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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切】欲擒故纵(阴阳师手游同人)——流心卷卷糕

时间:2019-12-08 10:51:47  作者:流心卷卷糕
  天邪鬼赤随即嚎了两声,颠三倒四道:“源赖光!杀!鬼切老大!开心!偿还!偿还!偿还!”
  晴明心中的不安登时攀上了顶峰,但天邪鬼绿紧接着的嬉笑却让他所有的侥幸砸落谷底,“我不蠢,我知道‘源赖光’!我听说过!那是老大的仇人,是个很坏的家伙!他砍过鬼王的右胳膊,还用瘴气炸开过老大的左眼!呜哇哇哇,可恶啊,可恶啊!他是不是很坏,是?不是?是不是?是!我就把他的右胳膊和左眼弄了下来,带给老大,让他高兴起来!”
  天邪鬼绿自鸣得意地蹦蹦跳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搞混了曾经那场大江山之战的真相。红色小山般伫立在旁的天邪鬼赤则一边咆哮“偿还!偿还!偿还!”一边解下了围绕着粗脖子的布兜,从那脏兮兮的布中抖落一片血水,抖出一条纤细的小小手臂,和一只赤色虹膜的眼珠——
  总共两样还散发出温热气息的人体分离物。
  晴明盯着脚边逐渐漫延的血泊,藕节似的小手臂与琉璃珠般的眼球,抬手紧紧攥住了胸前的衣襟,“不……”他那苍老的心脏跳得如此之快,似乎要破腔而出,令他命丧当场,他忍耐着极致的心绞痛,用干枯的声音轻唤旧时冤家的名字,“……赖光,赖光啊。”
  老人在下一个瞬间就越过两只天邪鬼,像他年轻时那般开始奔跑,他朝天空大喊:“梦山之主,速来!”
  “晴明大人!”他的白狐式神刹时便落到他脚边,将他拱上了自己的背脊,“小白,闻闻我身上的血味,去找赖光!快!快!”
  白狐腾身而起,几个跃步就跳出了庭院,那优美的大妖姿态令在后围观的两只天邪鬼眼睛都发直了,“哇啊啊,会飞,会飞唉!鬼切老大都不会飞,他却会飞哎!”
  两位小妖昂高短粗的脖颈,将手搭在眼前,试图看清梦山之主的云上之姿,然而一声轰然跪地的重响却在他们身后炸起,吓得他们赶紧回头,“哎呦是谁是谁是谁是、是鬼切老大啊!”
  天邪鬼绿和天邪鬼赤见鬼切跪在地上,低着头,看着他们带来的两样“好东西”,还以为他们敬爱的大妖终于能露出开心的笑容了,怎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他们心目中仅次于鬼王的大妖怪,竟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还是对着那两样“好东西”?
  他们看着大妖又是撕扯头发,又是以头抢地,又是扇自己的耳光,又是将自己的脖颈都抓挠出了血丝——“鬼切老大怎么更不高兴了?难道是那坏家伙偿还得还不够?”
  天邪鬼绿与天邪鬼赤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在内心埋怨起对方来:早知一只眼睛和一条胳膊不够,就该把那“源赖光”的两只眼睛都挖出来,两条胳膊都砍下来嘛!
  也许凑成一对一对的,才算“偿还够”,而“偿还够”了,鬼切老大就能开心起来了?
 
 
第十章 
  无声逼近的死亡就像罩向山间的夜色,又像是那妖怪武士向他俯身时,垂落双鬓的两绺黑发,赖光的痛感逐渐麻木,他在昏昏欲睡中慢慢感知不到疼痛。
  他聆听着自己缓缓衰竭的心跳,以及血液在身下草地上汩汩扩散的声音,脑海中不断闪回的,仍是那两个妖怪挖出他眼球、扯断他胳膊的断续画面。
  在文殊菩萨的庙中,慈蔼的爷爷曾教过他一些常见的妖怪的名字,他知道袭向他的是两只天邪鬼,绿色的是“天邪鬼绿”,红色的就是“天邪鬼赤”,但自从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亲自镇守平安京,像天邪鬼那样的低等妖怪绝不敢在白天现身,更不敢贸然伤害京都的居民,可为何——他就是例外?
