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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近代现代)——我吃不饱

时间:2020-01-29 16:44:47  作者:我吃不饱
  “烟、酒。”
  顾重“嗯”了声,神色不明地问了句:“怎么突然想起来戒了?”
  沈望本想敷衍地回,因为过敏。
  但他想起美和的那句话,想要复合,先改掉口是心非的毛病。既然顾重天生的口是心非,那他是不是应该学着积极一点?
  他打量起顾重的脸色,小心地说:“我想在和你见面前,变得好一些。”
  顾重静静地看着他,沈望看不出他的喜乐。
  但是顾重随即又皱起眉:“我有稳定交往的恋人了,你这些话已经不适合再跟我提起了。”
  沈望捏着杯子问:“真的有恋人了?”
  “为什么我要骗你?”
  沈望抓着被子,问:“那你为什么微信头像还要用雏菊?他不在意吗?”
  还是说,他也喜欢雏菊?
  顾重把苹果放回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
  沈望的心眼却像是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垂下眼睛:“对不起。”
  “刚刚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现在又为什么道歉?”
  沈望小声地说:“我怕你生气。”
  顾重说:“我的确有了恋人,他很好,我们感情也很稳定,至于微信的头像……我只是懒得换,你说得挺对,他说不准会在意,我是应该换掉了。”
 
 
第八章 上
  顾重这么说完,立刻就把头像换了。
  从前明艳的黄成了片单调的蓝,顾重没留多久就走了,只留了几瓣刚削好的苹果在那儿,沈望捏着锈迹斑斑的苹果,塞进嘴里。
  不太甜。
  他喉咙还痛着。
  但他半是干呕地吃完了苹果。
  吃着吃着就开始掉眼泪,倒也不是委屈。
  他只觉得心口绞痛,是物理层面上的痛,但是渐渐地就延伸到了全身,连眼睛都跟着凑热闹,非要掉泪珠子。他从前是很少哭的,连季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掉眼泪。
  自从他爱上顾重,这些他曾经失去的本能似乎都回来了,他变得极为脆弱、胆怯。
  他和顾重的那点事儿,其实不长不短。
  但说起来并不容易。
  他跟顾重在一起,是他头一回谈恋爱,他看过电影、小说,他大致知道恋爱的流程,但他自己从来尝试过。
  他大部分关系都在床上结束,下了床该喝酒就喝酒,该陌生就陌生。
  很多人都不信,说爱是能做出来的,一夜夫妻还百日恩,你沈望怎么能免俗,但沈望确实没爱过他任何一个sex partner。
  性对于沈望来说,就像吃。
  人饿了要吃饭,再喜欢这道菜也就是道菜,生不出别的意思。
  况且他不愿深思,不愿多想,他的风流是把钝的刀,没有寒光,也就容易被人当成是个装饰。
  然而却不知道,刀还是刀,是能见血的。
  顾重不是头一回说想跟他谈恋爱的。
  沈望这张脸欺骗性极大,性格也看似温顺,很多人提过想跟他稳定下来。
  但沈望都含糊地应付过去了。
  他说不清为什么,但他自己是暗暗知道的,他不适合稳定的关系。
  直到顾重出现,他又聪明又天真。
  他明知道沈望看上他,却端着架子,说,我正在追求你,我不想跟你上床,我要跟你做恋人。
  顾重追了沈望小半年,他不允许沈望多碰他,但却蛊惑沈望逐渐了解他。沈望半昏半醒地开始了第一次交往,他努力地适应做恋人的责任。例如忠诚,例如体谅,更例如占有。
  要习惯吃醋,要习惯解释,也要习惯要求他作出解释,因为这是“在意”,然而他不是真的在意,是被教出来的,也从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权利干预别人的生活。
  顾重曾问他,对他有没有什么要求?
