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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难念的经(庆余年同人)——一千根针

时间:2020-02-25 10:20:27  作者:一千根针
  他们带了一只领头的雪犬从营地出发,大约走了有两三个时辰才摸到这座同大东山有些相似的雪山脚下,把晴雯安置在一个山洞里,他们开始登山。
  范闲熟练地从覆盖的冰雪中拨拉出了一个洞,那是一条类似于轨道的存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在这样严寒的环境中依然光滑无比,没有丝毫变形。
  顺着这条轨道往冰雪的深处望去,李承泽一直望到了上方,那处风雪极大,雄奇的冰雪山脉似乎忽然从中折断,在那处陷了进去,大概便是这条轨道的尽头。
  “我怎么感觉,你来这里跟回家似的。”
  “顶多算是探亲。”
  “你那五竹叔真的在这里?”
  “在与不在,上去就知道了。抓紧了。”
  雪山本无道路,四处冰雪狂风,稍一不慎便会跌落山下,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不过李承泽并不担心,他的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范闲先前踩过的位置。
  他们顺着那条光滑的轨道,逆着风雪向着山脉上方攀登。李承泽有时候会刻意找范闲说说话,因为他发现越是往上,范闲越是沉默,手上也越是用力,筋脉都像要从皮肤里迸出来,范闲在紧张。他对这座山这座神庙毫无敬畏,对庙里会出现的东西似乎也是胸有成竹,那还有什么东西会让他如此紧绷呢…
  李承泽忽然觉得眼前黯了下来。
  山穷雪复疑无路,天黯地开妙境生。
  他怔怔地望着轨道尽头的那道石阶,久久无法言语。此地真是妙夺天工,如此长的石阶,竟然是藏在山脉深处的平台上。如果真有人能够来到大雪山,在这山下当然无法看到这些石阶。
  传闻神庙每年现世一两日,也许指的便是这些石阶会顺着那些轨道滑出,沐浴在阳光之下,迎接尘世里艰苦前来拜祭的旅者。
  这些石阶由青石砌成,不知经历了几千几万年的冰霜洗礼,破损之处甚多,古旧中生出沧桑及令人心悸的美感。踏着这些似乎永无止境的石阶向上缓慢地行走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笼罩在他们两人的身上,笼罩在这片石阶之上。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李承泽大半的注意力还放在身边之人的身上,事到如今, 他对神庙的探究意欲反而没有多少,他不像北齐小皇帝意图借神庙之力一统天下,也不像前魏皇帝妄想从神庙获得长生不老之秘,更没有庆国皇帝老子那么疯狂地借神庙之力铲除异己,他以往对神庙的兴趣,主要在于那些未知,而现在他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范闲如此执着。
  一道浅灰色的长檐出现在了石阶的上方,映入了他们的眼帘。浅灰色的长檐之下是黑色的石墙,就这样随着二人的脚步,慢慢地露出了它真实的面容。一股庄严的感觉,随着这座庙宇自冰天雪地里生出来,笼罩在了整个天地间。
  众里寻它千里度,梦入身前疑入梦,世间万人上下求索千年的神庙,就这样出现了,出现地如此平静,如此自然。
  那些高高的黑色石墙就像是千古不化的玄冰,横亘在二人的面前,那些浅灰色的长檐,一直延展到了石阶上方平台的尽头,不知围住了多少历史的秘密,天地间的秘密。
  能够建造出如此宏大庙宇,石阶尽头,深藏在风雪山脉之中的平台更是大到出奇,竟比南庆皇宫前能容纳数万人的广场,还要大上数倍。
  李承泽不禁想,庆帝陛下得亏是没见过,不然真得气吐血。
  神庙的正门足有七丈之高,其深不知几许,色泽是一种古拙的深色。他们站在石阶上,距离神庙正门还有十几丈的距离,但因为这座正门实在太高太大,竟让他们感觉此门近在眼前。
  李承泽走近了才发觉,靠近门脚下竟然还坐着一人,周身黑色,抱着一只铁钎,眼睛蒙着黑布。他听范闲叫他叔,想必这便是只闻其名的五竹了。
  男人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你们来了。”
  李承泽玩味地咀嚼着这个字眼,是你们,不是你。
  本来范闲还有些担心这趟来,依旧会遇到五竹叔被神庙洗脑再次失去记忆的状况,如今看来,五竹叔不仅没有失去意识,反而拾起了许多遗失的记忆。
  范闲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他抬头看着这座青黑的山间庙宇。
  “欢迎回来。”
  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从神庙的门里响了起来。
  紧接着,庙前那扇奇大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如此沉重的大门打开时,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令人有些不寒而栗。庙门开了十五度角,在正面看不见里面的风景,然而这无声的开门似乎昭示了庙中人的某种邀请。
  五竹说:“我已经,按你所说,将庙里砸了,但这个声音,喋喋不休,很烦,他好像,也在等你。”
  李承泽被那平淡的庙中声音震了震心神,难道神庙中当真有天人?但他没能细想,范闲拉着他踏入了庙中,五竹在身后化成了一个小点。
  一庙一世界,门后自然是另一世界。然而与世人想像不一样的是,神庙大门的背后,并不是一个仙境美地。
  神庙的里面还是一个广场,一处极大的广场。广场的四周散落着一些巨大的建筑,这些建筑虽然高大,但都被外面的黑石墙挡住了,雪山下的人们肯定无法看到。这些建筑的材质和建筑风格,乃至高度和广度,都不是世人们生活的世界所能达到的程度。道路两旁的墙壁上有一些已经破落到了极点的壁画痕迹,隐约还能看到一丝线条和一些十分黯淡的色彩。
  他们行走在神庙内的通道上,抬头是一片雪天,低头是一片雪地,只觉天地之间依然如此静寂,身周那些神话中的景象和风景,似乎都不是真实的存在。
  那个庙中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似乎庙中人不关心他们从何处来,也懒得指导他们要往哪里去。但范闲的脚步没有哪怕一刻的犹疑。
  “你来过。”李承泽说。
  在摘星楼上,范闲说他不曾到过此地。
  范闲没有否认,他说:“这辈子第一次来。”
  “文字游戏好玩吗?”