  当他逼退了鬼切,那个偏执又疯癫的妖怪武士,他本以为自己终于得救。他收拾了散落一地的零碎物件,重新打成一个小包袱,但刚走几步,他的肚子就开始叫唤。
  启程便饥饿,是长途跋涉的大忌。他想,反正鬼切那么专横跋扈的大妖怪都被他吓跑了,他总归给自己争取到了回茅屋烙张饼吃的时间吧。
  可正是这个致命的错误让他在填饱肚子后重新启程,于森林中没走几步,就被从身后追来的天邪鬼们按倒在地。
  那只绿色的天邪鬼凑近他的身体,将他从头闻到脚,抬起头便说:“啊哈!果然有鬼切老大的味道!就是你啦,源赖光!你啊你,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让鬼切老大很不开心,很不高兴,很难过!老大是顶顶棒的大妖怪,却被你欺负,我们也很不开心,很不高兴,很难过!你这坏家伙,快把欠鬼切老大的东西还回来!”
  他在红色天邪鬼稳如磐石的手掌下奋力挣扎,一听这话就无名火起:他欺负鬼切?他?欺负?鬼切?妖怪竟然比源家那些可恶的大人更颠倒黑白吗?
  “我不姓源!”男孩气得咬牙,透过天邪鬼赤宽大的指缝怒叫,“我也不欠鬼切任何东西,我最讨厌他!你们快放开我,放开!”
  怎料天邪鬼绿抽出背后的羽子板就猛击他的小腿,让他的怒吼全化作了痛呼,“你不欠老大?你撒谎!老大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源赖光欺骗了我’,嘿,唷嘿嘿!你就是个骗子!我才不相信骗子!你一定是偷了老大的东西,才让老大那么难过!嗬,哟嗬嗬,让我看看能把什么带回去送给老大。”
  这时巨石般镇压着小男孩的天邪鬼赤说话了:“源赖光!大江山!打!打!酒吞童子,打!茨木童子,打!鬼切老大,打!”
  天邪鬼绿恍然大悟,他用羽子板敲了一下男孩的脚踝——“咚”的一声——以示兴奋,“咿嘻嘻,想起来啦!源赖光非常坏,非常的坏!他砍过鬼切老大的头——呃,胳膊?是头还是胳膊来着……可是老大一直都有头?也有胳膊?”
  天邪鬼赤见同伴因为记性差而抓耳挠腮,忍不住嚷嚷:“眼睛!眼睛!老大!左眼!”
  “哦哦哦哦!”天邪鬼绿恍然大悟,他又用羽子板敲了一下男孩的腰侧,“源赖光真是太坏了,太坏了!他竟然用瘴气弄伤了老大的左眼!老大每到晚上都会眼睛疼,老大会捂着眼睛叫‘源赖光’,老大真可怜,这都是你的错!你必须还一只好眼睛给老大,这样老大就能高兴起来啦。”
  天邪鬼绿说着就要伸出利爪,直冲男孩的左眼而去,但他在半途中停了下来,坑坑洼洼的绿脸又露出纠结的表情,“嗯,嗯嗯嗯嗯,可是源赖光到底砍的是老大的头还是胳膊……噢!噢噢噢噢,源赖光砍了茨木童子的右胳膊,欺骗鬼切老大,让老大砍了大江山鬼王的头!呜哇哇,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家伙,敢骗我们老大!我们是大江山的妖怪,也要替鬼王报仇!把你的头也还回来吧——”
  可天邪鬼赤却突然一跺脚,着急道:“源赖光!头!头!老大!胳膊!胳膊!”
