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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愿成双(GL百合)——穆水七绝

时间:2020-01-25 12:20:47  作者:穆水七绝
  “还有那天你受了伤,衣服被血染透,明明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却不肯让我留下,这样做的原因,一定是你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阮清羽哑口无言。
  “还有那晚……”泠柔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脸也红了,咬着嘴唇道,“那晚我们……亲密的时候,你的身体……你……”
  她又红着脸垂下头,悄悄瞟着阮清羽,眼波触及到她的那刻,又迅速落下。
  阮清羽虽不大明白她话中之意,但她这般美妙的神韵,不得不令阮清羽又一次沦陷。
  泠柔动情地挺身搂住了她,将脸深深埋在阮清羽的怀里,情思如潮,道:“阿羽,即便你是女儿身又怎样,我已经爱上你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这一生,我多希望能同寻常女子一样,随一个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阮清羽的心一阵颤抖,紧紧搂住泠柔,无限爱怜。
  无法否认,这一刻泠柔真情流露,即便如此,一段因欺骗而开始的感情,真的能经得起现实的考验么?
  “柔儿,你要知道,我不是男人,不能、不能给你他们所能给你的一切……”
  怀里的人儿没有说话,许久后,传来泠柔微微低哑的语声:
  “阿羽,我从小就被卖入青楼,当同龄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抱里时,我却日夜忍受着欺压和侮辱。
  他们让我去做一个孩子不该做的事情,我不懂,也很怕,因为怕所以反抗,结果只会招来无止境的打骂和羞辱。
  我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只有通过不断地剥削、践踏女人才能获得他们想要的成就感。我恨,也怨,后来渐渐开始放纵自己,去接触各种各样的男人,看着他们一个个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反目成仇,互相咒骂殴斗的样子,心里居然有种无比的快意。”泠柔贝齿紧咬下唇,目中的厌恶与讽刺溢于言表,“只不过压在女人的身上,便自以为征服了女人,男人永远都是这么愚蠢可笑。我早就受够了他们令人不喜的体味,也更加厌倦了这样夜夜承欢空洞如死的日子。”
  泠柔说到这里,抬眸看住了阮清羽的双眼,阮清羽心怦的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泠柔这样充满嘲弄,充满挣扎,也充满怨忿的复杂眼神。
  “阿羽,我曾经也想过结束这样的日子,为了摆脱这样麻木不仁的生活,我只有依附那些有身份跟地位的男人。”
  阮清羽静静地听着,隐隐觉得泠柔接下来的话语,会给她一场石破天惊的反转。
  “我、我……那时候、我做错过很多事情……”她十指掐的很紧,目光闪烁,嘴唇都已咬得发白,道,“为了博得陆右亭的欢心,我甚至答应他,来你身边,做你的婢女……”
  她说的每一字都很艰难很小心,到后来已不敢再说下去,紧锁住阮清羽的眉目,不放过她眼中任何一丝细微变化,如果有一点疏忽和处理不当,她很可能就此失去眼前这个她所深爱、心爱的女人。
  阮清羽的第一反应当然还是比较震惊的,皱了皱眉,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心里头没有怨念没有恼怒,反而有的是同情跟理解。
  仿佛泠柔的处境,自己完全能懂。
  阮清羽低下了头,沉默半晌后,叹息道:“柔儿,你还是太天真了……”
  她的语气没有责备,反而语重心长,泠柔简直都要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像一朵被雨打湿的海棠。
  “陆右亭的复杂程度,不是你能想象跟了解的。”
  “阿羽,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查了他很久。”
  泠柔咬着嘴唇道:“所以,你也早已怀疑到我了,是吗?”
