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个屁啊,别废话,我要赶紧走。”
阿虎摇了摇手里的伞,“嗯,大哥给我打电话让我送你回去,还说,外面下
雨别忘了雨伞。”
“……阿虎,我们聊聊。”
第22章
阿虎开车前问我去哪里,我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了“栩栩如生”。既然
无处可去,不如回到暂时的避风港。
路上,阿虎有问必答。他自成年后一直跟在我身边,虽然平日里我的私生活
是浑了点,但自问待他情同手足,打炮也没忘给他找个妞。没想到这个傻缺做得
一手好间谍,每月领双份零用钱(我的一份,张晋远的一份)不说,张晋远给他
注射追踪器,他也没多想以为是疫苗接种。这个蠢货本来没剩多少的智力到了张
晋远那里,摸个头就找不到北了。还有他一身的车技和功夫,都是张晋远一手安
排人教的。
“……哥,我真没出卖你。就是大哥偶尔问起你的事情,我说个几句罢了。
哥,你别生气,大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阿虎惴惴不安地从后视镜偷瞄我,
极力表忠心,只是这货到了这种时候还在为张晋远说话,“大哥就是太喜欢你了,
才会这样对你的,我觉得吧,他比那个郑荣好太多了……”
“闭嘴。”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恨不得扑上去踹阿虎几脚。雨后的朝阳自东边升起,我
从车窗向外看去,只觉前途暗淡,正如伸不直的腰身,酸软的四肢,异常烦躁。
人生头一遭体会到酣畅淋漓的做爱带来不是放纵的畅爽,而是将来无尽的纠
缠与烦恼。要是张晋远能拔吊无情就好了,可他妈的他那根粗鸡巴上连的东西,
我只要细想,只觉头皮发麻。
昨夜张晋远打开卧房的大灯,硬是抱着我转了个身面对他,他一圈圈慢条斯
理地拆下脖子上的绷带。敞亮的灯光下,浅麦色的脖颈上布满褪去结痂后浅粉白
的抓痕,颈窝出的几个未消的牙印上覆盖着几个新添的印子。反倒是张晋远嚷嚷
着要我负责的那道贴近后鬓的伤痕,在其他抓痕和咬痕的对称下,显得渺小又黯
淡。
张晋远摸着满脖子的痕迹,用可怜兮兮语气的强调说:“弟弟,哥哥把后半
辈子都交给你负责,好不好?”
我听完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又一个负责?
不干。
在“栩栩如生”下车后,我果断地炒了阿虎,很有良心地多付了他一年的零
用钱。在他泪眼汪汪的注视中,头也不回地进了门。夜里,我孤身一人躺在大床
上,只觉人生异常的失败。
张晋远突然爆发的爱意炸得我原本平静的生活面目全非。如果那天绑架我的
是随便一个陌生人,我顶多做次体检,睡个几觉,缓缓就过去了。而欠郑荣的东
西,不过是再用自己交易一次,生活还能差到哪里去。断不会想到,周衍晨制造
的意外会激出张晋远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一石激起千层浪,甚至连几年前发生过
的事情都被牵连了出来。
周衍晨,文锦,郑荣,张耀,张晋远……
年少的懵懂,初恋,婚姻,亲情,如今看来,都成了个笑话。就连曾经以为
爱过的初恋,也不过是被人掌控过的骗局。
蝼蚁尚且贪生,我不过是身上多系了条被人控制的绳索,自以为活得无拘无
束,事实却是你所有的自由取决于那端控制的人手里给你放置的长度。
从前控制绳索的人是张阔,如今换成了张晋远。我不否认曾经对哥哥这个词
有过向往,年少时孤身一人到大到幽僻的房子里生活,能归为同伴定义的也只有
同为少年的张晋远一人,更何况他和我还有一份最紧密的血缘联系。
所以,设身处地地想,张家这趟黑水,作为继承人的张晋远自小要承受的东
西比我要沉重得多。而我的出现,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意外。
我烦躁地翻了个身,把整个脑袋埋入柔软的枕头中,许久后,大口吸着气侧
过头……
妈的,时间真是个混蛋东西。从吸着鼻涕到变成现在这副糜烂的德性好像只
是一瞬间的事情,谁他妈的能给我去适应成熟的时间。所以,我想这么多做什么,
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还在为死变态着想,难不成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张晋远告诉我的东西,真真假假,全部拧到一块去了,哪怕他袒露的再多,
也不可能抵抗这些年他为张家做的那些事情。张晋远对我吐露的东西再多,他肚
子里也是黑的,心狠手辣也不是作假。
我能是他的对手?
