给他细细说来的育娃经验,白皙的脸上终于有一抹红润。知晏揣在衣兜里的手正好放在他平坦的肚子上,可能是冬天穿太多的原因,他并没有感到肚子里那个小家伙有什么动静。
 
不过老板娘的话至少抵消了他心里一直的不安——因为他总是担心自己的粗心大意没办法照顾好两个人。
 
罗柏琳娜滔滔不绝地说完一通,看着面前这个表情呆呆的少年,疑心他到底有没有听懂:“亲爱的伊莱,你都记住了吗?”
 
诸如在孕9-28周的时候一定要去做一次产检,因为这是婴儿发育的关键时期,又诸如要注意补充蛋白质和叶酸的摄入,知晏在心里默默记下,抬头冲她感激一笑:“记住了,谢谢你。”
 
罗柏琳娜不怎么放心地叮嘱他:“天气冷了,过不久路面就会结冰,你的Alpha呢?没有来接你吗?”说完后,罗柏琳娜就后悔了,就算粗心如她,也注意到少年脸上一瞬间无所遁形的难过,他低下头,睫毛颤颤像一只不堪重负的蝴蝶,苍白细弱的手指拎住装满面包的纸袋,又局促又尴尬地朝她告别,走出门时的背景显得有些仓皇而逃的味道。
 
罗柏琳娜想叫住他,但最终什么都没做。
 
大概是营养跟不上的原因,知晏比在A市时更瘦,洗澡时他经常低头数一数自己的肋骨,数完不免叹口气,忧心除了羊奶以外自己还能吃些什么。
 
每次他忍着恶心好不容易咽下那些腌制过后的红肉,可等到最后又都会无一幸免地被他吐出来。鱼肉倒是还能接受,但鱼很贵,在偏远的小镇上算是奢侈品了。
 
虽然越吃越瘦,但目前身体还没出现什么大毛病,所以知晏也就得过且过了。他每天睡前会和肚子里的小家伙讨论明天该吃什么,权当和他打个招呼。
 
圣诞夜前夕,受杰弗里的邀请,知晏和他一起他家在客厅里安置圣诞树。杰弗里今年只有六岁,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去上学。知晏偶尔会带着书给他讲讲课,他会缠着知晏要听他讲‘外面’的故事。
 
“伊莱,你知道吗,我觉得今天会下雪,肯定的!”杰弗里往长袜里塞糖果,再将袜子挂在冷杉树的周围。
 
知晏愣了愣,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天气预报说明天才会下。”
 
“不!”杰弗里深蓝色的眼珠认真地盯着他,漏风的门牙艰难往外吐着单词:“今晚,一定,会!”
 
“好了,知道了。”知晏漫不经心地应和他,接收到杰弗里不满的目光后,才抬头冲他微微一笑:“今天会下,我相信你。”
 
“……伊莱,你怎么了?”杰弗里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又坐下,碰了碰他的手臂。
 
知晏说:“我很好啊。”
 
杰弗里戳戳木地板上的纸花碎屑,闷闷不乐道:“你看起来不太开心,你不喜欢下雪吗?”
 
知晏摸了摸他的头,柔软的发丝蹭在他的掌心:“并没有,下雪很好。”
 
杰弗里还不懂得分辨他眼中那些情绪,只是听他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圣诞树在他们的装置下渐渐鲜活起来,杰弗里把明天要给他的礼物藏在树的左下角,并约定好如果今晚真的下雪的话知晏要给他准备双份礼物。
 
时间已经不早了,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后知晏直起腰,揉了揉酸麻的小腿:“明天见,杰弗里,现在我该回家了。”
 
杰弗里小大人似的站起来,严肃地说:“伊莱,明天见——”
 
“哇!”他忽然惊呼一声,满脸惊喜地看着窗外,兴奋地抓着知晏的手上蹿下跳:“伊莱!明天你要给我双份礼物了哈哈哈哈!”
 
就在小镇上大部分人的都在熟睡的时候,漆黑的冬夜里洋洋洒洒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密集的雪花很快在赤裸的土地上铺作一层,知晏无法集中视线去看那些迅速凝结在窗户上的冰晶,他的视野随着一片片雪花落在地上,有种头重脚轻般的不实感。
 
“伊莱你看——”
 
“伊莱……”
 
“对不起伊莱,我不要两份礼物了,你别哭……Mom!快来,伊莱被我惹哭了……”
 
离开那天在颠簸的飞机上,知晏无比笃定地坚信自己会在第一场初雪时痊愈。他把初雪当作对犯人的最后一堂终审,于是也在这天迎来自己的审判结果——雪花覆盖在北半球裸露的土地之上,当教堂敲响零点的钟时,他必须直面自己的枯萎的内心。
 
他最终被爱情判了死刑。
 
童话作品里的故事最终都会走向美好结局,可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原来爱情不止意味着尽善尽美,它只是披着一层光鲜亮丽,本质上是猪笼草里腐蚀昆虫的毒液,是猎人陷阱中尖锐的钢刃,是他过于盲目自信的一厢情愿。
 
杰弗里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他站在知晏面前,捧起两只手,接住那些不断掉落的眼泪,可眼泪数量众多,很快就浸湿了他的掌心:“Mom!救命!伊莱看起来不太好……”
 
知晏甚至没办法安慰一下这个被自己吓坏了的小伙伴,他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在漫天大雪中退无可退地承认——他仍然爱着顾景淮。
 
“对不起……伊莱你别哭了……”
 
知晏蹲下身去抱住他,小男孩笨拙地用手轻拍他的后背,他大概刚刚偷吃完饼干,嘴边还残留着碎屑,如果一会儿被妈妈看到肯定要挨揍的,但杰弗里现在也顾不上去擦嘴了,他满心为自己惹哭了伙伴而懊恼,他已经说了很多遍不要礼物了,可伊莱还是哭得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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