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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痕(近代现代)——冉亦安

时间:2020-03-24 08:22:52  作者:冉亦安
  估计是锋哥吩咐了,店员领着江乘去楼上一间包房,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还问他午饭吃没吃。
  江乘什么也没要,“不用客气,我就等人。”
  锋哥时间观念还行,十分钟准时回来,守在门口的服务员看见他纷纷松了口气。
  “呦,稀客啊,什么风把江兄弟刮来的。”锋哥进门看见桌上啥也没有,不高兴了,“你们怎么招待客人的,连瓶饮料也不上?”
  “是我没要。”江乘没起,还翘着腿坐着,“不用客气了锋哥,我来没别的,就是想请你找几个兄弟。”
  锋哥一听就知道他来干嘛了,昨天他手下的人动刀见了血,他不可能不知道,那几个人鼻青脸肿地回来,身上却不见血,他当时就觉得要不妙,果然今天人家哥就上门找场子了。
  打架这事有时候也讲究个占理,兄弟们虽然是拿钱办事,但人雇主没让动刀,见了血对方还手下留了情,那就更理亏了。锋哥这种道上混的尤其要讲究这些面子里子的事,既然人家找上了门,这事就得有交代。
  “江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昨天的事我知道,不过呢,兄弟们拿钱办事,也是身不由己,哥几个这会儿还都在医院里,你想要交代我没二话,但是不是等他们出来了再说?”
  “不好意思,我等不了。”江乘一句废话也不多说,“这事如果是经你的手办的,就麻烦你把参与的兄弟都叫来,不是你牵的头就找牵头的那位,来不了的也没事,我可以去医院跟他们聊。”
  锋哥也是打心里不想跟这样的打交道,太他妈邪性了。
  事是高辉牵的头,锋哥就觉得这位有点流年不利,不太想跟他牵扯,但兄弟们虽然是兄弟,人家私下有赚钱的买卖锋哥也不可能拦着,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到底还是惹了麻烦,完了还要他来擦屁股,着实郁闷。
  所以他该擦的屁股擦完了,不该他擦的绝不浪费纸,二话不说就把高辉找来了。
  高辉鼻梁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见了程让疼,见了江乘疼得想哭。
  江乘手指敲着桌子,掀着眼皮看他,“最近财运不错是吧。”
  是……挺不错的,霉运好像更不错。
  “江乘,我最近好像没惹你吧?”高辉打肿脸充胖子,嘴硬,“我赚我的钱有你什么事?”
  “不好意思,你赚钱我弟进了医院,这就是我的事。”
  “你弟也不是我捅的,算账别找我啊。”高辉仗着自己没动手,非常有底气,“我只管牵线搭桥,收介绍费,动手的自己下手没数能赖我吗?”
  呸,不讲义气的东西,锋哥心说。
  “是么,那你把动手的找来吧。”江乘说。
  高辉一听没自己事了,骂骂咧咧地打电话找人,没一会儿,进来几个吊着胳膊肿着脸的小流氓。
  这几位虽然没见血,但绝对比程让遭罪,让哥打人非常有技巧,哪疼干哪,伤筋动骨连带内伤,可比屁股上拉道口子难挨多了。
  “你们昨天收了多少钱?”江乘直接问。
  小流氓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打听这干嘛。
  高辉这时候倒是积极了,主动替大家报数,“也不多,一个人也就五百快,兄弟们都是要养家糊口的,赚点小零花还要遭罪,都不容易,我寻思着你是不是应该找雇人的金主算账才对啊,我们只认钱跟你们没仇啊。”
  江乘笑了笑,“是没仇,但我乐意找你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摆在桌上,指了指小流氓中的几个,“一人一千,干他。”
  干谁?
  高辉指了指自己鼻子,怀疑自己眼睛瘸了,“你他妈有病吧江乘!”
  ※※※※※※※※※※※※※※※※※※※※
  我对不住你让哥,只亲到了指尖,明天一定满足你。
  程小白:所有人都知道我哥退了机票只有我不知道,我精神受到了虐待!
 
 
第33章 悸动
  一群小流氓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欠还欠得挺招人喜欢的牛人了。
  “我有病, 怎么了。”江乘没所谓地说, “你说兄弟们养家糊口不容易, 我这上赶着来送钱了你不替兄弟们高兴?”
  高辉:“……”
  我高你妹的兴!
