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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未竟(第一季)(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人间抽风客

时间:2020-01-30 10:57:58  作者:人间抽风客
  帝位权势,于我不过粪土。母神若不放心,我可立下上神之誓,此生定不会与旭凤相争。
  他这样说,换来荼姚一声嗤笑。
  夜神当真精于算计。你只需动动嘴,一句誓言,换我和太微的命,这样的交易也太划算了些,我不做。
  润玉淡淡道,母神又待如何?
  荼姚静了静,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
  她将瓷瓶抛给润玉,却不说话。
  润玉接过瓷瓶,也不打开来看,就这么托在手中。他沉思片刻,推断道,母神此前被关入禁狱,后又居于紫方云宫,且失了泰半修为,又将琉璃净火传于他人。何况母神今日受人所激,来得仓促,想也不是为了亲自动手杀人,故而随身携带此物,当是作刑讯逼供、折磨羞辱之用。
  摇摇瓷瓶,瓶中传出滚动碰撞之声。润玉道,是丹丸一类物事,看来我猜对了。
  荼姚点点头,夜神果然心思玲珑,一点就透。她的眉目原生得极美,此刻细眉高挑,眼白部分又多于眼黑,视线斜眄过来,就显得异常尖锐刻薄。
  她冷冷道,此物名为“三尺之寒”,意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三尺之寒,顾名思义,乃是寒药。荼姚道,此药性寒,一经入体,便即难消。平日潜伏于体内,每七日发作一次,发作时寒气逆行,手足冰冷,冻绝内息。
  此药不致命,却也不可解。
  话尽于此。旭儿既然信你,连寰谛凤翎也给了你,我这个做娘的也不能杀你。她直直盯着润玉,你若愿意服下此药,我这条命随你拿去。
  就是魂飞魄散,万劫不复,我也会带着太微一起下地狱。
  她确实怕了那句母债子偿,可要就此应了润玉,她又不能安心。
  一时极静,细小风声和心跳声都汇作一股。润玉目光冷定,凝视她半晌,动手打开了瓶塞。
  荼姚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初我说过,我什么也不要,只求带走我母,从此隐居避世,容我二人相依为命。
  可惜母神不信。
  他把瓷瓶举到唇边,竖起瓶底,扬颌仰头,颈项线条拉成天堑孤崖,喉间微微耸动,将瓶中之物尽数吞下。
  不自觉屏住呼吸,荼姚发觉,看到润玉服下药丸,汗流浃背心惊肉跳的竟然会是自己。深吸一口气,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你应得这样爽快,却叫我更加不能放心了。
  钪琅一声,润玉顺手将瓷瓶掷在地上。偏过脸来,他此刻眼神,令人想起上弦的箭,弦亮如银,而箭镞呈现出火燎的红。
  他蓦然一笑,扬起眉来,眸光流转,逼视之下,好似霹雳弦惊——
  母神不必惊疑。你的命,我还没放在眼里。
  你是他人手中的刀,而我,却是要找持刀的那个人。
  辱弃我母,覆我龙鱼族,挟洞庭水族以为制衡——
  此不配为人,更不配为君父。
 
 
第28章 
  夔牛正杀得性起,横冲直撞,腾起烟尘无数。数百天兵组成法阵,勉力将其拦下,却也困它不住,反被那凶兽一番撕咬冲撞,各个身上都挂了伤见了红。
  血腥气又刺激了这劣畜,夔牛仰起头来,一阵厉声嗥叫,声如雷震,刮入耳膜,惊心动魄。眼看其目露凶光,越发蛮悍狂暴,列阵天兵心中也怯了三分。有人慌中出错,脚下一软,乱了序列,阵法松脱,则破绽百出。夔牛冲突窜跳,不时叼起一人又狠狠甩出,几如直入无人之境。
  场面更加大乱,一时满地狼藉。
  风凛凛,烟滚滚,穹茫茫,目昏昏。
  一片喧哗声中,忽地混入了滚水沸开般的沉闷声响。这动静并不大,旁人也未曾留意,夔牛却收住了步子。
  它侧耳,作出聆听的姿态,并不转头,却突然将身一扭,粗野长尾猛力狂甩,炸开一声巨响。尾锋所过,有如巨鞭,掣电穿风,击得地面崩裂,激起碎石纷纷。
  风啸如雷,其鸣如雷,然而迎面直贯来的,却是一道光。
  雷,可动于九天之上,却挡不住这天地也要为之低昂的光。
  流星赶火般的一道焰轨,拖曳着莫能逼视的亮芒,一出世便即模糊了时间,就好像是从洪荒尽头迸发出来的。弓弦振响,箭风疾劲,贯穿夔牛的尾骨,扎入地底,将其狠狠钉在了地上。
  夔牛吃痛,庞大身躯剧烈挣动,尾尖亦然拍打不休,吼声穿霄入云。
  不待它作困兽之斗,当头又是嗖嗖两箭,霆击而至,杀气沛然。
  夔牛皮厚如甲,刀剑难透,然这两箭,却是不留余地,直取双眼这等柔软之处。
  午正时分,一天当中阳光最为炫目的时刻。其时四下火起,楼台坍圮,满地呻吟哭号,烟尘和着血汗混成泥污,栖梧宫的穹顶却依旧蓝得那样纯粹,近乎于透明。
