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功城说“这几天就把你送到滨海养老院,里面都是退休老干部,我去看过,环境不错有专门人照顾”
老安说,“谢谢你啊”。
“早年俺就想过,像俺这样的人能善始善终吗?后来在血海里爬惯了,都忘了自己是什么德行,还真当自己是条狗了。随便在哪个臭水沟一躺就算完。”
杨功城抽抽鼻子,“别谢我,你打拼的东西全被我一夜缴了,这么说我可真算是畜生不如”
老安呵呵一笑,颇有点慈祥的意思。
“你们这群养不熟的畜生玩意儿,俺见多了。哈哈哈哈,走吧!”
九爷折损大半,枪支也没搞到手,这一趟输的够惨。
庭院里草树早就颓光了叶子,九爷穿套滑雪衫坐在门口回廊里,四十多岁人头发白了一半,风一吹,空飒飒有点尘归尘土归土的萧瑟。
杨功城来的时候,身上满是寒冷的气味。
“你是九爷?”杨功城早就认识他,他那时候枪法可真准,一枪爆头…到底是年轻。
九爷不耐烦,“知道还问”
杨功城心想,还挺暴躁,果然张青的脾气也是事出有因。
“好啦我不跟你打嘴仗。明晚你派人到公园去拿东西,里面是一半的货。你跟黄老板分。”
九爷知道他是谁,张青从来藏不住心思。
就算听他讲这些大便宜的话,也没觉得他是个好人。
“知道了”声音讪讪的。
杨功城转身就走。
“他后槽有颗蛀牙,疼起来要命”
九爷突然朝向他背影说。
杨功城笑着回头“行,赶明儿带他去医院拔了”
“都怪糖吃太多了,牙打掉都没用”
“小孩不能太宠,惯坏了” 杨功城站在那,十分高大,发顶耸入门梁。
九爷拧着眉毛“是我太惯他了吗?”
倏然松开眉头,自问自答地感慨道,“是怪惯的哈哈哈哈哈”
见他笑得忘我,
杨功城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放心吧,他,我带走了”
———————————
三个月,所有事情都打点好,才把张青接出来。
张青头发长了不少,十分艺术。
“哟!在里面悟出不少真理吧”杨功城笑着给他开车门。
张青说,“还行…主要是身体感悟”
“哟呵?” 杨功城惊诧,这进去一趟,连话都变多了。
祖国的再教育事业是相当建树啊!
“什么身体感悟”
张青斜眼瞥他上下打量,笑容狡黠。“你说呢?”
杨功城登时恼火,好啊,老子在外面忙得跟狗似的打点,你在里面还搞男人了!
爬爬爬!给老子爬!
说完就来给张青解安全带。
手上一凉被止住了动作。就看见银鱼似的五根手指缠了上来,把他勾到膝盖上把玩。
啥意思?
妈的这啥破奥迪,空调是不坏了,贼几把热…
杨功城脸热,佯装拨弄着出风口。
张青藏在头发下面看不见脸,但他那小白脸红起来肯定更明显。
两人不知何时就十指紧扣。
外面北风呼呼而过,竟然飘起雪花,冷冷清清,安安静静。一冷一热,车窗上化满水滴。
张青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人明明长得猴精,说出话来又显得智商不稳定。
“我这里湿了吗?”
“没有”
“奇怪…这儿明明也化了”
杨功城也化了。
他的心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化成水,再冻成冰,自己拿刨子一刀一刀刻成一个人的模样。
两摊水在热烘烘的车里,等待着蒸发。
此时大雪纷飞啦…东陵难见这般大雪,上一次还是少年。如今正当而立,两个人摸爬滚打,一身污秽满手血,再回头,身边早已物是人非。
一个是为钱的黑心贩子,一个是只为活下去的无情打手。两人就这么巧在浑水里相遇,又这么巧看对眼,吐一圈泡泡…疲惫,狼狈,渴望陪伴。
“你愿意…跟我走吗?”
