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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沈】生者如斯(古剑奇谭2同人)——残句断章/温水沏茶

时间:2019-12-16 16:17:35  作者:残句断章/温水沏茶
  “你不必负疚,”初七瞑目片刻,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凛锐如昔,语调平平地道:“说到底,你也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他话音才落,忽然一把扣住谢衣脉门,立即有丰沛灵力源源不绝地涌入血脉,须臾之间灌注四肢百骸每一处脉络,如同汪洋洪流倒灌百川。
  随着灵力转移,初七的身形开始变淡。
  谢衣急忙甩手试图挣脱,但扼在命脉上的手指像是给他上了个铁箍,他讶然失声:“你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见阿夜一面,为什么不等他醒来?”
  初七坚决地摇了摇头:“已经有太多人消失在主人面前,不必再让他难过。” 他抿了抿唇,唇边慢慢泛出不明显却足够柔软的笑容:“我能见主人一面,已经足够了。”
  初七忽然侧过头来,认真地盯视着谢衣,神色肃然,像是即将把自己最为宝贵之物交付出去。
  “主人一生幸苦,我在流月城陪伴他百余年,未曾见过他有片刻安闲、片刻欢愉,这一次,你能做到珍之重之,不离不弃吗?”
  谢衣被说不出的强烈难过扼住了咽喉,他强迫自己牵动嘴角做出类似微笑的表情,声音却仍有些异样:“你不是说,我们是同一个人么?”
  初七一怔,随即极淡的笑了笑,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说的是。”
  之后他不再说话,只是瞬也不瞬地看着沈夜,仿佛要以目光为刀笔,将他形貌的每个细微之处一笔一划刻入灵魂,以初七的身份,永远记忆下来。
  初七想起仍在流月城的时光,纵然时光荏苒千载,那段记忆依旧清晰如昨。
  主人没有多少任务交给他,他大半时间隐匿于神殿的阴影里,在近在咫尺却不能亲近的位置默默地看着他的主人。
  直到最后,他都不曾跨过那一步之遥的距离。
  因为主人不需要一个修补拼凑而成的替代品,即便他走到主人身前,主人也只会盯着他身上的裂痕与残缺。
  他的胸膛里早已没有心脏跳动的声音,本不该再有奢望,但却滋长蔓生出许多不被允许的灼烫念想,他一百年中都在不间断地清理那些危险的念头,将它们齐齐斩断然后深深掩埋。
  从始至终,他只能站在主人身后,看着他。
  虽然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但终究还是,有一点点遗憾。
  不多时,涌入谢衣身体的灵力逐趋干枯,初七仅剩稀薄轮廓的身影完全消散之前,他抬起手臂,郑重地把掌心按在胸口,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耳边没有听到一丝声响,连空气的些微震动都没有,谢衣脑海中却凭空响起清晰的语声,像是由他自己意识深处发出的一样。
  “主人,我回来了。”
  沈夜醒来时,神思一片清明,他抬手按着额头,诧异于这次过于深重接近死亡的睡眠,连潜意识都停止工作,睡了这么长时间竟连一个也都没有。
  优质的睡眠让身体得到充分修休整,灌进铅水似的沉重感消失了,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不适之处,就连手腕也……
  思绪猛然抽离成天边微云一样的东西,沈夜脑中空白了一瞬,醒过神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卧房拉着厚实窗帘,仅有一盏落地灯在角落发出昏晦的光,谢衣坐在床边一张轻便椅里,握着他受伤的那只手腕,沾血的绷带扔在被子上。
  谢衣头低着,滑在脸侧的头发拂下两片阴翳,把他的表情遮盖住了。
  “谢衣,你……”
  谢衣松开手,露出覆在掌下的一截腕子,瓷白光洁的皮肤一丝痕迹也无。
  察觉到腕上残留的灵力,沈夜面色雪白,紧蹙了眉心,声音冷厉微微变了调:“你碰了那把偃甲刀?”
