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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灯】獾与蛇(终将成为你同人)——雾山

时间:2020-03-14 15:24:44  作者:雾山
  话刚出口,她就察觉到这两个单词染上了些许鼻音。她掩饰似地低下头,用手背压了压发酸的鼻子,又深吸了两口气,才逼迫自己重新抬起头来。
  七海灯子还是在以那种审视的目光打量她,但视线已不再冷硬得令她发颤。
  ——这就够了。她想。
  这场无懈可击的美梦将七海灯子牢牢地包裹在内,任凭旁人怎样呼喊、摇动也无法破开分毫,既然如此,她只能找准壳上最为薄弱的那点,用言语化成的棒槌将尖钉敲入其中。那尖钉必须、也只能沾满她的心头血,唯有这样,七海灯子才会忍不住去触碰,去怀疑,去由内而外地发现壳的边界。
  这是一场单方面用尽底牌的豪赌,而小糸侑赌赢了。
  她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道:“前辈,既然你愿意相信我了,那么有件东西我想让你看一下。”
  没等对面回答,侑就抄起镜子,揣着它走向床边。放置在床中央的石盆随着她的移动在镜面上逐渐放大,七海眯起眼,道:“你在这个冥想盆上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这个,”侑把镜子垂直放置在床上,镜面对准了冥想盆的盆体外侧,“看得清吗?”
  “看得清。”七海低声念诵起来:“这刻的是什么?‘头在叶上(The Head is on the Leaf)’……‘方舟在画上(The Ark is on the Art)’?”
  侑将石盆旋转了三十度角,一颗搁置在阔叶上的鹿头映入七海眼帘。鹿的眼睛半闭着,表情安详,肌肤纹理栩栩如生,可见雕刻者刀工了得。再转三十度后,雕刻的场景一变,一幅颇有印象派风格的装帧画斜靠在地上,画中央的地方放着一艘简陋的木舟。
  “这是什么意思?”七海的声音里染上了疑惑。
  “好像是某种暗号,或者密码。”说着,侑将空石盆竖起来,示意七海看盆底,那里有五个微微凸出的圆轮,每个上面都有一个阿拉伯数字。
  “这些数字可以拨动,”侑边说边拨弄着一个圆轮,“每一个都可以从0拨到9,像密码锁一样。”
  “密码锁?”七海费劲地回想了一下这个听上去有些熟悉的单词,“我只在麻瓜研究的课本里见过,怎么会有巫师用这种机械控制的玩意儿?”
  “这不是麻瓜制造的,”侑立刻否决,“我试过用咒语破坏这里——你看,盆底这么厚,里面肯定有夹层——但是完全不行,这是用某种魔法材料雕成的。”
  “说到这个,你把这盆里的记忆都弄到哪里去了?”七海现在才意识到冥想盆空得太干净了。
  “倒了。”侑面不改色地回答。
  “什、什么——”
  “反正前辈你也不想再看到那些回忆了不是吗?”侑将镜子翻过来,正对上七海错愕的脸。她微微吐了口气,压低嗓音:“那样的回忆,我也不想让你再度想起了。”
  女孩的音色是少女特有的清甜,被刻意压低后非但没有变味,反倒还突显出了平日里听不仔细的温润与宽厚。这道声音配上那对压抑着炽热火光的澄黄色眸子,真真切切地击中了七海心底的某个角落——她不自然地撇过脸,感到耳根发烫:“喔……”
  侑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讲:“我觉得那首短歌里一定藏着一个五位数的密码,用来打开石盆的夹层。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根据短歌和图画的内容,将‘头(Head)’和‘方舟(Ark)’分别放到‘叶(Leaf)’和‘画(Art)’上,像这样……”
  她挥了挥魔杖,一卷羊皮纸从抽屉里飞出,落在桌面上。
  “Head
  Leaf
  Ark
  Art”
  “很多重复的字母。”七海评论道。
  侑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想,是不是要把重复的部分给消掉……”
  “H D
  L F
  K
  T”
  “……到这一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侑以羽毛笔尖敲着桌面,“一共有六个字母,假设是以字母表顺序来转换字母和数字,那么H=8,D=4,L=12,F=6,K=11,T=20;完全超出了五位数字的限制,而且看不出其中有什么规律。”
  “唔,”七海捏着下巴,“六个字母,五位数字……间隔呢?你考虑过这个方向没有?”