  小流氓们确实高兴了,有钱不赚是傻逼, 打一顿用不了半小时, 一千块, 干嘛不赚。
  于是接下来场面就好看了, 几个断胳膊缺腿的小流氓仿佛吃了兴奋剂,摁着高辉一通拳打脚踢。
  “江乘你个王八蛋!”高辉抱着脑袋喊。
  “都打认真点,”江乘指着一个脸肿成猪头拄着拐还吊着胳膊的小流氓说,“就照着这范本来。”
  打人的小流氓们抬头看了看样本, 集体手疼, 但是, 为了让金主满意手疼也豁出去了,那必须百分百临摹,脸几分肿,腿几分瘸……
  高辉:“……”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吧,一个崭新的高仿品完美亮相,旁边看热闹的差点没笑死。
  金主对仿制成果很满意,完了又掏了笔钱摆桌上, “刚才没拿钱的几个也一人一千,包括高辉, 你们再把拿了钱的人打一顿。”
  所有人:“……”
  “当然, 是打人还是被打就看你们自己水平了, 蒙混过关可不行,明天我还会来验伤的。”江乘站起来朝锋哥点了点头,“弄脏你店对不住了,损坏的东西我陪,就这样,我先走了。”
  锋哥:“……”
  牛逼。
  江乘出门没走几步包间里就打成了一锅粥,他面无表情地下楼,出商业街打了辆车,去了小混血住的酒店。
  这小子倒是比高辉坦荡,说不走就真不走,还主动把地址发给江乘。
  出来挺长时间了,江乘着急回医院,所以进门不说废话,直接问:“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小混血见了江乘就炸毛 ,两手掐着腰,头上再装两条须,活脱脱一只斗蛐蛐,“也是替爸爸妈妈来的,你必须跟我回去!”
  “你自己为什么来,我招你惹你了说清楚,不然你得挨揍。”江乘靠在门上,耐心有点到底,他发现自己对小屁孩的忍耐力并没那么好,得分人。
  “因为你抛弃了父母,抛弃了家庭,他们每天因为你而负情绪爆棚,你知道我是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吗?”小混血指着他,有点歇斯底里,“他们怕我也跟你一样走了,每天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十六岁以前从来不让我单独出门,我每天活在压抑而没有自由的世界里,那是多么崩溃你知道吗?”
  江乘笑了笑,倒真像那女人能干出来的事,神经质,还自以为是为了爱。
  “你笑什么!我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每天都希望你能回去给他们一个交代,那样我就可以证明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疯,我就可以自由了,所以你必须跟我回去!”
  “要证明是吧,简单。”江乘让他去拿手机录音,“我的话你给他们听,听完了你不自由还来找我。”
  小混血:“……”
  也许是今天程小白帮他分担了那部分记忆,再次面对的时候江乘没有那样抵触,更像是说一段已经放下的不平事。他拿着小混血的手机,开口第一句话是:“你们可以停止精神虐待了……”
  他很详细地说明了当年自己为什么会走,以及他现在为什么不想回去,当然,这也就等于送给她母亲一张通往婚姻坟墓的票。
  这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跟当事人说这些,有人愿意在欺骗的生活里寻找心理安慰,有人愿意自私势利地活着,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可小混血的成长经历让他意识到他们就不该被纵容。他们不喜欢一个婚姻失败品还有拖油瓶或许有情可原,对一个本应该活在溺爱里的孩子也这样那就是病态了,得治,治不好散了也没什么可惜。
  小混血全程表情呆滞地听着,江乘把手机还给他的时候他还在发愣,大概是他发现生活远比他以为的要操蛋,懵逼了。
  “你应该成年了吧。”江乘临走之前送给这位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碗鸡汤,“成年就是自由的开始,很快你就能发现摆脱一些东西其实并不难,可怕的是你一直陷在不自由里失去自我——行了,没事回去吧,哦,你要想在中国找个女朋友也行,有了女朋友你会发现生活大不一样,非常的美妙。”
  小混血:“……”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傍晚,为了不刺激靠营养针活命的病号,江乘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并跟跟刘主任申请了一根棒棒糖。
  程让早就醒了,醒来没见江乘,已经在心里骂了他俩钟头,越骂越空虚,越空虚越慌张,他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见不到江乘就要疯,简直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于是他下了决心,一定要把江乘留下,装死也要留。
  正构思如何装死呢,病房门一开,他吓得一哆嗦,立刻闭上眼进入弥留状态。
  江乘:“……”
  这小子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大戏,一天天的不去当影帝实在屈才。
  江乘倒了杯水站到病床边,轻轻捏着伤员的下巴,拿棉签沾了水润唇。程小白的嘴有点肉嘟嘟的,平常保养得当,看起来Q弹水润,这才折腾了一天就干起了一层皮,成了难民嘴,又可怜又好笑。
  为了让嘴唇多吸收点水,江乘把棉签在他嘴上多摁了一会儿,有滴水顺着嘴角淌下来,他用手指轻轻擦掉,感觉对方嘴角抽了一下。
  江乘不由失笑,心说还装。
  程让装死装得不想活了,从江乘站到他面前,手指捏着他下巴开始心里的猫爪就一直挠啊挠,好容易才用为数不多的革命意志遏制住了咬两口解馋的念头,谁知这位哥擦起来没完了,在嘴上蹭来蹭去,蹭得人心痒难耐,这那里是补水,分明是放火!
