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说而已,兄长应该也没什么其他人可以选择才对。”
缘一的手指划过臀缝,半轻不重地向前滑,然后抬起手指,忽略过那正在生长的丑陋器官。
“我会小心不碰到那里,兄长这段时间也要小心,多清洗一下。”
他浑身僵硬,不想开口,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占据下风地回答缘一。无论怎样回击或是挑衅都是自取其辱。缘一见状,露出与先前一般天真而愉快的笑容,稍稍翻过身子,撑在他身上。
“……请您放松,我要开始了。”
母亲究竟是为什么而出生在这世界上的?严胜盯着高塔的天花板,想起母亲。只为了诞生其他人而诞生,经历痛苦,又什么都没成为就死去。这样的人生无论怎么看,实在太过愚蠢而残忍。
那么他又是为何诞生在这世界上的?为了用自己的疯狂衬托胞弟的光明伟岸,为了让神之子的血脉却得以延续?
……即便神明的旨意就是如此,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绝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境地。
绝不。
第八章 08 缘一
“缘一,父亲不大高兴,我以后可能没办法常来找你玩了。”
兄长的左脸高高肿起,一块淤青停留在幼童苍白细腻的脸颊上,他听母亲说过,那是父亲打的,兄长虽然惯于对他掩饰,其实却非常难过。
于是他抬起手,呆呆地抚摸着那块淤青。
“不用担心,我没事,一点都不疼。”兄长笑着放下他的手。缘一能看出严胜目光游移,心跳在加速,兄长在撒谎。
“虽然我不能陪你玩,也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的。”严胜保证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故事,缚龙号角的传说?”
缘一不明白为什么兄长会突然提到传说,不是在说陪他玩的事吗?于是疑惑地摇摇头。
“龙之号角是我们故乡瓦雷利亚留下的传说。末日浩劫来临前,龙王们用它控制巨龙。”严胜说,“它有六尺那么长,黑光闪烁,布满瓦雷利亚黑钢的条纹。号角吹响时发出的声音像是数千个灵魂在嘶吼。只要吹响它,巨龙就会听从你的召唤,飞来帮助你。”
兄长描述得绘声绘色,他却听得乏味,龙早就在几百年前的内战死绝了。比起虚无缥缈,连他这样的小孩子都骗不倒的传说,他更关心兄长还能不能来高塔找他。
“我悄悄请学城的师傅帮忙做了一只小的,父亲不知道。”兄长从怀里悄悄掏出一只只有巴掌那么大,黑色,隐约泛着血红的小小号角,“我还滴了几滴自己的血在表面上,师傅说有真龙的血护佑,它就不会害怕火焰。”
兄长将小小的号角放在他手中,一副非常郑重的模样。
“缘一你收好。如果有人欺负你,只要吹响它,巨龙就会来帮你。”
见他不感兴趣地歪着头,年长的双胞胎思索了片刻,似乎也发觉自己骗弟弟的说辞太过夸张,于是踌躇着改了口。
“……就算巨龙不来,哥哥也一定会来救你的。”
但缘一忽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意识牵引自己扯动嘴角,让他露出笑容。
“我会将这支号角视为兄长大人,好好珍藏。”
“……缘一,你会说话?!”
夜色中白龙缩小身体,钻进高塔的窄窗。年幼的兄长确实没有骗他,龙真的还会再度现世,于他最危难的时刻出现在身边。
龙在缘一肩头扑棱着翅膀,亲昵地用头蹭着他的脸颊。缘一同样温柔地抚摸着它小狗大小的身体——这才是这个年纪幼龙应有的模样。
缘一坐在窗边与白龙玩耍,一旁笔挺站着的兄长却不愿看下去,转过身背对着他。
“兄长要不要也来玩,您不是一直很喜欢龙?”他招呼道。
严胜没有回答,兄长上半身站在阴影里,宽大的睡袍下摆和一双光裸的长腿还留在月光下,被照耀得格外白皙。
他的兄长一向衣着得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绝不会如此,但最近几日,仪式转化出的花穴已经逐渐生出形状,完整地在兄长两腿之间绽开,新近长出的器官过于敏感,兄长连布料偶尔摩擦此处都难以忍受,尝试数次后,只得光着腿在室内行走。
缘一喜欢看到这样的景象,那身睡衣料子很薄,甚至有些透,他可以隐约看到兄长白色衣料下的腿部缝隙。尽管只要他想,衣料和皮肤都无法阻隔他的视线,但这样半遮半掩的样子十分新鲜有趣。
兄长知道我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一定很生气吧。缘一想,不过更让兄长生气的事他都已经做过很多次,再多一件也没有关系。
“真的不陪月光玩吗?”他又问道。
“……那是你的龙,不是我的。”严胜硬邦邦地回答。
“我的就是您的。”缘一说,“我们无分彼此。”
兄长却又沉默了,半晌,严胜转过身,走出阴影,目光沉寂,是他读不透的那副样子。
“缘一,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月光……你的龙,明明才出世不到一个月,为何如此巨大?”
