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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愿成双(GL百合)——穆水七绝

时间:2020-01-25 12:20:47  作者:穆水七绝
  阮清羽视线已落上了她藏在身后的手,泠柔察觉,抿紧了唇,面色微白,依然没有回答的意思。
  阮清羽也不再等,直接将泠柔那只软绵绵的手拨到了自己面前,定睛一看,面色立时变了。
  “这伤痕是怎么回事?”阮清羽瞧着那道鲜明的紫色勒痕,声音带着震惊也带着恼怒,仿佛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侵犯了他的疆土,“是谁下的手?”
  这是阮清羽第一次因她而表现出如此紧张焦灼的情绪,泠柔心里的滋味,有些甜,也有些苦,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只有通过这样的办法,自己才能看到、感受到阮清羽内心对待她最真实的情感?
  泠柔迟疑着,最终垂下了脸,咬着唇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阮清羽的眼睛却仿佛有种看穿人心的锐利,沉声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泠柔只是沉默,但她单薄的肩膀却在隐隐地颤抖。
  阮清羽问的更紧,更急了,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泠柔眼中的泪忽如珍珠般滴落,整个身子开始轻颤,那么怯懦、凄楚、柔弱、委屈的模样,任谁都能猜出她一定受到了恶人的威胁,这才有了顾虑,不肯也不敢将真相坦白,但她又迫于阮清羽的逼问,知道再也隐瞒不住,只得红着眼招供道:
  “是秦庄主、秦川……早上他跟踪我到巷口,对我说、若以后再敢招惹夫人,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阮清羽瞳孔骤然收缩,瞬间僵住了。
  无数个疑问在他的脑海中划过,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愤怒。
  就算秦川知道了他跟小蝶的事情,怀恨在心,想要打击报复的对象,应当只是他而不是泠柔!
  他竟然会对泠柔下手?
  一个男人竟然会把所有的怨恨、嫉妒都撒在一个毫无相干的女人身上?
  简直是猪狗不如!
  阮清羽怒不可遏,简直已是七窍生烟,泠柔敢保证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阮清羽如此失控的模样,即便他同程蝶分手的时候也能压抑住内心那样强烈的情绪,此刻看着他转身冲门而出,那架势恐怕就算有九头牛都拉不回!
  一个平时看起来再理智再沉稳的人,也总有怒到极致的时候。
  往往那样的怒点,必定是他最后的底线。
  阮清羽的底线是什么?
  泠柔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并非是他的底线。
  “阿羽你不要去……我不想你们之间再有任何的矛盾……阿羽你回来!……”
  泠柔的紧追拦截,显然无济于事,任何人都已拦他不住。
  一条往返不知多少回的林间小道,阮清羽又一次走在其中,这次的心境竟和往日迥乎不同。
  她还记得曾几何时,每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她总是怀揣着一份最深的温柔和期待走在这条路上,走向她心能栖息的地方。
  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如现在这般充满怨愤,充满悲哀,心灰意冷的来到这里。
  原来时光荏苒,转眼间就已改变了一切。
  忽然间,她顿住了脚步。
  就连心跳,也于这一刻停止。
  不远的前方,是一道婉约熟悉的白色身影,那不染纤尘的白,那如雪一般纯净无瑕的白,像一道月光照进了她的心底。
  阮清羽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单薄又凄惶的身影,风吹过她耳鬓的青丝,贴在她日渐消瘦的美丽面颊上,阮清羽心尖一疼,同时涌上一股热血,万语千言鲠在喉间,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程蝶远远地望住阮清羽,脸上的表情如雾一般迷蒙,却又似霜一般冰冷。
  所有的爱与恨仿佛都于此刻凝结在了这张凄美的容颜上,是否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冰冻千尺的雪峰,也有那么一丝的融化?
