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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罩我吧(穿越重生)——满子

时间:2020-02-02 10:51:28  作者:满子
  “咦?”陈荏问,“九月三号?”
  “嗯。”
  陈荏想起来了,林雁行的确是九月初生的;他还想起上辈子林雁行出于礼貌也曾邀请过他,被拒绝了。
  那时候的他怎么可能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即便饿死也不会。
  再说林雁行的朋友们都家境优渥、青春靓丽,他则像只蔫头耷脑的流浪狗,没的脏了人家的地盘。
  陈荏问:“在哪儿吃?”
  “某某广场的毕圣刻。”林雁行说,“我就请了几个初中时的朋友,都挺好打交道的,你去不去?”
  “去啊,”陈荏说,“免费的能不去嘛?约的几点?”
  林雁行看表:“七点。因为有俩哥们高中去了三中,从那边过来路上要一个多小时。”
  “那还早着呢,先去吃面。”陈荏笑道。
  两人七拐八绕,进了一家小而干净的面菜馆,陈荏说到做到真点了两碗榨菜肉丝面,又买来一瓶汽水给林雁行斟上,说:“这是你的生日面,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谢谢你陪我做了这么难的事儿。要不是有你在,我绝对不敢上门去讨钱,怕被打。”
  “你已经被打了。”林雁行说。
  “一巴掌而已,目的达成了。”陈荏说,“总之呢,你别嫌弃面条素淡,因为我的钱还要用来交学费,真不能乱花。”
  林雁行简直被感动了,尤其当陈荏用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看着他,不卑不亢地描述生活窘境时,他有一种被信赖、被尊重的感觉。
  那种感觉非常暖心,它提醒你在世界上很重要,有人诚恳待你。
  林雁行从小就被众星捧月,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但来自陈荏这么一个明显心态比实际年龄成熟的新同桌的肯定,似乎比别人的分量都重。
  ……虽然同桌那斟饮料的动作有点儿江湖气。
  另外不得不说陈荏有一双精彩的眼睛。
  林雁行暗想男孩儿长这么一对眼睛可真不容易,睫毛跟扇子似的。
  “不嫌弃!”林雁行也饿了,吃得狼吞虎咽。
  陈荏带着笑看他。
  在陈荏依旧坎坷的后半段人生中,他终于学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坦率地承认比尴尬地遮掩好。
  尤其穷这件事,你越是想藏,越是欲盖弥彰,你那伪装的行径在旁人看来是多么可怜、可鄙以及可笑,甚至比你的真实境遇还要悲惨。
  他与林雁行头并头吃了会儿,听到对方问:“吃完面打算干嘛?”
  陈荏问:“怎么?你要一直陪我?”
  “反正也没地儿去。”林雁行说,“现在回学校岂不是作死?等放学后。”
  “也是啊。”陈荏想了想,“那我得去剃个头。”
  他大概有三个月没理发了,两侧的头发已经遮住了耳朵,头顶和后脑更是乱糟糟,假以时日就是经典流浪汉造型。
  说起来他长大后还挺好看,许多人夸他的脸没死角。
  不过十五六岁时不行,还没长开呢。林公子邀他赴宴,他又有了钱,怎么也得改头换面梳洗打扮一番吧?
  但他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用,所以不进美发店,而是路边找了个剃头挑子坐下,对那老得几乎没了牙的师傅说:“推吧!”
  老师傅也不问他要什么发型,抓起推子就绞。
  林雁行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他从一蓬乱草变成了一颗卤蛋。
  十五年前还流行碎发,不管男女都喜欢将刘海儿留得极长,剪得极碎,甚至遮住眼睛。陈荏占潮流之先,顶起了极考验脸型的寸头——反正他脸小。
  林雁行大眼圆睁:“卧槽,少年犯!好时髦啊!”
 
 
第5章 世界之王
  林雁行左右打量:“但老刘好像不让把头发剪这么短,周一上课时他肯定得说你。”
  陈荏浅笑:“你剃吗?你比我适合这发型。”
  “我?”林雁行问,“你怎么知道?”