张青把脸埋在他肩膀窝里,“我愿意”
“我愿意”他重复道,紧紧地抱着杨功城。
杨功城突然浑身抽离般无力,四处使不上力。他把张青头按着在自己肩膀上,
“那你以后…听话吗”
“嗯”
杨功城咧嘴笑,下一秒眼一闭就倒。这么多天连轴转,是真的疲惫。
张青坐上驾驶,说“你睡吧……我们回家”
杨功城醒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张青把门缓缓关上,卷闸门在黑夜里声音尖锐,令人毛发悚直。
杨功城在椅子上抽烟,两腿叉坐……两人在烟雾缭绕之间捕捉到对方的目光。
张青猎手一般缓慢靠近,神情幽然。
杨功城不动声色。
张青走到他两腿间,把他的烟夹过来,顺着上面的牙印咬到自己嘴里。
两人目光持续纠缠。
张青颌首深吸一口,而后长长地吐出烟气。
烟圈绕着沉默,目光撩拨香味。
杨功城猛拍椅把,腾地站起,把他抵到墙边,两人球鞋踩着帆布鞋,鼻梁交错,呼吸声急促,都拼命喘息对方传递来的空气。嘴唇点来点去,却迟迟不肯贴合。
杨功城把他圈在两臂之间,看他苍白面孔泛起红色波澜,看他猜不透的双眼变得凶横,里面映出一个人的影子。
“你心眼儿挺多啊,在这等着我呢?”
张青搂着他,拿鼻尖唇峰在他脸颊…耳后…脖颈亲昵蹭着,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儿地贴着,到处啃咬,焦躁不安。
杨功城想平时挺安静一人,没想到动静全在这上面。
扶正他脑袋,赏赐般地给他亲吻。
张青投入起来激动亢奋,搂住他的脑袋,热切地吻,恨不得把自己全塞进去。杨功城的把持逐渐被带偏,双手钉耙一般箍住他的腰,掌心干暖,骨节硬阔,手中的腰精瘦有力,两方一结合就擦起火花,极易燃着。
他手开始向下划去,隔着宽松的裤子,一把箍住张青紧绷的臀部,结实挺翘。张青不满足地向前拱身,鼓起的裤裆顶在杨功城大腿上。
杨功城两手从后塞进他的裤腰,穿过内裤,终于攥住光洁臀肉,其饱满热情地塞满双手指缝。两人嘴一刻不停地流连,吮吸,吞咽,仿佛是压抑许久的火山,终在某个风平浪静的时刻爆发。
终于,张青手抵在他胸前,拉出一段距离。呼吸不匀,“想干我?”
杨功城头发被挠得凌乱,目光凶狠,“你不就等这个吗”手上用力捏着他的臀肉。
张青不知为何,突然一笑,“我还没被人干过”
杨功城头脑发热,大澡堂锅炉一样哼哧冒气。“那今天让你试试!”
说罢把他按倒在桌上,裤子一扒,露出臀部,上面已经有清晰的指印。大脑轰然拉开裤链,就要往里捅。
张青挣脱出来,膝盖一提把他踹出去,“你没干过人啊”
杨功城老实说,“没干过男的”
张青无可奈何,拎着裤子往床上走。杨功城狗似的跟在后面。
从柜子最底层掏出润滑和一盒安全套,扔在床上。自己开始脱衣服,看到杨功城聚光的双眼,又扭头“吧嗒”把灯关了。
他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做润滑的样子。
但杨功城不能看不见他,只摸着远远不够!“啪嗒”又把灯开了。
这一开不要紧,看到张青动物一般跪在床头,手伸在后面扣自己后穴,一丝不挂,臀腰使力,勾勒出极流畅的肌肉线条,胯下微有颌首之意。这个画面太难忘。
如果不亲眼看到,杨功城是不会明白,男人的身体对他有着多么大的吸引力。
张青闭着眼还在适应灯光,恼怒地冲他低吼,“关灯!”
杨功城像是那种听人话的人吗?
他现在就是头畜生。
瞬间扑在张青身上,把他压倒在被子里。手揉弄起他后头小穴,里面已经被自己搅得湿润,手指一插扑哧出响。但还是太小,杨功城提起他腰,让他跪在床上,扒开他臀缝,看里面还是紧闭着眼,伸出两个手指往里捅,逐渐再变成三个。
阴润闭塞,软肉紧箍,指甲偶然按到一处突起,张青突然呻吟一声。
两人都呆住了,张青恼火地把脸栽进臂弯。杨功城从没听过他发出这样的声音,登时亢奋起来。
再也无需忍耐,提着就往里塞……
还是紧。
张青疼得发抖,而且撅着屁股实在太羞耻,索性就趴着不露头。杨功城被夹得也难受,但里面温暖极了,根本舍不得抽出。便咬牙捅到底,两人都长吁一口气。一个是疼,一个是爽……
先是慢慢抽一点插一点,感觉里面松了,终于能大开大合,狂捅起来。连捅几十下,粗硬的阴毛扎得张青臀尖翻红,穴口泛起白沫。
一个姿势单调,而且看不到他的脸。
杨功城拔出来,捞过他两人面对面。张青被操红的不止是屁股……眼圈也红了,嘴唇更是从刚才起就鲜红水润。此刻他羞赧,恼怒,但更多的是爽。眼神迷离,被杨功城两手一提,大腿就分叉在他雄腰两端,后穴精准无误地顶着人家的阴囊。然后被重新塞满。
张青被咬住嘴,
“你怎么不叫了?”
