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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近代现代)——我吃不饱

时间:2020-01-29 16:44:47  作者:我吃不饱
  沈望又随口问:“你刚接手,皇图那里忙吗?”
  顾重开了瓶洋酒:“怎么?你要替乘天打探打探情报?”
  沈望立刻摆摆手:“不是。”
  他抬眼看顾重,嘴角勾着笑,那这句话应该是说笑的,没有生气。
  他才舒了口气。
  沈望又捏着手指说:“我突然约你,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
  顾重随意地说:“本来也没有什么计划。”
  “没,没有人给你庆祝生日吗?”
  顾重闻言,好笑地说:“原来你是想问这个?那你呢,为什么又偏偏今天找我?”
  “凑,凑巧而已。”
  沈望垂着眼睛说。顾重也没有说话。
  顾重的确和从前不一样,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的疑问,然后再把疑问推还给他,这是哪里学来的手段?还是他从前把顾重想得太纯情,太木讷。但不论如何,他听出了顾重话语里些许的抵触。所以他琢磨起怎么解释之前在纽约那场尴尬的相遇。
  “我、我跟你那个工程师,真的没什么的,”沈望垂下眼睛,不敢看顾重,“我那时候真的只是想跟他聊聊,就算出了酒吧,也不会……”
  顾重把酒放回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沈望立刻抿紧了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顾重解释他的“病”,如果他跟顾重说,他只是想找和他相似的人,呆在宾馆里说说话,顾重应该也不会相信。
  毕竟,他从前信誉很低。
  顾重撑着头,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轻笑道:“这些话,你应该跟你男朋友解释,为什么要跟我说起?”
  沈望一怔:“可是我没有男朋友。”
  顾重只是挑了挑眉:“那徐斯挺惨的。”
  顾重眯起眼睛,笑笑。
  沈望看着顾重的脸,依旧是从前那般分明的轮廓,然而却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看不太懂。
  但他知道,他的笑意里藏着寒光。
  沈望整理了下思绪,回:“我跟徐斯真的从来没有……我只是跟他一起长大,所以关系会比较好,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而且他现在也不在国内,他半年前就去沙漠了。”
  “去沙漠?”
  “嗯,他说他去要去撒哈拉看看。”
  顾重低低地笑了声,兀自喝了口酒。
  “真想徐斯会做的事情。”
  “他的确喜欢跑来跑去的。”
  顾重说:“我以为你会说他这是追寻自由。”
  沈望顿了下说:“他本来就挺自由的,只是爱乱跑而已。”
  “乱跑?只有你会把一个大作家说得跟小孩似的。”
  “不过……不管和谁解释,也轮不到和我解释,我们都分手两年了,你说是不是?”
  他喝了杯酒,又问沈望:“喝吗?”
  沈望摆摆手,说不用。
  顾重却喝了不少酒。沈望想阻止他,又怕惹恼他。
  顾重骨骼分明的手指握着酒杯,手表的寒光和酒液的摇曳的光只是背后盛大夜景的陪衬。他侧着头,似乎在看窗外的美景,又似乎只是在发呆,但是他忽然说起:“其实这样看下来,北京跟纽约其实没什么分别,看似奇绝浪漫,其实都只是裹着层皮罢了,内里一样的风流老旧,不过也有区别……”
  “纽约的酒吧还不如北京的好玩。”
  “纽约的酒吧太破了,设备破旧,沙发上都有洞,不过,里面的人还不错,是吧?”顾重絮絮叨叨地说着,背后的夜景更衬着他如玉的脸。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少去酒吧。”沈望这么说,但顾重明显不信。他挑起剑眉说:“沈望,你总是在说谎,别忘了我们在纽约是怎么相遇的。”
  “那是偶然。”
  顾重说:“那你的偶然都让我碰上了,我曾经听说你跟所有的情人都是好聚好散,偏偏跟我不是,你不去酒吧,但偏偏在酒吧里跟我相遇,你想告诉我什么,那是命中注定我要见证你所有的丑陋?”
  沈望静静地听着,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听着他的眼睛越来越红,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是不是生病了?”
  顾重看他,眼神涣散:“为什么这么说?”
  “你一生病,就这样。”
  “哪样?”