  “间隔?”侑一愣,“你的意思是字母顺序所代表的数字相减吗?可是这样减的话会出现负数……”
  七海靠向椅背,轻声提醒:“排序。试一下以字母表顺序进行排序,然后再相减。”
  “D=4,F=6,H=8,K=11,L=12,T=20……2-2-3-1-8?”
  侑将镜子靠着书本放好,抱起石盆,开始拨弄盆底转轮上的数字。
  半晌,她皱着眉抬起头:“没有反应……应该是不对。”
  七海抱起手臂,神色凝重起来:“这就麻烦了。不是间隔,要怎么从六个字母中得出五位数的数字?”
  侑咬着下唇,手指反复摩挲着停留在“2-2-3-1-8”的转轮。镜子对面有轻微的沙沙声传来,七海灯子拉过一张羊皮纸,开始写写画画一些潦草的古魔文,好像是打算从算数占卜的角度进行分析;小糸侑却觉得求间隔的想法应该没有错,只是她们在某个地方忽略了什么。
  间隔、间隔——她默念着这个词语,脑中开始描摹字母表的行行列列。
  忽然,一个想法窜入了她的脑中:将前后的数字相减——她们方才是在算术的意义上求间隔。可是在形式的意义上求间隔呢?这样一来,邻近字母之间的间隔就不再是1,而是0。
  “1-1-2-0-7”——小糸侑将刚刚的五个数字通通向回拨了一位。就在她将“7”对准旁边的三角标号后,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石盆的底部打开了,一个有棱有角的东西擦过侑的大腿、滚落在地上。
  听到这一通声音,七海灯子诧异地抬起头:“小糸同学?怎么了?”
  “我打开了……”侑喃喃地说着,拾起掉落在地面上的东西。那是一个装裱精致的镀金相框,框内镶着一张振翅欲飞的雄鹰,它浅色的瞳孔转了一圈,锁定在画面之外的女孩身上。
  “画的背面好像有字。”隔着镜子,七海出声道。
  侑将画框翻过来,看见了两行用银色墨水书就的小字:
  “找到它,
  “杀死它。”
  “找到什么,这头鹰吗?”侑重又将画翻过来,发现鹰的视线换了个方向。她有些不确定地站起来,走了几步,迟疑道:“这只鹰好像一直盯着门口……”
  “可能被施了某种定位咒,”七海托起下巴,“这是要你跟着它的视线走——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解开的?”
  她努力将这个问题伪装得漫不经心,却还是隐约透出了几分不甘来。侑瞧着她微微嘟起的嘴,眉眼弯弯地笑了:“前辈先前的思路是对的,答案是1-1-2-0-7,取的是两个字母之间的字母个数。”
  “啊——”七海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是这样!不然为什么会给出0这个选项……如果是字母所代表的数字相减,那么求间隔时最小值为1,无论如何都不会减出0来……”
  摇摇头,她直起身,拢了拢长袍:“小糸同学,你先跟着这幅画的提示走吧,看看它会领你到哪里。我有些别的事要做,暂时不陪你了——但是我会把双面镜带在身上,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随时联络我。”
  ※ ※ ※
  切断双面镜的通讯后,七海灯子慢吞吞地来到落地镜前,从头到尾整理了一遍衣物,更将领带卸下又重新系好。尽管她在这一过程中反复深呼吸,胸口那股异样又莫名的悸动却还是无法平息。
  七海灯子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小糸侑向她告白的方式也平淡无奇,可她却抑制不住地心悸——这种从心底最深处油然而生的隐秘的欢喜,就仿佛她盼到了期待已久的事物——可这怎么可能呢?
