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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澹泊书局江南分院(庆余年同人)——鬼畜莉莉

时间:2020-02-09 10:51:39  作者:鬼畜莉莉
 
 
 
李承泽算好了范闲就要前来拜访的时间,在夜幕里毫无犹豫地仰头饮下毒酒。鸩酒果然香淳,后味里带着不祥的杏仁涩味,这就是要让他一醉不起的滋味,用来祭奠他这被人利用了一辈子的可笑人生。他举着空杯望向窗外的月亮,今夜的月色正是一轮可恨的圆满,他念着诗集上的诗。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真是……好酒。”李承泽喃喃道,眼里已沉满醉意。
 
 
 
 
 
 
 
范思辙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完美错过了澹泊书局江南分院的开业仪式。等他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已被抬回了范闲在西湖东侧的范府内,在烛光里他望见自家阿姐坐在床头,端着一碗鱼肉粥等他醒来。
 
 
 
范思辙恨不能一头钻进范若若怀里痛哭,他只是前来为范闲的书局捧场剪花,谁知道半途上要被诡异的京城索命鬼折腾。可到底是撒了葱花和香油的鱼肉粥先吸引了他的注意,范思辙接过汤碗便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吃得满头大汗,什么病都立刻好了。
 
 
 
范若若趁机与他解释了几句,说李承泽未死,还要做书局的分院院长。二皇子府上还藏着些许李承泽收藏已久的前朝孤本,他此次叫李弘成过来,除却给淑妃以及谢必安带去书信,也是希望他能进入已经被打了封条的府邸替他将书都取来。
 
 
 
“不是,姐,”范思辙越听越迷糊,“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地接受了呢?这二皇子可不是善茬,你忘了哥和他斗死斗活那些日子啊,他四舍五入也害到我们头上来了,怎么就忽然一转身就又姓了范还成了咱们的远房?”
 
 
 
范若若说:“哥的决定,无论是什么我都支持。”随后她转念一想,又说,“我也觉得蹊跷,但此中原由,哥定有考量。我们静静等候便是了。”
 
 
 
 
 
澹泊书局江南分院隆重开张,当晚范闲命人在范府设宴招待帮衬过书局开业的此中人物,连同修建书局的工人仆从都一并上桌同饮,一时间范府宴厅好不热闹。
 
 
 
李承泽不喜人多,开业仪式结束后就躲回了房。范闲被灌了好几杯江南当地的陈酿黄酒,终于找到脱身机会离开宴席。他深知自己酒量不佳,捂着脑袋想遛回寝室,半路忽然想起什么,转道悄悄敲响了李承泽的房门,屋内点着几展油灯,光线温暖。
 
 
 
“门开着。”李承泽说。
 
 
 
范闲推门入内,先看见长桌上送来的晚饭倒是吃得干干净净。李承泽窝在里侧的案前,盘着腿专心地将一本旧书的折角抚平。
 
 
 
“这书破了,被扔在旧书摊的角落。我给了摊主一钱,他像是得了大便宜,还不好意思地送了我另外两部书。”
 
 
 
李承泽好像在对空气自言自语,小心翼翼地用小刀裁开已破烂不堪的订绳,细心用木镇抚平页上的褶皱。
 
 
 
范闲在他对面坐下,李承泽的鼻子动了动,又说:“黄酒后劲大,你可别吐在这里。”
 
 
 
范闲笑了,替他把裁下的订绳捆成一束,说:“我若醉了,那就再从仙境里偷些诗出来,你欢迎不欢迎?”
 
 
 
李承泽忍不住回想起上次见他喝多。他在皇家宴席上大耍酒疯,每一滴酒水都变成往后经万人传颂的诗句,一身白衣飘飘欲仙,随心而动。他走着颠倒的醉步来到他和太子面前,面容俊朗,发髻虽乱,眼神却是清明的。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他对着他念道。
 
 
 
李承泽往后一靠,用手托着下巴掩盖住自己颤抖的嘴唇,心砰砰直跳。等他稳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范闲早已翩然离去,他只能捕捉到他飘在身后的一截白色衣摆,听见他的声音还在大厅里回荡。
 
 
 
世界上为何要生出范闲这样的人物?与他相似又与他不同,令他羡恋又让他忌惮。只要他不入他麾下一日,只要他还顶着二皇子的发冠一日,他就注定得不到这团白火。
 
 
 
“我其实设想过。”李承泽取来细毛笔,掸去书页上年久积累的灰尘与污渍,范闲开始揉着太阳穴,脸颊泛红,显然是酒劲上来了。李承泽自顾自说着:“找机会将你掳去,关在哪个人不知的地牢里一辈子,双手双脚都带上铁链,只能给我作诗,给我看《红楼》的后续。”
 
 
 
范闲原本眯着眼睛脑袋浑浊,听到这里浑身一激灵,扭过头去,发现李承泽还是神色如常在修书。
 
 
 
“我去……你这想法也太刚猛了吧。”
 
 
 
“挺难实现的,所以作罢了,还不如杀你。”李承泽继续说,语气与‘包子没买到所以买馒头吧’时的口吻十分相似。
 
 
 
范闲刻意地往后一挪,与李承泽分开些距离,说:“人人都说长公主是疯的,依我看,你可比她疯多了。”
 
 
 
李承泽冷笑一声,也不知是自嘲或是嘲笑范闲领悟得迟:“我可比她疯多了,你早晚要后悔。”
 
 
 
“救都救了,不会后悔。”范闲扭头看了眼窗外的月亮,突然唏嘘道,“如此算来,也过去大半年了。”
 
 
 