  阮清羽摇了摇头,道:“我并未怀疑你,只是不太确定,不太确定你对我……”
  泠柔抿唇,不小心就让一滴泪滑落,挂在她尖尖的下巴上,晶莹剔透,惹人怜悯:“那你现在,愿意相信我对你的心意了吗?……”
  阮清羽看住了泠柔含泪的眼波,深深道:“嗯。”
  泠柔眼中充满了欢喜,但很快又黯了下去,涩声道:“可是……阿羽,你难道就不怪我?……”
  “……我怎么能不怪你。”阮清羽无奈一笑,道,“可是我又该如何怪你……你怎么能用自己的命……”
  她黯然叹息道:“伤口偏离心脏只有一寸,你……”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目中不忍责备的关切之情,却已很明显。
  “如果,我真的丢了这条命,那也算是对你的偿还。”泠柔眼波深深,斩钉截铁,红着眼圈道,“反正失去了你,我就算活在世上也不会再快乐。”
  阮清羽的心一阵收缩,不禁伸手拭去了泠柔脸角的泪,她已明白泠柔内心的刚烈,以及她所度过的无数个煎熬、挣扎的夜晚。
  这样的她跟这样的自己,是那么的相似。
  她怎能忍心去为难、怪罪一个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
  过了很久,阮清羽才闭目长叹了一声,喃喃道:
  “不如,你听一听我的故事。”
  “宏武二十一年,滨县洪灾,整个县城涌出了无数难民,饥饿迫使人们互相残杀啃食,人成兽,弱小只能沦为猎物。
  十岁的我虽然在这场天灾中幸存,却依然难逃人祸。当时有三个难民将我围猎,只因他们本身饥寒交迫,没了多少劲力,到最后只有一人擒了我,正要对我下手时,万万没想到我随身藏有匕首,趁其不备一刀割裂了他咽喉。
  后来的结果可以料想,被分食的是他,不是我。
  我看着那两个活人,恶鬼似的生吞了他们的同伙,极度的恐惧和虚弱下,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带到另一个地方,触手可及之处,竟有新鲜的水跟食物,我知道,有人救了我。”
  阮清羽说到这里顿了顿,语调明显加重:“救我的人,是解刚。
  第一次见到解刚,他二十二岁,和组织里的成员一样,被从众多无家可归的流浪儿里挑选出来,只不过他那时已经成名。后来团队里出现了三个有名的杀手,其中一个是我,还有一个便是陆右亭。
  陆右亭本名陆展,宏武三十一年还只是个以杀人谋取钱财的刺客,直到新帝登基,当朝国策重文抑武,极大削弱了锦衣卫的职权,依附锦衣卫而生的组织不得不面临解散。
  锦衣卫从创始至今,经历过宏武、建文、勇乐三朝更替,短短二十年间由盛极衰。到了勇乐三年,解刚力挽狂澜,锦衣卫于是再入正轨,刚想重整组织,势局却已不再如他预期。
  尽管组织存在时间并不长,却也有人凭借自己的手段短时间内敛获了不少钱财。你现在看到的,家赀钜万的豪商陆右亭,就是一个。
  陆右亭依靠本身累积的财富,以及勾结到的朝中势力,未至两年声名鹊起。
  共事时,我便知道他很有野心,不甘居人之下,为达目的可穷尽一切所能。那时他一心想要掌控整个组织,怎料解刚最终却将调动团队的令符,给了我。
  解刚任锦衣卫指挥使多年,也曾带领整个部下踏上辉煌,奈何好景不长,后来他被心腹出卖,锒铛入狱,定于秋后问斩,东厂势力,亦因此而愈发猖獗……”
  阮清羽面色沉重,泠柔握住了她微微泛凉的双手,轻轻道:“那天,袭击我们的蒙面人,是东厂派来的吧?”
  阮清羽默然。
  “你打算,去救解刚,对么?”
  阮清羽点了点头。
  泠柔咬着嘴唇,道:“我知道你很看重情义,同样也知道你不想再沾染任何仇杀,你厌恶这样的日子,所以……真的要再卷入其中吗?”
  阮清羽没有立即答话,只是从怀里取出一枚缀缨青玉。
  泠柔第一次见到这枚玉佩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特别,形状若羽,细看之下,错落分明的羽枝经光特定角度折射,赫然显示出一个亮闪闪的“飛”字。
  这竟然便是飞羽令。
  “这道令符,承载了我半生荣辱。”阮清羽将令符送入了泠柔手心,瞬也不瞬地看住了她的眼,意味深长,“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我想将它送于你。”
  她伸手轻抚上泠柔白皙的脸颊,目光缠绵,温柔之至:“等我回来。”
  泠柔指尖收紧,深深迎视着阮清羽的双眼,她所有没有说出来的话,已用眼睛说了出来。
  
 
  ☆、权力惑人心
 
  当天空绽放出一片奇异的信号时,散落在东海县各街的一些特殊人群,皆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虽然“炼狱”已经解散多年,对于曾经的统领阮清羽来说,她依旧拥有一批忠心耿耿的部下追随,只不过他们大多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不再是见不得光昼伏夜出的蝙蝠杀手。
  他们可以是街上摆摊的商贩,茶楼殷勤的伙计,一样过着早出晚归,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却也可以在需要时,随时展现出身为猎犬的本色。然而巷角里坐躺的流浪汉,往往也会在最不起眼处给人以致命一击,只因他以乞丐掩饰杀手身份,重操本行,不甘平凡的寻求颠倒而刺激的人生。