  陈荏当然知道。
  林雁行成名之后,某次演了个拳击手之类的角色,剃了个秃瓢。
  这发型放到一般人身上就毁容了,到了林雁行这儿是一片溢美之词,说他明明可以靠俊美却偏走硬汉风啦,说他精致中带着粗犷啦……
  后来秃瓢长成了青瓜瓢,乖乖那更不得了,各路粉丝及营销号大吹法螺,彩虹屁都能舞出八种色彩来。
  陈荏当时就想:啧,明星可不好当,理个发也得被人讨论仨月。不像我,跑大街上拉屎去也没人看一眼。
  说起来好笑,林雁行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人之一,却偏偏要经常看见。
  林巨星出现在电影、电视剧、访谈、综艺和各类颁奖典礼中,出现在报纸和杂志中,出现在手机app上,出现在巨幅广告牌中……四面开花,防不胜防。
  不过也多亏那些,陈荏如今面对故人时才表现自然,据说这是一种医学治疗方法,叫做“脱敏”。
  林雁行还真坐下来剃头了,老师傅给推了一个同款发型。
  他对着镜子大笑不止,说狱友哇!
  剃头师傅眯起老眼,满意地审视他俩,说:“行啦,就这样喽!你俩毛还没长齐呢,就不用刮脸了啊,一共十块钱。”
  林雁行梗起脖子:“大爷,看不起人啊?”
  老师傅问:“你长毛啦?”
  林雁行说:“我长毛了啊!”
  老师傅说看你这两条花手臂,的确像长毛的,你脸上纹的是啥?松鹤延年?
  陈荏蹲在边上笑,可惜自己没手机,不然把这段话录下来存几年,至少也能卖个万儿八千的,粉丝不买,黑子买啊!
  理发的钱还是由陈荏出,林雁行表示算他借的,明天还。
  “不用。”陈荏说。
  这也是他后来养成的习性之一,虽然时常为生计发愁,但从不和朋友算小账。
  他没有亲人,朋友是最后的依靠,锱铢必较的人交不到朋友。
  事实证明他结交了一批不错的人,朋友们支持他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个月,还帮忙料理了简单的后事。
  “我要还,”林雁行强调,“我不能花你的钱!”
  理发师傅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你俩是把兄弟,花臂大哥你在外头砍了人,人追过来把你弟打得满脸是血,你弟说赔点儿钱给人家吧,你说‘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花你的钱!’于是你俩决定提前准备,投案自首进局子里躲一阵,出来之后说不定事儿就过去了!”
  “……”林雁行说,“大爷,您是编剧转行的吧?”
  理发师傅竖起大拇指:“我佩服你小伙子,一般人没有在脸上纹一十八只仙鹤的,整得跟宋徽宗瑞鹤图似的,如云似雾,高雅灵动!”
  林雁行忍无可忍,就着一脸盆清水把纹身贴纸全搓了。
  “下回别在我脸上贴鸟!”他埋怨陈荏。
  后者掩着嘴笑。
  理发师傅又说:“可以贴王八,显得厚道。”
  林雁行拉起陈荏就走,走到没方向了,问:“现在去哪儿?”
  “你还跟着我?”陈荏问。
  林雁行说:“跟着你有趣。”
  陈荏玩味地看着他,心想这话你上辈子是绝对不会跟我说的,我哪儿有趣?是穷得有趣,还是抠巴有趣?
  我不是有趣,我只是用成年人历练和技巧来对待你,别吃亏了还不自知。
  但我不会害你,永远不会。
  陈荏笑着说:“我得去买块香皂,买条毛巾,买一身换洗衣服,然后找地方冲个澡。我都馊了,你闻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至少有两天没洗澡了,现在可是三十多度的高温天。
  林雁行闻得出来,但并未在意。
  都是青春期男孩儿,谁不是代谢旺盛?尤其他们喜欢打球的,在场上跑十分钟球衣就湿透了,脱下来拧干再继续穿,体育课后谁也别嫌弃谁味儿大。
  林雁行闻了闻自己,说:“别讲究了,我也一样。”
  陈荏问:“晚上吃饭有女孩吗?”
  林雁行表示有一个。
  陈荏将T恤上的破洞举给他看:“那我就得讲究,不能在你女朋友面前丢脸。”
  “我哪有女朋友?”林雁行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看不出来啊,你年纪轻轻,弯弯肠子挺多!上哪儿买衣服?”
  当然是地摊喽,陈荏耸肩。
  往后半小时林雁行都震惊了,他从来没见过陈荏这么会砍价的人!
  开价五十的T恤直接问“五块钱卖不卖”,开价八十的裤子表示“最多十二,贵了我不要”,最后居然还成交了,从头到脚内外衣裤加毛巾一共二十,还饶了双袜子。
  “您厉害!”林雁行真心佩服。
  陈荏却不怎么满意,要不是林雁行在身后踱来踱去不耐烦,他还能再砍下两块钱。地摊和菜场是他的战场,人生价值就体现在这儿。
  见他不言不语地把衣服夹在胳膊底下,林雁行问:“去哪儿洗澡啊?”
