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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般的出柜(盗墓笔记同人)——灵亦珊

时间:2020-03-26 11:30:49  作者:灵亦珊
 
“在哪里不需要看人脸色?凭什么要求别人都对你陪笑?”吴邪不客气地教训他,“等你有了那个地位和能力,自然没人对你呼来喝去。”
 
“吴老师说得是。”王盟点头。
 
摄影棚摇晃得更厉害了,斑驳的光线打在吴邪的脸上,王盟抬头看了一眼,困惑道:“吴老师,风怎么这么大——”
 
右上角原本连结在一起的几条钢管支架忽然互相脱开,五六米高的顶棚猛地被风掀翻,吴邪还没站起身来,千钧一发之际只来得及一脚把王盟踹得翻滚了出去。支架上的种种机器还连着电线,互相拉扯了一下,发出吱呀尖叫,摄影棚轰然塌了,把吴邪的身影掩埋在里面。
 
尘土飞扬。王盟一连滚了数圈,才堪堪停下来。
 
解雨臣听到声响,但他正聚精会神地看高速摄像机刚拍下来的那条戏,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声,“那边怎么了?”
 
摄影师猛一回头,“导演,棚塌了!”
 
解雨臣循声看过去,王盟趔趔趄趄地从地上爬起来,发出了一声惊恐大叫,扑了过去,“吴老师!”
 
这一声呼喊让解雨臣血液都要凝固了。一颗心被看不见的冰冷的手攥得死紧,攥得渗出血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乱了起来,放下东西冲过去。大家七手八脚地搬开散架的摄影棚,那堆东西都死沉,不停有人叫喊着拿撬杠和汽车后备箱里的千斤顶,整个现场和抗震救灾一样。导演和疯了一样猛刨,王盟被他也踹了一脚,却半句话不敢多说,就跟在后面飞扑去接各类他随手一扔的机器,小心地放到地上。
 
终于解雨臣从一堆设备缠绕的电线里扒出了吴邪,后者脑袋卡在几根交叉的不锈钢支架里。
 
“吴邪?你还好吗?说句话!吴邪,快点,回答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吴邪自己疼得脸色发白,却忙着安慰脸色更白的解雨臣,后者咬着下唇,眉头紧紧皱起的样子,像是快要哭了,这让吴邪一时间忘了疼痛,伸出手轻轻握了握他的。
 
结果却摸了一手湿滑的液体,他立刻抓住他的手腕举起来看,果然是一片血肉模糊,手掌心扎了不少闪光灯镜的玻璃碎渣。
 
吴邪瞪他,“你!……”
 
还没来得及说完,旁边有人已经扒开了不锈钢管,正托住他的肩胛和膝盖往担架上抬。左腿刚一动弹,一阵椎心剧痛让吴邪嘶地吸了口气,涔涔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小腿骨有一处明显的突起,应该是折断了的样子。
 
手臂也很不好,支架砸下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护住脑袋,导致一堆重物直接砸在了手臂上。
 
有人在旁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解雨臣把工作丢给统筹和王盟等人,把一堆人撵回去收拾现场,自己却跟着上了救护车。吴邪疼归疼,手可没放解雨臣的手腕,给旁边的医护人员指了指他,“麻烦给他包扎一下。”
 
然后才转过头继续瞪他,“你上来干嘛?”
 
“我翘班。”解雨臣理直气壮地答道。
 
吴邪顿时气笑了,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摄影棚塌了,布景要重建,道具要重新吊装,照明所用的电力配置系统要重设,排风口和消声器要重安,而且塌得那么彻底,昂贵的摄影器材恐怕都要重新采购再调试;最重要的是,搭建摄影棚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完的事情,而电影制作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预算,这家伙居然还敢悠哉悠哉地翘班?
 
——真是脑子有病。
 
解雨臣把包成粽子的手在他面前挥来挥去,“我为你受伤了,你不但不对我嘘寒问暖,还冲我甩脸色。吴邪,你什么意思?”
 
他轻哼,“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脸要哭的表情。”
 
“五十万在面前塌了,换谁不哭。”
 
“那你现在还不回去,收拾收拾那堆价值五十万的垃圾?王盟没主见,一会他会用夺命连环call烦死你。”
 
“我已经告诉他了,收拾好东西以后大家今天放假,摄影棚塌了,导演要找地方买醉,不想管他们。”
 
“……”解雨臣不靠谱惯了,吴邪也实在懒得说教他,只头痛地揉着眉心。上帝,和这家伙合作真是前途渺茫!
 
