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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旭】金钗记(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我是一颗赛艇

时间:2020-01-30 10:57:22  作者:我是一颗赛艇
 
 
第13章 
  天帝之位最终还是润玉的。
  凤凰终究是凤凰,不受琉璃净火克制,即使灵力被幻灵丹压制到半成,也没有即刻灰飞烟灭,还留了条命在,但也很快要难逃一死。荼姚心态爆炸,后悔莫及,当庭舍去元神,一命换了旭凤和其子两命。
  太微妻离子散,一个儿子对着自己造反,另一个儿子和这个儿子爱的死去活来,没有半点站在自己这边的意思,心态爆炸。他被樊琼骂得没脸见人,住进了一处发霉的偏殿开始自闭,再没出来过。
  老水神西游回来,发现自己打开天界的方式好像不太对,天帝变成了润玉,天后虽然还没加冕,却已公认为其弟旭凤,他女儿没有姓名。黑人问号之余,只觉得老了看不懂年轻人了,携风神遍走四海大泽,逍遥去也。
  水神心态爆炸,告老还乡,带着他续弦跑了,锦觅身为水神洛霖嫡传,承袭神位,晋为水神。
  夜神造反成功当了天帝,没空再司星布夜,邝露身为夜神润玉嫡传,承袭神位,晋为夜神。
  火神经人事调动当了天后,且负伤暂不能理事,燎原君身为火神旭凤嫡传,伸着脖子等了一年,还是燎原君。
  整个天界天翻地覆,唯有躺在床上的火神依旧是火神。火神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了一年,天帝也风雨无阻往栖梧宫里跑了一年。
  一年过后,润玉如往常一样要上门探访,却见栖梧宫门阍紧锁。他敲了敲大门,里面传来了仙侍瑟瑟发抖的声音:“火神仙上已醒了,他说,无论何人来访,一律不见,尤其是润……陛下。”
  火神躺在宫里自闭了半年,忽然一日领兵回了忘川。据天帝的眼线说,他每天在军营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天帝听到这消息,沉默良久,一言未发,只是挥手屏退手下,从此玩起了失踪。数月之后,邝露背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在星辰海岸感应到了沉眠水底的应龙。
  天帝曾说过不许任何人看他真身,邝露也不敢犯禁,只是在岸上道:“陛下,您曾教导邝露,公器无私,身为天帝,六界众生系于一身,怎可梦中消沉度日?”
  润玉化作白衣仙人,从水中现身而出。他怔怔半晌,才道:“火神可曾回天界?”
  邝露道:“未曾。”
  润玉又道:“可曾说何时回来?”
  邝露道:“不知。”
  润玉冷冷道:“众仙家阖家团聚,徒留本座一人万年孤独,案牍劳形,还醒着做什么?”
  没有人知道火神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天后不当,非要在忘川那等鸟不生蛋的地方啃草根。在众仙眼中,天帝为此废政,实在是夫妻吵架,殃及池鱼。这世上哪有和爱人小吵一架,小闹些别扭,便罢工不干的天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邝露虽也不知隐情,看他如此消沉,终究于心不忍,终于声音放软,直言道:“陛下尽可选妃,臣等绝无贰言。”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这一重生,邝露就养歪了,活活从他的脑残粉变成了一个直言诤臣。
  润玉曾偷眼去看过一眼旭凤,发现他确实再不如往日那样忌口良多。他们不知道,这不是寻常夫妻吵架。
  旭凤不要他了,也不要他们的孩子了。
  正如凤凰所言,他虽从不后悔,但觉得不值得了,也就再不爱他了。
  前世最后的日子里,他在魔界的琐碎公务中消耗着平生,那些烦乱复杂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现在他也是这样,忘记了自己曾那样爱过润玉。
  寰谛凤翎记得。
  这从未被送出过的信物并未随着凤凰死去而消失,它凝聚着凤凰狼藉的过去,携带着被凤凰遗忘的思念,在大雪尽头落到了润玉眼前,又随他转生,在触及旭凤的血迹时,将前世的爱与不爱一起还给了他。
  天帝闭目后仰,坠入星辰海中,再度沉沉睡去。
  在漫长的沉睡中,他连睡也睡得不踏实,反复梦到前世之事。
  很多次梦见他对太巳仙人说:“哦,他死了。”他想抓住旭凤向他伸来的手,却每一次都在碰到那只手前,眼见那只染血的手烟消云散了。
  梦见旭凤对鎏英的孩子说:你娘亲没照顾好你,她尽力了,不要怪她。
  偶尔会梦到旭凤昏昏沉沉地蜷缩在榻上,在魔宫里烧起炭火,屏退了所有的魔侍和妖姬。
  看症状应该是最后那三年,他自己的火被寒毒侵蚀,已经不能给他带来温暖。他遍体爬遍了白霜,整个人在半梦半醒中沉默地发着抖,在呓语中提到他的父母,有时提到旁的亲朋,甚至也在梦到他自己还是年轻的火神时,笑着喊一声兄长。
  唯有几次张了张嘴,却又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白色的小凤凰还没有名字。
  梦见最多的就是他与旭凤下棋,因为他和旭凤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下棋。
  在凤凰生命最后的几千年中,他们保持着一个微妙而寡淡的关系。润玉被穷奇附身,失了智想要攻打魔界,旭凤就与他针锋相对,誓死捍卫魔界土地。润玉心态平淡了,旭凤便与他做一对寻常兄弟,十年一会,偶尔聊一聊过去的人与事。
