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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近代现代)——我吃不饱

时间:2020-01-29 16:44:47  作者:我吃不饱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我才好想对策,我们俩是一体的……”
  “你觉得我会无聊到去做这样的事吗?我的确和薛言生不和,但是我不会去做这么没品的事,就算做,我也不会扯到顾重。你太不可理喻了。”
  “我……”
  沈望打断他:“我先回去了。”
  娱乐圈是个糜烂至极的圈子,普通人尚且明白脸蛋是加分项,身处娱乐圈里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由于外貌出众,性资源变得唾手可得。顾重刚用二十分钟解决完底下小偶像的约炮事件,公关组还没来得及拟好回应,就见小张匆匆忙忙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还没斥责一句,就见到顾健那张冰封的脸。
  他示意小张出去,结果小张还没出去,顾健就不留任何颜面地把文件扔到他的脸上,尖锐的棱角在他的脸上划了个不大不小的口。
  顾重随手翻了几页,便知道是刚登上热搜的事。他抹了把伤口,手指上站着薄薄的血:“有事吗?”
  “你还问我有没有事?”顾健用手指头指着他:“你看看新闻是怎么写你,怎么写小薛的,薛爷爷刚被气进医院,我让你多照顾他,不是让你跟他搞这种不干不净的事,你自己脏,还要带坏别人,还有,你跟乘天那小子到底有完没完?你还没被他玩儿够呢?”
  “我和薛言生只是朋友,跟沈望也是,比起我的私生活,你更应该去关注关注我们的公关部,半小时了,新闻还没撤下来,我前段时间刚听到小道消息,二叔和公关部的人吃了顿饭。”
  提到二叔,顾健的脸顿时阴晴不定了起来。
  顾重嗤笑了声,说:“那些散股我已经回收得差不多了,他再怎么跳,也就是闹闹这种风波,想要夺权是不可能的。”
  “那你怎么不处理公关部?等着我给你收拾?”
  “领头的是顾槐堂一手提拔的。”
  顾健不说话了。
  顾重就像是看戏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比起家庭、亲情,对他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公司,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他心目中的家庭一份子。顾健最听不得的就是“顾槐堂”三个字,他平时都总是用“你哥”来代替,然而现在真的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是顿时老了十岁,整个人都变得干瘪了起来,他甚至没有再骂骂咧咧,安静地离开了公司。
  而顾重却也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是躺在办公椅里,叫小张给他拿一张创口贴。酒精沾上伤口的那一刻有些刺痛。他休息了五分钟,又开始处理文件,但他总会想起闹得沸沸腾腾的事。
  他和薛言生信誓旦旦地保证至少不是沈望做的,还把薛言生气得够呛,追问那他的无名火应该找谁发泄,但顾重知道,的确不可能是他。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沈望的人品,他不是会背后捅刀的人,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过了两小时,薛言生又给他发了条短信。
  【你确定不是他?】
  【嗯】
  薛言生回:我知道了。希望他对你还有点良知。
  他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偶尔会想起沈望。沈望占据了他整个青春,但也是沈望教会他如何和纯真告别的。
  按理说,他应该对他恨之入骨,但他的恨却慢慢地消散了,他处在一个神奇的界限,无法重新爱他,又做不到完全的释然,所以他远远地离开沈望,但他的名字总是出现在他的面前。每个人都要提起他。
  就连他自己也是,偶尔会在梦中想起他。想起他颧骨上的痣、手腕上的雏菊。背后夕阳西沉,暮色如薄薄的蝉翼,温柔地盖在他的背上,他就像少年时那样,把脸贴着书桌,听他藏在记忆里的浓烈歌声。
 
 
第二十四章 
  他晃着晃着,跑去了篮球场。
  他对体育兴致缺缺,但熬不住顾重喜欢,他们有很多次约会都在这个荒芜的篮球场里,春澜圆是个高档小区,都是一栋栋的别墅,入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谁没事跑到篮球场里活动,也只有从前的顾重。
  况且大太阳的,又热又晒,久而久之,这个篮球场成了个荒废的地方。也成了他的秘密基地。他偶尔会跑来坐坐。
  他伸手看了眼手掌,白皙,没有任何瑕疵,也没有老虎和音符的碎影。一切都很正常。连风都和多年前很相似,包括细碎的树影。所以他闭上眼睛,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这两天发生的事,说起美和,说起蓝鹤,也说起顾重。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风听的,偶尔风也会给他回应,轻轻地呼是好,重重地啸是不好。
  当他说完,他旁边的座位仿佛有了重量,又像是没有,那是一种很模糊的错觉,建立在他的意念上。他听到旁边熟悉的声音说:“我相信你。”
  他便着急地问:“真的?你别哄我。”
  “真的。”那边说:“就你那脑子,也做不来这种事。”
  沈望哼了声。
  然后旁边的人问:“你为什么闭着眼睛跟我说话?”