  神庙里的风雪要较墙外小许多,此时风雪早歇,通道上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粉雪,二人的脚印清晰无比地印在上面,化作一条孤单的线条,直入神庙深处。
  大致上确认了神庙内部建筑群的范围,是一个扁方形,他们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神庙的正中心。在神庙的正中心有一个台子,台子的后方有一处保存地最为完好的建筑,虽然建筑之外依然能够看到很多时间留下的伤痕,渐渐风化的石块棱角见证了天地的无情,然而这座建筑终是没有倒塌。不知道五竹叔砸神庙是不是也刻意避开了这块地。
  门口没有什么阻拦,他们畅通无阻地进到了最里,这是一座仿古庙似的建筑,然而内里的建筑材料却不是一般的青石,而是一种类似于金属的材质。神庙外部的壁画早已经残落了,然而这座建筑里的壁画却依然保存地不错,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面绘画的场景。李承泽的眼瞳微微缩小,极快速地在殿内扫视了一遍,却发现这座建筑内一片空无,没有什么出奇的存在,唯一有那一片片的空白处,每个相隔着一段距离。
  “这些都是展台。”范闲说,“我娘带出去的东西就是从这里拿走的。”那些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那些杀伤力极大的火药枪械,带出去便创造了几位傲立于人间的大宗师,以及一个强盛得差点一统天下的庆国。
  说话间,靠近他们最近的一座展台上陡生突变,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束光打在玻璃上空,四散成无数光点,那些光点降到雪台之上的半空中,开始凝结在了一起,就像夏夜空中的无数萤火虫,因为某种神妙的缘故,排列成了某种形状……光点渐渐明亮,渐渐黯淡,露出空中一个渐渐清晰的人影,那些线条越来越清晰,看清楚了袖角的流云衣袂,看清了腰间的黑金玉带,看清了脚下那双翘头华履。
  一个古袍广袖的老者,就这样出现在了半空之中,看不清楚他的容颜五官,但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存在,他的脚没有站在展台上,而是凌空这样飘浮着,他的人明明在这里,李承泽却根本感觉不到他丝毫的呼吸心跳,甚至连他存在的感觉也没有,他是凭空出现的。
  而范闲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他甚至朝老者点了点头。
  “南庆范闲,你回来了。”
  这便是先前在庙门前响起的平淡召唤,他直接叫出了范闲的名讳和身份。
  范闲冷淡地应了一声,是啊,我还是来了。
  “你本该在三十三年后回来。”高高在上的老者提醒道。
  “我瞒不了他三十三年。”
  老者的目光从范闲移射到旁边的人身上。
  李承泽沉默地听着二人之间没头没尾的对话,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他平静地问:“你和神庙做了什么交易?”