  更多的时候,旭凤与他一见面,便挥手摆上棋盘。几日间忘川河畔一片寂静,偶有棋子落盘的几声轻响。
  与其说这种棋局是难兄难弟的重修旧好或者天魔至尊的友好会谈,不如说是两个失去一切的人找借口聚在一起谋杀时间。
  他们还是夜神和火神的时候,其实是很少下棋的,即便兴致上来掏出了棋盘,两人也多是谈笑风生,半点心思没放在棋盘上。润玉低下头给他斟酒倒茶的时候,躲在棋盘后面青涩的眼神就欢喜地溜出来,偷偷在他身上咬一小口,又得寸进尺地从身上吮到脸上。润玉再抬起头,那眼神又快速地缩了回去,只剩下一个正认真钻研棋局的旭凤。
  无论如何,他们总算又可以坐在一起下棋了。
  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有什么发生过,好像事物循环往复回到了原点。只是凤凰少年时那些患得患失的心动,飞蛾扑火的热烈,最终都成了寂静的河畔的落子声。
  观棋不语,因为无话可说。
  水中应龙忽然猛地睁开眼,他发现梦境着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他前世就是这么把自己熬死的。
  润玉走上灵霄殿,发现自己竟已睡去了十年。天帝撂挑子不干了,六界最多也不过混乱一些,受苦一点,还不至于直接天崩地裂。
  润玉轻笑道:“无为而治,竟也没人造反。”
  轮班天兵差点把他挡在外面,此刻见了他就跟见鬼一样。润玉问道:“火神可曾回天界?”
  守卫战战兢兢:“未曾。”
  润玉在灵霄殿转了一圈,便飞身去了忘川大营。他之前从未正面出现过,因为他不敢面对旭凤,他迎着守营天兵惊讶和八卦的眼神,快步往营中走着,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见旭凤一面。
  他想明白凤凰不愿见他,说明他还没有放下。他若有朝一日忽然平静地出现在他面前,又开始和他兄友弟恭地下棋,那才算是真正的完了。
  燎原君乍看见失踪多年的天帝突然出现在眼前,也吓了一跳。
  他给天帝搬了个椅子,倒了杯彼岸花茶,然后咽了口唾沫:“这……不知陛下此来军营,可是要寻天……火神仙上?”
  润玉道:“叫他火神便是。”
  燎原君点头如鸡啄米,然后小心翼翼道:“陛下来得不巧,火神仙上在您来之前一个时辰,就已动身回了天界。”
  润玉猛地站起来,道:“他为何突然回了天界?”
  燎原君擦了擦汗道:“天……仙上好像……可能……也许是肚子疼。”
  润玉又去敲栖梧宫的门,得到的却是同一句答案。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强闯,栖梧宫忽然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痛楚的凤鸣。润玉再也忍不住,一掌推开仙童,破门而入。他找了每一个房间,却没看到凤凰,便一直找到了后院。
  后院的梧桐树下铺着一件鎏金凤铠,战甲上伏着着一只比鹤还要大几分的鸟儿,生着鲜艳无比的金红色羽毛。鸟儿正虚弱地闭目蜷缩在战甲上,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它听到润玉靠近,好像认得出这脚步声,眼皮也不抬一下,翅膀却微微打开,露出它护在翼下的一颗蛋。
  润玉心中一片酸涩。他缓慢地靠过去,见凤凰没有反对,伸手小心地摸了摸它的羽毛,道:“凤凰,辛苦你了。”
  他想要把凤凰抱起来,这鸟儿却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头伸进翅膀中,靠着那颗蛋又睡了过去,无论他怎么掀,就趴在那里纹丝不动。润玉无可奈何,只好轻轻拨开它的翅膀,从它身下抱出了那颗蛋,收进幻化出的摇篮里,放到它的身边。
  润玉见凤凰不理会他,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它身上,打算先自作主张在栖梧宫寻个房间住下。他走了几步,又站住,背对凤凰道:“小凤凰在你身边,会不自觉吸收你的灵力。先让它在摇篮中待一会,待你歇息过来,我们一起孵化它。”
  “它是一尾金鳞应龙。”
  润玉转过身,就见凤凰已经幻成人形,汗湿的发丝黏在额头,身披天帝朝服倚坐在梧桐树下。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却也气息平顺:“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凤凰腹中结出的仙灵有时会在母体面前现身。”
  润玉又走过去,在他身边跪坐下来道:“你先回宫里去,外面太冷。”
  凤凰摇头,懒懒道:“我高兴待在这。”
  凤凰鸟本性向光向火,不喜欢暗无天日的忘川,若到了布巢育雏之时,更是必须在温暖明亮的梧桐树下。
  旭凤筋疲力竭地撞进栖梧宫,喘息着地扶住了幼时栖息筑巢的梧桐树,便觉下腹坠痛难忍,再难支撑。他脱下甲胄胡乱铺在地上,双膝一软,扶着梧桐树慢慢跪倒,在上面现出了原形。
  润玉看着摇篮中的那颗蛋,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苦涩:“我以为你不要它了。”
  凤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人在看,我最恨你这样偷偷摸摸,不知又在算计什么,你派的人看一次,我开一次荤。每吃一次,就要吐整一天。”
  润玉擦去他额上的汗,黯然道:“你就这样恨我,恨到宁愿自己受苦,也要让我难过?”