  妈的,这死没法装了!
  程让气鼓鼓地睁开眼,抓着江乘的手一口咬下去,心里的委屈失落还有气愤全部付诸于牙,咬了足有一分钟才松口。
  咬完了却又羞于见人,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索性破罐子破摔,抱着人手不还了。
  “香吗?”江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早说想啃我提前腌入味多好啊。”
  香,还想继续啃。
  “哥,”程让枕着江乘的手,闷闷地说:“你能不走吗?”
  “你说呢?”江乘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我工作都安排了,机票也买了,那边房子也定了,你说我为什么不走?”
  程让心里暴风哭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要,要是我留你你还走吗?”
  江乘胳膊撑在枕头边,附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那要看你怎么留。”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吐在耳朵里,程让本来就半身不遂,这下全身都不遂了,他咽了下口水,心里叫嚣着说:“当然是那种留啊,我喜欢你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不分开那种啊!”
  但他怂,不敢说。
  啊啊啊啊程让你怎么这样怂呢!
  “就,就是留嘛,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想让你毕业后回来工作。”程让眼巴巴看着他。
  “这样啊。”江乘笑了笑,伸手弹他的鼻尖,“那要看你表现。”
  嗯?程让立刻精神了,这意思是说还有希望啊——啊哈哈哈!
  作为一个半身不遂的病号,能表现的就只有死皮赖脸,于是他决定这几天要一直霸占江乘,吃饭上厕所都不放过,等飞机起飞了他就走不了。
  最好再求爸爸把乘哥的护照藏起来,啊哈哈哈简直完美!
  “哥,我有点渴。”程让把快要溢出来的狂喜藏好,故作镇定地说,“你再给我沾点水。”
  “我给你弄点蜂蜜水吧。”江乘说,“晚上应该就可以喝水了,我请示一下刘主任。”
  “不用不用!”程让拽着江乘的手不让走,“就白开水就行,找刘主任打电话,不用你跑腿。”
  江乘:“……”
  程让说话就打电话找来刘主任,央求他拔尿管恢复自由,这样他就可以跟着江乘去洗手间,还申请明天进食,这样他就可以让乘哥喂他吃饭,吃喝拉撒都解决了,程让心放了一半。
  到了夜里他又喊腰疼,让江乘睡病床上给他靠着。
  “哥,你就睡我旁边,省的你睡沙发怪累的。”程让说,“晚上我给你讲故事啊,省的你在医院失眠。”
  江乘无奈,自从回来他的手就没得过自由,不睡病床也没其它地方可睡。
  “让哥,我能申请上个厕所吗?”
  “好啊好啊,我正好也想去,你扶我一下。”
  江乘:“……”
  让哥是身残志坚的典范,他这会儿半边身体都是僵硬的,一动伤口就疼,愣是强忍着下病床陪哥上厕所。
  进了洗手间后他问:“哥你先上我先上?”
  江乘看看还粘在一起的手,挑眉,“要不咱一起?”
  “那不能不能。”程让还礼貌上了,“你先来吧,我回头保证不看你。”
  江乘:“……”
  请问这跟一起上有什么区别?
  两人“非礼勿视”地分别放完水,接下来到了洗手环节。
  程让一只手摁在洗手液泵头上,“哥,咱俩一人一只手,刚好互相洗,你来接洗手液。”
  江乘无语的看着他,心说那一只手是就此成了连体器官不能用了吗?“不,我还是想两只手一起洗。”
  “你那只手没用干嘛要洗?”
  “我认为上过厕所后不管用没用的手都应该洗。”江乘说。
  “唉,行吧行吧,拿你没办法。”程让用粘在一起的两只手接了洗手液,然后先把江乘用来连体的那只手洗了,洗完继续连着,再合作洗另外一只,“这下行了吧,来来,你那只手快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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