  “一副要哭的样子。”沈望说。
  即使眼前的男人高大英俊,似乎无坚不摧,他看到的、感受到的,依然是从前那个被他拒绝而远赴美国的少年,一如既往口是心非地掩饰自己的悲伤,永不疲倦。
 
 
第十章 上
  “哭?”
  “你在开什么玩笑?”
  顾重深深地盯着他,拧起英挺的眉。
  沈望不敢跟他对视,心里只恼恨没有管住自己的嘴,但从前的顾重每次生病,都神情恹恹,脆弱又黏人,喜欢给他说心里话,每次都窝在他的脖子里,用他的嘴唇蹭他的脸。
  沈望跟他说过很多次,但顾重从来没听过,沈望被他亲得满脸口水,就像条粘人的大型犬,若是沈望反抗,便会摆出不满的神情,一副要落泪的可怜模样,但嘴上是要跟他较劲的,顾重在他的眼里似乎永远是那个少年。
  但现在的顾重却西装笔挺,神情疏远。
  似乎还有点儿生气。
  顾重似乎被他气到了,咳嗽咳得很厉害,满脸疲态,脖颈的青筋都分明地暴起了——
  沈望下意识地起身,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想摸摸他的温度,被顾重皱着眉一把捉住手腕。
  顾重紧紧地盯着他。
  沈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矩:“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对。”
  顾重依旧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固执地盯着他。
  沈望垂下眼睛,又说了遍:“对不起。”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顾重才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手。
  “算了。”
  “对不起,我、我习惯了……”
  顾重轻笑一声,不置于否。沈望又轻声嘱咐道:“生病了就不要再喝酒了。”
  “只是感冒而已。”
  “嗯。”沈望补充了句:“那也应该少喝。”
  顾重没搭理他,只是虚虚渺渺地望着空中的一个点,忽而说:“我还以为我陪你喝酒我们俩都能戒酒,没想到倒是都成了酒鬼。”
  沈望说:“这次我真的戒……”
  顾重笑笑,没说话。
  沈望点的餐陆陆续续上来了,虽然菜色精美,但是沈望味同嚼蜡,整颗心都挂在顾重身上,只想跟他呆得久一些,沈望挑了几个有趣的话题,但顾重不冷不热的,都敷衍了事。
  沈望心里一直在估摸时间,到八点时,包厢里的水晶灯忽而暗下,只剩下顾重背后的夜景,顾重下意识地望向他。两人都紧紧地盯着彼此,沈望心里却在想,原来“目若寒星”是真的,顾重的眼在夜里发着光,依然亮得像个少年。
  他紧张地起身,呆在服务生旁边鼓掌唱着生日曲。服务生离开后,沈望才轻声说:“祝你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顾重只看着他,没动。
  沈望小心地往顾重那儿推了推蛋糕:“不吹蜡烛吗?”
  顾重问:“这也是你‘随便’准备的吗?”
  沈望手足无措地说:“是特意准备的。”顾重没有说话,摇曳的暖光在他雕塑般的脸上投下一片片暖影,软化了他的英挺,沈望觉得他的神情里透着股寂寥。
  “你可能不喜欢,但、但……”
  沈望磨着裤缝,组织不出话。
  但是我的一片心意。
  顾重只是垂着眼睛,打破僵局的却是顾重的手机,发出不轻的震动声音,顾重接起电话。
  “喂?”
  “我在外面,马上回来,”顾重轻笑了声,“你先带它去遛遛弯儿,你饭吃了吗?”
  “……那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沈望听出了顾重亲昵的语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接完电话,顾重拎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说:“我得走了。”
  沈望堵在门口,问他:“是谁?”
  顾重没有回他,向侧身离开,却被沈望一把摁住了门锁,沈望跟他距离很近,闻得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清淡的香水味儿:“男朋友?”
  顾重手臂上挂着外套,神情藏在黑夜里。
  顾重只听他说:“是。”
  沈望堵在门口,被顾重堵在角落里,顾重似乎又高了,他被他罩在一个小小的阴影里,闻得到顾重身上浓郁的酒味。沈望的心慢慢地收紧,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他突然镇定地说:“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顾重没接话,沈望继续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叫专车就行了。”
  “让我送你回去吧,以后……以后说不定我就不烦你了。”
  顾重问他:“何必呢?”