  天邪鬼绿一听同伴和自己的记忆完全相反,尴尬地收回了手,迷茫地抓了抓脸,“呃啊啊,头?胳膊?胳膊?头?是头还是胳膊?是胳膊还是头?源赖光到底砍了啥……”
  绿色的小妖正与红色的同伴大眼瞪小眼,却听见那“很坏的家伙”语气轻轻地开口道:“我斩下的是酒吞童子的首级。你们要替大江山鬼王报仇?这便来吧。”
  天邪鬼绿与天邪鬼赤对视一眼,两位小妖一齐哈哈大笑,天邪鬼绿更是笑得鼻涕都快喷出,“源赖光,大骗子!你说你砍的是鬼王的头,你肯定在说谎!你一定砍的是鬼王的右胳膊!哟哈哈哈,你就还一条胳膊和一只眼睛来吧——”
  妖怪轻而易举就取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将男孩遗留在逐渐汇聚的血色小湖,仿佛一只连贫苦人家的贪心小孩也不屑捡走的破布娃娃。
  但男孩还剩一口气,他仍在气若游丝地努力呼吸。他本想用小包袱的布缠住自己手臂的断面,减缓失血的速度,但他已经连哭泣、呼救和哀叹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枉替止血。他就像一棵小树,在远离巨木庇护的贫瘠土地上艰难地生长,他想靠着自己的力量长高,接近某扇闪烁着烛火的窗,他始终认为自己长得足够高了,就能窥得窗内属于他的家与家人,可世事未免太过无常。小树被拦腰砍断,倒在了沙与土与血海之中。
  在最后闭上眼睛之前,他感到嘲讽——那位好心的比丘尼自爷爷后第一个为他束发,不仅赠予他米和梳子,还祝福他健康平安,为他取了“鬼杀者”之名——如今他却“被鬼所杀”,辜负了‘赖光’这个名字。
  他感到悲痛——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他还未去做!他还没有找到父母,没有为爷爷复仇,没有再去一趟源家,因落下了最后一天的工而向婆婆道歉,他还没有攒够钱,买下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士刀,没有学习能够守护京都的阴阳术,没有成为像赖光公那般朔雪不折风骨、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就要这样狼狈且凄惨地死在小树林中的泥巴地。
  他还感到遗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招惹上鬼切那样凶暴的大妖怪。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说过什么谎?明明他从来都对鬼切心直口快:滚开,别碰我,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他都这样了,怎么还会“亏欠”鬼切?
  如今他付出了自己的左眼和右臂,他算还清欠鬼切的东西了吗?
  带着无穷无尽的疑问,男孩沉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他最后的念头犹如断裂的红线,缠绕在一把他所幻想出的优美长刀之上。他想:如果还有来生,请让我成为一把武士刀吧。
  我想被某个人所需要,我会全心全意地保护那个人。我会很锋利,我不怕折断,我会为那个人斩尽万鬼,我会让他成为像赖光公一样的英雄。
  如果天上真有神灵,请听见我的愿望……
  我想成为一把为人所爱的刀。
 
 
第十一章 
  晴明本以为自己到了垂暮之年,早知天命,就像一口冬天的古井,深且幽远,任世事变换也不能惊起他的任何波澜。
  然而,当他看见那个躺在血海中的小小人,他竟产生了要将迫害故友至此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的想法。“晴明大人……”就连小白都被他的表情吓得汗毛倒竖,说起话来直咬舌头,“他、他还、还有心跳呢!源赖光还、还、还有救!”
