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沫,我发现你这人变脸很快欸。”夏成蹊瞪了苏清沫一眼后,便乖乖走到一旁,留给大快朵颐、却矫情万分的苏清沫一点私人空间。
只是坐在餐桌的夏成蹊发现苏清沫家的房子实在是空空荡荡,眼睛根本都没有可以聚焦的地方,于是便双手抵着下巴,发呆般死盯眼前光滑如镜的桌面。厨房传来的流水声将夏成蹊从怔松状态中扯回,原来是不知何时已经吃完的苏清沫在水槽里洗碗洗锅。
“我来洗吧。”夏成蹊走向水槽,撸起袖子,准备接过洗碗,她眼梢一瞥,注意到了苏清沫露出的半截手臂上有青紫的瘀伤。苏清沫却硬是不让,俩人就着谁来洗碗拉扯来拉扯去,硬是谁也不放手,结果却错手打翻了锅里的水,俩人瞬间从腰到下身淋个湿透。锅被掀翻在地,厨房地板湿透,苏清沫看着夏成蹊湿透的衣服滴着水流,竟还在衣服上发现了未吃干净的面条和香葱,实在是忍不住,捂着肚子扶着水槽笑了起来。夏成蹊看着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却笑作一团的苏清沫,被她一感染,也是不受控制般笑出声,俩人站在湿淋淋的地板上,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旁若无人般笑作一团。
笑完过后,苏清沫倒是很有女主人派头般,在自己衣柜里翻找干净的衣物。俩人换上干净的衣服,对坐在两侧的沙发上,苏清沫还开了瓶红酒,自饮自酌,“怎么?不会喝酒。”苏清沫的语气里稍带着不屑。夏成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空高脚杯,和苏清沫俩人对饮起来。
“我国庆打算去冬冬家先探探情况。”
“不先告知警方吗?”
“如果告诉警方,冬冬的命运就被写定了。但西宁的孤儿院远比一辈子生活在大山里强。”
“苏清沫,你不能就这么替冬冬、替冬冬的家人做决定,你只是个外人。”夏成蹊本不愿说得如此直白,但她知道苏清沫是个直来直去,不喜欢藏着掩着的人。
苏清沫果然被夏成蹊的话噎的哑口无言。她苏清沫的确没有资格替别人的一辈子擅自作出决定。
“我和你一块儿去吧。青海的山区本就是我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之一。”
“好吧。”
俩人自顾自的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夏成蹊瞥向墙上的挂钟,惊觉已经晚上近十一点钟了,赶紧起身拿起包里的手机给梅静报个平安,她很少这么晚还在外面。手机屏幕界面一亮,夏成蹊看到了十几个陶言和梅静打来的电话和俩人发来的微信,顿时脸色大变。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后,便回拨陶言的电话,往玄关处走去。电话接通时,夏成蹊已快走到电梯门口。
“喂,陶言,对不起啊,我才刚看到手机,我现在马上回去。”陶言生着闷气,不说话。夏成蹊自觉理亏,刚想继续道歉,身后的门却打开了,是苏清沫提着一袋衣服,“夏成蹊,你的衣服。”
夏成蹊有些石化般转过身,嘴角往上扯了扯算是谢谢苏清沫“好意”的提醒,便折回来准备接过自己的脏衣服。苏清沫明显觉察出正在打着电话的夏成蹊有些生无可恋的脸,有些奇怪,“那个你要是不愿意洗的话,我帮你洗好了。”夏成蹊顿时想撞墙,这位平时冰雪聪明、极其擅长察言观色的苏清沫,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净给自己添堵呢?果不其然,电话那端明显挂断了电话,夏成蹊放下耳边的手机,有些可恨又无奈的看着面前还一脸懵逼的当事人,艰难接过衣服,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不祥预感。
陶言一下火车,便直奔夏成蹊的住处,希望在夏成蹊下班之前给后者一个大大的惊喜。结果人到了公寓门口,在门外蹲坐到八点多,才看到姗姗回家的梅静,期间给夏成蹊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梅静也联系不上夏成蹊。陶言饿着肚子,铁青着脸赶往夏成蹊所在的公司,发现公司早已空无一人,人去楼空,心凉了半截。回到夏成蹊房里,匆匆洗了澡后,便反锁房门,抱着弓起的双腿呆坐在床上,任由内心的情绪翻腾覆雨。结果,好不容易接到人间蒸发似的夏成蹊的电话,话还没有说上几句,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真的是忍无可忍。