解雨臣说归说,主要是怕吴邪疼得受不了,就扯出一大堆闲篇来引走他注意力,“你看你,四肢断了一半,左边全瘫,第五条腿没压坏吧?来,我瞧瞧……”
 
“滚,”吴邪要气死了,奋力抓住腰带,咆哮道,“滚蛋!”
 
“这位先生!”旁边的医护人员看不去了,一掌猛拍在解雨臣后背上,义正词严地说,“他骨折了,需要休息!”
 
解雨臣挨了一下狠的,一转头,看到一位虎背熊腰怒目圆睁的黑人女性,和她白大褂下贲张的肌肉,顿时就乖乖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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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Facebook上炸开了锅。一个解雨臣和吴邪都加入的群组里发布了两张照片,一张的背景是海岸,他俩深情对视,另一张是吴邪卡在摄影棚支架里,握着解雨臣的手,后者环抱住他受伤的肩膀。
 
群组顿时就热闹了。这个群组叫“We are GENIUS super stars”,由一帮声名远播又自恋到死的巨星演员们组成,都是吴邪和解雨臣的共同好友,大家早就对这对奸夫淫夫心怀揶揄,这会儿一见到铁证,就扑上去调侃个没完。
 
吴邪翻了翻回复区,全是类似于“Top(攻) Shaw”、“Bottom(受) Ng”的消息。又登了一下Twitter,发现剧组公推和剧组里几乎所有人都给他发了Direct message:“我们一致认为,导演和剪辑师都是未婚老男人的话,会严重影响电影的票房。”
 
——一致认为个屁,你们问我的意见了吗!
 
吴邪心塞地退出所有社交软件,解雨臣叫他别理那帮光棍了几十年的神经病,然后转眼就出去打电话了。
 
王盟道:“解导,摄影棚塌了,电影进度要拖,咱是不是要找个事情压一压媒体?”
 
解雨臣答:“炒作一下吧。”
 
“哦?!”电话那边一阵骚乱,王盟贼兮兮地说,“既然解导都肯这么舍身为民了,那……”
 
“自己把握尺度。”解雨臣提醒了一句,挂掉电话,又回病房里和吴邪一起骂传八卦的神经病。
 
翌日一早,吴邪打开Twitter,看到自己关注的人的动态,然后一口水喷了出来,连忙打电话给解雨臣。
 
“哟,”解雨臣故作惊讶,“我刚看到,这图P的,能拿来当海报使了。”
 
剧组公推发布了一条推,赫然置顶:“戏里相杀戏外相爱,缠缠绵绵几世情,解导豪赌吴剪心。”并配了原本仅在内部流传的两张图,还P上了片名、导演、领衔主演、制片方等等系列信息。众剧组成员和凑热闹好友纷纷截图这条推,@ 吴邪和解雨臣,公然猜测二人攻受问题,吴邪的粉丝一夜暴涨。
 
再给我装。吴邪恨不能捏碎手里杯子,没你授意,他们哪敢胡乱炒作?
 
解雨臣其实也没干什么,他只不过同样截图那条推并乐呵呵地发布说:“好好的剧情片怎么成了爱情片?@ 王盟你宣传方向不大对啊。”
 
吴邪:“你终于江郎才尽了,开始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赚眼球。”
 
解雨臣呵呵笑:“别捉急,一会我带好吃的去看你,乖啊。”
 
“……”吴邪道,“哦,么么哒。”
 
“……”
 
“……”
 
半晌,电话嘟嘟嘟挂了。吴邪对着手机冷笑,让你乖,让你乖,你小子也不看看调戏的是谁。
 
手机那头,解雨臣还在皇宫里指挥拍戏,也麻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忽然很想揪着吴邪打一顿屁股。你个么么哒,你个么么哒!
 
不能就这么败了。解雨臣纠结了半天,拿着手机去请教某年轻女演员,得了据说是卖萌的真传后,再退回来,一咬牙,给他发了条SMS:
 
“\(//?//)\”
 
病房里,吴邪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翻开报纸,不断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阴暗。
 
------------
 
解雨臣自从尝了医院的饭菜并大喊垃圾之后,差不多一天往吴邪这里跑三趟。吴邪本想趁着清静把配曲写完,岂料解雨臣存在感太强,让他实在无法完全忽视。解雨臣推门进来,洗手,开饭盒,取叉子,吃,聊天,洗饭盒,趴在旁边玩手机,调戏他,叫护士换药,聊天,吃水果。吴邪本已经戴上耳机,架好平板,打开app,折腾三次,一天下来,他瞪着五线谱,上面半个音符也没有。
 