  此刻,无论他们身在何处,都会一致抛下手头事情,毫不怠慢向着固定的暗口接头。
  阮清羽从十人中挑选出了五个,稍作交代后,迅速向东巷的花坊挺进。
  醉醺醺的高斌正忘我沉溺于花坊姑娘们的裙下时,忽闻一声破门巨响,惊乱了群芳,惊醒了嫖客,满面红潮的高斌尚未来得及穿衣,便见两执刀蒙面人在前开道,中间闯出名身着蓝衣手持金丝扇的俊美青年,二话不说扇柄已抵到他咽喉,“噌”的一声从中窜出三寸尖刀,稍有抵抗尖刀便即没入。
  姑娘们吓得瑟缩床脚只顾噤声,历过世面的高斌在最初惊惶后迅速平定下来,瞪着面前的冷酷青年,冷笑道:
  “原来是你,上次在暗巷里没能取你狗命,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阮清羽笑,反身一脚将他踹翻滚地,高斌刚吐出血水跟碎牙,便被塞入一粒药丸吞下。
  “我要见你们的总领提督,一个时辰内,务必带我见到他本人,否则你将肝肠寸烂而死,‘十步伞’的大名,你该是听过的。”
  ************
  东海县,东陵街,东兴酒楼,多有官家来往。
  “天”字号包厢门前,身着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两名锦衣卫在外看守,阮清羽走到门口时,随行的五名旧部被拦截门外,遂只身入内。
  室内,左右两侧各有锦衣卫侍立,高斌此刻衣冠整洁地立于一人旁侧,低眉俯首听取着中间太师椅上身着蟒衣男子的吩咐。男子腰挂牙牌,饰以明珠,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无名指及小指套着黑色护甲,见阮清羽到场,用手拂了拂,高斌遂直身站好,一双眼却直直瞪住了阮清羽:
  “见到厂公,还不跪下!”
  阮清羽面无表情地望住蟒衣男子看起来有些苍白的面容,道:“我从不向对手下跪。”
  高斌狞笑:“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凭你也配做厂公的对手?”
  蟒衣男子这时微微做了个手势,高斌会意,瞪了阮清羽一眼,遂带侍卫一同退下。
  “不愧是昔日‘炼狱’统帅,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蟒衣男子双目在阮清羽身上转了两圈,似笑非笑。
  “比起凭一己之力搅动朝堂政局的昔日武林第一、声誉最盛的‘程剑山庄’程少主,我也只显得微不足道罢了。”
  阮清羽波澜不惊地说完这句话时,室内霎时陷入一阵恐怖的寂静。
  许久。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蟒衣男子声音低沉,略显苍白的面容也笼上一线阴影。
  “从你出卖解刚的那一刻,我就有了怀疑。”
  阮清羽声音听不出语调,程剑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
  “‘炼狱’虽已解散多年,我跟解刚的往来却从未断过。解刚时常会在书信里提及一个人,久而久之我对此人也有了一定了解。
  解刚说此人胆略过人,曾当街徒手扣下过他的千里良驹,口口声声要跟随他,那时正值建文三年,皇权争夺最激烈的时候,解刚最需要人才的时候,也是程家被灭门后的一年。
  解刚一直很重用这个人才,当然,此人也从未让他失望过,解刚为了顺利在皇宫打探消息,此人为他甚至不惜自宫成为内侍。
  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作出那么大的牺牲而无所图谋,解刚一直以为你想要的不过是名跟利,所以答应事成后,允你高官厚禄。
  可是没有想到,忽然之间,你就出卖了他,毫无征兆跟理由。
  在此之前,解刚曾跟我提过一个细节,他说你身有残疾,右手缺少二指。后来我才想到,江湖中以易容术闻名一方的百面鬼医石陀,素来性情古怪,曾立下一条规矩,若有人想找他易容,须留下两指。”
  程剑勾唇,语气不无轻蔑:“就凭这样,你能证明些什么?”
  “这些当然不够,还有秦家。”阮清羽淡淡道。
  “秦家虽然是这一带有名的茶商,但名声并未远及京城,自你做了内侍之后,秦家跟宫中的往来变得十分频繁,竟未曾断过。
  然而就在不久前,秦川外出京城,有人看到你们曾私下见面。”
  程剑仿佛听出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笑道:“看来你的眼线,也是遍布京城的。”
  阮清羽笑,继而道:“程蝶是你妹妹,也是秦川的妻子,已经改变容貌和身份的你为了了解妹妹的近况,只有联系她的丈夫,秦川是你和妹妹之间,唯一的联系。”
  话到这里,程剑面色渐渐转阴,仿佛阮清羽戳中了他的雷区,掀起了他的旧仇:“秦川是对你做了什么,你要如此折磨他?”
  阮清羽顿了顿,沉声道:“让秦川受了许多折磨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陆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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