  沈望点着烟,想了又想,说,没有。顾重撇过头去,便开始不愉。顾重不提对他的要求,但若是沈望去喝酒、参加club,他会暗自生气。所以他揣测,他不能去这些地方,但问题的根源不在那里。
  中间发生了很多插曲,无非是争执、复合、再争执的循环,在任何一场争执里,开始和结束的人都是顾重,沈望只负责着迷茫地面对争执。
  而真正爆发的是他和徐斯见面,顾重向来介意他这个竹马,两个人冷战了近一个月,纵使沈望再解释,都没有回音。
  即使在路上碰面,顾重也不侧头看他。顾重再高高在上,依然是个可怜的小孩,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他拿出了小时候的做法,摆出逞强的姿态等他来低头。
  然而沈望以为他们算是分手了。
  他便重新回到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坦白说,沈望那时偷偷地松了口气,他不擅长遵守任何约定,也不擅长承担责任。
  顾重却因此质问他。
  沈望才明白,对顾重而言,仅仅是情人间的冷战,跟从前一样;对沈望而言,却是如释重负。
  沈望跟他坦白了心境,那是顾重第一次服软,顾重说:“我们能不能别分手?起码你先看过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那是印象里顾重唯一一次求他。
  沈望至今难以忘记他的眼睛,像是游乐园里被抛弃的孩童,固执地牵着手里的气球。
  但他还是轻轻地说,算了吧。
  他没敢看顾重,只是捻了捻他大衣上的雨珠,他依稀能见到顾重绷紧的嘴唇。
  顾重回了纽约,他继续在三里屯喝酒。
  只是他经常会想起顾重那日的落魄,他的心便会沉甸甸的,但那时他权当是残余的浪漫,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依旧八卦漫天飞,乱糟糟地活着。
  若是一辈子没心没肺倒也轻松,他却在顾重离开一年后,渐渐地觉醒了痛楚。
  上苍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给了他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却突然剥夺了他所有的坚强,那些缓慢的阵痛慢慢地爬上他的身体。
 
 
第八章 下
  美和推进病房时,沈望正拿刀愣神。
  美和飞快地从他手里抢下水果刀,吼道:“你他妈想干什么呢?”
  沈望迷茫地看向美和:“我只是想削个苹果。”
  美和冷哼了声:“我还当你要为情自杀呢。”
  “怎么会呢。”沈望抬眼笑着:“为什么在你们眼中,我是这么痴情的人?明明我是最薄情的人,我伤害了他不是吗?”
  沈望浅浅地笑了下,带着丝虚弱。
  美和这才打量起沈望,他脸色苍白,跟墙壁仿佛一个颜色,连桃花眼都没了神采,像只生病的猫,仿佛只要一点点伤害就能杀了他。美和到底看不下他这幅模样,忍不住放缓语气,问他:“他走了?”
  “嗯。”
  “他说什么了?”
  沈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美和大致猜到了:“那回去还喝酒、抽烟吗?”
  美和说:“我要是顾重,我肯定不喜欢一遇到挫折就酗酒的人。”
  沈望便说:“不喝了,真的戒了。”美和狐疑地看着他。沈望便从被子里掏出手机,给他看证据:“我买了很多薄荷糖、冰激凌。”
  “怎么?”
  “不是说吃甜的心情会好吗?”
  好了就不会想抽烟喝酒了吧。
  沈望弯起眼睛笑:“我会好起来的。”
  美和一怔:“但是吃甜的还会让皮肤变差。”
  “啊。”
  “那怎么办?”
  沈望紧张地盯着美和。
  美和吸了吸鼻子,一巴掌扇在他背上:“服了你了,做了十二年的明星了,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他哼了声说:“你就感恩戴德吧,还好上天眷顾你,否则就按你这几年的生活方式,你这张脸早垮了。”
  沈望小声地问:“有这么严重吗?”
  “有,人家薛言生可是一点淀粉和糖份都不吃的,就是为了保持身材,况且人家才二十二。”
  “那我也少吃点。”沈望说。
  “你不用,你身上就几两肉?”美和坐在他床沿边,“终于知道保养了?”
  “嗯。我比他大四岁嘛。”
  “我先前劝了你多少次,你都不以为意,现在倒是知道戒了,总算有点职业道德。你粉丝天天在微博上喊,叫你出专辑,叫你更新微博,你微博号都快长草了。”
  沈望笑笑,不说话。
  美和又沉声问他:“万一追不上呢?”
  沈望握着手机,故作轻松道:“万一追上了呢。”
  “我不是想打击你的自信心,先不说他会不会原谅你从前那些事情,况且我可听说他有伴儿了。”
  “我知道,他昨天跟我说了。”
  “那你还?”
