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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旭】金钗记(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我是一颗赛艇

时间:2020-01-30 10:57:22  作者:我是一颗赛艇
  燎原君为难道:“兵符在火神殿下身上……”
  锦觅急道:“哎呀我这张脸就是兵符!去了有事最好,没事我们便说是大殿成婚不能没有排面,做兄弟的特携十万天兵来此表演叠罗汉,以兹庆贺。”
  这十万来表演叠罗汉的火神嫡系并不知倒下的才是真旭凤,一听锦觅下令,一哄而上,又风风火火加入战局,砍向了天帝麾下的天兵。
  火神麾下都是旭凤一手调教出来的,名义上效忠天帝,实则既不听调也不听宣,不认得天帝天后,只认得火神和燎原君等首领,一声令下全然不在乎造不造反,砍起同行来也毫无心理压力,局势瞬间往润玉那边倾斜。
  在天后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中,润玉看到了旭凤剩余的记忆。
  *
  灵霄殿那一战,若非锦觅那一刀杀了旭凤,他早已输得倾家荡产了。
  旭凤并非自以为是,在战事上对上他,润玉顷刻即落到下风。他并无带兵布阵的经验,聚起来的天兵也无组织无纪律。而旭凤却久驻沙场,带来的都是麾下身经百战的亲兵。短兵相接,润玉的人已隐隐不敌,只是仗着人多尚看不出分晓。
  旭凤本打算将他擒拿了事,但当燎原君倒下时,旭凤终于动了杀念。火神身为战神,不仅是因其本身的实力,更是因为他爱兵如子。在场每一个亲兵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许多都曾随他出生入死,比起他心中当爱人喜欢的润玉,亲兵倒更像是他的兄弟。
  旭凤抬手祭出了琉璃净火,心想不能再打下去了,不能再让他的子弟兵死在内斗之中。
  兄长,大不了我去陪你就是了。
  就在琉璃净火出手前那一刻,利刃忽然自身后刺入了他的内丹。
  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就看到锦觅倒退几步,捂着头部,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旭凤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手杀自己,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
  他蜷缩在地上颤抖着,几次以为自己已经痛呼失声,身体却和他一样有骨气地未吭一声。他是骄傲的上古金凤,死也得死得高贵,死得有尊严,决不让人看他在血泊中呻吟挣扎的惨状。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体内有股从未察觉过的微小灵力正渐渐衰弱下去。
  旭凤本能地从休克的边缘清醒过来,他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只是睁着眼看着自己腹部。
  那股微小的灵力正一分一秒地衰弱着,旭凤终于害怕起来,理智彻底崩溃,本性占了上风,他向最近的那人伸出了手,声音已带了哭腔:“兄长……救我……”
  旁边的人不动声色。
  那股灵力已经弱到几乎无法察觉。他倒在地上,腰腹使不上力,只能用侧脸贴着黏稠的地面,一手护着腹部,一手用力地抠着地板,身体像蚯蚓一样缓慢地蠕动,手指在血水中不断打滑。
  他就这样吃力的“爬”着,还没爬到那人脚下便没了力气,彻底虚脱。
  他动不了,在神智不清中想开口哀求,喉中却已堵满血沫,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能口中不停地重复几个含混的字眼:“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我……”
  到后来他不知道自己已发不出声音,嘴唇还在一张一合,不断做出“求求你”的口型,一只手颤抖着拼命够他的衣角。
  眼见就要抓到那根救命的稻草,忽见那新郎足上的白靴不紧不慢地后退了一步。
  旭凤用尽力气抬起头,就看到润玉站在一步之外,正高高在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呆滞片刻,忽然想起来,润玉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他左手哆哆嗦嗦去摸自己衣带,想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怀孕了。
  太巳仙人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火神殿下他……”
  润玉的声音自他头顶,自遥远飘渺的天外传来,他随口道:“哦,他死了。”
  旭凤忽然不动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他呆呆地看着润玉心想,它也是你的孩子啊。
  没有人对他伸出手。整个大殿之上,愿意对他伸出援手的如非死尸,便是正在经历变成死尸的过程,而能拉他一把的尽在袖着手,远远站着,看着他在地上挣扎哀求。
  新天帝说你死了,你就是死人了,和你有没有在喘气没关系。
  旭凤终于明白不会有人救他了。至少在这一刻的灵霄宝殿上,他的死是众望所归的。
  他茫然看着宝殿穹顶,双手在血迹中一点一点艰难地挪回身边,按住了腹部。他在意识模糊中调动起全身剩余的灵力汇向那里,徒劳地想要护住它,却只得延缓了片刻,那股小小的灵力最终还是随着他的死亡而彻底涣散。
  灰飞烟灭之前,他模糊的视线中又一次出现了那只白色小鸟,嫩黄的喙不舍地蹭着他掌心,哀哀叫着,身形渐渐化为透明。
  凤凰还是只小红鸟的时候,前天后曾将他放在膝上,梳理着它光亮的羽毛:“母神刚有了你的时候,好几次梦到小小的红色鸟儿大张着嘴巴,管母神要吃的。”
  小凤凰道:“母神又骗我,我还没出生,母神怎会见过我呢?我怎么不记得了?”