陶言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心虚的夏成蹊打来的,陶言没接。手机响铃了一会后,微信的提示音响了一声,也是夏成蹊发来的;陶言,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但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等我回来。还有,我很抱歉。
看着这条消息的陶言,心稍微放了下来,夏成蹊对感情的认真她倒是从不怀疑,只是再强悍的信任也终究不是百分之百的。
第39章 磨人的小妖精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来,是夏成蹊回来了,“言言,你开下门好不好?”里面的房间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倒是梅静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找来了钥匙,有些郑重地把钥匙交给夏成蹊,而后在其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蹊蹊,加油。熬过今晚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脸上满是鼓励和信任的表情。
夏成蹊在门口磨磨蹭蹭地开着房门,好似不愿把房门打开,忽然门被陶言从里面打开,梅静适时一把将夏成蹊推向陶言怀里,夏成蹊便和陶言来了个结实的拥抱,夏成蹊抓住机会箍紧双手,不肯撒开。梅静露出贼兮兮的满意笑容,替俩人好心的关上房门,惊叹于自己作为单身狗还仍然保持着极高的道德感。
陶言一开门,便有意识看向夏成蹊身上穿着的衣服,衣服的袖子和裤腿明显大了一圈,一看就是别的女人的衣服,再加上闻出了夏成蹊身上的酒精味,本是有些消解的怒气,腾的一下又生了起来。好啊,夏成蹊,跟别的女的混的三更半夜才回来,不仅衣服脱了还喝上了酒,你这是明显要变坏的节奏啊。
“夏成蹊,你给我放手。”陶言用力推开夏成蹊,希望挣脱眼前的怀抱。夏成蹊却是抱的更紧了,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陶言有些气不过夏成蹊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样子,对着夏成蹊的肩膀,用力咬了下去。夏成蹊还是没有松开双手,只是双手揪着陶言的衣服,忍受着肩膀上传来的痛感。见夏成蹊还是没有丝毫反应,陶言松开牙齿,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咬的力度有多大,又一时拉不下脸问夏成蹊痛不痛。俩人一时僵在房间门口。
“夏成蹊,你打算这样抱多久?”陶言怒气渐渐平息下来,对着这样的夏成蹊自己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在夏成蹊终于是有了反应,松了双手,拉开俩人的距离。
“我很抱歉,你原本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却这么晚才回来,不仅穿着别人的衣服,还喝了酒,害你不开心。但是我跟苏清沫什么也没有,她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只是去看看她,结果洗碗的时候,衣服弄湿了,所以穿着她的衣服。”夏成蹊有些怯生生地说完这通话,便低垂着眼睛,等着陶言发落处置自己,一副知道错了求原谅的姿态。
陶言杵在原地,一言不发看着低头道歉的夏成蹊,眼睛却游走在夏成蹊身上的衣服上,这衣服虽是偏大,但也是质地精良,能显示出主人不凡的审美品位。陶言脑子里浮现出曾和夏成蹊并肩从车上走下的、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魅力的苏清沫,又是想起夏成蹊说过她就是喜欢成熟一点的,拳头默默握成一团。
