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南墙是一排大的落地窗,从半合着的窗帘接缝处望去,天空已经微微亮了起来。挂在窗外的树枝上零星点点的叶子被这夜晚的寒露打湿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树枝后的建筑物在这冬天早晨里,显得陈旧而晦暗。让我想起十年前,我高中学校的教学楼。也是这般陈旧晦涩。
她估计太累了,不一会又在腿上沉睡过去。我把沙发的背调到可以微靠的位置。想要点一根烟,但手却摸不到。这让我很难受,我低下头,看她熟睡的样子。觉得和她的感情变得沉重起来。一种即将来临的离别感冲上了心头。理智告诉我,这是本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心里的悲伤却开始东突西撞。搅得我的心脏隐隐作痛。两个孤独的灵魂在这样的夜晚深深的抱在一起。却最终逃不过离别的命运。我开始狠起自己来。
在天亮之前,我终于明白自己狠的是什么。狠的是相遇,狠的是相识。
正如仓央嘉措的诗: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3.22号更新
感谢爱生活爱圈圈献码
感谢SYSTEM在PM中的银行汇款,尽管不知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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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所有共情的1024,甚至有2007年的老狼们珍贵的冒泡。
PM中过多的加好友邀请我就不一一回复了。
生殖器是干净的,但有时候人们的思想却是肮脏的。
世界上好东西不多了,尤其是人长大以后。
我们还是只谈风月,不问朝夕。
今天母亲告诉我,舅舅村里终于把外公的那间小屋子拆掉了。两个舅舅最后各分到1万块钱。我没有搭话和母亲讨论这件事情。但心里却特别难受。
我成长的地方是一个小乡村。估摸着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是平凡农村里一个灰不溜丢的小男孩。记忆是很奇妙的东西,我的童年里似乎永远是灰尘扑扑的。从我的头发到衣服再到裤子,甚至破洞的小部鞋,总是沾满了灰尘。
小学的操场是一个只能容纳上百人的小场地。学校的铃声是校长拿着铃铛摇出来的。一到阳光照耀的日子里,操场上就风尘仆仆的样子。我们一群小孩子就围着打弹珠、游戏牌、打巴伯。裤子上破了洞也不会有人说你,只要你铅笔盒里弹珠最多,不合身的宽大裤兜里游戏牌最多,就能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女孩子则喜欢跳橡皮筋,把环状的橡皮筋甚至要举过头顶,但依然有厉害的小姑娘跳过去。
我家里比较穷,校服裤子破了洞也会再穿出来。一到下雨天,就能拿到母亲给的5毛零钱作为中午的午餐。我一般都会选择买小浣熊干脆面和辣条,但大多是第一节课结束钱就没了。到了中午,其他的孩子们都敲着手里铝制的饭盒去学校后面校长小舅子开的小面馆里,吃5毛钱一碗的面条。我常常会碍于面子,冒着雨回家吃饭。其实是躲在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堆放教具的小房子里。
那个房子现在想起来在记忆力特别清晰:孤零零的矗立在雨里,门窗都已经破旧不堪。屋顶的瓦楞上爬满了青苔。门因为年久失修,面上裂着一排排小缝,从缝隙里望进去,是杂乱的桌椅堆放在高处,里面的黑板上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黑板上面则是长满胡子的马克思和恩格斯。
我不知道为何回忆里这些画面会如此清晰。清晰到能让我窥视到自己在这破屋里的样子。我蹲在一个破桌子下面,用树枝在地上划一个个田子,然后实验着多加一笔会变成什么字。雨滴从这房屋的周遭围上来,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幼小的我就会想: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天天吃到食堂里的挂面了。
现在年岁久了,那个小学已经变成了养老院。在周边建起了围墙。那个我避雨的小房子也已经拆掉了。我时常见到一些年岁垂老的人们孤独地坐在那座小屋子的位置,茫然地望向远方。这个时候我就会认真地思考人生的意义。
小时候最疼我的是我的外婆。那个时候SH爆发了一场和这次新冠一样严重的乙肝疫情。父母也得了病,被隔离了起来。
就把我送到了外婆家里。我长得弱小而黝黑,周遭的人都骂我是小王八蛋的时候,她会拿着她的笤帚帮我出气。然后抱着我亲我的额头,那种亲切而温暖的感觉我还记得。尤其是3/4月油菜花盛开的时候。她带着我在菜地里除草,我坐在小马扎上拿着狗尾马草调戏地里的小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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