  凤凰从摇篮中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颗蛋:“我不想恨,但他曾恨过你,我被那段记忆所影响,也跟着老想折磨你出气。”
  *
  天魔大战之前,锦觅去了魔界,却并不是与他谈情。她是来告密的,她告诉旭凤,润玉疯了,他吞噬了穷奇,被心魔控制,已经在野心驱使下将要兵临忘川。
  忘川忘川,相望回首已成川。他们没有相望回首的时候,只是远远地冷冷地瞟了对方一眼,抄剑便战在一处。
  润玉一剑刺入他腰腹的时候,旭凤忽然笑了。
  这惨笑好像忘川河底万千冤魂伸出来的黑手,想要抓住,却又失落,终有一日伴着冷意和恨意彻底爆发。
  旭凤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握着剑锋,一寸一寸将它推出伤口,冷冷笑道:“一次还不够,还要捅两次吗?”
  润玉又一剑劈了过去,道:“你若没死,我便再杀你一次。”
  旭凤抬手回击,咬牙道:“你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我活着,竟让你忌惮如斯么?”
  火光大作,清冽的魔气与浑浊的清气冲突碰撞,二人在这股爆炸的巨力之下各自倒退。
  润玉以剑拄地,喘息道:“你夺走了我的妻子。”
  旭凤有一刹的恍惚:“润玉,你也夺走了我的兄长。”
  那个温柔的,疼爱他的兄长,他的爱人。
  润玉厉声道:“那是他们逼我的。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们所有人,只喜欢我温润如玉与世无争,就要逼我做出那副样子来,什么时候在乎过我本来是什么样的?凭什么你上进好强就要被夸赞,我有半分想争就是大逆不道?”
  旭凤惨然道:“我没有想过要和你争,我……”
  润玉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自顾控诉道:“我本不想杀你,可你几次与天后纠缠不清,羞辱于我,欺人太甚。”
  凤凰骤然红了眼,嘶声道:“羞辱?你在我复生时动了手脚,兵临忘川进军魔界,难道就不是羞辱?润玉,你害得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害我父母,杀我子弟,设计亲友与我反目成仇,骗得锦觅刺破我内丹,就连我最后的亲人,我的……”
  他双目发烫,却没有眼泪流下来。
  凤凰举起赤霄剑,暴喝一声,又狠狠劈了过去。
  在之后的几千年里,尘埃落定后,凤凰依旧能平静地和他下棋,但润玉知道至少那一战中,凤凰确实是疯了。
  他甚至不顾金丹寒毒反噬,不顾自己遍体鳞伤,也祭出了以命换命的打法,直到最后两个人已经不像是魔尊和天帝,直如两个街头混混一般扔了剑,在地上翻滚着拳脚厮打起来。
  刀剑是能杀人,却不能解恨,最恨的时候,唯有拳拳到肉的厮打,击中对方时痛苦的表情,甚至是亲嘴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才能真正减轻狂怒和恨意。
  凤凰后来下棋时亲口说过不恨他,大约也只是懒得再对他产生任何情绪了。在那一刻,凤凰确实是恨透了他。
  旭凤本就承受着金丹反噬,战力打折,又对上用了禁术的天帝,已明显落于下风。二人灵力对撞,凤凰不敌,最后一击原本要落在他的身上,却被突然冒出来的锦觅挡下。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旭凤怀中,口吐鲜血,哽咽道:“凤凰,对不起。鎏英都告诉我了,我下那一刀时,不知道那时你已有了……”
  她双目失神,气息奄奄,旭凤凑到她耳边才听得到她的声音:“我欠了你和小凤凰两条命,如今终于……终于还上了你第二条命。凤凰,我也恨过,‘恨’好痛苦啊。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不要恨我,也不要再恨他……”
  凤凰合上她涣散的双目,心中只觉一片空虚。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人是锦觅,锦觅一向是活泼跳脱,天真烂漫的,锦觅怎么会这样奄奄一息地,充满愧疚和凄苦,甚至是饱经沧桑地望着他,求他原谅?
  他怀中锦觅的身体也如他那日时那般分崩离析,消散成灰。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轻声道:“罢了。我既不恨你,又何必恨他。从头到尾,本就是我一厢情愿,平白连累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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