  谢衣轻微点头:“我拿了忘川,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叛师弟子谢衣、偃甲谢衣,以及初七。”
  他定定地看向沈夜,瞳仁的颜色很深,沉淀着复杂莫名的情绪,他看了沈夜一会儿,淡微地笑了:“阿夜,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沈夜被他注视着,嘴唇颤颤地几番开合却欲言又止,他默然良久,眸光一沉,凝定地投向谢衣:“谢衣,事关烈山部存亡,我所作所为,至今不悔。但我对你所做之事,确实无可原谅。”
  他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褥,掌骨一根根浮起,用力过度的模样。长睫低了低,沈夜避开谢衣的目光,低缓地道:“如果你愿意,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如果你恨……”
  下巴被人强硬地抬起,谢衣吻住沈夜锐薄冰凉的唇,舌尖热切地叩入齿关,长驱直入径直抵到喉口,把他接下来的话用一个深吻堵了回去。
  沈夜被谢衣推着后仰,身体重心失衡,条件反射地环住谢衣脖子。
  谢衣直到把沈夜吻至失神才放开对他唇齿的纠缠,转而把他抱进怀里。重拾的记忆太过稠厚,谢衣感到行将溺毙似的呼吸艰难,身体每一部分都在发抖。
  他隔了许久才颤声道:“阿夜,你觉得我会……恨你?千载之前,无论我是何身份、是生是死,都从未对你有过丝毫怨恨。”
  谢衣喉头止不住哽咽,几近语无伦次:“你之前对我千依百顺,是想要补偿我?可你……你最后孤身一人,为流月城陪葬,谁又来……补偿你?”
  “阿夜,对不起,” 谢衣更紧地把沈夜勒进怀里,声音遏制不住地染了哭腔,变得支离破碎:“留下你独自一人……对不起……”
  沈夜感到谢衣扑在他脖颈间的滚烫呼吸,继而有更为灼热的液体濡湿了颈窝的皮肤,那股热意渗透下去一直蔓烧到胸腔里,将那些枝枝蔓蔓缠绕多年的阴郁心绪焚烧一空。沈夜心血沸腾,勃勃脉动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嘴唇张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不由得闭上眼睛,紧紧回抱住谢衣颤抖的肩背。
 
 
第十五章 
  谢衣刚恢复记忆那两天特别粘沈夜。白天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晚上也不见消停,沈夜半夜醒来,睡意朦胧地睁开眼,对上近距离直勾勾盯视过来的眼睛,一惊之下伸手推去,反被人捉住腕子,牵至唇边细细密密地吻,从指尖吻至掌根。
  沈夜拧起眉心,不胜其烦。
  夜里第三次被身边灼热而强烈的干扰性眼神盯醒后,沈夜脸色沉黑,唇角微微抽动,终于忍无可忍,抽出枕头照谢衣脸上拍去。
  “有病找瞳,没病给我安生睡觉。”
  谢衣被枕头拍脸也不恼,仍旧心无芥蒂地偎过去,两手把沈夜圈进怀里,不管他手脚并用地往外挣,牢牢地把人扣在怀里,嘴唇挨挨擦擦地去吻沈夜耳廓,声音柔得能滴下水来:“阿夜别生气,初七等你太久了,他很想你。”
  他这么一说,沈夜火气再大也给相继涌起的无尽心酸与柔情浇灭,在谢衣抱得死紧的怀里艰难侧身,主动去回手揽在他腰间。
  谢衣得寸进尺更加来劲地缠上去,亲吻从耳廓顺着脖子往下没入领口里,唇瓣贴在锁骨间的凹陷处吮吻不休,酥麻快感过电似的沿着神经末梢窜上脑际,沈夜不由自主扬起头颈,眯起双眼浅浅喘息。
  彼此都给撩拨得呼吸粗重起来,沈夜仰着头,手指攀在谢衣后颈,轻软地揉抚那片皮肤,谢衣抓住他一只手送到唇边,衔住秀致的食指指尖轻轻一吮,随后把他双手按在头顶,一个翻身把沈夜压在身下。