  范闲讶异地挑起一边眉尖。
  “悬空庙你受伤的那次,高烧不退,说了梦话。”李承泽说,“‘要我死可以,拿他的命来换’。”
  范闲失笑,转而朝老者耸肩:“你看,我连两年都没能瞒下来。”
  凌空而立,似欲随风而去,广袖在雪台之上轻轻飞舞,淡淡湛光笼罩着这位老者的全身,他评估着,判断着,最后大袖一挥,半边墙壁上突然打过去一张画面,也是漫天盖地的雪,那画面在动,画面里的人在登山,李承泽认出来了,是范闲,和海棠朵朵,还有王十三郎。
  范闲也没想到上辈子的事情这里还有录影,他像看电影一样重复地看着过去,那一次造访神庙,一是为带出五竹叔,二是为了寻求一个方法,一个能将死去的人带回来的方法。
  画面中也出现了这位老者,李承泽看出来了,这是上一次范闲来到神庙的时候。那个范闲带出了丧失记忆变得冷漠无情的五竹,但他又回来了,一个人,这次身边没有海棠,也没有王十三。他倨傲又冷漠地说,不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知道这里有核弹,范某的心中狭窄,装不了天下,一起灰飞烟灭又如何。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老者收回了袖子,开口说:“叶轻眉和范闲都是神庙的罪人,叶轻眉偷出神庙收藏扰乱世间秩序,范闲试图覆灭苍生,皆为作孽。”
  “但当时的神庙已经阻止不了他了。”李承泽干笑,神庙破败到这种境地,除了一个虚影一般的老头,连一个使者都没有了,唯一的五竹也已经脱离了神庙中枢的控制。“所以,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庙内有一座时空转换器,可以将人送回过去,这是不可逆的。”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神庙从不与凡人做交易,这是等价交换。”
  墙上映射的画面又出现了,那是一个方形的容器,棺材一般,范闲出现了,他横抱着一个人,那个人像是睡得很沉,一只手无知觉地垂下,范闲抱着他一起躺进那口棺木一般的盒子。
  「 回到什么时候 」
  「 不要太久,刚遇到的时候就好,我这人没什么耐心,等不了太久。」
  李承泽笑了一下,原来我也来过。他有些迷惑地戳了戳范闲,小声问,你怎么把我的尸…遗体弄到这儿来的,不应该早被埋了吗。
  说自己的尸体好像怪怪的,但那个确实是已经服毒自尽了的二皇子。
  能埋不能挖?范闲瞅他,说我小时候经常去坟地里挖死人出来剖肠破肚。
  李承泽想象了一下范闲在他自己坟头挖土掘尸的场景,浑身恶寒,退后一步,范闲狐疑地歪了下头。
  “所以,我们回到了三年前。”
  起兵失败,他服毒死去的时候是庆历七年,醒来的时候是庆历四年,如今是庆历六年。
  李承泽看向空中的老者:“三十三年,加上这两年,是三十五年,对吗?”
  “你说等价交换,那我的三十五年,就是他的三十五年。”
  “是吗?”
  老者沧桑的声音再一次从四面八方响起:
  “以尔之命,易尔之命,此为等价交换,是为公平。”
  神庙想要范闲的命,他知道神庙的太多秘密,也拥有足够的力量撼动世间,和叶轻眉那时不同,神庙已经没有了臂膀,传达不了想要传达的意志,暂时清除不了想要清除的障碍。范闲以庙里核能相要挟,就是以天下人的性命为交换,神庙并不在乎世人,可若没有世人,谁来供奉神庙?更何况处于核爆炸的中心,神庙能剩几个渣都难说,可能随着这片大陆一同化为尘土,成为天地间飘零的一粒粒尘埃。
  范闲可以冒险,神庙不能,哪怕被威胁也不能。
  而范闲给出的条件也可以接受,不过是把一个没什么用的机器借他用一次,影响不了什么,而这个人,按照约定,将在三十五年之后前来神庙,将自己的命还给神庙。
  而天下,天下变成什么模样都无所谓,只要有人,人有欲望,人要信仰,人们就需要神庙。
  “但为什么是三十五年?”李承泽问,为什么不是三十年,四十年。
  “三十五年,是我剩余寿命的一半。”范闲牵着他下山,晴雯的远吠自山脚下传来,五竹在他们身后,想起很多年以前,小姐说牵手拥抱亲吻都必须要和喜欢的人做。
  这是少爷,这是少奶奶,这是他今后要倾其一生保护的人。
  范闲说:“我是个自私的人,你要死只能和我一道死,你要是死在我前面,我不想再等你了,你要是死在我后面,我怕我不甘心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说着自己都觉着好笑,“我给你同等的生命,谁也不用等谁,这样比较简单。”
  “那我俩要是同时死了,谁给我们埋在一起?”
  “你还想跟我埋在一起?你不是下辈子不想再和我相见了。”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自杀的时候,你说告别是为了不再相见。”
  “…能别这么小心眼吗!”
  “不能,那是我心理阴影,说没就没多没面子。”
  李承泽不想同他吵,晴雯这时候扑上来舔了他满脸口水,他问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哪里好呢?
  跃马扬鞭傲神州,
  笑看风云度春秋。
  三千烦恼皆抛下,
  十万名山任遨游。
  去哪里都好。
  至于死后的下辈子,想不想再相见,就交给下辈子的有情人吧。
  全文完
  春又来看红豆开
  愿天下有情人去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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