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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蔡】平旦灯(楚留香手游同人)——迟行也

时间:2019-12-31 10:42:26  作者:迟行也
鹤最终还是落了脚。 
 
  有道是:
  子夜将歌昼未明,终归平旦灯不灭。
 
  End
  
  
 
 
第十一章  番外  难得错
 
  “救,还是不救。”
  室内昏暗寂静,一墙之隔的外头山雨欲来,乌云翻滚,风呼啸地撕咬着窗纸,连木头窗棂都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吱呀声。
  没有烛火,没有灯光,只有四个人。阴影覆盖的金顶空而冷,风在沉默高耸的无上天尊之间穿行,带起一些沉落千年的土灰,旋转着在空气中飘浮。
  “救。”
  邱居新坐在小几的左边,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面色平静如常,甚至连垂下的眼睛都没抬起过,如同这是个根本无需细想的,理应绝对正确的决定。
  “那就…救吧,”
  宋居亦抿了抿嘴唇,眉头皱成一团,“毕竟他也…不能让他就这么送了命吧?”
  “居和。”
  萧疏寒侧头望向他的大弟子。
  郑居和的脸在晦暗不清的房间内如同冷硬的塑像。
  三清四御,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萧疏寒都见过多面,无情之道他也修了许多年,他识人如炬,得情而忘情,早已窥得大道天机,又怎么看不透这个自小于他身侧长大的孩子。
  “你们先出去。”
  他对另外两个徒弟说。
  等脚步声的回响都已经消散,于他对面稍低处的郑居和抬起了那双鸦黑的眸子,定定地落在了萧疏寒的脸上。
  “但说无妨。”
  萧疏寒感觉到了那阵视线,他迎着郑居和的眼睛望过去。
  “不救。”
  郑居和说。
  “为何?“
  窗棂处滴答响了一声,随即雨珠便愈大愈密,一片片迎头砸了下来。
  “不值当。”
  “何为值当?”
  “为山门,为武当,”郑居和面对师尊的注视没有丝毫胆怯,“为他自己。”
  
  郑居和是第一个弟子。
  俗世人家都有一种说法,老大得的期望最多,最小的得的疼爱最多,中间的不惹人疼也不惹人爱,才是最可怜的孩子。
  可是道门终归是不一样的,郑居和是最大的弟子,他温和有礼,善解人意,眉目清透,是每个人脑子里想到道长模样的标准范板。
  他平日里管着武当好些杂务,无论是纳穗还是各殿用度,修修补补,而百忙之中却能记住每个弟子的名字,有多久不曾见过,甚至上次纳穗是什么时候。
  但他身上没有期望,没有人会以为他能当上下一任掌门。
  因为他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打眼的,甚至连江湖传闻都没有几出,但是也没有人在数武当居字辈五位弟子时会不记得他,他永远都是第一个,是所有人的大师兄。
  郑居和也清楚这一点。
  在某些时候一个人不需要做得多显眼,会藏拙并非高人,真正的聪明人会藏锋,他们把自己用层层叠叠的布裹成看不出模样的棍子,只有在揭开那些伪装的时候才能看见里头如雪如霜般锐利光亮的刀锋。
  武当的每一位弟子都能成为武当的刀刃,而郑居和是其中最深藏不露的一把。
  他已经不再想提那些说烂了的蔡居诚后来为上,邱居新一步登顶,有人会为他惋惜他没生出来更好的天赋,莫名被两个师弟都踩在了头上,也有人说大度知礼,看师弟出彩,便自甘退居第二第三,成了衬花的一片绿叶,任劳任怨地把他们统统托上顶座。
  郑居和听这种话时都是微微一笑,无论是称赞还是谓叹,他都是这样的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颔首致意,随即还说上几句体己话,哄得无论想来做什么的少侠最后都乖乖掏了钱。
  但是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呢,人生来便带着嗔痴恨怒,即便外头的皮囊面具遮挡得多严实,里头的汁液都要一点点渗透出来,浸染得自己都变得苦涩了起来。
  郑居和深谙于此。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上不下,不前不后,说是有他一份也没有太多,说是没有他的却也总算了他的。底下的师弟一个比一个厉害,至少蔡居诚输了还能敢爱敢恨一把,他却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他看人也很准,大概是自小跟萧疏寒久了,耳濡目染,多多少少学了一些。
  蔡居诚谋害同门,还想刺杀圣上,确确实实愚蠢至极,但也让郑居和稍微有些佩服和艳羡。
  初离道长就像一只噙着毒汁的火鸟,若是有人想要代替他,他拼死都要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郑居和从未看过燃烧成这般猛烈的妒火,不过他想想也要释然,蔡居诚终日在顶上,怎么知道这种被人超过来的感受?再加上蔡居诚和邱居新之间的龌龊事情他们以为没人知道,却只不过是以叶障目,这两个叠在一起,他们不过都是小丑,被命数拿捏在手掌心里,可怜得可笑罢了。
  他看蔡居诚看得清楚,这般的骄傲碎了只能扎得自己双手鲜血淋漓,蔡居诚并非是甘于人下的那种人,他能让邱居新成了入幕之宾,必定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其中的因果来。  
  而他现在听说蔡居诚要秋后问斩,在监狱里被人特别“照顾”过,受了不知多少伤,行将就木,就差半口气吊在半空,随时都要轻悠悠地飘落下来。
  郑居和那时候就知道这是没有用的,救回来也没有用的,砍了翅膀的鹤恢复得多好也没办法活下去,他们心中已无生念,自己只等着去往那黄泉彼岸的极乐,他们这种人间之人为何还要强留。
  与其如此,还不如保住山门要紧,冒如此大的风险,救回一具死尸,不值当。
  但萧疏寒说救。
  师尊这副天人之外的模样,郑居和心中泛上一点不知如何说是好的笑意,说着大道无情,还不是顾念着师徒之情,从心而来,终还是难以斩尽,无法断绝。
  于是他救了,武当全山都救了,蔡居诚被接了回来,还喘着气。
  郑居和自从最初问过,他便再没过问。他知道邱居新隐瞒了身份去照顾蔡居诚,原本想坐观成败,最后还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
  他发现蔡居诚睡颜看上去温软而舒适,全然看不出几个月前那副嘶吼得外头弟子都能听见的模样,嘴角还弯着一弧浅淡的笑意。
  而邱居新正携着他的手坐在他床侧,看见郑居和进来,便对他点了点头。
  郑居和觉得这也许是他生平第一次看走眼了,蔡居诚不是恨他恨得找不到边际了吗,邱居新不是爱他爱得失了自己了吗,就这样的搭配,若是在什么小说话本里头都得不了善终,再加上蔡居诚的性子,更是非得闹到死为止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叩开了他的心房?
他在走出暗道的时候思索,也许他不清楚的时间里这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什么让两个人能像现在这样在一方小室里都能亲昵在一起的事情,约摸只有救命之恩才有这种奇效。不过他仍是想不通,按照他的想法,蔡居诚是不会愿意活到现在的。
  或许情之一字真是让人转了性,郑居和想,奇哉怪也。
 
