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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风华录(古代架空)——夭桃子

时间:2020-03-16 10:19:57  作者:夭桃子
  女人看见他们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自语道,“吓死老娘了,还以为官府又来征税。”女人面色又一变,一脸谨慎时刻提防着他们,道,“你们来干什么?”
  见身旁的谢墨冥七等人无一开口,许风华硬着头皮走上前,端庄大方有礼度的一笑,一副翩翩世家好公子样,“大娘,此地没有客栈,我们想在这里住上几日,银……”
  话还未说完,女人就不耐烦道,“你看看你们,有手有脚,为何不去挣些银两再去找个地方建屋子?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我家没有那么多口粮,也没有再能克扣的税钱,养不起你们这些大富大贵之人!”
  语毕,不待几人开口辩解,门就啪嗒一声被锁得严严实实,直接将四人拒之门外。
  人家已经拒绝得很清楚明了了,他们不好再厚着脸皮强求,只得把脸皮暂且放在袖中,去找下一家。
  走到第二家门口,许风华见仍旧无人愿意上前敲门。
  该上前敲门的又是他。
  他又轻了轻敲了敲门。门依旧只留下一条缝,缝中露着一只毫无光彩眼里无神的眼睛,他们站在门口静静地接受审视,直至门被彻底敞开。门内站了一个瘦骨如柴的老人,粗布短衣,蓬头垢面。
  老人柱着拐杖,拐杖上一只雀鸟栩栩如生,像是随时要离开拐杖飞入空中。老人佝偻着腰,颤巍巍道,“几位公子有何事啊?”
  声音如含在蚌壳的沙砾般粗糙沙哑。
  许风华和颜悦色,回答道,“老伯伯,我们几人路过此地,未见到客栈,便想在这住上几日。老伯放心,我们会付银两的。”
  老人不作丝毫犹豫,便冲他们招着手邀他们进屋。
  待四人全都进屋后,老人关了门,在前面带着路。
  几人面面相觑,谢墨和许风华心照不宣地上前扶着老人。
  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其实我并不是想要你们的银两,只是希望你们能在她娘摆摊回来之前多陪陪那个孩子。”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指了指正蹲在花草边抱着一条黑狗自言自语的男孩子。
  老人说话许是太过费力,耸动着肩膀咳嗽了几声。许风华轻拍着老人的背,帮他缓缓气,听着老人又道,“我啊,老了,陪不了他了,但我不想看着他孤单下去,他娘也没有空抽身陪他,我想恳请你们,多陪陪他,银两我可以不要。”
  许风华心里一酸,想他年幼时,因体弱多病,众兄弟都不大喜欢和他玩,见到他都是远而避之,唯恐避之不及,惹了病疾。但只有许风清还与他粘在一起,整日去殿里找他玩。许风清不怕被传染,但他的母妃萧贵人怕,萧贵人苦心积虑地以温习功课为由将许风清困在殿中,不允许任何人去找许风清。
  许风华觉得自己连累了许风清,也干脆不再去找他,他自己也怕把病疾染给许风清。
  那段日子,先帝有政务在身不得脱身,无法陪他,母妃又忙着争风吃醋,顾不上他。殿中的宫女也碍着他皇子的身份不敢与他说话,他便一人孤孤零零凄凄惨惨地待在殿中自言自语,看花草虫鱼飞禽走兽。
  到后来,一十五岁时,他去了谢墨那里治病,回宫后正值皇上要选太子之际,一向与他不多说一句话的许风齐骤然间对他热络了起来,有人与自己说话,许风华当然乐意,也不去想那些人的目的何在。
  而许风齐一主动,其他皇子也都纷纷开始和他交好起来。那个时候殿内都被那些皇兄皇弟们的礼物塞满了,许风华自然是开心至极,但他更开心的是,自己一醒来就有宫女通报说是有皇弟来找他玩了。
  想来自己话多的毛病估摸着多是年幼时憋出来的。
  许风华安慰他道,“老伯放心,我们几个兄弟都很喜欢和孩子玩,有我们在他绝对不会孤单,我拍胸脯向您保证。但银两我们会定期给您。”
  老伯摆摆手进了屋,“不用了,我也快用不着了,淮儿他有他娘照顾,这银两,你们留着吧!”
  “咳咳……”屋里传来几声老人的咳声。
  许风华觉得自己不能白住在这里,眼看快到午膳的时候了。许风华想起早上买的鱼,他找了谢墨,要过鱼,也不顾谢墨惊讶的眼神。
  一钻头便进了灶房,灶房很小,里面也很暗,墙上镂了一扇透气的小窗,才不至于闷热。他望了一圈,地上只堆了几片被虫啃过的烂青菜叶子,便再无他物了。
  看来,饥馑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许风华将鱼洗干净后,拿起了刀,对准鱼腹,就要开膛破肚。
  谢墨跟了进来,凑到了跟前,“你还会做鱼?”许风华隐约看见鱼腹上有一条被刀划过的口子,可他方才还没切呢!