“那天的宴会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次轮到缘一沉默。
“你连这都不愿意告诉我?”兄长像是有些愤怒,急切地发问。
“龙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世间,月光又为何会突然变成一条巨龙。我不认为这是单纯的预言显现,或者奇迹发生。回答我。”
“……您真的想知道吗?”他有些悲哀地抬起眼睛,看着兄长。
“什么意思?”
“我曾经问过学城的学士。”他越过兄长的肩头,看着窗外。
“学士告诉我,古瓦雷利亚的巫术,唯有血液换取血液,生命换取生命。”
兄长像是被锤了一下,身躯一震。
“看来兄长也明白了……”缘一轻轻地将白龙放在膝上,抚着它的肚皮,“我手中的不仅是一条巨龙,它是宴会厅的数百条人命换来的。它吞噬了几百条生命,才会如此巨大。”
“这之中有父亲,有北境和河间地的贵族,有忠心耿耿的御林铁卫……还有那些初得军功的孩子。他们惨叫着,在火里化为灰烬。”
“兄长,用这么多东西换一条龙,您认为这值得吗?”
严胜瞪大红宝石般的眼睛。他将被伺候舒服,翻过肚皮的幼龙放在桌面上,站起身向着兄长走去。
“我所认识的兄长,是最优秀的铁王座继承人,他为人亲善,慈悲为怀,绝不会愿意这样的事发生。”
同胞兄长的面容扭曲了。
“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胡话……最优秀的铁王座继承人,我?”
“我曾做过什么……我败给谁,被谁变成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你不清楚吗?”
兄长冰凉的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像一片月光落在腕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皱了睡衣,那双长腿在褶皱的衣料下颤抖着,没有完全合拢。缘一记得兄长花了一段时间才记着这样走路,好不触碰到腿间的花穴,那东西只要被刺激得时间长些,就会让主人兴奋起来,软下身子,面色潮红。
“兄长,您并没有不人不鬼。”他真诚地回答,“在我看来,您和从前一样强大而美丽。”
缘一拉着兄长的手腕,将他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自己则跪下来。严胜起初还不明所以,但在他分开那两条长腿,掀开睡衣,俯首在那条腿间的缝隙时,兄长焦急地呵斥起来:
“你想做什么?不许碰——”
“父亲教过我,只有新婚之夜才能使用它。”他平静地抬头看着兄长,“但现在兄长已经快忍不住了吧?”
“我说过,我会帮您。”
舌尖顺着缝隙探入花心,灵巧地探弄着,兄长扯着他的长发,想让他离开那私处,被他稍一刺激,手上却使不出多大力气,最后只得抓着他的头强自忍耐,喉间发出绵软的低吟。
“缘一……”
他不方便回答,钳制着兄长的双腿,继续探索着花穴,下面这处比兄长上面的嘴巴诚实得多,花心收缩着,蜜液流淌而出,热情地迎合着入侵。
“停……够了……”兄长勉强自己命令他,声音却染上情潮。
他果真停下来,抬起头望着兄长,脸上有些黏,大概是沾染了点兄长的东西。严胜盯着他的脸看,自己的脸也红透了,生理性的一点泪水挂在眼角。
“这样就可以了吗,兄长?”他眨眨眼睛,询问道。
他的妻子摇摇头,又用力点了点头,不知道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但视线中已经抬头的男性器官与收缩着的女性器官则告诉他真实情况。兄长的身体不知饕足,还渴求更多。
“我明白了。”
他抱起兄长,自己也落坐在那张椅子上,再让兄长坐在怀中,在月光下身体张开。方便他环抱妻子,用手抚慰属于男性的前端。就像在少年时那个夜里他曾做过的那样。
那时兄长占据着主导权,慌慌张张推开他。十二岁的继国缘一不敢逾越,他亦步亦趋跟在兄长身后,连比武大会也瞄准了第二名。他的兄长,天下第一的武士如太阳般耀眼,温暖,强大,在夜晚又如月亮般温柔,清冷,孤独。兄长如一片月光落入高塔,轻手轻脚,抱着送给弟弟隐秘的礼物,照亮他童年时不知所谓的冰冷长夜。缘一明白,太阳是留给众人的,他只要抱着自己所喜欢的那轮明月,做天下第二的武士就好。
如今明月确确实实在他怀中,再也无法挣脱他的怀抱,比预期中更好。只是太阳的光辉却完全消失,一个月来缘一再未见过,任何人也都无法得见,那个在幼年时散发出耀眼光芒,递给他小小号角的兄长。那支号角一直被他贴身放在胸口处,从未吹响过。
