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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切】欲擒故纵(阴阳师手游同人)——流心卷卷糕

时间:2019-12-08 10:51:47  作者:流心卷卷糕
  但好歹他回到了家,家的温馨足以暂时压制他对妖怪的复仇之心。“有人……在吗?”赖光清了清嗓子,尝试呼唤自己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薰?柴太郎?小织?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无人回复,也听不到另三个小孩在外屋的动静,赖光内心的不安油然而生。他以脚踢开被褥,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用右手打开拉门,带着不受控制的心跳走出了寝屋,迎接他的是乍亮的天光,空荡荡的房间,数量大减的脸盆与木屐,而素来贪睡的柴太郎三兄妹就像他拂晓时分的亲情之梦,在天亮前便如晨雾般散去了。
  赖光怔怔地原地默立,呆了好半天才发现靠墙摆放的简陋饭桌上立着一只纸鹤。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曾教柴太郎识字,并为了训练柴太郎的读写能力,每每在离家做工前留下一封信,写上叮嘱的三两句话,然后叠成纸鹤置于饭桌,吸引柴太郎拆开了看。
  他走向纸鹤,用轻颤的右手笨拙地拆出了一封信,只见柴太郎用细细的炭笔认认真真地写着:“赖光哥,不能当面与你道别,对不起。鬼切帮我们找到了一户人家,那里住着一位爷爷和一位奶奶,他们唯一的儿子去世得很早,希望我和妹妹们能做他们的孙子孙女。因为爷爷奶奶即将前往乡下,时间很紧急,但鬼切说你还要睡很久,我只能带着薰和织先走一步,去找爷爷奶奶了。”
  “这么多天来,我们一直在给赖光哥添麻烦,谢谢赖光哥帮助我们!能遇见赖光哥,遇见鬼切那样好心肠的武士大人,我和薰与织都感到很幸福。我们希望赖光哥赶快与鬼切和好,和鬼切一起去新的地方居住,鬼切会做好多种饭团,都好好吃!赖光哥也试试吧!”
  “再一次谢谢你,赖光哥。柴太郎、薰、织敬上。”
  赖光一字一字地读信,来来回回三次,这才将信放下。他沉默地昂起头,盯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眼神放空,什么也不想,让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回流——眼泪是他最难接受的懦弱表现,他靠这种方式隐藏自己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宁可相信妖怪,也不相信我?明明是我先遇见你们的,我发过誓,不依靠大人也能保护你们……”赖光感觉双眼在火辣辣地抗议,被意志围堵的泪水仿若困兽,坚持要破栅而出,他想抬手擦一擦眼睛,但左腕的疼痛犹如火上浇油,瞬间引爆了他所有的委屈,他的眼泪轰然溃堤,就像摔倒在地、因膝盖破皮的疼痛而哭泣的普通小孩一样哭了起来。
  “可、可恶!为什么要夺走我唯一拥有的东西!混账鬼切,该死的妖怪,大混蛋……我又没有家了……”赖光用还能动的右手狠狠抹去奔涌的涕泪,他冲进拉门半开的内室,将粗糙的衣柜尽数打开——果然,晨光残酷地映照出相依为命后的分道扬镳:柜内没了柴太郎三兄妹的衣物,只剩下他可怜巴巴的一点家当,寒酸地堆叠在角落。
  “为什么这么着急地离开我?妖怪给你们安排的地方,就真的很好很好吗?”赖光哽咽了两声,泪水在地板上开出了湿润的小花。因为看见了某个东西,他跪落于地,将右手伸向柜底,从劣质木板的夹缝中扯出了一条发带——他依靠卖掉自己的头发,才凑齐钱币买到的柔亮饰物,就这样被小薰遗落在了他们曾经的家。
  可那小女孩和她的哥哥、妹妹,明明带走了鬼切买给他们的所有东西。
  原来他就这么不如鬼切,这么不如一个闯入他们的生活还不到一周的陌生人。他起早贪黑、节衣缩食、费尽心机才赢来的弟弟妹妹,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妖怪抢走了。
  他们选择了一个有能力带他们脱离困苦生活的大妖怪,而不是一个依靠熬夜、逞强与抠门,打肿脸充胖子,装腔作势,摆出副“哥哥”模样却什么也给不了他们的小孤儿。
  “我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要我?”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面颊,赖光捏紧了发带,任凭指甲刺破掌心,他感觉自己的骄傲在崩毁,尊严在龟裂,可是他的想法又有谁在乎呢?用一封信打发他的柴太郎不在乎,践踏他心意的小薰不在乎,每每抱怨他“凶”、不许他抱,却大笑着扑向鬼切的小织不在乎。
  还有鬼切,那只披着美人皮、带着刀的妖怪,口口声声叫他“赖光大人”,反反复复说着“我会照顾你”,却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压迫与折磨——初见面就掐他的脖子,在源家更拧断他的手腕,对他每一次突如其来的拥抱,都用力到在他的肋骨上种下了疼痛;对他每一次不知轻重的拉扯与推攘,都给他留下了淤青和扭伤。他这么多天来没洗一次澡,也拒绝鬼切带来的新衣,就是怕在其他人面前袒露身体,他害怕自己满身的淤肿、血痕会进一步暴露和鬼切之间的差距,他无比恼恨为何鬼切能拥有那么大的力气,而自己却脆弱到被妖怪一碰就摔倒、骨折、甚至昏厥!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轻言痛楚,于是他拢紧衣襟,咬牙忍耐。他不是不渴望被发现、被关心,然而柴太郎他们不在乎,对他是否受伤不管不问,只是好奇地围在鬼切身边问东问西。
  鬼切也不在乎,他顶着漂亮的脸,说着漂亮话,却在他每一次反抗时推攘他、压制他、掐拧他,用暴力强迫他服从。但比起施加于肉身的压迫,能令他难以接受的是精神上的施暴:鬼切隔三差五就“源赖光”长,“源赖光”短,说些匪夷所思的疯话,并强迫他接受他从未做过的事——明明他都重申过无数次“我不姓源”,鬼切却充耳不闻;明明他没说过一句谎言,鬼切却变本加厉地责骂他:“你就是个骗子!”