  结果到了今日他才知道,情这种东西,救人的时候少,要是想要人的性命,却如探囊取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易得很,真是害人不浅。
  他与那位武当贵客一前一后走在那条长长的,望不见尽头的石阶上,初春的薄雾婷婷袅袅,像美人脸上的薄纱,柔柔地罩在山间林上,被映出浅淡的半层光晕来。
  “贵客怎么知道的?”
  郑居和在前面走着,状似不经意般问道。
  “什么?”郑居和听见后面人刀鞘当啷一响。
  “贵客不必掩盖了,”郑居和轻轻地一笑,那声调穿在林间,融在了风声里,“贵客已经看出来那是居诚了吧?”
  “既知如此,何必多问,”那人很年轻,现如今便已经要按耐不住,刀都抽了一半出来,郑居和能听见那凌然的响声,“反正都是…”
  郑居和的脚步没有停止,“贵客不必担忧,”他柔声说,“我只是好奇。”
  “习武之人,我伸出手来他便应该意识得到我的动作,”那人顿住了脚步,声音里都带上了警惕,“我晃完手指头他才问,不是瞎子是什么。”
  “原来如此,”郑居和仍在一步步下着稍微有些湿滑的楼梯,“贵客来武当,还未仔细转过四周…”
  他抬手,铛的一声,无形剑气凝成实体,震荡着弹开了后头势如破风的刀刃。
  “贵客不必着急,”郑居和道,“我还未请你观赏武当奇观,我们武当的待客之道可远远不止后山这么一点。”
  一声尖锐的哨声从他的口中呼啸而出,穿林贯日,响彻山间。
  “你要干什么?”
  那人似乎是往后跳了一步,嘴里迸发出几句咒骂,郑居和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他还在前头走着,扬声朗朗道,“贵客未曾见过武当神鸦,通灵性,懂人语,若是日日喂食,一个口哨便能招得它们遮天蔽日而来。”
  身后翅膀拍打的声音越发响亮,气流轮转,慢慢聚成难以忽视的一团。
  “此乃武当奇观之一——”
  他往下走去,慢条斯理地将剩下的粮丸都向后一扔,把那串声音和惨叫一起抛在身后。 
  “它们喜欢吃眼睛。”
  郑居和说。
  