  天后抚着他的头顶:“孩儿在母神肚子里诞灵,和母神心意相通。旭儿的仙灵太调皮,老吵闹着要和母神玩,净在夜里来扰母神清梦。”
  小凤凰道:“穗禾的娘亲也会在梦里看到她么?”
  天后柔声道:“傻旭儿,小仙灵那么弱小,她娘那种法力低微的孔雀是看不到的。”
  旭凤在弥留之际才明白过来,入他梦中,与他嬉戏玩耍,用喙啄着他指尖,用翅膀蹭他手掌的不是什么白色小鸟,更不是什么天意征兆。
  那是一只小凤凰,生着和它父亲一样颜色的银白羽毛。
  他的一魄被太微保了下来,无人可见,无魂的一魄能有什么意识?这一魄在被穗禾带走之前,曾在宫中飘飘荡荡,来到了璇玑宫。
  也许是因为同父兄弟血脉相连,润玉能看到他。
  他并不相信凤凰还有活路,以为看到的是幻觉,便给他斟了杯酒:“你来迟了,罚一杯。”
  润玉自饮一杯,忽然叹道:“我一向以为火神殿下是悍不畏死的,没想到凤凰也会怕死,死时也会流泪,也会四处求救。”
  凤凰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身形半是透明,接近虚无,浅紫纱衣随风轻轻摆动,好像随时都会飞去。
  凤凰虽然生得俊美,却是种耀武扬威,孔雀开屏一般的侵略美,少有这样安静而单薄的时候,看上去多情又柔软,纤秀且脆弱。
  润玉又道:“你死时一定很绝望。旭凤,我娘亲死时,我也是这样求你母神的,我跪爬到她脚下,拼命磕头……最后你也看到了,没用,她谁也没放过。”
  旭凤的轮廓沉默不语。
  润玉抿了一口杯中酒,继续道:“没有人会救你,也没有人救得了你,他们就这样看着。这就是天宫,这就是所谓神。我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母神刚死时,我为了保下同族也曾求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帮我,他们看我的眼神和看着你临死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旭凤,我曾和你一样绝望,但我熬了过来,所以我赢了。”
  他扬手将这杯酒洒在地上作一圈:“我去争,去算,是因为我知道求人没有用的。你是天之骄子,所有人争先恐后为你做事,而我求也求不来。你吃过的苦太少,所以你输了,然后死了。”
  “我没想到她会直接杀了你。不是我不想救你,那时你已经活不成了。说起来,旭凤,这是你第一次这样求我,而我居然能就那样站在一边看着,看你倒在血泊中挣扎,哀求,心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以前明明最疼你的。”
  润玉沉思看着地上酒水,想起他在旭凤成人礼后某一次,将这只傻鸟堵在了璇玑宫门口。
  润玉那时才领了夜神之职,还不太习惯彻夜不眠布星,刚开始熬夜作息混乱。月神开始当值,他打着呵欠推开璇玑宫大门,正打算醒醒神再回去值夜,忽然看到墙角处,一角橙红衣袍在那徘徊不定。
  润玉那时也年轻,登时就被吓了一跳,清喝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那人磨蹭半晌,不情不愿地从墙后溜出来,手里还提着个小口袋,别扭道:“兄长。”
  润玉见是他,松了口气,笑着走过去顺了顺他的毛:“许久不见你,长得恁高了。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进来罢,我吩咐仙侍将我房间收拾出来,与你休息。”
  旭凤还是个幼雏时,身边没有玩伴,只好日日黏着比他大了不少的兄长,半夜偷偷飞入璇玑宫,钻进他被子里扰他睡眠,久而久之,润玉也就习惯了在屋里给他留一角位置。
  眼下旭凤闷闷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宫门,没走几步,忽又站住,摇了摇头,低声道:“兄长,我不去了。”
  润玉转过身,仔细打量他。旭凤长得飞快,好像没多久不见就由半大孩子抽条成了少年模样。神族长到一个年纪后,倘若有了心上人,动情晓事,其人也会快速进入少年期。
  但旭凤很明显不属于这种情况。润玉笑道:“自我历劫回来,好久不见你人影,我还当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净躲着我。原来我们家旭儿是见兄长都领了神职,自己却还是个孩子,羞愧难当,闭关修炼去了。”
  他嘴上这样说,一面是为旭凤高兴,一面心里还有点酸楚,心想旭凤果然天之骄子,父帝估计把能摸着的天材地宝全给他用了,否则如何能长得这么快?但无论如何,旭凤长大了,他作兄长的总是高兴的。
  旭凤的表现却甚是奇怪,只是一昧摇头,也不说话。