  陈荏有些无奈:“你还跟?”
  林雁行举起手腕:“现在才五点,还不到放学时间呢,我没地方可去啊。”
  陈荏说:“去学校。”
  “……啊?”
  但陈荏根本不是回十一中,而是翻墙去了隔壁的实验初中。
  初中周末不补课,偌大的校园里寂寂无声,两人从后院花圃翻入,落地后林雁行说:“来这儿干嘛呢?”
  “洗澡啊。”陈荏说。
  “不去学校澡堂?”
  “那边要收钱,五分钟内五毛,我饭卡上没钱。”
  “那你……”
  陈荏指着教学楼上的男厕所。
  “不会吧?”林雁行惊道,“凉水澡啊?”
  “你没洗过凉水澡?”
  林雁行洗过,但没在公共厕所洗过!
  陈荏抓着毛巾肥皂说:“你就在外面给我望风,别让人进来,谢谢。”
  林雁行也没给人望过风。
  他靠在厕所外墙上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陈荏在里面回答:“穷人呗。”
  “我感觉你上天入地的。”林雁行说。
  陈荏脱掉沾血的旧T恤:“那是活下去的本能。”
  他不会告诉林雁行自己十五年前曾经在学校住过整整八个月,不是在学生宿舍,而是在教室。
  每天晚自习结束后,他装作留下来继续学习,等待十一点教学楼熄灯,然后睡在用几张凳子拼成的简易床铺上。没有被褥,他就盖着外套。
  他不能睡课桌,因为门卫大爷十二点会查楼,通常是站在窗口举着手电往里照,躺在桌上很容易被发现。
  他偶尔会被值夜班的校工驱赶,校工问他怎么不回家呀?天气这么冷早点儿回去吧!
  他只得慢腾腾收拾书本走出去,躲在某个角落等待老校工离开。
  偶尔也会发现教室门锁上了,但没关系,高一到高三这么多班级,总有教室不锁门的。
  同学们只知道他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却不知道他像是个幽灵般在学校游荡,从没离开过。
  当然周末和假期他会离开,他得打零工养活自己。
  那时候他经常偷溜进实验初中,因为这边是新学校,硬件设施好,每层楼的男厕隔壁都有开水房,有时晚上还会忘了关开水炉。
  这意味着他只需要一只脸盆,就能冲一把免费的热水澡,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邋遢。
  知道寒冬腊月、半夜两点在公共厕所冲澡的滋味吗?仿佛世界之王。
  只不过是世界老鼠之王,瑟瑟发抖,惧怕所有的声响,以及永远不敢钻出下水道。
  其实退学离开后他才发现城市里可容纳流浪汉的地方很多,比如医院输液室,二十四小时敞开大门,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再比如那些洋快餐店,晚上甚至还能学习……
  可惜那都是后话了。
  男厕内部有一排洗手池,洗手池上方有一面镜子,陈荏脱掉衣服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细瘦的身体。
  他是冷白色的,白骨的颜色。
  透过他薄薄的皮肤,能看见骨头的形状,由于缺乏营养,它们如同蒲柳般细软,需要很艰难才能撑起他刚满一米六的身体。
  他的面颊还算饱满,但那是假的,是因为发育迟缓而残留下一点脂肪,它们很快就会塌陷下去,与尖瘦的下巴一起突出他那双本来就大得过分的眼睛。
  “但是你的头很圆。”他小声对自己说。
  不但头圆,他脸小,五官秀丽鲜明,四肢修长,所以才能当平面模特。
  因为某些事情断送模特生涯之后,他不得已去夜店上班,最后居然成了招牌,毕竟穿西服打领带的领班比舞者还养眼的夜店不多。
  “所以别急,你会发育的。”他掬起一捧凉水泼在身上。
  不是很高,一米七五,但在镜头里看上去有一米八,因为他窄。
  他会长成一个漂亮而匀称的家伙,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和精致的比例,但是终其一生都在舔舐年少时的伤痕,以至于没有好好地爱过自己、爱过别人。
  “林雁行,我洗好啦,不用看门了!”他洗了个战斗澡。
  林雁行在男厕门口探头探脑:“这么快?”
  “我又不是大姑娘。”他将脏T恤放在水龙头下面搓洗。
  林雁行走近,说:“扔了吧,又沾了血又破了洞的。”
  “可以当睡衣。”陈荏笑道,“闻闻我还有味儿吗?我可是从头到脚打了一遍香皂。”
  林雁行连汗臭味都闻不太出来,怎么能闻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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