  许风华看着鱼随口答道,“恩,本王什么书都看,不分种类,以前有看过这类书,也有看过别人做鱼,自然是偷偷学了一点。对了,你怎么不去陪那个孩子了?”
  谢墨抿着嘴,捂着鼻翁声翁气道,“我不喜欢小孩子,太麻烦!再说了,那孩子有我师父和许风清陪着,没我什么事!”
  许风华见他捂鼻不觉间有些奇怪,“你捂鼻做甚?”
  谢墨退了几步,离鱼远了几分,“这鱼,怎么这么腥?”
  许风华凑近仔细闻了闻,他在里面呆久了,应该是适应了这气味。不过这仔细一闻,确实有闻见一股浓重的腥味。
  他顺着那条划痕扒拉开鱼肚,血不断流出,仔细一瞧,却见里面塞了些东西。许风华从鱼肚中一掏,才发现是一块被血染得鲜红的纸团。
  纸一掏出,鱼身顿时扁平了许多。原来是为了让鱼看起来肉多以便卖出去。
  “你们也看见了?”门口处,老人轻轻问道。
  许风华看着老人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这在安泰城司空见惯吗?”
  老人跓着拐杖朝他们走来,心平气和道,“你们啊……真是不巧,这鱼是邻居前几日送给他娘的,他娘舍不得吃,便拿出去卖,只是几天了都没有人买。没想到却被你们买了。”
  谢墨听后虽然有些懊恼,他最不喜欢别人骗自己。他并不是计较妇人收了他五两银子,而是对妇人的话感觉不爽,商家本就要讲诚信,该是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他很难想象自己若是不知道事情,吃了这鱼,恐怕是要得病。
  但是……
  老人又道,“家里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了,为换取官粮他娘只得这样。有时几日赚不了银两,家里都得连着饿上几日,他娘有时嚷嚷着要杀狗,但却被淮儿那娃哭着求着给打消了念头。有几日赚得多了,换完官粮填饱肚子后,又得交粮税,我们一家啊,有了这一顿,下一顿保不准就只能喝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还是好高兴,每次码完字都好开心呀!不造为啥~
  希望你萌都能和桃子一样开心啦
  这一章,粗略算下来,从五点刚一起来,到十二点码完,果真还是打字慢啊~我的电视剧还没来得及看
  刚睡起来,就发了文,哈哈哈哈
  我梦见我多了好多好多评论,结果我妈把我脸上的被单揭开,打醒了我,然后…
 
 
第26章 唱和
  老人的舍中有一方小花园, 已是桃月, 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园里的春草嫩绿得都能掐出汁来。
  园子里蹲着一个小男孩,男孩坐在柔柔软软的草上, 怀中紧紧抱着一只黑狗, 眼里却是隐藏不住的恐慌,一只骨节突出的小手紧张得不停顺着黑狗头上的毛发,时不时偷偷瞧上一眼面前的两人, 蜡黄的面容上不减疏离。
  冥七蹲下身子与男孩平视,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腆着脸皮摸了一把白胡子,“你刚才输了, 就要告诉叔叔你的名字, 可不能反悔。”
  许风清深深地看了冥七一眼,方才他可是亲眼见到冥七非要拉着男孩豁拳,男孩一脸不情愿,结果他就出了布,指着男孩一直握成拳的手, 非要说是男孩输了。
  许风清要为这男孩辩解, 刚张口就被冥七拦了下来, 冥七对他挤了挤眼,示意他别说话。
  许风清只好乖乖闭了嘴,在心里为这男孩打抱不平。
  男孩不动声色地向后坐了坐,尽量离冥七远一些, 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冥七,生怕冥七下一步会靠近自己。怯生生地回道,“我……我叫良淮。”
  “良淮啊,是个好名字。”冥七想着良淮应该很少见外人,性格孤僻,见到生人难免会有些生分。不过他相信,以后若是相熟了,也便不会像今日这番躲仇人似的躲着他。
  为了证明自己是友善的,冥七也趁机摸了一把黑狗的毛发,这摸着摸着就有些上瘾了。不过他还是及时止住了自己的手。若是再摸下去,他可能就得打狂犬疫苗了,但这可是古代,并没有什么疫苗,医疗条件落后,得了重病就得死。
  虽然他也是黄土埋了一半身子的人了,但还有一半身子没有埋,他还不想死得这么早。
  许是不认识他的缘故,这只黑狗看他的眼神实在称不上不友好,一双圆圆的黑眼珠恶狠狠地直盯着他,嘴里的尖牙若隐若现,喉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好像是在警告他,再摸一下小心老子咬死你。
  良淮也发现怀中黑狗对冥七深深地不喜和抗拒,他将狗搂得更紧了些,一边低着声安慰着狗,一边又向后移了移,生怕冥七伤害了怀中的狗。
  许风清见到此情此景,自己都替冥七感到没面子,费心费力地讨好一个小孩却被嫌弃,要是自己,若是心情好的话早就转身离开撒手不管了,但若心情不好,这小孩怕是要被他打残。
  冥七却在背后推了推他,小声催道,“喂,你去试试,我就不信了,我这么有亲和力,他竟然不愿意和我玩。”
  许风清忽然被推了一把,有些措手不及,茫然地被推到良淮面前,只是呆呆地傻站着,垂眼看着抱着狗缩成一团的良淮,不知所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无助的眼神投向冥七,皱着浓眉困苦道,“我一个带兵征战沙场的人,哪知道怎么哄孩子怎么逗孩子笑。”
  冥七转念一想,“这样啊,那你有银两没有?”