  我甚至根本都不认识她。她想。
  ——不,根据小糸侑的说词来看,她们原本似乎是认识的。
  七海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毫无意识地捋着胸前垂发。平日引以为傲的逻辑思维此刻在脑内纠结成一团乱麻,反复地搅动着对立的两极;究其根本,小糸侑与她在冥想盆内看见的那段记忆是最大的变数和偏差——她没有被分进拉文克劳、而是进了斯莱特林——于她而言,这简直是一种恶毒至极的侮辱,不仅是对她个人的,更是对七海这个姓氏的羞辱。
  这是一件她不可能去接受、也无法去想象的事。
  可是那个女孩却以那样不顾一切的姿态捉住她的手,恳求她看向自己的眼睛——看向那双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在撒谎的眼睛。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个验证方法。
  七海灯子将魔杖插进袖口,毅然推开了门。
  ——她要同分院帽本尊谈谈。
  放在普通情况来说,这个请求几乎是不可能被达成的。除了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之际,分院帽都被妥善保管在校长办公室里,想要与它交谈,不但需要一个掷地有声的理由,要走的繁文缛节也一定不少。
  她不可能将一己妄想写成书面理由,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待程序走完,所以她选择最为冒险的做法:夜闯校长室。
  这个天方夜谭般的做法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作为拉文克劳的级长,她有权利在熄灯时间之后的两个小时内进行夜间巡逻;而校长办公室的口令往往是一周一换,所以前天她去接被变形术教授兼校长米勒娃·麦格关禁闭的多丽丝时听到的口令应该还有用。
  现下是熄灯时间后的第一个小时,走廊上静悄悄的,整段路程她只遇到了一个藏在盔甲里试图吓唬学生的幽灵。看到七海无动于衷的脸后,那只幽灵灰溜溜地飘走了。
  “虚无。”
  七海灯子对着八楼走廊尽头的那只石头怪兽说道。怪兽的目光从茫然地指向前方变成聚焦在她的身上,女人与它对视着,神色自若得仿佛自己就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石兽向旁边挪开了身子,它身后的墙壁应声洞开。七海灯子攀着扶手走上螺旋阶梯,最后停在一扇带着庞大门环的黄铜门前。
  黄铜门的体型与重量极不相符,七海只在交缝上轻轻一推,两扇门就争先恐后地向内敞开。室内传来一声火光爆起的轻响,矗立在墙边的火炬盆自动点燃,将昏黄的光芒撒遍视野。
  七海向前走了两步,黄铜门在她的身后自然合上。几个转头之间,她就捕捉到了那顶破破烂烂的黑色尖顶帽。分院帽被放置在一个一米多高的T形架上,四周没有任何防护,但七海还是谨慎地拔出了魔杖,小声地念道:“咒立显。”
  确认分院帽之上没有明显的防护咒语加身后,七海慢慢伸出手,在即将碰到那顶软塌塌的帽子时晃了晃指尖。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害怕吗?假如她从分院帽口中得到一个可能的回答,就代表她如今身处的世界是虚假的吗?如果梦境和现实根本就无法被区分,那么它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凭什么要失去眼前的一切呢?
  在那一瞬间,七海的心中闪电般飞过无数的念头,但她的手指最后还是颤抖着落在了分院帽柔软的布料上。
  她回忆起了小糸侑的容颜。
  一想到那个女孩,她就觉得胸口发涨。她说不清是为什么,也不明白是好是坏,但她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一件事——倘若她什么也不做,她一定会失去她。
  七海灯子将分院帽扣到了头上。世界变得漆黑一片;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帽子此刻一定以一种非常可笑的姿势耸拉在她的眼前。
  无言的寂静只持续了两三秒,就被一道细细的声音打破:“噢,你来了。”
  那声音不大不小、非男非女,弥漫在耳侧脑后,仿佛直接侵入了她的精神一般。
  ——你知道我会来?
  于是她也以在心中默念的方式反问道。
  “我吗?”帽子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从你进入到这里起,你的一举一动就全在我的眼里——也许你会说我没有眼睛,但我构成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孩子。”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我亲爱的孩子?”帽子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气,“你不是已经抓住了这个‘试炼’最精髓的部分——‘我’吗?”
  七海如遭雷劈。
  “我必须得表扬你,”那道细细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是自从‘拉文克劳的试炼’做成以来,最快找到我的人——虽然这大概与你的幻境本身有关:原本是斯莱特林的你被分到了拉文克劳,这导致你很容易想到症结出在我的身上。”
  七海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哆嗦了起来。
  “这不是真的。”最后,她用真正的声音喊了出来:“这不是真的!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么我也好、你也好,全都可能是假的!你用什么来证明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你要怎么证明我在这里——十七年的记忆——”
  “仔细想想吧,”那顶帽子打断了她的话,“你真的有十七年的记忆吗?它们具体吗?清晰吗?鲜活吗?衔接得来吗?你的记忆比单薄的纸又好上几分呢?”
  七海忽然不说话了。这一连串的质问狠狠地戳中了她的痛处——脱节的记忆正是她在叶历的启发之下察觉到的第一个异样。
  那帽子缓了口气,接着说:“我不需要证明,亲爱的。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留下来——来陪陪我这顶可怜的、孤独的、有思想的老帽子。这是个虚假的世界,可我却是个真实的看守者——我接受了拉文克劳的智慧,是这个幻境的制造者;我与霍格沃茨的那顶魔帽一体同胞,唯一的不同就是我由拉文克劳的思想主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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