 
  End
  
  
  
  
第十二章  番外  梁上客
 
  蔡居诚原本觉得出了武当山门,离了那些琐碎烂事之后,他就能和他的师弟一起做个出世之人,不顾凡尘忧患,日日随便干嘛,简直快乐似神仙了。
  真可惜他实在想得太多。自从他们到中原来,便没有一日得过安生。
  先是房子虽外头看上去工整漂亮,里边却是一团乱麻,灰尘厚得一块抹布都擦穿了还没抹干净。邱居新擦洗了整整三天,蔡居诚眼睛不好只能帮他打水,弄得手臂酸软无比,两个人灰头土脸,面皮都黑了一层。
  再往后还要收拾园子,园子虽大,但荒废已久,里面长了不知道什么一大堆玩意,妖魔鬼怪样样都有,风一吹便好像被邪魔外道附了身发了癫,群魔乱舞,还配上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嗷嗷乱叫声,蔡居诚都不忍心多看一眼,只怕自己忍不住,拔了剑就要上去除魔卫道。
  那个时候刚好恰逢夏日炎炎,蚊虫大得如银元宝,跌跌撞撞就往人怀里钻。他们两个哪见过这个阵势,每天晚上都被追着咬到鬼哭狼嚎。那些蚊子都快要成精,那里肉嫩咬哪里,蔡居诚最近被养得鲜美多汁,更是它们的首选。蔡居诚不高兴就要找邱居新麻烦,两个人都快要被折磨疯了。要是在这院子里大半夜听见有人在自己耳旁窃窃私语,十之八九不是邪祟而是蚊子。 
  他们忍不了,接下来六日把院子给收拾了。这样下来整个府邸焕然一新,蔡居诚觉得练功都没这些日子累,要他打扫还不如让他找人切磋,他情愿断手断脚都不想再干这个了。 
  结果全部收拾完了,就该给门前牌匾题字了。
  他们两个还是在逃亡途中,自然不能用本名,不用本名便要用假称,假称的讲究就多了,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好的。蔡居诚咬着笔尾巴斟酌,突然灵光一现,就去叫旁边在收拾床铺的邱居新。
  “你说,用‘古’字好不好?”他道,“我们两个名字里都带居,刚好便能…”
  说到一半他便说不出来了,邱居新也回不了话,两个人呆在当场,听着门外风呼呼地从破了的窗纸处吹进来。
  蔡居诚突然想骂人,他妈的,邱居新搞的那个假名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不要脸,呸,狗东西骗他这么久,就用的这个字,他也是忒蠢了些。
  这种心有灵犀他真是万万不想要,接下来的几天他脸色都十分难看。邱居新自知他有错理亏,可这些事都好久以前的了,他就算想弥补,也着实力不从心。
  蔡居诚选择五六日不和他说话,本来邱居新便话少,这样一来房间里更是静得能听见针响,比起以前来还要更尴尬几分。
  蔡居诚还没想到应该如何原谅他是好,某天早上,他就在自己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木桶里头咪咪咪叫成一片,还连带着一些焦急的抓挠声,显得可爱中又十分诡异,让人实在按耐不住好奇。
  蔡居诚觉得真是奇哉怪也,邱居新怕不是不知道从哪收了个猫妖扣在里头。于是他往那个桶里探头一望,倒是也吓了一跳。
  里面有好多猫,蔡居诚伸手进去数了那些小毛团子三次才数清楚一共七只,主要是黑白色,蔡居诚眼神不行,看不清楚,可能还有几只纯黑纯白,像一堆滚来滚去的太极图,毛团子们踩着它们的兄弟姐妹往上爬,爬到一半便又摔下去。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看得蔡居诚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玩意,蔡居诚抬起头来望望四周,这个万猫桶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些猫。
  “师兄,”邱居新这个时候从外头推门进来,一眼便望见蔡居诚盯着那个桶,以为他被吵醒了,便道,“我这就把它拿出去。”
  “等等,”蔡居诚看他提桶欲走,里头的猫团子叽里咕噜滚成一团,哀叫连连,“你…哪来的这些?”
  “捡的,”邱居新这么些日子来终于得了一句他师兄的话,自然是要仔细回答,“不知是谁,从墙角放了进来。”
  还跑得满院子都是,在泥地里打滚,往房间里瞎钻,邱居新手头上没猫喜欢吃的,只得到处抓,一个时辰才都逮住,便都丢进这个桶里了。
  师兄大概喜欢猫,他想,或许这便是天意。 
  没想到天意把蔡居诚弄醒了,这样两者之间选一个留下,那便绝不会是这群唧唧歪歪的猫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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