  许风清迷迷糊糊地点头,绞尽脑汁也猜不到冥七想要做什么。
  “去外面买些饴糖蜜饯或一些时令小食来,小孩子们都喜欢这个。”饴糖,便是古代的麦芽糖,因制糖技艺还不大成熟,饴糖便很难得,物以稀为贵,即便能找到,价钱也很高,因而冥七才肯让他买其他甜食。
  冥七在现代也有一个弟弟,每次一哭,递他一颗糖,那家伙顿时就变了脸,一脸欢喜地接过糖,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认真地品着糖果里的甘甜。
  回忆起来,倒真是有些想念以往了。
  “噢,在哪里能买到这些东西啊?”许风清刚走了几步,又想到自己从来没买过饴糖这类东西,转身便向冥七询问。
  冥七想了想,自他来到古代,就没怎么买过糖了,但是既然他说要买糖,那就应该知道哪里卖糖,若是在许风清面前说自己不知道哪里有卖糖的,怕是要被看出端倪。
  但胡诌几句谁不会,“在铺子里或是小摊上,你耐着心找就能找到。”
  冥七自己也知道,说了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但许风清还是愣头愣脑地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地匆匆出了门。
  冥七眉开眼笑地靠近良淮,“叔叔待会给你一个好东西,淮儿想不想知道?”
  冥七期待地望着良淮,只希望不要这小孩辜负他的好意。
  然而,良淮摇了摇头,脆脆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幻想,道,“不想。”
  冥七:“……”怎么这孩子这么难哄呢!
  “师父,用午膳了。”谢墨远远地站在冥七身后喊道。
  冥七汗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还好谢墨站得远,应该没听到方才那尴尬的对话。
  然而谢墨却也是个不省心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师父,我都看到了,那个孩子好像不喜欢你。”
  冥七觉得这次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一世英名就这样毁在了一个小孩手上。
  “恩……淮儿难哄。以后熟悉了也就好了。”
  “师父可真有耐心。”谢墨又看了看周围,“师父,我记得靖王爷与你在一起,怎么不见他人在哪?”
  冥七回道,“方才我让他去给淮儿买东西了,待会应该就回来了。”
  提到淮儿,冥七转身想叫良淮吃饭,却见良淮已经抱着狗进了屋子。
  谢墨和冥七也进了屋,屋内陈设简陋。土墙也有被雨水冲刷的痕迹,屋顶上铺了厚厚一层茅草,每次下了雨后老人都要抱着一堆茅草,爬到屋顶上再铺上一层,为防止雨水落入屋中。
  不同于一般宫中用膳的圆润做工精细的紫檀木桌,这间屋子中间只摆了一个小小的不大规则的木桌,木桌做工粗糙,手摸上去坑坑洼洼,一点也不平整,木质也是采自林中的普通树木。桌子之前应该是淋过雨,泛着浓重呛人的霉味。
  桌上摆着土陶材质的碗,这土陶碗看样子是用了有些年头了,碗口处有明显的磨损和残缺,都这么破旧了他们却还在用这碗盛汤。
  待看清碗中的汤后,谢墨更是一惊,这汤里不见一点油水,只漂了两三颗被虫啃过微微发黄的青菜叶子。
  说是汤,其实也不过是煮开的白水而已。
  良淮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放着亮光,直直地望着碗中的汤,舔了舔唇,抬手就要给自己先盛一碗,但却被老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良淮的爷爷佯怒道,“淮儿,你是忘了规矩吗?”
  良淮吓得忙缩回了手,眼神却依旧停留在汤上不肯离开。
  良淮的爷爷从屋内拿出几个碗来,赔着笑道,“我家小儿没什么规矩,几位公子莫怪。”
  许风华站在一旁,看着这光景,真是有些心酸。
  像良淮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早就去学堂念书了。而因为家中缺银两无法交束脩,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时间,竟耽搁至今。
  良淮的爷爷手快,殷勤热情地为他们舀了汤,忽然发现少了一人。但碗中的汤已经见底了,总不该饿着那个人吧!
  这么一想,老人拿过许风清的碗,想要将便将自己碗中连着漂着半片菜叶的汤倒给许风清。
  许风华再也看不下去了,见此忙抢过老人手中的空碗,“老伯,来的时候我已经吃了些东西垫了肚,这碗汤我正好喝不完,就分给他了。您不用管他,他也喝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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