“夏成蹊,你把这身衣服给脱了,就在这里脱。”
夏成蹊听到声音抬起头,有些犯难地望望空间不大的房间,这这这要怎么在房间里换衣服啊。目光求救似的看向陶言,陶言已踱步到床边,翘着二郎腿坐在床沿,一副等着夏成蹊动手脱衣服的姿态。夏成蹊只好怪是自己理亏,只当自己是穿着比基尼在陶言面前露一次了。
夏成蹊慢吞吞地撩起衣服下摆,脱下上衣,里面是纯白色的裹胸,脸上却早已布满红晕。脸上的红晕映衬着雪白的皮肤,在清冷灯光的照耀下,营造出暧昧的氛围。陶言突然站起身,大步朝自己走来,夏成蹊双手抵在胸前,双腿有些不自觉往后退,直至光洁的皮肤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陶言目光从夏成蹊眼神飘忽的脸上往左下角移,夏成蹊脸别向一边,勾勒出脖子修长的轮廓。肩膀的咬痕清晰可见,红红的带着深陷的齿印落在光滑突起的锁骨旁侧。陶言伸手抚摸咬痕,有些内疚自己咬的太狠了,“痛不痛?”陶言挂着担忧的神情看向别过脸90度的夏成蹊。还没等夏成蹊作出回答,肩膀处便传来温热的酥麻感。
夏成蹊刚回过头,便迎上了陶言有些急切的吻。俩人对对方的思念以及刚才的怒气全都化作了绵长的热吻。夏成蹊不知怎么自己就从墙边上,转移到了床上,还是在被陶言压在身下毫无招架之力的那种。夏成蹊感到陶言落在自己裸露肌肤上有些滚烫的吻,所到之处升起一股灼热之感,她渐渐感到陶言有些失控,于是一个翻身将陶言压在了身下,俯身对着陶言耳边说道,“再等等可以吗?”说完便放开陶言,穿好自己未换完的衣服。
陶言自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默默躺回被子里,平息自己仍还剧烈跳动的脉搏。夏成蹊一换完衣服,也便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侧身抱着陶言,支着身子看着红晕还未完全消退的脸颊,对着脸颊和颈脖处落下细细的吻。
“夏成蹊,你是还要点火吗?”陶言紧握身上的被子,压抑自己的欲望。夏成蹊闻声停止了动作,头搁在陶言的颈脖间,脸蹭着陶言光滑的皮肤。“陶言,关于国庆假期的安排,我在想能不能变动一下。苏清沫找到了冬冬的老家,在青海的偏远山区,我想和她一起过去看看,同行的还会有几个民警。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我们便按照之前定好的行程,去河南。”
陶言转过脸,有些困惑冬冬是谁,夏成蹊自知自己从未向陶言提及过冬冬,于是对此稍作了解释。
“你很想去吗?”陶言望着支起身子俯身看着自己的夏成蹊,夏成蹊的脸逆着光,披散的头发散落在俩人之间,陶言抬手将其散落的头发捋至耳后,手便停留在了夏成蹊软软的耳垂上。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想来西北吗?青海一望无际的戈壁和黄土砌成的民居便是原因之一。”
“那就一块去吧。我去把河南的火车票退了。”陶言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准备退票。夏成蹊望着只因自己想去便全盘推掉自己原本计划的陶言,心底顿生温柔,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揉进怀里。夏成蹊伸手环上陶言的腰,头枕在陶言瘦弱的肩膀上,看着陶言在手机界面操作退票事宜。
“好了,票退好了,睡觉吧。”陶言放下手机,低头看着乖乖躺在自己怀里的夏成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夏成蹊伸手抚上陶言的脸,一寸一厘的肌肤也不肯放过,微启红唇,目光软成一湖秋水,“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陶言听罢,有些害羞般将头埋进夏成蹊香香的颈脖处,嘟嘟囔囔地说,“睡觉啦,磨人的小妖精。”