  沈望捂住脸,轻声地说:“我没有退路了。”
 
 
第九章 
  四月,春意正浓。
  沈望身上的过敏却越发严重了,发了不少红疹,他忍不住去挠,然而破了皮便变得涩痛。
  虽然他对花粉和灰尘过敏,但他最喜欢春天。
  沈望数着日子,终于到了四月中旬。
  虽然早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是偏偏是这东风最难请。
  他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在衣帽间挑好了要穿的衣服,然后坐在沙发里开始紧张,他紧张地吃了盒冰激凌。
  他照了一遍又一遍镜子。
  他昨日刚去了趟美容院,美容院里的小姐都说他皮肤光滑——那现在状态应该不错。他小心地捏着手机,拨通那熟悉的号码。
  嘟了三声,那边才有了声音。
  “喂?”
  顾重的声音很沙哑,还带着懒散的尾音,俨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声音。
  “是我,”沈望小心翼翼地说,“你还没起床吗?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那边沉吟了下:“有事吗?”
  “我想请你吃个饭,”沈望没听到对面的回音,便立刻补充道,“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我只是想感谢一下你上次送我去医院的事情,然、然后今天又是你的生日,我也正好没有事情,所以……”
  顾重打断:“不用了,我之前也说过,这只是举手之劳,我们之间……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再来往了。”
  “等等,等等。”
  沈望继续说:“你先别挂电话,行吗?”
  顾重没有回他,但是并没有挂断电话。
  沈望磨着裤缝,说:“你上次西装的袖扣被我拽掉了,我想还给你,我们能见一面吗?”
  “那种东西不重要,你扔了吧。”
  “我想当面还给你,”沈望小声地说了句,“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只好去皇图找你了。”
  他小小地威胁起他,又怕他生气,说得很软绵绵。
  “就这一次,我们能见一面吗?”
  说罢,沈望大气都不敢出。
  “几点?”
  “六、六点,在老地方,行吗?”
  “嗯。”
  沈望挂了电话,心才开始重新跳动。
  他捧着自己通红的脸,轻声地说,真的答应了,他从来没有发现,时间过得这么慢。
  他真希望能够立刻穿越到六点,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顾重了。他喜欢他刚睡醒的声音,更喜欢他说起“老地方”时的笃定,他没有问他是哪里,直接就说好,那种只属于两人间的秘密让他窃喜,他摸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原来他这么喜欢顾重啊。他从前就该发现的。
  五点的时候,沈望出了门。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意大利餐厅,叫Da lvo,他们从前口味很不同,但那家店是他和顾重共同的选择,是他们难得都称道的,便经常去。那家店距离春澜圆非常近。
  开车十分钟变到了。
  他刚进门,老板便亲热地跟他打招呼,沈望订了二楼靠窗的独立包厢,两人位,有个巨大的落地窗,脚下是光彩照人的三里屯。
  他对着镜子检查了下他今日的装扮,黑色的高领毛衣,九分裤,蹭亮的皮鞋,他把过长的头发扎了起来,成了个小的发揪。
  他刻意地穿得成熟得体些,虽然他很少这么穿,但是应该出不了错。
  其实沈望是天生的冷白皮,黑色的毛衣衬得他面如冠玉,他人虽然不高,但胜在比例好,但他却紧张得浑身发颤,连指尖都泛着酥麻,他捏着手指,在心里默默计划着,待会如何讲话。
  六点差五分时,顾重终于来了。
  顾重依旧是西装衬衫,丰神俊朗,只是眉间隐约有丝疲惫。
  顾重刚坐下,沈望便说:“我已经点好了,还说从前那些,你有什么想要加的吗?”
  “就这样吧。”
  顾重的声音很沙哑。
  顾重说罢,便不再开口,两人有些沉默。
  沈望磨着裤缝,问他:“今天你生日,还上班吗?”
  顾重抬头看了他一眼,似在说“否则呢”。
  沈望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愚蠢,顾重现在刚刚正式接手了皇图,所有人都盯着他的成绩,怎么可能休假?沈望补救般地道:“我、我给你准备了个生日礼物,是在路上随便买的。”
  沈望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盒:“是Tateossian定制款的袖口,你好像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我路过的时候看到的。”
  顾重上下打量了番沈望,似乎是比平日里精神些,但说话越说声音越轻,脸涨红。印象里的沈望似乎没有这般害羞局促。
  他并没有戳穿他“随便”买到“定制款”的谎言,只是不轻不重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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