除了在野火中的那次,宴会厅被燃烧殆尽,缘一以为自己也要死了,坍塌的梁柱往大理石地面砸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他的衣服被燃烧殆尽,携带着的龙蛋与那号角都掉落在地上。
他没有理会龙蛋,小心地拾起号角,它沾染了兄长的血,被附加了魔力,在野火中丝毫未损,甚至都没有发烫。作为孩子的玩具而言它实在是过于珍贵。
“如果有人欺负你,只要吹响它,巨龙就会来帮你。”
“……就算巨龙不来,哥哥也一定会来救你的。”
缘一从小就知道这号角其实没有用。即使有用,一旦前来救他,兄长自己也会陷入危难之中,所以他一次也没吹过。但此时此刻,缘一只是想,在他身躯化为灰烬消散之前,如果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哪怕是幻觉。
他小心地举起号角,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吹响了它。号角声喑哑难听,远远不是兄长描述中那般威严壮丽的样子。但这一定是他吹奏技术不佳,缘一在心里开脱着,这支珍贵的号角,是兄长能送给他最好的东西,绝不会是它的错。于是他继续闭上眼,吹奏着,仿佛在号声中兄长的脸能离得近一些。
地上滚落的龙蛋裂开一道微小的的缝隙。
第九章 09 严胜
由于仪式造成的紊乱,他在塔中变得嗜睡,常陷入梦魇。荒废剑术固然令人焦急,更令严胜困扰的是梦中总能见到缘一。场景大多发生在久远的往日,那时的缘一温柔异常,甚至过分到了正常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兄长,那些人为什么要互相殴打?
“这是比武大会,武士们在这里切磋技艺,一决胜负。”严胜对着弟弟解释,缘一在母亲死后刚刚被允许走出高塔,对外界的一切尚且懵懂无知,几乎所有司空见惯的事都要问他一遍。
“可那个小个子的武士看起来很难受…”缘一望着比武台,“好多血。”
“比武总有一方会很难受,但总要分出胜负的。”他皱起眉头,那个小个子武士深陷劣势,浑身浴血,对于缘一来说这场面确实过于残酷。
“明明大家都能够感受到别人的痛苦……为什么还要彼此伤害?”缘一问道。
缘一的提问方式永远有些奇怪,让人难以回答。严胜思索了一会儿,才郑重地回答。
“缘一,有些事即使痛苦,为了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也一定要坚持下去。人是不能因为害怕痛苦就逃避的。”
胞弟似懂非懂,只有些崇拜地望着他,“兄长大人果然很厉害…”
“别这么说,这些都是父亲教我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缘一低头思索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兄长,可我还是不想伤害别人,伤害别人是不对的。”
“……”
“你不用伤害别人,有我在呢。”
严胜不擅长招架小孩子稀奇古怪的问话,只得摸着弟弟柔软的长发敷衍了事。所幸缘一没有在这个严肃乏味的问题上纠缠太久,孩子的目光很快被比武台另一侧闪亮的光芒所吸引。
“兄长,那把剑真好看……”缘一睁着那双擅长惹人怜爱的眼睛,摇晃他的衣袖。
他顺着十二岁缘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有着紫色剑刃的瓦雷利亚钢剑,虽然被供奉在比武台正中的剑架,被河间地炽热的阳光炙烤,却反射着惊人的蓝紫色冷光。
“我可以拿它吗?”缘一问。
“那是比武大会第二名的奖品。”严胜解释道,“不可以乱拿。”
“兄长可以帮我吗?”缘一有些期待地望着他。
他才不想替缘一拿那剑,每个武士只能得到一把战利品,而年轻一代被寄予厚望的继国严胜,目标只有剑架正中央那把龙焰般绯红,太阳般华贵的长剑。而非那样森冷凛然,像是要隐没于黑夜的武器。况且就算真要来那把紫色的剑,他也不能把父亲的赏赐直接送给缘一。
可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缘一仿佛已经读懂他的唇形,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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