  亦或是,她的心,早已灰暗如死。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看得明白。
  所以阮清羽的视线不得不从程蝶的面庞上离开,缓缓移向了她的手。
  此刻,她那如冰雪雕刻的五指间,紧紧握着一柄剑,握得那样紧那样用力,隐隐可见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这一幕,似锥子一般刺痛了阮清羽的双眼。
  阮清羽深深吸了一口气,仍旧移动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程蝶身子一震,似乎完全没有料到阮清羽还会在这种情况下,若无其事的向她走来。
  程蝶的手指掐得更紧,面色更加苍白,望着步步临近的阮清羽,她一咬牙,忽闻“仓啷”一声龙吟,手中的剑已出鞘,森寒的剑尖冷冷地逼停了面前的阮清羽。
  她用剑冷冷地指着她,冷冷。
  阮清羽嘴角的肌肉在微微抽搐,呆呆地顿在那里,心一点一丝的凉透,过了许久,艰涩开口道:“你要、杀我?……”
  程蝶瞪着阮清羽,就像是在瞪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然后,她的目光中就渐渐露出了一种怨恨之意,一字字道:“是你,是你杀了我爹?……”
  阮清羽闭上了眼睛,缓缓垂下了头,眼中的阴影与痛苦也随之深埋下去。
  这样的一刻,终究还是来临了。
  她沉默着,没有为自己做出一丝的辩解,居然就这样在程蝶的面前默认、承认了。
  程蝶瞪着她,苍白的脸颊随即泛起一阵愤怒的红晕,声音嘶哑的道:“我曾经那么的在乎你,信任你,甚至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了你,却不知这么多年我一直幻想着能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居然会是我的仇人,我是不是一个笑话?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程蝶贝齿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滚落,颤声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只要一想起过去,我心里就有多反胃?你知不知道,一想起当初我有多爱你,现在就觉得有多恶心!”
  阮清羽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程蝶的话像一记毒鞭一鞭鞭抽打在她的心口上。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给她勇气承受如此深的痛苦。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快快乐乐的活着,你连我最后剩下的一点幸福都要剥夺!”程蝶的身子在发颤,指向阮清羽的剑也在颤抖,咬着发白的嘴唇,道,“好,很好,你我从此,恩断义绝。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深明情意
 
  古老的树林里,忽然间寂静一片,仿佛连深处的虫鸣声,也突然消失不见。
  风声凄凄,似在诉说着一段哀怨的往事。
  阮清羽木然地站在那里,整个人似已被完完全全的抽空,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当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击溃时,暴露在人前的躯体,只剩无数的破绽与弱点。
  再没有人能够拯救得了她,因为她的心,已死。
  而此刻,充斥在心间的仇恨仿若世上最猛烈销魂的毒药,侵蚀了程蝶的整个大脑。
  程蝶咬紧牙关,长剑一指,寒光如电,已向阮清羽的心脏直刺而去。
  这一剑,虽然没有一个杀手的快,狠,准,却倾尽了一个女人一生的爱与恨,悲与痛。剑未至,剑意已如绵密巨网将阮清羽密不透风的紧紧笼罩,悲伤之意盖天卷地,迫得网中的阮清羽几近痛苦窒息。
  一陷情网,孰可安然抽身?
  阮清羽完全没有挣扎,没有躲避,她甚至在想,她终于得到了解脱。
  所以,她闭上了双眼,没有任何反抗地闭上了双眼。
  程蝶的心一沉,短短一瞬间她愠红的脸颊就起了急剧的变化。
  她本以为阮清羽会出手阻止,至少也会闪身退避,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站在原地等死!
  谁的心,在这死寂的密林中怦然跳动?在这令人窒息的危急时刻激烈跳动?
  程蝶的手已在发抖,她的心已在后悔,眼看剑刃就要穿透了阮清羽的心脏,她已来不及撤步!