  碧空万里,云映霞曦。锐响寒风里,金边汇成一线,如电光,如石火,隆隆飞啸而过。
  这就是夔牛在世间所见到的最后景象了。
  电闪雷鸣,火光蔽日。
  凤翎箭矢,余力至而不止,劲风过而不竭,直挟着夔牛的巨躯都滑出数尺。夔牛双目中箭,惨声嘶鸣,喉声震天,背上鬃毛根根直立,分明如刺,竟仍强撑身形,悍然不倒。
  也只在须臾之间,弦彀一指,凄风凝滞,第三箭到了。
  这一次,是冲着喉管而来。
  弓弯如月,矢亮如雪。
  血溅三尺,山石欲坠。丘峦般的一片阴影,晃了晃,覆落下来,重重摔倒在地,栽进一片血污里。
  夔牛终于轰然倒下,围守的天兵们挣扎着站起身来,方才长吐一口气,却又乍然见到诡异情形——
  丝丝绿线,诡谲如魅,又不绝如缕,自火神掌中腾起,于半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茧,将夔牛的尸体包裹住。
  ===
  火神回到临渊阁时,荼姚已经不在了。
  地上落着一件白衣,是润玉来时所披,他却也不捡。润玉盘坐在地,双目微阖,脸色苍白,似正在运功调息。
  看他如此,火神心中便是一紧,忙伸手去探他腕脉:可有受伤?
  一触之下,肌骨冰凉。润玉睁开眼,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其实他不信,但观其脉象,又确实查不出什么异常。
  左右看看,火神看到几片碎瓷,白玉色,光泽润滑,裂散成八瓣莲花。他记得,先前不见此物。
  他没问。他知道润玉不会说。
  四下寂静里,只闻得呼吸声轻盈,而后蓦地,他发现空气中飘着一缕香。
  很淡很淡的一线气息,似花木芬芳,如草药清气,又染着一点寒凉,还掺杂了龙涎香的味道。
  那香气一丝一丝的,匀在空气里,似远似近,若有若无,烟雾般朦胧氤氲,恍叫人疑是梦里浮生。
  这样的香味,火神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遇到过,只一时想不起来。
  润玉又瞒了他什么事?
  润玉却在看一件东西。
  两枝寰谛凤翎,金色羽芒,型制细长,按说本该是全然一模一样的。但其中一枝,却又显而易见,于阳光下,金光里泛出一点红,殷殷的深红,红得暗昧不祥。
  润玉比对了许久,十分确定,那是鲜血的颜色。
  这泛红的凤翎,又究竟是饮了谁的血呢?
  他抬起头,眸光正好撞进火神的眼底。火神眼中是一片汪洋大海,深不可测,暗潮汹涌,却又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心绪忽而紊乱,他陷入一种难言的混沌之思。
  润玉想要对火神说,你该放下了。
  ——他从不恨你。
  ——他只是……他当初只是……
  浮光掠影,往事如尘,自身体里碾过,一时千头万绪。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
  千年相伴,彼此扶持,见惯星辉如水,看彻冷月如霜。
  棠棣连枝,两小无猜,少年意气,可诺生死。
  已识壶里乾坤大,犹记火树撞银花。
  喝过的酒、烹过的茶、练过的剑、读过的书、受过的伤、吃过的药……包括相拥的臂,纠缠的发,爱语的舌,亲吻的唇,覆身的暖……都有另一人的影子在其中浮沉。
  那些故往太美好,怎能轻易否决,怎能轻松舍弃?
  可是润玉要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说这话呢?
  ——或者还是应该说,我那时只是,不甘心。
  但润玉的不甘心,又和火神有什么关系呢?
  面上怔离,目中犯痴,润玉似有些迷惘,忽而倾身凑过去,伸出一只手,轻轻抹过眼前人微霜的鬓角,又顺着他的脸庞摩挲着抚下去。
  指尖滞涩,眼前人双颊微陷,不复当初丰润容光。到了这时,润玉才终于敢放任自己去想:这些年,凤凰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润玉不恨旭凤。
  ——润玉只是,害怕走到最后终究还是成了被放弃的那个,所以选择了率先决绝。
  日譬犹火,月譬犹水,火则外光,水则含景。月体本无光,待日照而生光。如果这世上没了太阳,该是多么可怕?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神情恍惚,出神半晌,蓦然又问火神:黄泉相见,武姜当真就原谅了寤生吗?
  武姜偏疼幼子段,欲扶其取长子寤生之位而代之。段不臣之心渐长,终犯上作乱。郑庄公顺从母命,放纵弟弟而诱杀之,谓其多行不义必自毙。
  史笔之下,了无新事。
  母子离心,手足相残,死生是这么绝对的事。痛失爱子的母亲,和遭受母亲背叛的儿子,真的能够血浓于水终于选择谅解?又或者,其实不共戴天永隔心结才更符合人之常情?