  不仅如此,一旦他表示“我听不懂”、“你认错人了”,鬼切转瞬就会露出要噬咬他、刺穿他、将他砍成碎肉的表情——
  与鬼切独处的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凌迟之刑。而在可怖之余可笑的是,这样一只用蛮力折辱他,用妄加之罪污蔑他的妖怪,竟然宣称要“照顾”他?
  “照顾……”跪在地上的男孩突然笑出了声,但红眸中空无一物。他低着头,惨白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突然在点点滴滴划过面颊的泪雨中开始了自言自语:“刚到京都的时候,雪下得好大,我听说源家人心地善良,会‘照顾’上门求助的可怜人……守卫刚把我带进源家的庭院,那些少爷就开始笑,他们用手里雪球砸我,不停追赶我。他们把我踹到墙上的时候,冰凌掉了下来。”
  “就因为我的头发是白色,他们觉得在雪里追我会很有趣。这就是所谓的‘照顾’。”
  “之后还有位源氏的小姐,丢给我两个饭团。我太傻了,还以为自己的头受了伤,躺在雪地里,就能被‘照顾’……我选中了那个被加了老鼠药的饭团。”
  “‘最近房间里总有老鼠,用了药也杀不死,你长得就像那只红眼睛的白老鼠,看着真不顺眼’……就因为这种理由。这就是所谓的‘照顾’。”
  赖光喃喃的声音仿佛自我催眠,他渐渐止住了眼泪。借由数次深呼吸,他的表情也镇定了下来,反倒显得面上残留的泪痕像是伪装。“我才不要被照顾,我只相信我自己。”他耳语般重复着这句话,就着沾染了掌心血的发带,为自己扎了个草率的马尾。
  然后他站了起来,开始飞快地走动,一边为自己收拾出一个小小的包袱,一边不断地对自己默念:“我是‘赖光’,爷爷叫我‘文殊丸’,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不需要任何人。”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不需要任何人。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不需要任何人。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不需要任何人……”在这诅咒般持续的念诵中,他面无表情地拾掇好了行李。
  当他将小包袱挂上右胳膊,慢慢推开茅屋的大门,却恰逢撞上鬼切的回归。只见那姿容昳丽的黑发武士踏着深秋冷淡的阳光,神情轻快地朝他走来,即将微笑着重返他的身边,再将他推进新的炼狱。
  他冷漠地凝视自己最痛恨的梦魇,在鬼切距他仅有三臂远时喝住了他:“停下,别靠近我,妖怪。”
  鬼切立刻刹住脚步,清秀的眉峰滑过阴霾,但又极快地散去。当他开口的时候,声音中的喜悦就像渴水的鹿终于找到了小溪,他的每一句话尾都藏着快乐摇摆的耳朵,“您醒了,赖光大人。我已将柴太郎、薰与织护送到值得信赖的人类家庭,柴太郎给您留下了一封信,同时托我向您道别,感谢您多日来的帮助。”
  “您已对柴太郎等孩子尽到了应尽的义务,没有必要再滞留此处。趁着今日天朗气清,请与我同回大江山吧!我为您准备了新的小屋,储藏了各种食材,一反木绵帮我挑选了最好的织锦,您一定能找到自己喜欢的衣服。我那里什么都有,您绝不必像现在这么辛苦,如我还有考虑不周之处,赖光大人只需说一声,大江山虽远离人类的都城,但我的脚程快,您想要的任何东西,我当日都能为您带回。”
  鬼切说及此处,感觉自己带笑的嘴角即将咧到耳畔,他赶紧低头,看向脚尖,以免自己过分的狂喜吓到赖光,“大江山位于平安京以西,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我那里非常安静,但如果赖光大人喜欢热闹,我可以立刻搬去您的指定之处。”
  “我有一些同伴,他们都是……妖怪,但他们绝不会伤害您,我也不会给他们任何接近您的机会。不瞒您说,我,鬼切,是所谓的‘大妖’,我很强,比您想象的还要强,即便在酒吞那等鬼王面前,我也有能力保护赖光大人的安全。”
  “因此,赖光大人,和我走吧。”鬼切抬起眼睛,明亮的瞳孔在晨曦下熠熠生辉,他百年来抑郁寡欢,是第一次露出如此开怀的笑容:“与我一同回大江山,由我照顾您!我绝不会像您的父母那般,为了节省一口口粮就抛弃您,也绝不会像柴太郎他们那般,既弱小又没主见,我不但不会成为您的拖累,还会保护您!我有足够的力量满足您的一切愿望,包括替那位曾经抚养您、却因毒发而身亡的老住持报仇,我已经查到了线索,凶手是一只喜爱藏匿在大小寺庙中的蛇妖,她的毒对我而言不值一提,我很快就能找到并杀了她,为您——”
  鬼切说上了兴头,白净的脸庞泛起明丽的艳红,就像一株因美好愿景而兴奋盛放的木槿花树,但他那欢喜的枝头只让赖光觉得吵闹。
  “闭嘴,妖怪,你不配提起我的父母和爷爷。”赖光打断了忘乎所以的鬼切,用冰锥般尖细的童声冷冷地说:“由你照顾我?让我跟你走?别做梦了,我才不要做你的玩物。”