“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吧,”解雨臣无所谓地说,一脸万恶资本家的表情,“改天我去趟纽约大学,一百美元加一顿好饭,能买一打好歌。我可是荣誉校友……”
 
吴邪对此表达了无尽的不屑,他坚信自己完全能胜任这份工作,于是复健也不做了,探望者都撵走,早晚窝着病房里冥思苦想,常常想到深夜,感觉自己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剧情片的插曲大多千篇一律,吴邪抓取了几个原先就想好的音乐元素,添添减减就出来了几首成色不错的曲子。只有一个主题难住了他:一个数学天才赌客,对美貌的异国女郎一见钟情的部分。
 
哦,爱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种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然而东风拼死也召唤不来的感觉糟糕透了。解雨臣推门而入,看到吴邪顶着一头鸟巢,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听完原委之后,解雨臣建议他向每天给他换药的护士小姐约个炮,来场异国艳情,吴邪听他天马行空地胡诌,随口调侃道:“年纪轻轻,经验倒很丰富嘛。”
 
他本以为解雨臣会反唇相讥回来,没想到他蓦然收了口,无言地摸摸鼻子。吴邪见状,心道难道被我说中了?
 
两方沉默半晌,解雨臣又匆匆赶回片场,吴邪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那里轻轻敲击了几下。
 
他往下滑动着五彩斑斓的新闻页面,光影在他的瞳仁里涌流,半晌,扣上电脑,揉着眉心突兀地笑了起来。
 
末了,又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挺有经验。”
 
晚上再见解雨臣,就觉得有些尴尬,解雨臣和他聊天,揶揄圈里男女明星的诸多趣事,吴邪不住地点头,事实上却一点点变得不耐烦起来,心口涌起一种莫名的烦躁,就没有像以往那样说很多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手机。两人不咸不淡地吃了饭,解雨臣匆匆回了片场。
 
后来几天,拍摄到了快收尾的阶段,解雨臣忙得要生出三头六臂,就没怎么来看望吴邪。吴邪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歌写歌,看了许多电影,听了许多音乐,脑袋里仍然乱糟糟的没有思绪。作曲是件耗费心神的事情,任何创造类工作都是这样,要从完全的虚无里捏造出一个形状,要往完全的空白里填充颜色,把千种滋味万般纠缠的情感扭成一股股丝线,编织出精美的华服。谈何容易?
 
没有灵感,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是最煎熬的事情。是夜,他独自坐在病床上,屋内没有开灯,窗外投进一片冷照清光。
 
爱情。他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个词,闭上眼,想把这个词幻化成某种实物,但是失败了。它只是组合在一起的两个音节而已。
 
爱情……为什么它能让人凭空生出缱绻而沉静的情感,为什么诗人歌颂了它千百年却仍传诵不朽。花前月下,湖光山色,风声叹息,为什么就能悄然拨动起一根心弦?
 
窗外灯影在树盖间慌乱地摇晃,星海沉浮,吴邪任思绪无止息地飘荡,他的目光投向窗户,深夜在其间破碎,化作黄昏的霞光。他徘徊在比弗利山庄,回过头,眷恋着一个人的一双眼;他伫立在海岸的边缘,海鸟翻飞,万丈金光刹那的灿烂辉煌,照得人满头满脸、满手满心,都是澎湃的荣光。
 
是的……爱情只是一个词,但它拥有无尽的寓意。它就像夜风温柔地摩挲过窗棂,轻飘飘掠过人的心尖,擦亮了时光,擦亮了过往。
 
那时他们一路高歌痛饮,聚在一起谈起梦想,谈起穿越世界的旅行。那时年少轻狂,鲜衣怒马。
 
那时他们龟缩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咬着牙关,强咽泪水,绷紧难堪又失落的脸,不肯向生活服输,头破血流也不愿辜负自己的心。
 
那时他们深夜饮酒,微光缥缈,安静地并肩躺在一起。
 
琴的音色在心底像下雨一样,一点一滴地破碎,冰凉而低柔,渐渐蔓延到淹没心脏。吴邪记起了自己给他写的歌,他并不知道,一字一句都是他心底的回响。
 
“我不带伞,就要去一个暴雨滂沱的星球找你。”
 
“遮天蔽日的昏暗,是你目光的奇点。”
 
“你说我们的年轻的痛苦,只是命运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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