  “我怕我睁眼了,你就消失了。”
  “瞎说什么呢?说这么玄乎。”旁边的人好像悄悄地凑了过来,低声说:“我保证,我不会消失的。”
  所以他抖了抖睫毛,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望向身侧,没有顾重的身影。但他很习惯地叹了声气:“又骗我。”
  顾重会信任他吗?
  他知道,从前的顾重一定会。但现在的顾重会吗?他希望是会的。
  他又坐了会,然后回了家,家里被阿姨整理得整整洁洁,他摊在外面的纸张也摞起来堆在一边,他接着笔杆子继续写,随便地写上几句,他细细地看了眼,全是酸酸的情话。他又扔进了垃圾桶。
  等天黑的时候,他给自己煮了碗泡面,他随便糊弄了两口后,美和进了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然后沈望捧着碗,几乎是下意识地解释了句:“我偶尔才吃。”
  随即想起来,他们在吵架。
  美和看他的脸变得这么快,也忍不住笑了:“我给你带了西瓜。”
  沈望依旧是冷着脸,不说话。美和把西瓜放在他面前,并不低声下气,而是像平常一样追问了句:“刚去喝酒了?”
  “没有。”
  美和点点头,一边忙着给他切西瓜,一边说:“刚刚的事情是我不好,你从前什么事情都不瞒我,但最近你瞒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我就确认一下。”
  “我哪有瞒你?”
  “譬如闫怀。”
  沈望愣住。
  他的确因为闫怀跟美和闹得不高兴。他垂着眼睛,的确不想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但美和也没有继续追问,说:“我以后一定信你,你别生气了,都给你买了个西瓜了。”
  “我这么好打发?”
  美和装作生气地问:“你还想怎么着?”
  沈望叹了口气,说,不怎么着。美和是他唯一的家人,所以他怎么都不可能疏远美和,他也是随便生生气,只要美和随便哄哄他,他就好了。美和继续叮嘱他:“薛言生那里发了声明了,皇图的公关部也终于上线了,微博上讨论得已经越来越少了,但你别再给人抓住把柄了。”
  “我知道。”
  “本来我以为薛言生那边要给你泼脏水,但没想到他倒一点冷枪都没放。”美和瞥了他眼:“你跟顾重现在怎么说?”
  “不怎么样。”
  沈望低着头,无聊地搅动着面汤。
  “那天顾重给你的小助理打电话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们复合了。”
  “他打电话了?”
  “嗯,他还叫小助理不要告诉你。”
  沈望握着筷子,笑道:“那是不是说明……”但美和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没好气地说:“但是你不要由此说开去,随便发挥。我觉得也就是朋友情谊,你别多想。”
  沈望意兴阑珊地哦了声,咬着筷子,苦闷。
  美和把切好的西瓜摆在他的面前:“徐斯跟我说前两天给你发邮件了,你怎么没回?”
  “都什么年代了,还发邮件?”
  沈望抱怨了句,然后才查看邮箱,果真有一条信息,是他在沙发里拍的照片,金黄色的沙子一粒粒地筑起了山峦,而他戴着头巾,风尘仆仆地对着镜头比耶。没有留下一个文字,真像他的风格。
  沈望拍了眼前的西瓜,发还给他。美和对他的行为表示无奈,但沈望一向是这么和徐斯相处的。
  美和自顾自地说:“上次他从巴黎带回来个画家,这次不知道要从沙漠里带回什么?”