俩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西宁当地的警察局只派了一个男警察同行,四人在火车站汇合。被指派的男警察姓杜,年纪大概三十多,一看到与自己同行的三位全是面容姣好的美女,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苏清沫和陶言第二次见面,照例又互相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陶言的目光里稍带敌意和防备,而苏清沫打量的眼神倒是显得很自然。夏成蹊见苏清沫背着个很大的行李包,又想起昨晚在她手臂上看到的瘀伤,便主动提出要帮苏清沫拿包,“苏姐,我来帮你拿吧。”说着便去解苏清沫背上的大大的行囊包。立在一旁的陶言脸色一变,却不好发作,因为她也注意到了病容明显还未完全消退的苏清沫。倒是一旁的杜警官很有绅士风度,大包大揽了他能力所及的所有行李。
四人开始检票,杜警官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垫后,夏成蹊首当其冲在最前面开路,生怕拥挤的人群撞上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的苏清沫,不时还转过头来,确保两侧横插过路的人流没有冲挤到苏清沫。紧跟苏清沫背后的陶言被杜警官身上大大小小的行李一挤,身体失去平衡向苏清沫撞过来,苏清沫有些吃痛,表情呲牙咧嘴。见状的夏成蹊立即冲上前拉开还靠在苏清沫身上的陶言,表情挂满了担忧,有些急切地问道,“你还好吧?”脸却是朝着苏清沫问的,陶言看到的只是夏成蹊有些冰冷的后脑勺,心里像是被什么堵得慌,却是无处发泄。
四人终于上了火车,隔间里正好四人同住,苏清沫的床位本是在上铺,夏成蹊主动提出自己住上铺,让苏清沫住自己的下铺床位,之后又是给苏清沫接开水,又是从自己包里拿出了各类营养价值高的吃的。陶言和杜警官俨然成了局外人,俩人坐在对面的下铺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之后杜警官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俯身轻声说,“苏小姐是怀孕了吗?这样的话进山里可是很危险的。”陶言眼梢瞥向苏清沫平坦纤细的腰围,回过脸给了杜警官一个白眼。
杜警官自觉失言,顿时觉得隔间内的空气有些滞重,便提出自己出去随便走走,心想;看来这三位美女都不是平易近人的主啊。
第40章 起了高原反应的陶言
实在觉得自己多余的陶言也跟着杜警官走出隔间,夏成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陶言离去的背影,对着空气稍微一愣神,也就恢复了常态。夏成蹊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单反相机,便鼓捣起来。
“都有些什么照片?给我看看。”苏清沫适时打破隔间的沉默。
原已经坐在下铺陶言床位的夏成蹊,起身又做回苏清沫的床铺,俩人头凑在一起,就着夏成蹊到青海之后拍的一些照片,开始不咸不淡地攀谈。夏成蹊这才知道,苏清沫是土生土长的青海人,加上又是记者的缘故,可以说对青海了如指掌,对哪个地区应有的哪种风貌更是侃侃而谈,俩人越聊越谈越投机。
陶言在外溜达一圈后,人还没走到床铺隔间,便听到里面传来的热闹的交谈声,不时传来夏成蹊带着惊叹和兴奋的声音,她惊觉她从认识夏成蹊到现在,似乎从未听过夏成蹊饱含语气、语调的说话声,在陶言的印象里,夏成蹊说话总是云淡风轻般,好似对一切不是胸有成足就是漠然置之,脸上的表情也总是无波无澜,至多也只是挂上淡淡的笑容。
这时溜达了一圈的杜警官也正巧回来,陶言只得硬着头皮闯入让她浑身不舒服的隔间。正聊到兴头上的俩人明显被打搅了,说话声渐渐低下去,直至默默无语。生性火热的杜警官耐不住这窒息般的沉默,便故意带着有些造作的欢快语气试图调节气氛,“那个要不我们打牌吧?斗地主大家会吗?”说完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满脸期待。只是三位美女只是抬头淡淡地望着他,没有答复。杜警官站起身,干笑两声,“那什么,那边有打牌的,我过去看看,你们聊。”说完像是出了汗般,摸了一把额头,逃离了寂静无声的隔间。
夏成蹊收回望向杜警官离去的身影,目光移向陶言的脸上,陶言感觉到夏成蹊正看向自己,但她故意偏过头,不与其对视。苏清沫这时起身,有意给俩人创造独处空间,“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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