  低吟深喘与肢体交缠发出的黏腻水声一直响到半夜才渐渐止歇。
  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才分别起床,沈夜按着酸痛的腰,深刻反省自己对谢衣柔情攻势防御度过低,谢衣笑眯眯地给他做按摩,整个人精神焕发神清气爽,感到生活无限美好。
  只可惜心魔砺罂未除,这样安宁平和的日子也不过昙花一现。
  沈夜在做正事上一直雷厉风行,谢衣刚从浴室出来,就被他招手喊到沙发上坐下,听他审慎严密地分析起来:砺罂既与矩木枝融合,则荣枯与共,他取走自己的血却未下杀手,便是为了以神血之力滋养矩木,而神力清正,难以与魔气共存,他要适应并融合神血,必定耗时良多。但他为了获得更多的神力,迟早会再次现身,所以在这之前要做好将他一举消灭的万全准备。
  没有人比沈夜更了解矩木,谢衣不需做任何判断与质疑,他一面听着,一面尚有余暇琢磨龙兵屿的事。
  如果没有恢复记忆,他会毫不犹豫地踏上前往龙兵屿的行程,然而现在不同,他不再是听众和局外人,据瞳描述,龙兵屿的情形必不乐观,若是去后见到烈山部覆灭于历史烟尘的废墟,他定然痛彻心扉,而沈夜的心情,更是不忍设想。
  挣扎半晌,谢衣还是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把从瞳那里听到的情况转述给沈夜。无论烈山部如今是何种模样,沈夜都有权利并且应当知道。
  谢衣忐忑地观察沈夜的反应,沈夜抿唇不语,看着他的脸像是看着遥远处形状奇异却模糊不清的东西,愣了接近十秒。而后他快速地牵了下嘴角,不带半点笑意,仿佛听了一个不仅拙劣而且骇人听闻的笑话。
  “不可能,”沈夜缓慢,然而笃定地道:“龙兵屿是一处温暖湿润,草木繁盛的地方,我亲自去看过,那里绝无可能浊气密布,虫鸟不生。”
  “阿夜……”
  谢衣忧心地去握他放在桌面的苍白手指,沈夜腾地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转过头目光笔直地看向谢衣,更加坚定不移地道:“一定是防止外人进入的幻术结界之类,这种小把戏对烈山族人来说,再简单不过。”
  烈山部族天生灵力强盛,制造幻术屏障来隔绝外界的确不稀奇,但遍布岛屿的浊气实在难用幻术来解释。
  谢衣这样想着,不附和也不反驳沈夜的推断,走过去握住了他紧绷的瘦削肩头,柔声道:“瞳并未深入岛屿腹地,里面的情况还不清楚,我们不要在这里一味瞎猜,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他们乘坐当天下午前往A市的班机,五点半登机,飞越两个省区浓云覆盖的阴郁天空,在A市机场降落已经是夜晚九点半,转大巴到离岛屿最近的村落又用了将近两个小时。那里是被繁华城市远远抛弃在身后的角落,土路上没有路灯,不见行人,村中一片漆黑不闻声息,码头上停泊着零星几艘采砂船,船夫在岸上点亮煤气灯,围在灯下抽水烟或吃宵夜。
  寒冬腊月的夜晚,海水在冷月映照下呈现出墨汁般浓稠的深黑,风急浪涌,浊浪排空,站在岸边连说话都变得吃力,耳里灌满浪头高高举起又轰然摔下的喧响。
  谢衣去跟船夫交涉雇船出海的事,船夫们听他们要去十海里外的岛屿,没有一个人肯载他们,七嘴八舌地进行劝阻,乡音拗口难懂,只能勉强分辨出“不祥之地”、“怪病”几个词汇。
  最后谢衣高价说动了一个船夫,条件是不靠岸,只把他们送到附近浅滩,过两日天气晴好些,再去相同的位置接他们回去。
  起锚时其他人都站在岸边指指点点,用当地话既叹且骂,谢衣听懂了大概意思,说他们脑子有病,不想活了。
  小船在浪涛中颠簸,如风中枯叶被巨浪抛来摔去,拍击得摇摇欲散,好几个浪头打上船来,掌舵的船夫浑身浇透,他们坐在船舱里也未能幸免。