  “带回个骆驼。”
  美和斜看他:“怪不得顾重总觉得你和徐斯有一腿,你们俩都太爱玩笑,整天说话没边没界的。”
  沈望眨眨眼睛:“我就说骆驼,怎么就没边没界的?”顾重别的都没说错,唯独说错了他和徐斯。他真真切切地和徐斯清清白白。但美和却说:“因为你和徐斯总在一个频道上,你又从不遮掩你和徐斯心灵相通。”
  沈望依旧不懂。
  但他记下了美和的话,美和总是能补足他失去的东西。虽然他不理解,但他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像小时候,当他用贫瘠的语言阻止那些孩子们烧死蚂蚁时,只有美和会帮他,并且会用“残忍”、“你们身处蚂蚁的位置想想”这样的道理帮他说服他们,补足他的怯弱和不善言辞。美和总能帮他分析所有的烦恼,就像是天生的朋友一样。
  沈望突然心软绵绵的,两只手一起交握住美和的手臂,轻轻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相信我。而且你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骗你。”
  美和很认真地说:“我知道。”
  顾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但他的腿、他的手臂好像不受他的操控,他进了这栋白色的巨塔,里面很安静,地砖被擦得透亮,偶尔有护士扶着病人从他的身侧擦肩而过,那个病人歪着头,眼袋深重,舌头和口水都伸得很长。
  护士问他:“请问您找谁?”
  “顾槐堂。”
  “有家属卡吗?”
  “有。”
  “好的,在这里签下您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稍等两分钟,会有护士带您进去,会面时请摘下机械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护士又看了眼他手上的礼品盒,突然笑了:“这里不是普通的医院,不用带礼物,而且他也用不到,这种鲜艳的包装盒只会让他们注意力持续下降。”
  “……谢谢,我知道了。”
  后来他进病房的时候,不仅把表摘了下来,甚至把他身上所有的饰品、零碎的小物件都摘下了。
  他轻轻地推门进去,闻到一股酸臭味,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倏然起身看他,纵使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但他依然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他轻轻地唤了声:“顾槐堂。”
  那人窸窸窣窣地晃动了一阵,然后抬头看他,顾重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一张没有任何血色的脸,眼窝深陷,眼珠子就像一颗透明的玻璃球似的嵌在眼眶里,他手里攥着一把纸折出来的匕首。
  “你是谁?”
  “我是顾重,你还记得吗?”
  “你之前来过吗?我看你的脸很眼熟。”顾槐堂捏着手里的纸,一边看他,一边抚那折痕。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来。”
  顾槐堂手一顿:“找我有什么事?”
  “我只是顺路来的。”
  “你说谎。”顾槐堂看向他:“没有人会顺路来这里看我的。可惜我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你,我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他们都说我有病。但是我却不觉得,你难道不觉得他们才是有病的,却把我这个正常人抓起来了,不是吗?他们判断我有病的标准是什么?他们甚至连霍奇猜想都不知道。”
  顾重安静地听他讲,顾槐堂突然问:“你代数几何好吗?”
  “怎么了?”
  “你知道霍奇猜想吗?”
  他一遍遍地用手捋那折痕,那张纸已经变得软绵绵的了。
  “我不知道。”
  顾槐堂长长地哦了声,继续玩自己的纸。偶尔会打量顾重的脸。顾槐堂说:“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顾重笑了下:“我叫顾重。”
  顾槐堂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认出了多年未见的人,问:“那你为什么会回来?”
  “替你收拾烂摊,我本来只需要做做游戏开发。”
  “你马上就会解脱了——对了,你知不知道合租?我的大脑只是被一群人合租了,但我的大脑还是我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没有人能够打倒我,我迟早会把他们全部消灭的。”
  “什么时候?”
  “很快,很快。”
  顾槐堂睨了他眼:“你和你妈都是很会说谎的人,说什么对顾家的产业没有兴趣,还不是兴冲冲地跑回中国来了?”
  “我也不想,只是你的突发情况,让皇图陷入了内斗,老头儿找我来镇场子而已。等你病好了,我自然会把皇图还给你。只是你能不能暂且让你的部员不要再找我的麻烦?公关部所有人被撤职的话,场面会很难看。”
  顾槐堂阴森森地盯着他:“你敢吗?”
  “谁知道呢?毕竟我不在乎顾家,也不在乎皇图。”
  “那你在乎什么?”
  “别的任何,或许关注北极熊的生存状态还稍微有点意义。”
  “我还以为你是来威胁我的。”
  “虽然我不在乎顾家,但既然现在老头儿让我来继承,那我也不会敷衍了事,所以我是来通知你的,手不要伸这么长。”顾重俯下身来,棕灰色的眼睛毫无表情地盯着他,顾槐堂的颜色是黑色的,但黑得不这么干净,是乌鸦的颜色。
  顾槐堂的体面被撕裂得干净了,像是被擀面杖碾过似的,扭曲地滚动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声音,就连顾重也被这样的癫狂骇住了,颇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只听到顾槐堂一个劲地在喊废物,外面的护士却像是习惯了似的涌了进来,四五个女生摁住他的四肢,冰冷的针推进他的身体里,然后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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