两人面对面,杨功城捧着他臀瓣猛凿,“刚才叫的多好听”
张青薅着他头发,给他别过脸去,咬牙切齿道“你别太过分!”
“啊”突然又被戳到那点,没忍住发出呻吟。张青觉得自己已经没脸了,干脆头埋在对面人的脖子里,手攀着宽肩,上下起伏。
杨功城见他这样,非常好笑。插了一会儿,又给他掰正仰卧在床上。看清他所有表情与呻吟,压着腿继续干他。
张青浑身不听话,手自己做主摸了下去,碰到两人接口处,粗硬的东西脑海里顿时有了形状,头皮发麻。后面被干着,快感已经到达顶峰,他快速撸自己前面的性器,“啊~”地喷洒出来。两人腰腹都射上白液。
杨功城看他微张的唇舌呼出湿润,箍住他肩膀猛戳下面,啪声巨响,张青无力地瘫软着,任他把弄操干。
在最后关头,杨功城拔出下体,抽掉套子,把自己不容置疑地塞进张青嘴里。
他瞪眼一惊,没来及作何反应,就感到喉头滚烫,嘴被堵得满满当当,下意识地咽下。
“啊…”杨功城爽得灵魂出窍,射完还为完全抽出,张青一把推开他,跪在床头呕吐。
杨功城凑过去环住他,“这么快就种上啦?”
张青不想理他,吐半天,还是咽下去的多,难受死了。
被拉过去继续接吻,张青拧着脖子“有完没完”,但还是被大劈叉地撕吧着按在床上,被杨功城撑着肘子又塞了进去。
两人身上全是汗,杨功城下巴颌汗往下滴,直落在张青的背沟,汇成笔直的水痕在腰窝被撅起的臀部拦下。
张青又被操硬了,心里觉得自己真够可以的。
但一想到这人是杨功城,又忍不住主动向后挺,把臀堵住两人并不存在的距离。看他主动,杨功城高兴地起身,把刚带的套子撸了,把他抱起坐在自己身上,自己躺下,拍他屁股,“乖乖,自己动”
张青头发被汗湿贴在脸上…按着他硬梆梆的胸口,自己上下动了起来……看他眼睛弯弯地直看着自己,总觉得很提不上脸,干脆伸手把他眼睛捂上……
但他眼看不见,嘴可堵不上,
“张青……我可能要死在你身上了……”
…………
两人浑身是汗,并排躺在一块。
杨功城拉过被子的一角给他盖上,被张青一脚蹬掉。
“热…”
“等你凉了就真感冒了”
张青一翻身,不搭理他。
但没关系,杨功城现在怎么看他怎么顺眼,以前觉得这人没意思,神经兮兮的。现在是小腰也顺眼,大腚更顺眼……不搭理自己也顺眼。气喘匀回过劲儿来,又凑上去腻歪人家。
张青累得动不了,由他吃豆腐,心里却烦他烦的不行。
“倒杯水”
杨功城下去倒水。
“灯关了”
杨功城关灯。
黑暗里,他的两眼在闪闪发光,如获至宝地看着张青后脑勺。
被盯得脊梁骨发凉,张青索性扭头拱到他怀里。
“能不能睡了!”
杨功城突然愣住了,怀里满满的,下巴被他发丝扎的痒痒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在寂静中声响巨大。
张青确实听到了,贴着他胸口,听得一清二楚。
在黑暗中笑了笑,仰头亲亲他下巴,“睡吧。”
两人挤在张青店里的小床上,汗涔涔地搂在一起。外面下起的瓢泼大雨,把杨功城心也淋得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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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两人推搡着进了厕所隔间,在里面继续动手动脚,只不过性质中途变了味儿。
张青紧贴厕所门,唇瓣都被杨功城咬在嘴里,舌头也被掠夺,似乎没有什么还是属于自己的。亲了许久,两人之间终于被拉出津液长丝。
张青看着他,并不说话,只是嘴角弯勾,脸上陷出两把镰刀。杨功城像是被刀砍着了,哼哧冒气地去舔。张青被侵略地浑身麻露,忍不住仰首叹息。手指穿梭在他发丝里抚摸,指引他去缓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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