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一辈也没有一个可以站出来说话的人。据说只是大伯去他家坐了一会,吃了一顿茶便被打发回来了。我父亲又是那种沉默隐忍的人。这样的境况下,就只能我和堂妹两个人回去处理这个事情。
回去后,对方是相当豪横的。按照村里的辈分,我得叫她三叔。在HN做生意发了财。
小军啊,这件事情呢。我跟你大伯说过了。你是小辈,这种事情让你大伯他们处理就行了。我们坐下来喝喝茶,聊聊生意。
她抽着烟,把倒好的茶推到我前面,坐在茶桌前摆出一副长辈的神气。
我今天回来就是聊这个事情的。我说。
这里的事情跟你们这些小辈说不清楚。现在沟也已经填了。我的围墙地基也下了。我还给你们沟的边沿做了加固。算是免费给你们弄了。
这么说你承认这沟是我们家的。堂妹在边上说道。
这个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爷爷在世的时候,说好换地基,送一块菜地给我们的。当时我爸好说话,最后也没要。现在建新房,就当是还给我们了。
他脸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
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让大队里的人过来。再做个公证,确实要陪些钱的。我也愿意出。
三叔,我比较忙。今天回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今晚我要回SZ。所以今天要有个结果。
结果已经有了。他点燃根烟。一点没有沟通下去的诚意。
我沉默了一会说。
这样,三叔,我现在坐在这里跟你聊这个问题。是因为你是我的长辈。如果我们不能在茶桌上解决问题。我就找其他方法解决。
他听我话里有话。生气了起来。
你个小赤佬,跟谁说话呢。你想怎么解决?他一副愤怒的样子。头少稀疏的头发似乎也跟着愤怒起来。旁边她的妻子也开始咋呼。叉着腰的样子让我想起鲁迅的圆规嫂来。
其实我事先给我一个在邻村当书记的同学咨询过。这种建筑先不说占用他人耕地。本身扩大宅基就已经存在违规操作了。所以我丝毫没有怯意。
在桌面上,我们有话好好说。下了桌面好好解决事情。我就是这个态度。我淡淡的说。
你们家要多少钱?直说好了。他挪了挪桌上的中华烟。
我不要钱,恢复原状就可以。我说。
他一拍桌子,那还谈个屁。你自己去找大队里解决好了。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再争执也无多大益处。便起身走,堂妹还想拉着我说,没解决走了怎么跟奶奶说。他则嘴里喋喋不休的说我们这辈人现在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出了门,我便给做做土建的小学同学打了个电话。那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安排了四点钟工人过来先把他已经修葺一半的围墙拆掉。
工人来的时候,蹲在桥头被检查疫情的村干部拦住了。说是疫情期间,不是本村人员不能进入村里。沟通无果后,我让他们从村口河沿的一个浅滩处溜了进来。
他见到我这阵势,先是报了警。家里的女人就坐在围墙那里不动弹。我给村长同学打了电话,他让我冷静处理。实则对此事也毫无办法。
大概夜幕降临的时候,村委书记也跑过来。三四十岁的模样,倒是一副谦逊的样子。听长辈说,他是事主老婆的外甥。
我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但眼下这情况,工人们也不敢动手。我和村书记讲明我的的立场后,就拿着榔头要锤墙。奶奶在旁边一边哭,一边喊我不要这样。父亲和大伯一群人也开始在劝和。远处被拦在聚集区域外的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
估计考虑到事情会进一步扩大化,对自己仕途的影响。村支书承诺做中间人,在2天之内协调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在这期间内他家的房屋不再进行建设。这才结束对峙。人都散去后村支书居然拉了一个群。群名叫做:关于xx村土地归属沟通群。我给他打了电话,他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以及体制内惯有的我说了算的态度。我在群里说了句:明天继续拆除违章建筑。然后退了群。
他又打电话过来。
归属地没有什么好沟通的。台湾是中国的,按照你的逻辑,你难道要建一个群:关于台湾归属地沟通群?
他和我争议不下,最后改为:xx村友好沟通群。
因为公司有事,解决完事情后我便回了SZ。
今天中午,村支书给我电话。和我沟通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将沟恢复原状。他家的前场地用架桥墩的方式在沟面上进行构建。所占去的沟面土地面积用延伸沟长度的方法进行弥补。另外补偿2000元给我奶奶作为经济上的补偿。
我在电话给家里人商议后,同意了。奶奶在电话里,说话很大声,话语也基本是重复的。让我不要回来了,谈好了就好了,诸如不要耽误工作之类。人年纪大了,就像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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