这半年里,他历经大东山之变,又与庆帝两次生死搏斗,朝廷纷乱,最后才扶新帝上任,他转而请命退居江南。这前前后后竟只是过了短短半年。长长半年。
 
 
 
李承泽跟随他的目光往窗外望去,恍惚间的月色像极了半年前那个冰冷的夜晚,他喝下鸩酒,等待毒发,等待解脱,等待范闲。天空中似乎挂着的是同一轮月亮,分毫不差,众生平等。
 
 
 
在这偷来活着的半年里,他冷眼看争斗,才知帝王家的残忍是如此可笑。他平静地接受如今的生,就如同那日平静地喝下死。在夜里他辗转反侧,不明白现在活着是否是一种苟且,苟延残喘是否还存在意义。
 
 
 
他想质问范闲,可惜范闲四处奔波,他很早就将假死的李承泽秘密送到儋州休养,随后又带去江南,反而与李承泽鲜少有时间坐下来说话。
 
 
 
像今天这样,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对着月亮认真要说些什么,竟是半年后的首次。
 
 
 
李承泽开口道:“范闲,我问你,你好好答。”
 
 
 
范闲痴痴呆呆托腮地望着月亮,醉眼惺忪,但说话还是利索,他果然不会让自己完全醉过去。
 
 
 
“你说吧,我看情况回答。”
 
 
 
“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
 
 
 
范闲顿了顿,竟对着月亮傻笑起来。李承泽抬着眉等他回过头,逆着月光底下,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我还以为,我在那天夜里就解释清楚了。”
 
 
 
 
 
在同样这轮圆月的见证下,李承泽伏在案边,仍随手翻阅着诗集,胃里已开始翻江倒海,他的五脏六腑四肢都扩散开一种钻心刺骨的疼痛。他方知死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他一声不吭地等着,直到双眼模糊,直到疼痛间听见有人推窗进屋的脚步,直到他抬起头看见月光底下的白衣诗仙。
 
 
 
“你来了啊。”他笑着说,努力克制着嘴角苦涩的血不要往下流,一如当年初见,笑着告诉他,如果不见,‘那你就回去’。
 
 
 
“我来了。”范闲双手抄在身后,平心静气地说。
 
 
 
李承泽从疼痛中挣扎出了意识,虚弱但坚定地站了起来,将几封信搁在案板,道:“我留下书信,若我死了他们不会怪你。”
 
 
 
他摇摇晃晃地朝范闲走去,手里居然还神经质地握着一串葡萄,他刚才吃了一颗,味觉似乎已经失灵了,只能吃到葡萄皮的苦涩,再也尝不出香甜的滋味。
 
 
 
“这么多年争斗,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何唯独对我如此苛刻?”
 
 
 
范闲没有回答,他又朝前走两步,却在下木阶时感到胸口像是被人抽走肺腑般地一阵剧痛,浑身失了力气,向右跌在地上。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额头上遍布冷汗,将鬓发也沾湿了。嘴里忍着的黑血到底是流了出来。
 
 
 
“不用救我,不用同情,”李承泽瞪着双眼,断断续续道,“是我自己喝下去的。”
 
 
 
他心有不甘,他不想一辈子只做块挥之即去的磨刀石,他想争,争那几乎毫无可能的生存。生在帝王家,出身就是终点,就能看见身后的棺木。在疼痛令他狼狈地无法言语的时候,他却格外想说话,特别想告诉范闲,说他的不甘,他的仇恨,还有他的眷恋。
 
 
 
书写得极好,诗好,人也不错。只有一点可惜,那就是从头到尾,与他无关。
 
 
 
范闲走近他的身侧,用手帕替他擦着额头的冷汗,李承泽艰难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如针扎般疼痛。
 
 
 
“疼吗?”范闲问。他的声音极轻,竟是李承泽听过最接近温柔的一次。
 
 
 
他勉强点了点头。
 
 
 
“我知道,”范闲又说,“因为毒是我调的。”
 
 
 
李承泽浑身一滞,途中又活生生得了些气力,死死扣住范闲在他耳侧的那只手腕,在身体的痉挛中瞪大眼睛听他说——
 
 
 
“我早将庆帝安排的宫女和守卫都调换成了我的手下。他们说你要毒,既快又准,又留给你时间。所以我调配了一味毒酒,至少要让你撑上一个时辰的痛,一个时辰过后准时毒发身亡……算是达到你的要求了吧?”
 
 
 
李承泽嘴角颤抖,到底说不出话来了,只有血水不停地从嘴角渗出。范闲面色太过平静,甚至令他在剧痛的濒死关头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和冰冷。他只能死死瞪住范闲,却又说不清他是为了宣泄愤怒,还是想让范闲一辈子都忘不掉他的死态。
 
 
 
可范闲只是轻轻地回握住了他冰凉黏腻的手,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羞辱你,更不是因为同情你。我制毒,从来只制有解药的毒。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深呼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后从袖口掏出什么东西,紧紧握住,随后在李承泽双目能视的地方缓缓摊开掌心。
 
 
 
他掌心里的药瓶格外熟悉,瓶中放着的药剂却与毒酒正好相反。
 
 
 
“我想给你一种可能性。”
 
 
 
 
 
 
 
李承泽慢慢摊开手心又握紧,半年前,那瓶冰凉的解药就这样放在了他的眼前,在他备受折磨,几近濒死就要休克的时刻。而做出这样无厘头举动的始作俑者正隔着案板瘫坐在他面前,脸颊泛红,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
 
 
 
“二殿下啊……”范闲果然醉了,居然叫起了他的旧称,“你知道吗,我们俩特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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