  他将肩头的小包袱丢之于地,让简朴的家当就此散落,“俘虏,禁脔,仔猪……请求妖怪恩赐的人类,只会沦为妖怪饲养的畜生,相信妖怪的家伙,一概愚蠢至极。”他弯腰拾起一只毛线球,抽出扎在上头的缝衣针,用锐利的针尖对准了自己的面颊,“说,鬼切,你到底看中我哪点?是因为我的名字让你想到了赖光公吗?还是因为这张脸?我和源家的赖光公到底哪里相像?告诉我,我把那些部位都挖下来给你,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他用小小的手攥紧缝衣针,红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鬼切,见黑发武士第一次露出惊恐万状的神情,他内心的畅快宛如毒蛇,将他仅存的自尊如菟丝般缠绕,“你不说,我就把整张脸都划烂,你再缠着我,我就把整张面皮都撕下来。这样就不像赖光公了吧?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身威胁的力量,赖光让针尖刺入了颧骨,他的手指往前一拖,血线就如泉水般涌现,染红了他的小半张脸,“满意了吗,鬼切?赖光公那样的大人物,可不会被一根针刺破脸,如果你再叫我‘源赖光’,你就是世界上最瞎的妖怪。”
  男孩说着便笑了,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滑落嘴角的鲜血,并在鬼切单脚后移、试图蓄力后冲向他前厉声喝道:“你听不懂人话吗,鬼切!你是不是又想拧断我的手?还是想掐我的脖子?我劝你不要在今日故技重施,因为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再被你碰一下!”
  赖光抬起右手,将针移向自己的右耳,他曾听说“由耳穿脑”这种死法有着诸多好处,包括出血少、死状体面,耗时短、一击毙命,于是他将针尖慢慢探入小小的耳孔,同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鬼切,他发誓自己要以命相搏,至少赢鬼切一次!
  当男孩坚定的针尖即将接触脆弱的鼓膜,面无血色的大妖终于开口:“不……不、不要,住手,赖光,住手……”他绝望地看向以死相逼的男孩,在浑身颤抖中一步步后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嘲讽与悲痛,赖光那充斥着憎恨的眼神足以令他肝胆俱裂,“求你不要死,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不要死。”
  他“咚”地跪落于地,朝天空摊开双手,向赖光匍匐上身。这是妖族最卑微的求饶姿态,对大妖而言是最刻骨铭心的侮辱,但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宁愿用尊严去换小男孩的生命,也不要眼睁睁地看着“源赖光”第二次化为尘土!
  “求你不要死。”他用尽全力祈祷,将额头抵住地面,在躬身的黑暗中冷汗淋漓,等待男孩的宣判。他在剧烈的心跳间隙捕捉到男孩冰冷的声音:“什么都听我的?呵,你真是个反复无常的蠢妖怪,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命令你砍下自己的首级。但那样未免太便宜你,我要在拥有了力量之后斩尽万妖,亲手捣毁你所说的大江山,而我要杀的第一个妖怪,就是你,鬼切。”
  “在那之前,在我拥有力量之前,妖怪,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今后再也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赖光的话语砸向他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当初那具源赖光的傀儡,被狂刃捅刺,被乱刀砍剁,连骨头都碎成渣,连血肉都化作泥,由金刚不坏变成了一摊碎肉,满地、满眼、满世界都是不断蔓延的赤色——它们共同写出了一句触目惊心的箴言:生时善恶,皆有报应。
  “这就是你对我背叛的惩罚吗,主人?”鬼切维持着跪拜的姿势,于内心凄苦地惨笑,“我当初怎么对你,你如今就怎么对我……”
  他将下唇咬出了血,不打招呼便站起转身,如风般冲向来路,如疯子般急于逃离过于惨酷的命运轮回,下一个瞬间,他就消失在了赖光面前,未留一滴尘埃,仿佛从未来过。
 
 
第九章 
  人老了,瞌睡就少,更别提晴明一大早就心神不宁,总感觉今日会横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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