  “阿羽!……”
  生死一线,一声陡然的仓惶,戛止了呼啸而来的剑光。
  时光似于这一瞬间停滞,呜咽的寒风中,一道粉影,挡在了阮清羽的身前。
  剑端没入她的胸口,鲜血像妖异的毒花般散开。
  程蝶瞪大了双眼,目定口呆地望着面前这场突变,望着那道被鲜血染红了的柔弱身躯,整个人已呆住,仿佛陷入了最深的噩梦里。
  阮清羽已不敢睁开眼,当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他的心就已经沉了下去。
  但他还是睁开了眼,眼睁睁看着泠柔倒进了他的胸膛,鲜血染透了她的衣裳。
  “柔、柔儿?……”
  阮清羽的嘴唇在颤抖,他的魂魄似乎都已碎裂。
  “阿羽……”
  泠柔在阮清羽的怀中虚弱□□着,白皙的面颊浮上一点点病态反常的嫣红,她强忍着剧烈的痛苦,看着阮清羽的脸,迷蒙的眼波似有千言万语,却已无力说出。
  阮清羽浑身发抖,心如刀绞,视线从泠柔浸满汗水与痛苦的面庞移向了她的胸前,那里鲜血淋漓,剜目灼心。
  一种无以言表的愤怒,从足底燃烧到大脑!阮清羽眼眶通红,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冷冷地瞪着那个将剑刺入泠柔胸膛的女人,那神情,仿佛就是一个愤怒中的魔鬼。
  程蝶在阮清羽的目光下,浑身战栗,血色全无,脑海完全空白的这一刻,三尺剑锋忽从剑端“叮”的一声,一折两段,程蝶难忍剑刃上猛烈传来的内劲,剑柄脱手飞向高空,飞旋的剑光在一片银芒中摧落了枝头的绿叶,那断剑,便在萧萧落叶中直坠而下,“噌”的一声插入地底,入地三寸。
  树叶分离,恩断义绝。
  漫天飘零的残叶似也在悲风中呜咽。
  阮清羽抱起泠柔,头也不回地转身飞奔而去。
  程蝶木然地望着那道背影,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足底一软,整个人像一团柔软的棉絮瘫坐在地。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么?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阮清羽奔回屋里的时候,泠柔已在他的怀中沉沉欲睡,只是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在给她力量,她始终在苦撑着。
  “阿羽……我好累……好想就这样睡了……”
  床头,泠柔躺在阮清羽的怀中,身躯娇弱柔软,呼吸急促:“我好怕、就这么、一睡不醒……也好怕、一些话不说、就再也没了机会……”
  她虚弱地看住阮清羽的面庞,视线已模糊,低低道:“阿羽……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无法、忘记你……我喜欢你……从未如此深的、喜欢过一个人……”
  阮清羽静静地听着,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悲哀,凄凉。
  泠柔却挣扎着握住了阮清羽的手,哑声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阮清羽凝注着泠柔近在咫尺的双眼,那一双泛着泪光的通红的眼,终于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深深道:
  “……我喜欢你,柔儿,不只是一点点的喜欢……你要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阿羽……”
  泠柔的心在颤抖,泪也顺着颤抖的脸颊滑落。
  无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变得怎样,此刻,现在,她是幸福的,她已得到满足。
  “真的吗……我好、幸福……”
  斜阳依山,转眼已入黄昏。
  丛林掩映的小竹园,在夕阳的背景中,一片沉默。
  阮清羽站在园内,对面是一身青衣的阿福。
  “公子,泠姑娘伤势如何了?”
  阮清羽道:“伤口偏离心脏一寸有余,总算保住了性命。”
  阿福道:“还好有惊无险。”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道,“公子,你说秦夫人,是如何知晓当年事情的?明明知道真相的人已不多……”
  阮清羽蹙起了眉,一阵沉默。
  阿福忽然叹道:“我听闻秦家的少爷,今晨被人打致重伤,直至现在昏迷不醒。”
  阮清羽面色一变,震惊道:“竟有此事?”
  阿福深深点头,不忿道:“据说下手之人还将事情栽赃给了公子你,所以秦夫人才会一时情绪失控……”
  阮清羽面露深沉,神情飘忽不定,阿福已接着道:“这一切是不是有人存心算计,想陷公子于不义?”
  阮清羽沉默了许久,方道:“那你觉得设计这一切的人,是谁?”
  阿福道:“操纵这一切的人,必然对公子的事情十分熟知。其人巧妙利用公子与秦家的矛盾,使秦夫人误以为公子对秦庄主存心报复,从而激化秦夫人对公子的仇恨之心,致其与公子兵戈相见。而公子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莫过于属下同那位泠柔姑娘。”
  阮清羽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觉得,柔儿是这一切的主谋,为达目的,她甚至不惜性命,上演了这场苦肉计?”
  阿福不语,阮清羽显然正确无误的道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阮清羽的眼中随之浮上一线迷惘,淡淡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阿福道:“目的有很多种,或许是为了获得公子的真心,或许是为了博取公子的信任以谋取更大的利益。”
  阮清羽深深叹了口气,神情复杂,让人一时看不透是怎样的情绪。
  “公子,还有一事……”阿福忽然沉声道,“京城那边,出事了,解指挥使因犯欺君之罪,被关进了诏狱……”
  阮清羽闻言,身躯大震,怔愕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福道:“据说西域使者在拜访当今圣上之时,曾进贡一副价值连城的字画,而这幅字画被解指挥使私藏,为东厂安插在锦衣卫中的耳目所告发!”
  阮清羽难以置信的道:“势态竟已发展到如斯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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