  “我想见他。”
  沈望对上他的眼睛,如是说。
 
 
第十章 下
  沈望还是开着那辆奔驰,挂着的许愿福还是从前顾重在庙里给他求的,那时候沈望还嘲笑他,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倒是挺迷信。
  那时候顾重生气地咬了他两口,然后笑盈盈地叫他长命百岁,他自己只活九十六岁。沈望觉得他像是活在童话里的王子,不管身体有多男人,内心里住了个少年。
  但现在顾重只是视线在许愿福上流转了两圈,并不说话。
  沈望本来想跟他闲聊几句,但顾重迷迷糊糊地撑着玻璃窗睡着了。
  沈望故意开得慢,想跟他多待会儿。顾重仍是当年的模样,不论平常多有攻击性,入睡了却是毫无戒备,睫毛浓密,嘴角放松。
  若不是顾重这身西装,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六年前。
  沈望是个很少深思的人,他爱顾重,所以想跟他复合,却从不知道如何复合,也从没考虑过复合路上有多少险阻。
  就像他回答美和的那般,他“无路可走”,前路是峭壁,后路是悬崖,迟来的爱意让他绝望。或许他现在的恋人能让他心死。他想象了很多很多种情况,会是跟他相似的人吗?还是跟他截然相反?他要如何表现才能拥有体面?他想了很多,却始终没有个答案。
  快到目的地时,顾重却醒了。
  他眯着眼睛打量起四周,让沈望想起了刚苏醒的猎豹,眼神凶狠又戒备,等他看清沈望,才皮毛放松。
  “快到了?”
  “马上到了。”
  沈望拐弯,忍不住还是侧头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望心里有许多猜测,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吗?还是说跟他相似的人呢?是不是也喜欢雏菊?
  他望着熟悉的两层楼,门前的秋千似乎还没换,是从前沈望挑的,只是白色的漆因为雨水的冲刷,褪了一大半,露出铁锈,透着股寂寥。
  “反正你认识的。”
  顾重打开车门,低低地说。
  “我认识?”
  他后知后觉地跟上顾重,顾重径直打开了门,里面的装扮还是从前的模样,扑面而来的檀香都透着股亲昵。
  顾重刚开门,楼上便传来了脚步声,一条雪白的萨摩耶猛地窜了下来,摇着舌头蹭顾重的脚,又跑来嗅沈望的味道,蹭在他脚边打转,他只觉得脚脖子那里又痒又热。
  沈望没想到,顾重竟然养了条狗。
  沈望小时候被野狗咬过,从那起就开始怕狗,虽然这萨摩耶没有恶意,但沈望还是瞬间僵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
  顾重似乎叹了口气,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旁边玩儿去。”
  那条雪白的萨摩耶摇着尾巴。
  “乖。”
  顾重从沙发上扔了个玩具。
  萨摩耶又跑去抓玩具去了。沈望悬着的心还没放下,紧张地盯着那雪白的毛茸茸的狗。
  沈望刚想说声谢谢,就听到楼上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你总算回来了,之前说好一人一次的,怎么现在变成我专职遛狗了,我通告也不少——”
  “怎么是你?”
  沈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薛言生。
  薛言生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漂亮又朝气勃勃。薛言生几乎是立刻瞥向了顾重,气势汹汹,带着作为正主的理所当然。沈望下意识地去磨裤缝,说:“我、我正巧路过,来拿东西的。”
  顾重却面不改色地说:“他送我回来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截然相反的答案。
  薛言生的目光在他们俩间来回打量,最终薛言生脸色阴沉地嗤笑了声,抬起下巴,问沈望:“拿什么?你的东西不该两年前都拿完了吗?”
  沈望不知如何回,顾重倒是替他回答:“拿本书。”
  薛言生并不相信:“书?什么书?”
  “我不知道,你让他自己上去看,”顾重侧头看他,“你去拿吧,书房的钥匙就挂在门上。”
  “嗯。”
  沈望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上了楼。
  怎么会是薛言生?
  他打开门锁,躲进书房里。
  他还能依稀地听到楼下的争执声,他听到薛言生那拉长的声音“怪不得你——”,顾重只是低声地说着话,沈望听不清他说的话,他手忙脚乱地从书柜里随便捏出本书,只想赶快离开,却没想到意外横生,竟然碰倒了那一摞的书,书哗啦啦地都掉了下来,造成了不小的动静,楼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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