床上几十炮,他个鸡巴玩意儿,身体和心灵上的交流,深得我毕生难忘,避
之如蛇蝎。我能安安稳稳地死撑到现在也不全靠的是运气,他和郑荣某些地方相
似到让我自身防卫机制全起。
见过鬼的我还能不怕黑?
郑荣对我可能有几分真心或者愧疚,我们之间起码有过婚姻的联系,法律有
时候对人的约束远比不去违背来得有力量。我对郑荣曾经有过能被爱上的期待,
但更多的是对郑老太太允诺过的责任,后来又成了我一厢情愿的笑话。郑荣让我
等,给他时间,我对他口里虚无缥缈的承诺,根本不当回事。
张晋远在床上挺着鸡巴也说让我等,我心下的意外大过在乎,倒底还是过了
心。但也只是这样了,他能用文锦用周衍晨用身边最亲近的阿虎骗我,难道他就
不会再骗我一次?
他用脖子的伤让我负责,变相的要许诺下半生。有郑荣这个前车之鉴,我承
认我怂了,也赌不起。血缘这种东西,虽然背德,但是对于我这个本就放纵自我
的人,这种束缚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后来也被张晋远的鸡巴操没了。
我是真的怂,也不想再赌了。张晋远如果还想操,我也愿意再奉陪几次。张
晋远打算玩多久,他能给我多大的自由,我是想都懒得想,反正不过是被人掌控,
得过且过未尝不是一天。而且他和文锦的婚事,消息南城尽知,不可能是个幌子。
我会傻逼到给自己大哥做小情儿?
也许我这辈子命都没法子自己掌控,但是看透了也挺好,起码心还是自由
的……
我在“栩栩如生”史无前例地宅了一个星期,喝酒上网看片,饿了叫外卖,
醉了累了倒头就睡,浑浑噩噩地一天又一天,没有小妖精打炮的日子也这么过来
了。
期间,阿虎的车好几次停在大门口,我手机没响,只是跑车的引擎声和刹车
车熟悉地闭着眼都能知道是谁。后来,我干脆给物业打了电话,阿虎的车子就没
出现过了。
又几日,另一辆黑色奔驰开始在门口停留,陌生的车牌。我心中纳罕这处高
档小区什么时候可以这样随意泊车,但是,管他呢。
又一个黑夜来临,我看着浴室里超大镜面上眼睛浮肿,脸色苍白的自己,喊
了操。利落地洗了个澡,穿戴整齐,手指下意识地要去拿手机,最后有点不习惯
地自己拿了车钥匙。只是车开到门口便不得不停下来,那辆黑色奔驰横霸在门前,
不偏不倚堵了个正着。
我这日开的这辆车平时用得不多,倒是车后各种运动器材齐全。我从后座翻
了个棒球棍出来,关门下车。走近奔驰旁,我举起棒球棍,今天谁都不能挡着我
出去浪。棍子落下去前,奔驰车里的灯闪了闪,哟,合着有人在里头呢。
“弟弟,你特地出来迎接哥哥的?”白衣黑裤,从车上下来的人除了张晋远
还能是谁。
我心中操了声,手中的棒球棍瞬间挥了过去,干净利落。这哥哥弟弟的是真
要日了天,无孔不入。
张晋远微一闪身,棍子没招呼到身上不说,一端还被他抓在手里。我干脆松
手,转身就往回走,刚走了几步脚尖一转,又回到去时的方向,我不可能一辈子
躲里面不出来的,今晚我还就是玩定了。
只是没想到张晋远在我身后跟着,这反身的动作无异于投怀送抱。周身再次
被那股冷香围绕,这才是张晋远身上真正的味道。他一只手把我?地死紧,另一
只手按在臀瓣上紧靠上他的下身。
“弟弟,你的棒子我收下了。礼尚往来,我的大棒子,等你收呢。它想你想
得都硬了。”张晋远张口就是连篇的骚话,紧贴在下身的裆部逐渐以身体可感知
的速度起了变化。张晋远的存在很大程度挑战了我的男性自尊,这狗东西看着精
壮,可也没到那种孔武有力的地步,偏偏困住人的手段让你抵抗不能,逃脱不了。
“张晋远,你给老子放开。”我故技重施双手掐到他腰上,却被他先一部按
住手攥在身后。他低头贴在我嘴巴上,热乎乎的气息直直喷到唇瓣上,“别啊,
弟弟。哥哥想死你了,让我亲一会儿先。”
话音刚落,舌头便插到嘴巴里横冲直撞,像是土匪进了村子,肆意扫到。我
喘着粗气不知不觉吃了他好多口水,张晋远还在吭哧吭哧香喷喷地吃着。
远处传来车子驶近的声音,车灯盖过昏黄的路灯,将我和张晋远投在地上交
叠在一起的影子照得更加黑白分明。
不久后,我在张晋远逐渐加重的呼吸声里分辨出车子在不远处停下,开门关