  润玉见他怪怪的,不由担忧地皱了皱眉,柔声道:“旭儿,今日怎么了?同兄长无需客气,有话直说便是。”
  他以为旭凤不愿在这里说,又拍拍他的肩膀道:“进屋说罢。”
  不料他这一拍,旭凤痛得“啊”一声叫了出来,同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润玉神色一凛,这才发现他肩头的衣服有些湿润发暗,似是血迹。他动作轻柔地抓住旭凤的领子,欲把斜襟从他肩上褪下来,查看他有无受伤,旭凤却后退一步,好像被轻薄的少女一样,满面羞红地扯紧了衣领。
  润玉莫名其妙:“旭儿,你小时候不是成日光着身子往我被里钻,如今竟晓得害羞了……”
  他把旭凤防狼一样的手从胸口拿开,叹道:“我是你兄长,又同为男子,你臊什么?该看的又不是没看过……你先坐下,我去与你拿些药。”
  旭凤成年未久,肩背尚显单薄,受了伤之后更是没有多少血色。他衣服悬在腰间,半裸着后背着趴在石桌上,还害臊地只露出了受伤的那一小块。润玉的动作比起司岐黄的女仙还温柔一些,他却还是痛得微微发着抖。
  润玉见他痛成这样,手里却还紧抓着那个小袋子不放,忍不住问道:“放到桌上罢,什么东西这样宝贝?兄长又不抢你的。”
  旭凤闷声道:“梼杌之爪。”
  润玉闻言一惊:“旭儿,你才千岁不到,修为尚浅,如何去招惹那等上古凶兽?”
  旭凤嘴里咬着自己的胳膊,口齿模糊道:“我……这是我第一次猎杀魔兽,我想杀个厉害一些的,给兄长看……”
  天界神族成人后,要杀一只作乱的凶兽作为第一记战功。润玉成人之时,杀得只是一头普通的青面犼。他万万没想到,这凤凰竟然闷不作声地跑到魔界,单挑他现在都觉忌惮的梼杌。
  少年人喜欢攀比炫耀很正常,何况他是一只金闪闪的凤凰,然而这回他实在是作了大死了。
  润玉心疼地微微蹙眉:“你争强好胜,也要顾惜自己,兄长还会去同你抢功么……伤成这样,怕是要留疤了。下次小心些,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好么?”
  旭凤道:“嗯嗯嗯。”
  完全是一副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在乎。润玉给他上着药,叹气道:“你这样贪功冒进,被父帝母神知道了又是一顿好说。罢了,杀都杀了,好好保管此物。这是你成年后杀的第一只凶兽,将来要给你的天后的。”
  旭凤忽然抬起头:“兄长,我……”
  他话未出口,润玉又蘸了药膏,涂上他伤口最深之处。旭凤猛地低头咬住自己的小臂,半张脸埋进胳膊肘里,将胳膊咬出一个青紫牙印。正咬得发狠,一只修长劲瘦的手就伸到了他的眼前。
  润玉柔声道:“别啃你那凤爪了,多痛啊。咬这个吧。”
  他自顾用右手去抹药膏,这只左手就坚持不懈地直挺挺放在他眼前。
  旭凤愣愣地抬起头,道:“哥哥,你心疼我么?”
  润玉笑了起来:“说什么傻话,你小时皮出了事端,我哪次舍得父帝罚你了,回回都是站出来帮你背锅。我只你一个弟弟,不疼你还去疼谁?”
  旭凤听他说罢,忽然高兴起来,闪着一双凤目,安静地笑逐颜开,在他手上轻咬一口。他咬得不重,润玉至今还记得他牙齿轻微的厮磨,和他嘴唇柔软的触感。
  他长叹一声,小心把旭凤拥在怀里,轻抚着旭凤伤口附近的皮肤:“旭儿,你疼成这样,我宁愿这道伤口生在我自己身上。儿时还能替你受罚,现在你大了,兄长护不了你了,照顾好自己,别让我难过。我是你兄长,只能嘴上心疼你,要你下次小心些,我若是姐姐,想哭便哭,这会已难过得掉眼泪了……”
  这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润玉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曾经是个好兄长,虽然偶尔有些不甘,却也十分疼爱这只讨人喜欢的傻鸟。然而随着他们长大,时间推移,微小的怨气在长久的孤独和自卑中渐渐扭曲,最后被一连串的事件彻底引爆。
  这些温暖的柔情,发自内心的关怀,忽然一日就冷了,只剩下嫉妒与怨恨。
  “旭凤,我曾真心拿你当兄弟的。我想保护好你,照顾你,想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可后来我发现,我实在是太自作多情了,你好得很,你不需要。每个人都想给你最好的,我又算什么东西。”
  润玉回过神来,微微一叹,将最后一滴酒倒在地上,结束祭奠。
  “不过,自锦觅来了天界,只怕你也没再把我当过兄弟了。”
  他将酒杯放回桌上时,旭凤的轮廓已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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