  晴明当然也知道小男孩还有救,但救他的方法未免过于讽刺。“鬼切。”半跪在男孩身边的大阴阳师微微偏头,竟朝一株林间再普通不过的树唤道,“你给我滚过来,准备放血。”
  自晴明的庭院赶来,躲藏在树后的大妖即刻显形,一步就跃至男孩身边。晴明冷冷地看着他满脸泪痕,用双手捧着赖光的眼珠和断肢,几乎要被悔恨和痛苦压垮肩膀,悲伤的哽咽在喉头不住地回响。
  “赖光即将死去,要救他只有一个方法,”晴明顿了顿,感觉宿命的阴影早已降临在这片林间的空地,“以血为契,共享生命,既彼此制约又相互守候。关于血契,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毕竟这么些年来,源赖光那些被你偷去的典籍,早已被你吃透了吧?鉴于我也没几年可活,赖光与我结契弊大于利,唯有靠你出手相救了,鬼切。”
  在刹那之间,被他点名的大妖所露出的表情,简直令晴明毛骨悚然。那张悲伤与狂喜瞬间切换的脸,是真真正正的妖鬼得以食人饮血时的脸——晴明登时警惕,想立刻拦下他,但鬼切已经唤出髭切,将本体刀送入了心头,取了满刃的心尖血,尽数涂抹在赖光的唇上,开始了缔结血契的仪式。
  大阴阳师别无他法,只能默默看着幼小的故友被一滴血一滴血地剥夺了人之子的身份,再被一滴血一滴血地赋予了妖怪的生命,最终蜕变为和他一样半人半妖、不伦不类的存在。
  忍受着内心的煎熬,晴明维持着沉默,一直等到仪式结束,失血过多的鬼切俯在了赖光身边,虚弱而无力地喘气,他才缓声开口:“辛苦了,鬼切。”
  见大妖伸手去摸赖光的脸,晴明悄无声息就将一张昏睡符贴上了他的后颈,这令妖力流逝过于严重的大妖立刻就扑倒在了地上,毫无意识地睡了过去。
  “鬼切,抱歉了,但我觉得你肯定会在缔结完血契后效仿你过去的主人,对赖光的记忆做点什么。我不会允许你让我的小友重蹈你的覆辙。”
  晴明满脸坦然地绕过大妖,轻柔地抱起小小的男孩,带走了他。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半个月过去了,整整半个月。鬼切被拦在安倍家的大门外,用尽了所有办法也未能踏进庭院一步。
  他不可谓不气,不可谓不急,他那狂躁的妖气几乎要将平安京的天空都撕开一角,但晴明只派小纸人送来一张小字条,上书:你在大江山与海国之战中断裂,我也没见源赖光像你这样不淡定。忍着吧,等时候到了,自然放你进来见赖光。
  小纸人赶在他发火前就溜了个没影,他将字条捏成一团,丢进嘴里,咬牙切齿。他内心对晴明的埋怨可谓排山倒海,要知道明明是他救活了赖光,如今赖光的身体里,流有一半他的血!可他却要傻兮兮地趴在地上侧耳倾听,才能听到一丁点赖光在庭院内的说话声!
  而且所谓的他碎裂于“山海之战”,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像他这样威风凛凛的大妖怪,完全不在意那点小伤痛好吗!他可是天下至宝,无坚不摧的利刃“鬼切”,只要他想,他必然能在铁水与淬炼中浴火重生——但赖光不一样!他还那么小,就像源赖光曾收留过的流浪小猫,那柔弱无骨的小东西完全失去了源赖光当年披坚执锐的锋芒,总能用每一声纤细的叫唤让他的心脏颤颤巍巍,他的心仿佛化作了被蝴蝶的脚踩来踩去的木槿花。
  他好不容易才用血契拽回赖光的生命,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赖光对他的想法有无丝毫改变,他真的太渴望见到属于他的小孩了。
  “去他的淡定,我最讨厌的就是等待。”他将字条的碎渣吞进肚子,决定第八百一十六次硬闯,“源赖光等我可以,让我等赖光,绝无可能!”
  当他将髭切紧握在手,深呼一口气就要提刀猛砍安倍家的大门,突然一声狗叫自墙角遥遥传来,“汪!”
  他略微分心,只抬眼一瞥,就见一只瘦小的杂毛狗扒开了墙角的草丛,露出一个再标准不过的狗洞,而后“嗖”地一下,由那洞眼钻进了晴明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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