门的声音。眼睛的余光扫到有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脚步先是一顿,接着骤然
加速向我这个方向而来,又停止。
我额角一抽,看着几步外被震惊和愤怒充满的男人,牙关用力一合,张晋远
的闷哼和另一道歇斯底里的咆哮一同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第23章
张晋远松开我,舌头退出来后,毫不在意身侧咆哮过后好似被雷劈过的郑荣,
又在我嘴巴上反反复复啄了几口。郑荣眼里某些东西崩塌得更厉害,这个接受传
统教育长大的男人乍看到亲兄弟“相亲相爱”的场面,三观碎一碎也是正常。
“大哥,小栩,天啊,你们怎么,怎么会这样……”
就是后面跟过来的这东西,眼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嘴上的惺惺作态,看
得我作呕,别说,我最近这日子过得可比八卦杂志还精彩。今天这事加上了张耀
这么个搅屎棍,还不知道要恶心成什么样子。
只一会儿,被强行按下暂停键的郑荣突然冲了过来,在张耀尖着嗓子的惊呼
声中,我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张晋远往郑荣那边推开,接着快速后退几步。
夜风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向我扑来,郑荣喝得有点多啊。
下一秒,郑荣抓过张晋远的肩膀,拳头迎面打向他。张晋远侧身一闪,反手
扣住郑荣的拳头,抬脚就是一踢,姿势漂亮动作流畅。郑荣腹部中招往后趔趄几
步,最后还是没有控制好平衡跌到了地上。
我无语地看着张晋远这个不要脸地邀功似的冲我得瑟一笑,迎面朝郑荣扑了
过去,全无君子不乘人之危的风度,压着个醉汉痛打,尽显流氓头子的霸道气势。
两个男人在地上热火朝天地干架,虽然身材不相上下,但是郑荣这个世家公
子怎么能是张晋远这个黑道头子的对手,还是在如今醉酒的情况下,最后手脚并
用,打得狼狈不堪。
张耀喊着“大哥,别打了”,“荣哥,你们好好说话,快停下”,“小栩,快啊,
帮我拉开他们”,嘴上喊得好听,却是动也不动地原地站着,心急如焚的样子做
了十足,眼里的兴奋大概觉得此时郑荣没空注意,一点也不掩饰。
我朝旁边呸了口含着血丝的口水,嘴里满是草莓的甜腻味道,张晋远此前不
知道在车上吃了多少糖,变态的口味幼稚地要死。我在心里吐槽完,张耀眼神幽
幽地朝我走近,我糟心地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张栩,你别太过分。你冲我吐口水是什么意思?”
张耀兴师问罪的口吻,刻意拔高的嗓音没让两个男人停下动作,眼里的失望
一闪而过。我嘲弄地看着他这出自导自演又无人欣赏的戏码,他低声“操”了下,
总算是恢复平日的腔调,出口的话里声音刻意压低,“张栩,两个男人这么为你,
很得意吧。”
我呵了声,反问:“三儿啊,张晋远这么个打法,你不怕郑荣被打残了,以
后床上不行吗?”
“你别这样叫我,郑荣和我结婚是他心甘情愿。再说,他残不残对我有区别?”
张耀呸了声,咬牙切齿道,“这是谁的杰作?张栩,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你以
为我不知道荣哥和你的事?”
“呀,别一副我对不起你的德性。你管不住自己的浪穴,也别指望自己的男
人能管住自己的吊。”我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可惜你没吃过的口吻说道,
“郑荣在床上,啧啧,那活儿呀……”
看着张耀碍于郑荣在场不能扑过来的模样,我心中一阵痛快,也没注意到一
旁郑荣和张晋远什么时候停下的动作。
“弟弟,你说郑荣的活儿,怎么不接下去说。”张晋远单膝压在郑荣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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