  好在船夫性格坚毅经验丰富,面临险况丝毫不乱,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谢衣抓牢扶手,一臂紧紧地揽着沈夜,沈夜也抓着扶手,心思却半点不在此处,对险恶航程全无感觉,视线远远落在船舱外,找寻隐没于夜色和浪涛之间的龙兵屿。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驶过了一个分界点,风浪奇异地不再凶猛,变得温驯起来,船夫沉沉地舒了口气,抹去脸上汗水与海水混合的液体,抬眼一望:“快到了。”
  前方不远处,庞大黑影匍匐于海面,显现出上古巨兽尸骸似的古怪形状,悄无声息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详的东西,岛上一星灯火也没有,纯粹的黑暗笼盖了整个岛屿。
  谢衣感到手臂间沈夜的身体绷紧到极致,他自己也紧张得咽喉疼痛,像是突然扎进去了一根刺。
  船缓慢平滑地驶入浅滩,沈夜忽然起身几步跨出船舱,不待停稳就跳下船去,踉跄了一步,很快稳住身形,踩在齐膝的浅海里,涉水而去。
  谢衣跟着跑出来还是没来得及拉住他,船夫被沈夜危险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在船头大声斥骂,谢衣匆忙掏出钱包付过一半费用,跳下船朝沈夜追了过去。
  沈夜已经从缓坡登岛,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什么。谢衣踏出冰冷刺骨的海水,沿着同样的路线上去,用尽可能最快的速度赶到沈夜身边。
  踩上岛屿地面谢衣便感到一股强烈的恶浊之气,而他终于站在沈夜身边跟他看到同样的景象,之前构筑的侥幸期望在心中雪崩似的坍塌,谢衣被巨大的惊愕钉牢在那里,不会动了。
  面前是一片凄冷荒芜的密林,枯树像是伸向天空求乞着什么的干枯的手,树下荒草丛生,地面覆盖着死去的苔藓地衣。这里像是童话里才有的黑暗森林,或是奇幻电影中才能见到的阴森景象,肉眼可见的雾霭萦绕在岛屿上空,没有声息,海上狂暴的风声像是被什么吸进去了一样。
  一切皆已死绝。
  这个念头带着锥心蚀骨的寒意划过心脏,有那么一瞬间,谢衣以为胸腔中那个维持生息的器官已经不会跳动了。
  沈夜凝然站立的身形动了动,试探似的朝前迈了一步,然后直直朝薄雾掩盖下的密林走去。
  “阿夜,等等!”谢衣回过神来,紧跟上前,伸手去拉住他。
  “两位请停步。”一道清润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谢衣四下环顾,只见一袭白袍从十步开外的几株枯树背后转出来。
  天边一抹微云遮住了月亮,唯一的光源消失了,岛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人站立不动,面容身形俱是模糊不清。
  “前方浊气深重,对身体大有妨害,二位若无事,还请速速离去。”
  这应该就是瞳提到过的人。
  沈夜转过头来,望着那人:“这里……是烈山部居住的地方?”
  他的语气仍是平稳,只是嗓音干哑得走了样。
  遮住纤月的那抹薄云慢慢飘移开去,挂在中天的月亮重又明亮起来,洒下冰冷银辉,把世界刷上一层霜白。谢衣这才看清那人穿着烈山部低阶祭司的衣袍,脸上扣着半副黄金面具,露出下半张脸的轮廓竟是意外眼熟。
  那人隐在面具后的眼睛似乎也怔怔地看着这方,他脚步微晃地朝前走了几步,然后伏身拜倒在地,颤声道:“傀儡人十二,参见大祭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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