  突然之间,润玉主动屈就,待他神色温柔、言行亲昵,火神一时呆愣住。有什么在心底狠狠一撞,撞碎一片月影,翻起百般滋味。心尖上流着风,淌着水,有涟漪被惊散在湖中,又酸又软又甜又痛,酥酥麻麻化成一片。
  他本该做点什么,把握时机也好、趁虚而入也好,他不在乎润玉是不是把他和另一位旭凤弄混了。可那片刻光景,寸断肝肠,他偏偏只想到一件无用的事——
  怪道人言抵死缠绵——
  缠绵相思,悱恻入骨,可不真真叫人舍生忘死?
  幽幽冷香里,风也格外轻柔,将两个人的气息纠缠成一片。
  润玉的手,爬过他的耳后,又勾上了他的脖颈。润玉的唇,温温的,软软的,也落到了他耳侧。润玉环着他,唇瓣相贴,似一个主动的拥吻。
  尔后,火神但觉后颈一麻,四周归于寂静。
  在他神思散尽的前一刻,听到润玉的声音: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知道,是你悄悄拿走梦陀经,又藏起来了。
  天界战神,却修习禁术不加掩饰,你可曾为自己想过后果?
  我……
  他拥着火神,轻声喃喃。
  润玉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火神没听清。
  但他陷入润玉送他的梦境中,安然沉眠。
  那是个甜美深沉的好梦。
  仰起头来,日头正烈,风将润玉的长发扬起。
  算算,彦佑该带着锦觅过来了。
  旭凤也该赶回来了。
 
 
第29章 
  魔尊虽说应允和谈,但本就包藏祸心。到了入夜,固城王左思右想,点起人马,又派出斥候前往天帝军营探查。
  忘川河畔无山势之险,地低近水,逆风向平。如此夜,并不是突袭的好时机。只是,大道甚夷,而人好径,从来都是真理。
  半个时辰以后,斥候再来回报,天帝连夜班师,大军撤退,对面已成空营。
  固城王一拍大腿:果然,天帝和谈是假,回朝平叛才是真。
  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
  天帝退兵容易,粮草辎重难行。想旭凤白日又是假意求和、又是故布疑阵,也不过是为争取时间,以便趁夜拔营。
  他走不出多远。固城王愤而立起,一拍桌案,给我追!
  一般来说,军队回营,最为忌惮,也就是敌人趁势出兵追击。数十万之师,后勤保障原本就是个浩大工程,一天一夜时间,根本来不及退走太远。
  但天帝自幼饱读兵书,又是沙场老将,自也能料到敌人不会善罢甘休。眼下贸然尾随上去,恐或有埋伏。固城王想想又坐下身,收回追击命令,却命人去给鎏英传讯,要她前去追击旭凤。
  但他万没想到,不过半刻功夫,传令官匆忙赶回,惊慌不已,向他禀报:鎏英营中空无一人,其所部不知所踪!
  主将率众无故失踪,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弄的手脚,而他竟也一无所觉!这下,固城王再按捺不住,一掌轰塌了桌案:好大胆子!
  从来军令如山,鎏英如今却敢不声不响就玩消失,可见魔界军纪涣散至何等境地。何况鎏英同旭凤私交甚笃,如今鎏英若只是临阵脱逃尚还事小,怕只怕她索性倒戈相向,已经投靠了旭凤。届时天帝麾下又多一员猛将,真正是如虎添翼。稍一思忖,固城王便觉出,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攻心脏肺腑。
  毕竟也是玩弄权术的老手了,激怒惊惧过后,固城王马上命人去找暮辞。
  倒是出乎他意料,暮辞并没有随鎏英一道消失不见。
  很快,暮辞被带到魔尊大帐。一照面,固城王便即疾言厉色:你可知罪?
  对此,暮辞显然也早有准备:愿为魔尊肝脑涂地,将功折罪。
  话说得这样干脆,可见鎏英之事,他是早有所闻。固城王当然信不过他,但暮辞是制约鎏英的人质,他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杀了暮辞。
  阴狠一笑,魔尊森测测道,你最好祈求天帝来不及走出太远。
  魔界大军接到传令,命全速追击天帝军,且小心伏击,于是大军开拔,挥师横渡忘川。
  两军对垒,半渡之时,是为敌方攻击最佳时机。故而渡水之时,虽心急如焚,生恐旭凤走脱,固城王还是再三下令,严整守备,谨防突袭。
  魔界先头部队一经渡过忘川,固城王命其立即布置拒马,加强戒备,严阵以待,以防突袭埋伏。
  应该说,固城王思虑周密,行事谨慎稳重,也当得起是为一代枭雄。
  他所预料不到的,也许只是人心。
  待到魔尊亲身渡川时,他特意把暮辞安排在自己座驾的楼船上,以便就地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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